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8章 感覺是一個陷井

  「黑戈壁……可不好找啊，而且又在邊境線……爭議地方，這個有點難。如果對方真的跑到了邊境控制線之外，那……怎麼辦？」鄭一波抬頭看向張鵬飛。


  張鵬飛看了眼陳雅，再次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我即使只有一成的把握，你也必須這麼干！」陳雅盯著張鵬飛的眼睛回答。


  「哈哈……」張鵬飛放聲大笑，他當然明白陳雅的意思。他早在昨天晚上就做出了決定，這一問一答其實是說給鄭一波聽的。


  果然，鄭一波突然想到了什麼，驚訝道：「張書記，是不是昨天您就想到要反擊了？」


  張鵬飛點頭道：「我到金沙市后就接到了小雅的電話，她說發現了一些情況，我們應該有機會翻盤。我琢磨了一下，不如趁此機會把這支隊伍消滅，一是為犧牲的戰士們報仇；二來也可以展示一下反恐總隊的實力，同時摘掉這次失敗的陰影；第三，我們要吹響西北反恐的號角，從實戰角度出發。從現在起，把那些反對的小勢力一一消滅。逼得他們有所行動，但是在他們有所行動前我們就將他們剿滅！」


  「我明白了!」鄭一波信心十足，握緊拳頭說道：「原來您已經想好了整條反攻計劃，我贊成您的意見!」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靜說道：「這幾年我的小分隊看似沒做什麼事，但是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布線，把西北境內的相關勢力都摸透了，基本上做到了知根知底，從現在起反攻，我們小隊可以起到輔助作用。」


  「嗯，那就通過這件事，讓事人見證西北反恐的信心和實力吧！」張鵬飛信心十足地說：「我們現在背負著壓力，但不久之後我希望西北贏得所有人的掌聲，戰鬥已經開始了！」


  「張書記，那新聞媒體那邊……就真的不管？」


  「不管……」張鵬飛沒有半點猶豫：「該公布的我們已經公布了，接下來就隨他們評論好了。」


  「可是高層會不會對我們的做法有意見？」鄭一波擔憂地問道。


  「意見應該會有吧，不過我想他們會明白的……」張鵬飛望向遠方緩緩說道，他知道自己在賭博，這次一但失敗，或許他的西北之行就要畫上句號了，他必須承擔此次事故的責任。


  鄭一波抓了抓頭皮，說道：「可是如果放任媒體不管，司馬省長他們……落井下石的功夫可是很厲害，保不準要亂說了!」


  「哼哼，隨他們說好了，」張鵬飛微微一笑：「我還怕他們什麼也不說呢！一波，你別忘了實際情況只有我們了解，他們並沒有知道全部，是吧？」


  「哦，我明白了。」鄭一波點點頭。


  「走吧，我要去現場看看。傳說中的黑戈壁……那是什麼樣子啊！」張鵬飛的臉上出現了嚮往的神色。


  「那我們走吧，時間緊迫。」陳雅站了起來。


  三人魚貫而出，剛來到樓下，迎面碰到了司馬阿木等人。金沙市的幹部跟在司馬阿木的身後，看向張鵬飛的目光都有些膽怯。剛才在新聞發布會上，司馬阿木可是說了一些對張鵬飛和反恐總隊不太有利的話，這讓他們感受到了壓力。


  張鵬飛沒有注意金沙市幹部的目光，看向司馬阿木問道：「新聞發布會結束了？」


  「結束了，記者們已經撤了，他們還想去事發地點，我以危險為由拒絕了。」


  「現在不方便對他們開放，再等等吧。」張鵬飛說道。


  金沙市委書記謝立科一直都懸著心，上前一步說：「張書記，我向您彙報一下新聞發布會的事情？」


  「這個……」張鵬飛猶豫了一下，隨後看向司馬阿木說：「司馬省長不是參加發布會了嘛，有他在就不用向我彙報了。我相信司馬省長的領導能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呃……」謝立科突然感覺不太對勁兒，就連一邊的司馬阿木也發覺了，似乎這是一個陷井啊。可是他回憶了一下新聞發布會的過程，並沒有發現什麼意外情況。


  「張書記，我還是簡單地說說吧……」謝立科擔心承擔責任，還想向張鵬飛彙報。


  張鵬飛微微一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說：「你放心吧，出了事也不怪你，不是還有司馬省長頂著嘛！新聞發布會有司馬省長在場，他可以代表省委省政府，我對你們很放心，不用彙報了，我還要出去一下。」


  「呃……」司馬阿木終於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不過隨後他就放心了，反恐總隊又不是自己指揮的，自己只是參加了新聞發布會，即使有什麼說錯話的地方，最終輿論壓力還是會落在張鵬飛的身上。


  謝立科聽懂了張鵬飛的意思，不再堅持彙報，而是說道：「張書記，您要去哪，要不要我們陪同？」


  「不要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吧。」張鵬飛說完就徑直離開了，身後跟著陳雅和鄭一波。


  謝立科下意識地跟上兩步，不過隨後又停下了腳步，他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參與的，特別是當陳雅出現的時候，那就代表著機密。司馬阿木盯著張鵬飛的背影頗為不爽，他們好像把他當成了空氣。同為省委常委，這待遇相差太多了。他心中生著悶氣，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該辦的事都辦了，再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司馬阿木轉身就走，謝立科跟上來問道：「司馬省長，您……」


  「老謝啊，省里還有點事，我要回去了，這邊就交給你們了。」司馬阿木說道。


  謝立科怔了一下，他知道隨著金沙事件的發生，也許省委又要發生新一輪的博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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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靜猜得沒錯，姜振國還沒等聽完她的彙報就勃然大怒。


  「張鵬飛在搞什麼？他怎麼能把這些情況公布，他知不知道這將給我們帶來多大的壓力？」姜振國憤怒地拍了拍桌子：「我看是我們太信任他了，讓他自信得過頭了！」


  陳靜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領導發火，現在還不是最佳的解釋時機。


  姜振國見陳靜沒有吱聲，他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拿起那些材料看了起來，皺眉道：「靜部長，不對啊，以張鵬飛的智商，他應該知道怎麼做吧？事件發生后，西北省委並沒控制輿論，這不正常。我記得上次溫嶺出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宣傳方面的反應。」


  「是的，他們當時的反應很快。」陳靜點點頭。


  「那這次……他在玩什麼花樣！」姜振國有點想明白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相信張鵬飛明白事理，應該不會犯傻。


  陳靜知道現在是時候解釋了，便說：「其實我接到他們發布會的情況后也很驚訝，還打電話問過張書記。他的回答讓我很吃驚，雖然他沒有參加新聞發布會，但是新聞發布會上公布的情況都是他默許的。他說西北在面對類似事件時的宣傳工作，應該做出一些改變，大眾和媒體有權利了解一定的真相。即使不公布，網路上還會有人議論，不如就敞開了！

  「他盡然這麼說？」姜振國再次怒上心頭，皺眉道：「他這是在批評我們啊！難道我們之前在宣傳方面所做的工作全是錯的？如果把那些事全部公開，引起大亂怎麼辦？」


  陳靜苦笑道：「張書記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想適當做出一些改變。」


  「適當？」姜振國搖搖頭：「他這可不是適當，我看他很猛！他……還說其它的話沒有？」


  陳靜說：「他……他說有其它的目的……」


  「哦？」姜振國一愣。


  陳靜笑道：「姜總，您應該了解鵬飛的為人，他說有計劃，那就一定有計劃，他說首們長會想明白的……」


  「這個……」姜振國被氣得笑了，無奈地說：「他到底想搞什麼啊！」


  「姜總，要不您和遠方首長商量一下？」陳靜試探地問道。


  「嗯，應該和遠方同志商量一下，這件事太不正常了。這個張鵬飛啊，總是干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希望這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吧！」姜振國苦笑道。


  「姜總，那我先走了。」


  「嗯，我去見遠方同志。」姜振國點點頭，滿肚子的疑惑。


  …………


  韋遠方詳細地看著姜振國拿過來的材料，看了許久也沒有說話，目光微凝，看樣子是在認真地思考著什麼。姜振國注意著韋遠方的表情，動了動嘴皮子，最終沒有說話。


  大約過去了幾分鐘，韋遠方才把材料放下，抬頭看向姜振國微微一笑，彷彿是自言自語地說：「媒體上鬧得很兇吧？」


  「是啊，過去從來沒有這種先例！」姜振國的口中還夾帶著怒意。


  「你覺得西北做得不對？那你認為應該怎麼做呢？」韋遠方接連問出了兩個問題。


  「這……」姜振國有些詫異地盯著韋遠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呵呵……」韋遠方喝了口茶，說道：「談談你的看法吧！」


  姜振國琢磨了一下，開口道：「我只能說他沒有違反原則，但是欠缺考慮，他膽子大，不怕壓力，可是這麼一搞，讓我們的宣傳系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啊！換言之，媒體們通過這件事肯定聯想到之前幾次的宣傳控制，那麼壓力不是轉移到了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