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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8章 那年白衣少年(為帥叔順其自然打賞別墅冠名加更)

  陳奕明就是本地人,這個縣城老一輩的人,可以不知道縣長是誰,但是一定知道陳奕明。


  十年前,縣城有個混混頭子叫劉麻子,他仗著自己的姐夫是省里分管政法的一個領導,平時為非作歹無惡不作,放高利貸,販賣|毒|品,拉皮條,可以說基本上就是五毒俱全了。


  這些行業來錢都快,他錢多的數不清,手底下迅速的聚攏了一幫小弟。因為上面有人,公安部門也不敢管他,哪怕有人敢抓他的小弟,他都敢去砸警局要人。


  當時的L縣城,烏煙瘴氣的沒法呆了。一到晚上七點多,街上就沒了人,哪裡傳來稍微大一點的響動,所有人都是把門緊緊的拴著,用被子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說到這裡,老王點了顆煙,手有點哆嗦,他長長吸了一口,問我:「兄弟,你覺得哥平時窩囊不?」


  我是見過他跪搓衣板的,笑了笑,挺認真的告訴他,一生懼內,大福大貴。


  老王笑了笑,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悠悠說道:「當初。哥也熱血過……」


  老王記得,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和媳婦還沒結婚,那天是去縣裡唯一的一家婚紗攝影去拍結婚照。


  那天人挺多的,排隊等候的時間,周圍的人都在小聲議論著一件昨晚發生的事情。


  據說昨天劉麻子去飯店吃飯,看上了一個服務員,他當眾抱住那個服務員調|戲,結果那個服務員狠狠的踩了他的腳一下,趁機跑了。


  然後到了晚上,劉麻子帶著一堆人把服務員堵在家裡,當著服務員爹媽的面,把服務員拉進了卧室。


  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沒人知道,反正第二天劉麻子的臉上多了兩道抓痕,服務員的家裡著了一把大火,一家三口全都「燒」死了。


  「快別說了!」有人制止那個爆料的傢伙,指著街對面。


  眾人一起轉頭,就看到劉麻子叼著一顆煙,溜溜達達的從街對面慢慢走著。一大幫小弟,前呼後擁的跟著他,旁若無人的高聲談笑,囂張無比。


  儘管距離劉麻子還有不短的距離,可是等候拍照的人們,卻都緊緊閉上了嘴巴,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就在這時,一輛自行車從劉麻子他們後面,沿著街道飛快的騎上來。


  騎車的是一個臉孔稚嫩的少年,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大太陽直射著他,白生生的襯衣亮的有些刺人眼。


  那個剛才爆料的人,忽然捂住嘴,低低的啊了一聲。


  白衣少年騎得很快,但是車子的潤滑很好,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眨眼間他到了那群人的後面,一偏腿從自行車上跳下來。


  失去平衡的自行車,歪歪扭扭的向前滑行了一段,撞在牆壁上翻轉過來,軲轆還在不停的轉動著。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衣少年衝到了劉麻子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從腰上抽出一把一尺多長的殺豬刀,毫不猶豫的捅進劉麻子的肚子里。


  劉麻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白衣少年的臉色,如他的白衣一樣,在陽光下白的耀眼。


  他冷靜的拔出刀子,又捅了進去,鮮血在飛濺,白衣少年一刀一刀,準確而機械的捅著劉麻子。


  他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讓人恐懼的氣息,劉麻子的小弟全都嚇傻了,總算有人馬上回過味來,正要上去救人的時候,白衣少年一把揪住劉麻子的頭髮,狠狠一刀橫劈。


  劉麻子的人頭,被他一刀硬生生的砍了下來,鮮血從無頭的腔子里噴射出來,像是噴泉一樣。


  少年的臉和白襯衣,馬上被鮮血染成了紅色,他一手提刀,一手提著劉麻子的人頭,冷冷的看著劉麻子的小弟。


  那些小弟,看到他的樣子,嚇得誰也不敢再往前走了,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扭頭跑的,反正眨眼功夫,那些人就跑的乾乾淨淨。


  忽然冷清的長街,無頭的屍身,鮮血染紅白衣的少年,定格成了一副詭異的畫卷。


  這時候大部分的人已經認出來了,這個少年,就是陳奕明。


  他知名度挺高的,因為他從小學習就特別好,初中畢業,以超級優異的成績被省城重點高中招走了,人們經常以他為榜樣,教育自己家裡的孩子。


  這時候那個爆料的人才說,那個被『燒』死的一家人,就是陳奕明的父母親和姐姐。


  陳奕明把刀插在劉麻子倒下的屍首上,提著人頭,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倒下的自行車前。


  自行車的後座上,有一個帆布書包。陳奕明打開書包,取出兩瓶礦泉水,打開倒在腦袋上,把臉洗的乾乾淨淨。


  然後他從書包裡面,掏出三個牌位,擺在東方,把劉麻子的人頭供在前面,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他站起來,把牌位收進書包,斜跨在身上,轉頭盯著婚紗影樓的大玻璃窗。


  當時擠在玻璃窗前面的人,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全都像是心口被人打了一拳。


  陳奕明笑了笑,沖大家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人們發現他前行的方向,是警局!


  「這個……要判死刑吧……」


  「可憐的孩子……」


  「肯定是!劉麻子他姐夫……」


  人們紛紛議論著,剛才那個爆料人忽然大哭起來。


  「特么的我們還不如一個孩子……」


  人群一下子沉默了,很多人都想到自己或者自己的親戚朋友,被劉麻子欺壓凌辱的事情……


  「我們去警局!聯名保他!」有人大聲喊道。


  老王想起自己的發小,就是被劉麻子逼得背井離鄉,很多年都不敢回家,他胸口的熱血熊熊燃燒起來,大吼道:「算我一個!」


  「你……」老王未來的媳婦拉著他,卻被他狠狠瞪了一眼,嚇得不敢說話了。


  當然對這一段我表示懷疑,老王繼續說了下去。


  這件事情簡直是一呼百應,萬人聯名上書,給上面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後來有人把事情捅到了央視,央視還真來了記者。


  最後在各方面的努力下,陳奕明被免除死刑,改判了無期。


  一年前,縣裡最大的一家酒店轉手,新酒店開業的第一天,發了好多的請帖,請的都是老一輩的人,好酒好菜的免費吃喝。


  人們都挺納悶的,說這得賠多少錢啊,結果看到新老闆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個新老闆,就是陳奕明。


  此刻的陳奕明,身上再也找不到半點當年那個白衣少年的影子,他笑容謙和,舉止斯文,像個中學教師更多過像個勞改犯。


  有人喝了酒問他,說啥時候出來的,陳奕明告訴大家,他因為表現較好,去年就被放出來了,他在省城混了一年,就回到家鄉,買下了這家最大的酒店。


  人們還是為陳奕明浪子回頭感到高興的,可是漸漸的,人們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陳奕明並不太管酒店的事情,而是挨個拜訪了縣城的一些混混。


  大概一個月之後,有的混混離開了縣城,剩下的那些,都稱呼陳奕明為大哥。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人們都有點害怕,害怕縣城再出現一個劉麻子。


  不過後來他們發現,陳奕明低調的令人髮指,而且縣城的治安也沒有什麼變化,久而久之,也就這樣下去了。


  聽完老王的話,我覺得陳奕明這人必有所圖,他這樣的人,絕不是池中之物,甘願蟄伏在這個小小的縣城裡面,肯定有他的目的。


  不過這和我並無關係,我落腳在這個縣城,只是為了尋找龍脈,只要他不來犯我,我也不打算和他有什麼交集。


  我在老王這消磨了一下午,回到店裡,收拾東西,打算明天就進山。


  第二天一早,我跟喬曉紅和二妮交代好了,背著包離開山貨店,前往秦嶺。


  可我還沒走出縣城,就被人攔住了。


  攔我的人是那個老警察,他眼睛裡面布滿紅絲,臉色挺嚴肅的,讓我跟他去警局。


  在路上,他問我昨晚幹啥來著,有啥證明人沒有。


  我聽說過這個套路,這都是審問犯罪嫌疑人的。


  不過我問心無愧,告訴他我昨晚就在店裡睡覺,證明人是二妮和喬曉紅,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店裡有監控,歡迎調出來看。


  老警察竟然真的沒客氣,帶著我轉頭去了店裡看監控。


  這一看,我們兩個全愣住了。


  大概在昨晚十二點到一點的時間段,我的店門口,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


  這個影子身子一側,竟然像紙片一樣薄,它側著擠進了門縫,直奔我們的卧室。


  可是在卧室的門口,它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一道發著紅光的線驟然間亮了起來。


  影子觸碰到紅光線,被彈飛了,貼在了牆壁上,好一會,他飄飄忽忽的貼著牆根,從大門又鑽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警察嚴肅的看著我:「你還說自己不懂這些東西?我問你,那個發著紅光的線,是啥玩意?」


  我拉開櫃檯下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團紅色的線,扔在桌子上,說這是泡了雞血的墨斗線,前兩天不是李阿婆的鬼魂出現過么,我想起小時候聽人說過,用這個就能防鬼,所以做了一條,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老警察認真的看著我,似乎想分辨我說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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