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8章 底細

  「我……我是酒店服務員，叫李春楠。」


  金隊長又看向東小北說：「東小北？記者？作家？」


  東小北扭開頭，懶得看他。


  金隊長微微一笑，又看向彭翔，問道：「你呢？」


  「司機彭翔。」彭翔微笑著回答。


  江副隊長貼在金隊長耳邊，輕聲道：「老大說……對這個記者一定要客氣，先嚇唬嚇唬。」


  金隊長不高興地看了江副隊長一眼，但也不好說什麼。雖然他們一正一副，但是江副隊長是領導的心腹，金隊長不敢對他怎麼樣。


  金隊長問道：「說說吧，你們幾個怎麼湊到了一起？」


  彭翔指了指江副隊長，說：「他知道。」


  金隊長沒想到這幾個人這麼不好對付，本以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可是沒起作用。他抓了抓頭皮，只好直奔主題。金隊長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擺在東小北面前說：「這上面的文章是你寫的？」


  「對，是我寫的，怎麼了？」東小北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這個……剛剛從你電腦中列印出來的文章，批評我們的農業公司……也是你寫的？」


  東小北理直氣壯地說：「沒錯，是我寫的。我是記者，寫文章揭露不公有錯啊？」


  「哼，不公？」金隊長拍著桌子說：「你這叫破壞和諧，擾亂社會，散布不實信息！」


  「不實信息？」東小北指著江副隊長：「你問問他……這文章中的內容是不是真的！」


  「這只是偶然事件，怎麼能說黃石縣公安失職呢？」


  「你沒失職？連局長的女人都被人強上了，還說你沒失職？」東小北滿嘴是理地說道。


  「你……」金隊長被噎得說不出話。


  江副隊長清了清嗓子，說：「我說一下，那個受害人不是局長的女人，而是局長的妹妹。」


  東小北說：「不管她是什麼局長的什麼女人吧，你們這就叫自掘墳墓！」


  金隊長知道說不過她們，便說：「我找你們只有一個要求，你再寫篇文章，就說這篇文章的內容是假的，是你為了出名杜撰的，那我就放了你們！」


  「不可能！」東小北搖搖頭。


  「你想過後果沒有？」


  「什麼後果，你們還能殺了我？」


  「不殺你，關你個三個月半年的，再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怎麼樣？」


  「你要挾我？」


  「我只是在說事實。」金隊長微笑道：「給你一個考慮的時間，」說完轉頭看向張鵬飛：「你別得意，你也是從犯！」


  張鵬飛還是不理他，而是看向李鈺彤。李鈺彤從張鵬飛的眼神中解讀出了什麼，點了點頭。張鵬飛放了心，便滿不在乎地閉上了眼睛。


  「你他媽的牛是吧！」金隊長猛地拍了下桌子，起身站在張鵬飛身邊。彭翔見狀也站起來擋在張鵬飛身後。


  「你坐下！」金隊長對彭翔喊道。


  張鵬飛現在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伸手拉了一下彭翔，淡淡地看向金隊長說：「你現在必須給我們一個被關押的理由，否則我們有權離開。」


  金隊長回頭看了眼江副隊長，心想他說得對，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他想了想，便說：「那你告訴我……你的真正職業，以及來到黃石縣的目的！」


  張鵬飛抬起頭來，認認真真地看著金隊長，冷冷地說：「你好好看看……真的不認識我？」


  金隊長搖搖頭，或許平時不關心省內新聞，再加上張鵬飛好幾天也沒有刮鬍子，關鍵是黃石縣的幹部做夢也想不到張書記會來到黃石，所以根本就不會把他認出來！即使有人感覺張鵬飛像省委書記，也只是會覺得他們兩個長得像，根本不相信省委一號會來到這個窮地方！


  張鵬飛苦笑道：「那你就當我是遊客好了，他是我的司機。」指了指彭翔。


  金隊長看著幾個人，感覺束手無策。他看了眼江副隊長，指了指門外。江副隊長起身剛要離開，突然拿著桌上的報紙問東小北：「你是這家報社的記者？」


  東小北說：「我是很多家報社、雜誌的特邀記者，你在行內打聽打聽，我到哪不都把我當貴賓，還是第一次被你們這樣對待！」


  江副隊長又問道：「那你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工作單位，我想……向你的領導核實，誰知道你是真的記者還是假記者！」


  東小北看向張鵬飛，張鵬飛靈機一動，或者能利用她的身份暫時脫困。便說：「丫頭，你不是有那個工作證嗎，給他們看看！」


  東小北為難地說：「《為民日報》給我的工作證沒帶著。」


  張鵬飛一聽這話就樂了，看來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就笑道：「那你現在帶著哪個證呢？」


  東小北便顯得很無奈地掏出來交給江副隊長說：「請您過目，上面有我的工號，你可以核實。」


  江副隊長接過工作證一看傻眼了，趕緊交給金隊長。金隊長接過來一看也嚇了一跳，驚訝道：「你真的是《雙林日報》的記者？」


  「你打電話問問！」


  「這個……」金隊長看向江副隊長，終於明白了他的感受，怪不得這老小子躲在後面呢！他原以為東小北只是一個八卦小報的記者，卻沒想到她是省報的記者，而且聽她剛才那話的意思，好像和《為民日報》也有關係。


  就聽東小北說：「我還有一張《為民日報》的工作證，那是張書記親自替我申請的，不過今天沒帶在身上。」


  聽著東小北吹牛，張鵬飛忍著笑。


  金隊長冷汗直流：「你……說的張書記是……哪個書記？」


  「省委張書記啊，雙林省有幾個張書記？」東小北不屑地回答。


  江副隊長拉了一把金隊長，兩人雙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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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江，你說這事能是真的嗎？」金隊長一臉憂色。


  江副隊長說：「我和你說過，這幾個人不簡真，能被我們請到這裡，還這麼無所謂的……像普通人嗎？」


  「那怎麼辦？」


  「這件事……我看咱們處理不了，免得引火燒身，還是直接向上報告吧，讓局領導聯繫宣傳部，人我們抓住了，但接下來的事……咱還是躲著點！」


  金隊長說：「你的意思是咱們不管了？」


  「你說怎麼管？萬一出了事，你頂著還是我頂著？」


  金隊長分析道：「她說認識張書記……我覺得是假話，嚇唬我們呢！」


  江副隊長說：「先不管真假，她可是省報的記者！現在的記者都神通廣大，既使不認識省委的領導，沒準認識哪個幹部呢。你聽她說話的語氣，萬一是哪個領導的……那個……」


  金隊長聽得心裡發虛，說：「我馬上向局裡彙報。」說完就掏出了手機。


  電話接通了，金隊長把現場的情況詳細地彙報了一遍，政法委書記沉默了半天，告訴他等消息。


  金隊長捏著電話對江副隊長說：「看來老大也不想參與這事啊！」


  「記者……呵呵，這幫人厲害著呢！我們等等吧。」


  又過了一會兒，金隊長的電話才響起來，他聽著聽著，皺眉道：「局長，還要等到明天早晨？那今天晚上……」


  「這個我不管了，你看著辦，但如果人丟了……縣委領導找我要人，我就找你們要！當然，縣委領導也發話了，一定要對他們客氣！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縣委領導覺得再研究研究，明天做決定。」


  金隊長還想說什麼，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已經掛上了電放。金隊長無奈地嘆息一聲，看向老江搖遙頭。


  江副隊長問道：「老大怎麼說？」


  「上頭現在也沒有決定，又不讓我們放人，還讓我們好好對待，哎……這叫什麼指示啊！」


  江副隊長皺眉道：「上頭到底什麼意思！」


  金隊長說：「她是省報的記者，縣委可能考慮的事情比較多，聽這意思，有可能縣領導想聯繫省報。」


  江副隊長說：「找那個記者的主管領導收拾她？」


  「我想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些人咱們得罪不起啊！」


  「那就把他們送到招待所，找幾個人看著。」


  「也只能這樣了！」金隊長沉重地點點頭，說：「媽的，我還以為是挺簡單點事，沒想到這麼難辦！」


  江副隊長拍拍他的肩，說：「我進去說吧。」


  金隊長冷笑道：「壞人我來做，好人就留給你好了！」


  「老金，你說得這叫什麼話啊，我是考慮剛才你對他們那麼狠，如果再進去好言相勸，不是被看輕了嗎？」


  金隊長想想他說得也對，只能吃下這個虧，不耐煩地揮手道：「那好，我不管了！」說完就走。


  江副隊長走進房間，看向張鵬飛幾人說：「這樣……你們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說實話吧……我們無法做決定，又不能放了你們。今天晚上就委屈你們幾個人，我想明天或許縣委的領導會見你。」指了指東小北。


  「那今晚怎麼辦？」東小北不服氣地問道。


  「我請你們到招待所休息，好吧？」


  「這就是監視，非法限制自由！」東小北氣道。


  江副隊長為難地說：「我也是按上面的意思辦事，我給你們面子，你們也讓我好做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