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8章 表達憤怒

  孫勉說：「我知道這些事完全是偶然，前段時間台灣出版了陳正華的口述自傳，是由他的養子陳大同及他秘書班子整理出來的，其中涉及了很多的解密文件。我一直在研究陳正華，就弄到了一本書，結果從中發現了林京梅年輕時的相片，那時候她就跟在陳正華的身邊。只不過書上對她沒有過多的介紹，只是說她是陳正華最重要的助手和秘書，也沒有提她現在的職務和身份，還是相當的保密，連名子也沒有提。」


  張鵬飛分析道：「冉茹的母親林京梅是陳正華的秘書，那麼她與陳正華的養子陳大同關係要好，也就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沒錯，但是您還忽略了另外一個人。」


  「誰？」


  「就是她……」孫勉把張鵬飛手中的文件翻到後面，指著相片上的女人：「您知道她是誰吧？」


  張鵬飛想了想，說：「我想起來了，她就是陳家的保姆，是她把陳大同帶大，被陳大同稱作姆媽，是她吧?」


  「沒錯，她叫劉秀英，她私下裡與冉茹的關係也很好。」


  「嗯，你對我說過。但是這其中……還有什麼更隱秘的聯繫呢？」


  孫勉盯著張鵬飛的眼睛，說：「雖然這些線索還是無法得知冉茹的真正身份，但是您想想看，她的母親曾經是一位軍情系統的工作人員，而她又與陳家關係密切。現在，她又在接近您，所以……」


  「呵呵，我懂你的意思了。」張鵬飛點點頭：「你的分析太重要了，看來我又要向上級彙報了！」


  張鵬飛心裡也很奇怪，岳父陳新剛上次告訴她冉茹是安全的，又說出了陳正華與他的關係，那麼這個冉茹如果說與陳家有一定的關係，為何非要見自己的爺爺呢？他感覺這個事已經超出了意料之外，怪不得冉茹曾經對他說過，或許你能調查出一些東西，但如果不是有人告訴他，他不可能知道真實情況。因為世界上有些事，已經超出了程序之外。


  孫勉嘆息道：「張書記，接下來……我就無能為力了。這件事……我沒法調查下去了，我想上級會有辦法的。」


  張鵬飛暗嘆孫勉的聰明，他確實應該放手了。張鵬飛說：「你可以放下了。」


  「呵呵，真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孫勉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你辛苦了！」張鵬飛感動地說道。


  「我應該做的。」孫勉淡淡一笑，這時候手機響了，他看了眼領導，接聽了手機，聽了幾句臉色大變，最後說道：「我馬上趕回去！」


  「怎麼了？」張鵬飛問道。


  「青水縣有幹部鬧事，縣委縣政府被圍了！」


  「什麼？」張鵬飛一頭霧水。


  「您別急，這應該是別有用心！」孫勉怒道：「沖著幹部審核制度來的，我現在就趕過去，您等我的消息！柳書記先讓我向您彙報一下。」


  「好，你趕緊回去吧。」張鵬飛也緊張起來，施行幹部審核制度，他最怕的就是龍山、寧遠這種落後的山區、老區的幹部鬧事，一但矛盾激化，影響了穩定的大局，中央是絕對不能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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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勉走後，張鵬飛的腦子炸開了鍋，想到冉茹，想到龍山市青水縣的幹部鬧事，他明白兇險又來了。但是眼下，他只能把這些事放一放，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張鵬飛緩了緩，拿出電話打給金光春，有了冉茹的配合還不夠，為了他的最終目的，還需要給朝方再增加一些壓力！

  「張書記？」


  「金光春，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張鵬飛開口就是怒火，「你們請求我們幫助發展經濟，可最後提出了這麼多的無理要求。我告訴你，我已經忍不了了！上頭給我施加了很大的壓力，怪我沒有把事情辦清楚！我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只有三天！你馬上向上彙報，如果談判還沒有任何的進展，我們將終止一切！」


  「可是……」金光春明白張鵬飛發火的原因，但還不想求軟，提醒道：「那先峰港……」


  「先峰港我們可以不租用了，俄港口修建完的吞吐量足夠了，你們好自為之！」張鵬飛更加的憤怒了。


  他的發火有做戲的成分，但此時此刻壓在心中的事情太多了，他也確實需要這樣的發泄。金光春滿嘴發苦，他明白惹惱張鵬飛的代價是什麼。


  「那個……張書記，請您不要生氣，」金光春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老朋友，我會把你的意見向上轉達的。希望你消消火，關於經濟區合作的事情……還可以再商量嘛！」


  「沒什麼好商量的了！」張鵬飛沒好氣地說道：「金光春，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我問你一句實話，你們到底想不想發展經濟，想不想我們幫助你們建立經濟區？」


  「想，當然想！」


  「既然想，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我們之前談得還算不錯，可為什麼請我們去了，你們的態度就變了？這是為什麼？你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金光春確實有些為難，他深知國內有些人的作法不對，「那個，鵬飛啊，你放心，我一定會和銳銀同志好好談的！」


  「我告訴你們，這次我們國家部委的領導都跟著去談判了，高層十分重視此事！可你們……真是不給我面子！現在上級怪罪下來，罵得我狗血噴頭，如果三天之內沒有任何進展，別怪我不幫你們了！」


  「鵬飛，我馬上就去找銳銀同志！」金光春真的慌了。


  「總之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張鵬飛掛上了電話。


  金光春擦了擦汗，他明白張鵬飛這是真的生氣了，或許華夏高層給他的壓力太大。試想一下，他也理解張鵬飛，為了朝鮮經濟區的事，張鵬飛已經搞了一年多，現在還是沒有進展，放在誰的頭上都會發火的。金光春嘆息一聲，趕緊去找金銳銀彙報。


  張鵬飛剛剛放下電話，郝楠楠就一臉焦急地衝進來：「張書記，龍山市青水縣出事了！」


  「我已經知道了！」


  「那怎麼辦？」


  「我先問問舒吉塔，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張鵬飛一臉疲憊，心想張耀東說得沒錯，自己真是自找苦吃，現在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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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鵬飛一個憤怒的電話，攪得朝鮮雞犬不寧了。


  金銳銀接到金光春的彙報，知道事情嚴重了，立即帶著他來找父親。此時，金銳銀的挂名「舅舅」朴成林也在，還在鼓吹他那套本國自己開發成立經濟區，脫離華夏監管的想法。


  見到金銳銀過來了，老頭子只是讓他坐下聽朴成林說話，並沒有說別的。金銳銀和金光春坐在一旁，聽著朴成林的所謂「本國自立，經濟自強」的演說，恨不得掏槍嘣了他。


  金銳銀對張鵬飛的態度一直都很不錯，在他心中，張鵬飛是真正的實幹家，相比於國內那些老派的領導，金銳銀的思想還是比較先進的。他深知朝鮮要想發展，那就必須依靠華夏。雖然他也認可朝鮮如果想在世界上真正獨樹一幟，必須脫離幫助的說法。可是眼下，他們還無法完全脫離華夏，不得不像寄生蟲一樣依附在老大哥的身上。


  金銳銀的想法也很簡單，此時國力太弱，等到今後國力強勢了，那時候再脫離華夏，現在最好的發展思路就是利用華夏。寧可現在吃點虧，也是為了今後的大國之夢。


  他的父親認可他的想法，卻並沒有完全支持，相反，種種跡象都表明，老頭子仍然看重那些老傢伙的想法。道理也很簡單，老頭子還不想過早地把權利交到金銳銀手中。別看他是自己的接班人，但現在老頭子還是要把握好權利平衡，以免今後慘遭不測。


  其實對於經濟改革之路，以及未來經濟發展的方向，老頭子一直都是搖擺不定的。首先，通過他幾次對華夏經濟的考察，已經認可了華夏的改革開放，但是他本質上又是一個非常傳統的領導者，擔心一但改革，隨著思想的大解放，未來整個家族將受到影響。老頭子很清楚，經濟發展形式將影響政治的走向，這也是他猶豫不絕的根本原因。


  所以，他便採取了中和的辦法，既要改革，也要控制改革的程度，保留本土思想不被外來文化侵入。一方面他支持以金銳銀、金光春為首的這些年輕人同華夏商談經濟合作，另一方面他也在尋找其它的發展思路。


  老頭子這麼干，並不是為了國家的發展，而是為了權利的平衡。他知道朴系幹將對金銳銀存有異心，但是卻對自己忠心耿耿。所以，老頭子還不想過份打壓朴系，如果朴成林真有更好的辦法，不但可以發展經濟，還可以控制年輕人手中的權利過大，何樂而不為呢？


  今天朴成林過來就是彙報這個事的，他說已經同某國際企業取得聯繫，這家企業資金雄厚，願意出資幫助朝鮮建設云云。這就表明朝鮮自己也有能力取得外商的投資，獨自發展經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