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4章 酒喝多了
「嗯,出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我們都低估了他們的能力!」韋遠方倒背著手,緩緩向前走,來到湖邊,望著頭上的垂柳,伸手抓住樹枝,若有所思地盯著遠方。
張鵬飛跟上兩步,也望著湖水,說:「那您的意思……怎麼辦?」
「現今也只能控制,他們這次的行動就是試探,我們分析他們還會有更大的行動,所以……」
「引蛇出洞?」
「嗯,接下來就看情報工作怎麼樣了,呵呵……小雅身上的擔子很重啊,他不但是總參二部的領頭人,更是西北這個工作小組的組長!當然,她也很危險。」
張鵬飛說:「我很相信她的能力。」
「呵呵,我也相信。連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能拋出去的女將軍,不簡單啊!」
張鵬飛老臉一紅,說:「那麼眼下也只能等了!」
「是啊,也只能等嘍!」韋遠方望著眼前的湖水,被微風吹起了碧波,就像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張鵬飛見首長沒有再談這個話題的意思了,連忙說:「我這次來是彙報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
「嗯,你說吧,我聽遠山同志說了那麼一嘴,詳情還不知道。胡常峰……怎麼回事?」韋遠方一臉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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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振國與韋遠方性格不同,工作的方式也不同。韋遠方是一把手,總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彷彿永遠都在思考。而姜振國身為一國之相,給人的感覺是永遠都在忙碌。
張鵬飛來見他時,他還在看文件,桌上全是各部送上來的彙報文件,有些已經由秘書班子看完了,能擺在他桌上的都是機密。
看到張鵬飛來了。姜振國仍然沒有放下手中的筆,頭也沒抬地問了一句:「見過一號了?」
「見過了。」張鵬飛回答,對於他此次京城之行,首長們都知道重點是為了什麼事情。
「等我一下。」姜振國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
張鵬飛找地方坐下了,等著領導。大概有十來分鐘,姜振國才抬起頭來,張嘴就是:「你的膽子也真夠大的!」
張鵬飛苦笑道:「您覺得這件事真的很嚴重嗎?」
「你覺得不嚴重?」
「我覺得……還好吧……」張鵬飛看起來略帶些玩笑的意味。
「呵呵,你啊……一般人還真難看懂你在想什麼!」姜振國搖搖頭,「一號是什麼意思?」
張鵬飛回答道:「首長的意思是讓我請示您,聽聽您的意見。」
姜振國想了想,說:「那我問你一句話,你相信他今後不會出問題嗎?你比我清楚他要是出問題……那可就是大問題!」
張鵬飛說:「我相信他不會出問題。」
「為什麼?」
「因為他感覺這件事是恥辱,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
姜振國嘆息一聲,說:「好吧,那就再等等看,暫時可以不追究。」
張鵬飛的臉上有了笑容,說:「太謝謝您了!」
姜振國擺手道:「不用謝我,其實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國家培養一個省長不容易啊!」
「是的,幹部是我黨寶貴的財富!」
「呵呵,你也這麼看?」
「當然,好的幹部是我們的財富,其中難保也有一些容易犯錯誤的,對於這樣的幹部……那就應該清理出隊伍!」
「呵呵,你可真夠狠的!怎麼樣,消息放出去之後,下面的幹部有何想法?」姜振國問的是幹部審核制度。
張鵬飛長嘆一聲,說:「罵聲一片,在背後估計恨不得殺了我!」
「呵呵,可是我看你……好像沒感到壓力啊?」姜振國玩笑道。
張鵬飛搖頭道:「我的壓力很大,不過之前都做好了準備,我想眼下應該沒有人敢往槍口上撞。」
「鵬飛,我最欣賞你的就是自信。」姜振國微笑著點頭:「對於朝鮮這兩個經濟區,你所提出的那些條件……是不是太過了?朝鮮能同意嗎?」
張鵬飛說:「首長,您比我清楚,他們犯了一個大錯,不應該提前放出風去,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一直都握有主動權!」
「希望你的分析是對的,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那我再具體的向您彙報下階段我省的發展思路。」張鵬飛連文件都不用,坐在姜振國面前滔滔不絕地講解著。
離開姜振國的辦公室,天已經黑了,張鵬飛沒想到迎面碰到了一位熟人。喬炎彬就站在姜振國辦公室的門口,失望地正轉身而去,沒想能碰到張鵬飛。看到張鵬飛的那一瞬間,喬炎彬憤怒地看向姜振國的秘書,但也只是一瞬間的憤怒而已。
喬炎彬停下腳步,面向張鵬飛點點頭:「張書記來了。」
「是的,同首長談點事。喬省長也來找首長?」
「哦,我……路過,呵呵……」喬炎彬掩飾道。
張鵬飛對他笑了一笑,再無二話。
「我先走了……」喬炎彬氣短,在張鵬飛面前失去了該有的振定,轉身就走,甚至有像點逃走的。
張鵬飛盯著他的背影,也替他感到惋惜。其實喬炎彬也是來找姜振國的,只不過秘書沒有讓他們見面。喬炎彬找姜總還是為了他的西部發展大聯盟來搞活動經費的,希望得到上頭的支持。但首長明顯對這個項目不感興趣,所以秘書就替首長把他攔到了門外。
原本喬炎彬還沒覺得什麼,可是當他看到從姜振國辦公室走出來的張鵬飛時,內心受到了強大的打擊。都說人比人氣死人,同現在的張鵬飛相比,他喬炎彬已經落後了不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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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飛難得到京城,早就約好了一些故交,晚上大家聚在了一起,有丁盛、陳靜、蘇偉,還有正好到京城跑項目的江洲市委書記毛愛華。這些年,張鵬飛發展的幹部逐漸成了氣候,細算之下,已經有不少成為了地方大員、政治新星,有的職位已經不在張鵬飛之下,比如齊越華、金淑貞,這兩位都是一方大員了。
張鵬飛難得驕傲,可是當他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心裡隱隱有些自得,這些年來要說自己的從政財富,從這些人的身上就能顯露無疑。相比之下,喬炎彬就不行了,他的得力助手不斷地受到張鵬飛身邊人的攻擊,死傷大半。最讓他倚重的胡常峰,實質上也與他漸行漸遠。
酒桌上,大家自然談到了西北的情況,都是高級幹部,談話也就比較隱晦。於盛對張鵬飛說:「這次老呂怕是危險啊!」
丁盛口中的老呂,便是西北某地區的一把手,也是決策層委員中的一員,在西北主政將近二十年。期間,西北的經濟、政治、文化和社會建設取得了不長足進步。相比較而言,這些年西北還算太平,只不過一直有不安勢力在活動,甚至把呂書記當成了頭一號暗殺目標。
這次事情這麼大,雖然說不怪他,但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更何況,老呂與現今一號關係好。剛剛完成換屆,一號的壓力也很大,各方勢力也想讓他吃吃苦頭。因此,呂書記的位置也就敏感起來。
張鵬飛笑了笑,看向蘇偉問道:「你怎麼看?」近來,張鵬飛很喜歡傾聽蘇偉的意見,也算是鍛煉他的官場思維。
蘇偉想了想,看向丁盛等人,說:「如果我是一號,肯定要把老呂拿下。不過……」
「不過什麼?你賣什麼關子!」張鵬飛笑道。
蘇偉說:「不過不是現在拿下,如果現在就把老呂換下來,那一號的面子往哪兒擺?新官上任,無論有多大的壓力,他也不會低頭。也許會等老呂把這件事處理好了,再把他調走,這樣一來既不丟面子,也給了一個說法。」
張鵬飛點點頭,看向毛愛華說:「你覺得呢?」
毛愛華說:「我覺得蘇廳長說得很有道理,等事態平穩下來再調走,那樣誰也無話可說,對老呂也沒什麼影響。」
丁盛佩服地說:「都有想法啊,呵呵……」
「來來,喝酒……」張鵬飛舉起酒杯,看著身邊人的成熟,他很高興。
張鵬飛心情好,也就多喝了幾杯,等被彭翔帶回酒店,已經有些醉了。張鵬飛被彭翔帶到門口,問道:「王雲杉能回來嗎?」
「應該回來了,這麼晚了。」彭翔回答,把領導扶進去就走了,沒有半刻停留。
張鵬飛連坐都沒有坐,等彭翔一走,直接出來走向隔壁王雲杉的房間,咚咚敲響房門。
「誰啊!」裡面響起不耐煩的聲音,隨後房門應聲而開,穿著睡衣的王雲杉瞪著張鵬飛:「這麼晚回來,找我幹什麼?」
「和你聊聊……」張鵬飛不請自進,推開王雲杉就走了進來。
「幹嘛,一身酒氣,嗆死人了!」王雲杉一臉不耐煩,小心肝怦怦跳動起來。
張鵬飛坐下,直勾勾地盯著王雲杉,看見她的床上擺著筆記本,沒話找話道:「這麼晚還不休息,你是在工作還是在等我?」
「等你幹什麼?」王雲杉沒想到面前的酒鬼臉皮厚到了如此程度,秀眉微挑,氣哄哄地說:「我上網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