第272章大結局
昨夜的悱惻，讓明月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個自己。直到天色大亮，玉荷在外間說可以吃早餐了，她才睜開眼睛。
恒正拉開散落在明月額前和臉頰的亂發，溫柔地問她想不想起來。
“哎，被子裏真暖和。”明月沒有直接回答，又閉上了眼睛。
恒正道：“我得走了，今日殿上有廷議。嗯，恒昊他，可能也要整裝待發了。”
明月一聽恒昊要出征，心裏咯噔了一下。
恒正沉默片刻，又問：“你，是不是要回去為他踐行？”
明月疑惑地問：“你昨天不是說，他不會上陣嗎？”
“哦，他是不會親自上陣，要在後麵指揮呢。”恒正回答說。
明月歎了口氣說：“我才回來，身子有些不爽，正想等過兩天回宮呢。”
恒正點點頭說：“那，就明日吧。”
明月同意了，當即吩咐眾人收拾東西。
次日吃過午飯，明月收拾好東西，帶著下人，假裝才從南疆回來。可是，沒有帶回南疆的特產，這可怎麽辦？
正發愁時，恒正卻說他已經準備好了，令明月又是一陣驚喜。隻見恒正叫人打開他帶來的幾口大箱子，裏麵全是南疆特產，就連很少見的晶絲綢緞也帶了三箱。
“這些綢緞，你就送給那些嬪妃吧。”恒正說。
明月沒想到恒正考慮得這麽周到，連連稱謝。恒正微微一笑，說隻是不想她被懷疑，到時候又有許多煩惱。
恒昊正在核實軍備餉金，聽說明月回宮，立即放下手裏的事跑來迎接。可他趕到殿外，卻聽杜子常說，明月沒有來大殿，直接回了瓊華閣。
“走，擺駕瓊華閣！”
明月早已做好準備，聽到路程連喊“皇上駕到”時，已是衣冠整齊，滿麵笑容地出現在院子裏接駕了。
許久未見，恒昊對明月十分想念，噓寒問暖，很是關切。明月編了些謊話，應付之後隻說日夜思君不見君，冬日淒苦難眠。
恒昊心疼她，命人生好火爐，陪她在內室小坐。明月問起打仗的事，恒昊一一相告，又頗覺不舍。兩人說著話，恒昊心裏有難言的情愫，不禁抱起她上了臥榻。
明月的肌膚冰涼滑膩，令恒昊十分疼惜。在他眼裏，這個女子乃是上天賜予的，全身上下，無一不完美。
他像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滿懷深情地欣賞她的秀發，撫摸她的玉手。
還好，她不像初次見麵那樣，對他的行為反感並避開。畢竟他們已相愛了這些年，彼此親近已習以為常。她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就像宮牆下盛開的梅花，清香而迷人。
恒昊忍不住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盡訴不舍之情。明月也舍不得他走，更擔心他一去不複還，總在說“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兩人一直悱惻到次日才分開，恒昊換上戎裝帶隊北征，明月親自踐行。太後也來了，焚香祭祖，祝軍隊凱旋歸來。
待軍旗消失在宮牆外，太後已是淚眼婆娑。
有誰能解她的苦？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去與他的親兄弟自相殘殺，這是一種如刀割心的痛！
恒昊出征後，明月閑著沒事，又在宮裏閑逛。她在串門之時，將那些特產、絲綢等物分送給嬪妃們，倒是得了不少好評。
就連說話總是嗆人的淑妃，也對明月客氣了許多。太後本想讓恒昊立後，卻因戰事推遲了。她想等恒昊回來之後，再辦這些大事，務必在年前辦好。
倩玻爾等得心焦，整天在太後麵前哼哼唧唧，越發惹得她心煩。其他幾個嬪妃也想方設法地討好太後，去爭剩下的兩個貴妃之位。
唯有明月對皇後的位子沒有興趣，又開始了她的偷盜生涯。不過短短幾天的工夫，她就趁竄門之際，將自己看上的好東西都收羅到自己宮裏。
這些東西裏，有各位嬪妃珍愛的玩意兒，太後的首飾，也有皇家的寶貝。明月把這些好東西都藏在她的地宮裏，私宅有一些，莊園有一些。
在瓊華閣裏，明月都隻藏自己喜歡的小東西。比如珍珠瑪瑙，金葉子金豆子之類的。若有哪個下人表現好，她就用來賞賜。
這樣一來，明月在下人裏頗有威信，就連其他宮室的下人也都得到過她的許多好處。有時候，下人們無意間說起各個主子來，也都隻說明月好。
說來也是，一般宮妃隻靠那點月錢過日子。偶有娘家給的，也都小心收藏著，哪裏舍得拿出來打賞！如此一來，自然不如明月這般大方，也就漸漸失了人心。
這日，前方傳來消息，說早前暗殺恒昊的那個刺客依約去找他決鬥。因得知他出征，竟跟到了北疆戰場。
他的功夫與上次相比，已然精進了不少。眼看就要取勝之時，恒正突然從旁殺出，將那刺客一劍斃命。
明月聽得心驚膽戰，卻對恒正十分感念。她正想命玉荷擺香案為恒昊和恒正祈福，卻突然一陣眩暈惡心，扶著桌子就吐。
玉荷和翠珠見了，慌得趕緊過來伺候，又去請禦醫。禦醫看過，驚喜地說這是喜脈。
“啊，恭喜月主子！”
下人們喜不自禁，紛紛道賀。明月這才想起，自己隻想著斂財，竟然連月事未來也沒有注意到。隻是，這孩子是恒昊還是恒正的，她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也罷，不管是誰的，反正都是皇家的種。對她來說，這孩子是男是女已不重要，隻要能健康平安地出生，就是最大的福分。
太後聞言趕來慰問，送了許多好東西。明月懷孕的消息，不到半日就傳到各宮各室，令眾嬪妃嫉妒不已。
明月與其他宮妃不同，一有孕就嬌滴滴的，這也不吃，那也不喝。更不像有的女人那般，隨便動一下就動了胎氣，必須臥床休養。
得知自己有孕，除了更加饞嘴外，明月反而越發愛動。她不但依舊每日練功，仍不時跑出去溜達，過過偷盜的癮。
這日來到奉先殿，明月又悄悄祭拜了一下李妃。她一時心血來潮，想要通過暗道出宮去玩，便鑽了進去。也是她盜心纖細，竟然在一幅壁畫那裏發現了機密。
這幅壁畫與旁的不同，佛像的衣著打扮和造型均與中原有異。明月好奇地過去探究，竟然發現了機關。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機關打開了。
機關之後，乃是一道石門。石門進去，又是一條很長的通道，不知通往哪裏。明月膽大，什麽也沒想就順著通道而去。大約走了半裏長，前麵豁然開朗，卻是一處方形石室。
這裏也都有著浮雕和各種符號，明月讀完石壁上的字，大致猜出了意思。原來，整座皇宮的地底下，又是一個完整的皇宮！
這裏的布局和地上的皇宮有幾分相似，整齊劃一，也分大殿和各宮室。除了禦花園和戲樓沒有，幾乎與地麵皇宮一致。
因時間所限，明月未能將整個地宮看完。但這裏麵藏匿著的珍寶，卻是她幾輩子都沒見過的。所有珍奇古玩都很規律地擺放著，甚至還有真人一般大小的玉人與金雕。
明月激動不已，隻看完兩個宮室，便覺其價值抵得上她在宮外那所私宅所有的藏品了。
她相信，這一定是前幾朝皇帝為了斂集財富而建造的。就連恒昊這個皇上，也未必知曉這個天大的秘密。
“哼哼，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明月得意地自言自語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全天下最多的財富。老天有眼，現在這些全都是我的了！”
明月歡呼了一陣，隨便挑了幾樣稱心的寶貝就出去了。
過了幾日，前線傳來消息：北疆自願歸降天朝，俯首稱臣，以後年年敬貢。
這讓明月喜上加喜，覺得都是恒昊和恒正的功勞。如此的結局，正是天下歸心。
還有一個消息，令明月十分震驚。
原來，那許冠之並非首領的親子，而是北疆王的幼子。隻因年少時體弱多病，被過繼給某部族首領。
而那個首領，其實是許冠之的堂叔。因而，許冠之與雪姬，實則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北疆王當初發現他們關係比較親近，不便直言，又怕他們越軌，不得已，隻好將雪姬送上山學藝，將許冠之送到中原當人質。
雪姬在一次意外中跌落山穀，迅速被冰雪封埋。嵌烏無力救活，隻得將其封存於冰棺中，並悄悄藏在中原石虎城。
因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不會有人想到，北疆王的女兒居然會在這裏，也就不會有人將她也抓去做人質。而北疆人，沒有了雪姬的消息，就不會打她的主意。
至於嵌烏和天朝大國師，兩人卻是師兄弟，但大國師造詣更深。若沒有他，雪姬也不會複活。
有感於此，再加上許冠之愛著明月，極力勸降，北疆王終於軟下心來決定歸順。
明月這才幡然醒悟，自己盜墓十餘年，盜的不僅是財寶古玩，還有人心。
回味這些傳奇般的經曆，她忍不住撫摸著肚皮，說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也是個盜墓賊。至於盜什麽，那就要看這個孩子的造化和能耐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