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5章手腕

  王雲杉有苦難言,只好忍下怨氣,順從地跟在身後。林子健四看瞄了一眼,發現所有的幹部都在盯著省長看,不禁在想老領導這個火發的不好。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得住氣,現在對王雲杉發火,不是明顯和張書記賭氣嗎?以一省之長來說,未免有些失態。


  想到這裡,林子健趕忙說:「省長,這個會議確實挺重要的,王主任提前做好了安排,您也同意了的,我看還是去參加吧。」


  胡常峰迴頭不滿地看向林子健,心說你怎麼也那麼不開眼,沒看到老子正生氣呢嘛!他不好對林子健說什麼,只是說:「你去吧,嗯……請老李代我去主持一下。」


  「那您……」


  「我下午還有別的事。」胡常峰冷冰冰地說道。


  林子健無奈,不敢再說話,沖王雲杉做了個同情的手勢,掏出手機聯繫統戰部長李瑞傑。王雲杉氣過了之後也就不氣了,她知道胡常峰的氣是因張鵬飛而起。可是總歸被罵了,她心裡有些委屈,便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出去。發完之後又有點後悔,小臉有些害羞,但是彷彿找到了一個訴苦的靠山一樣,心裡有些美滋滋的。


  ……


  張鵬飛坐在車裡,掏出電話打給宣傳部長林廣傳,只說了一句話:「可以試當的收收了。」


  「明白了。」林廣傳心領神會。


  張鵬飛捏著手機,自言自語地說:「緊一陣,松一陣,呵呵,這個孩子不好教育啊!」


  坐在前面的秘書萬捷同他身邊的姚秀靈都是忍著笑。姚秀靈說:「張書記,您最近很忙啊!」


  張鵬飛苦笑道:「沒辦法啊,我也不想這樣!」


  姚秀靈的手機響了,她掏出來看了眼號碼,臉色就變了。


  「沒事,接吧。」張鵬飛還以為她不好意思接。


  姚秀靈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接聽,捂著手機小聲說:「你有病是不是,我們又不認識,不要總給我打電話……什麼,我沒時間,忙著呢!」


  「靈靈姐,幹嘛這樣啊,不就是吃個飯嘛,我爸得罪了你,我不是沒得罪你嘛,我……」


  「我很忙,沒時間和你說話!」姚秀靈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張鵬飛聽出一些味道來了,笑道:「追求者?」


  姚秀靈的臉紅了,搖頭道:「一個小破孩兒……總是騷擾我!」


  張鵬飛說:「這說明秀靈同志太有魅力了!」


  姚秀靈想對張鵬飛說出實情,又不知道怎麼說,吱唔了半天,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交給張鵬飛看。


  張鵬飛接過手機一看,十分驚訝,上面寫著:胡常峰的兒子最近總騷擾我。


  張鵬飛明白這個「騷擾」是什麼意思,搖頭不敢相信地說:「這真是……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哎,心煩!」姚秀靈無奈地說道。


  張鵬飛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我相信你。」


  姚秀靈感激地點點頭。


  張鵬飛的手機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王雲杉發過來的,看了她編寫的內容,嘴角不免掛上笑容。胡常峰,你終於知道我的厲害了!

  ……


  張鵬飛中午同姚秀靈幾人簡單吃了份工作餐,下午趕回辦公室,省政法委書記,公安廳長崔明亮已經在等著了。張鵬飛看到他手裡拿著一份厚厚的材料,問道:「有結果了?」


  崔明亮搖搖頭,說:「朝吹千月掌握到的材料已經很細了,但是由於不知道當初收養朝吹一郎的那位軍官具體姓氏,我們無從查找,雖然上面有大概的地址,可我們安排人去一看,那裡已經拆得面無全非,門牌號什麼的都改過很多次了。我也向軍區求助過,姓吳的軍官有很多,但是符合條件的卻沒有。是否在世也難說。而且當初收養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姓吳也很難考證。因為朝吹千月的父親只是聽口音,覺得對方是吳!」


  張鵬飛皺了下眉頭,說:「我知道這件事難辦,對了,你不就出身在軍人世家嘛,在軍區有些關係吧?」


  崔明亮說:「我認識的都是年輕人,我爸那一代都去世了,我問過一些人,還找過以前老部隊的首長,可沒什麼結果,不過也不是沒有一點線索。朝吹千月曾經說的那個地址確實是當年某部隊大院,裡面住的都是高級軍官,現在這些人全都退了,在世的也沒有多少,我們正在一一排查,難就難在沒有發現這其中有姓吳的。」


  張鵬飛點點頭,他知道難為崔明亮了。


  「那個大院是一個旅的營房,難的是那個旅的編製已經取消了,檔案丟失嚴重,想找齊所有幹部的名單有難度。」


  張鵬飛點點頭,說:「我會請求軍區幫幫忙,那個旅是省軍分區的還是大軍區直屬部隊?」


  崔明亮說:「是大軍區的直屬炮兵旅,後來改制就取消了。」


  張鵬飛說:「那我請軍區幫幫忙,搞到名單之後再交給你,你在想想其它的辦法。」


  「好吧。」崔明亮一臉的為難。


  張鵬飛笑道:「讓你一個堂堂的政法委書記管這事,有點難為你了,呵呵……」


  崔明亮笑了笑,說:「難為到是不難為,就是太難辦了!提到這個事,我想向您說個事,我現在工作太忙,您看是不是……再提拔一下新人,給我安排一位助手,協助我做一些事情?」


  張鵬飛琢磨了一會兒,說道:「你現在是廳里的黨委書記兼廳長,不是還有一個副書記兼副廳長嗎?哦……你的意思是提他為常務?」


  崔明亮說:「其實他現在就在行使常務的職權,早就是正廳級了,這個常務提了也就是為未來著想。我的意思是政法委的老王今年退了,如果在政法委加一個副書記,分管一些其它工作,這樣我的工作重點還可以在公安廳這邊。您也知道,我是老刑偵了。」


  張鵬飛微微一笑,滿意地說:「老崔,行啊,有想法了,知道動腦子嘍!」崔明亮這個想法其實很有私心,現在來說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的有不少,但是公安廳實質上都由副廳長指揮。崔明亮的意思是還由他直接指揮公安廳,用以幫助張鵬飛對全省的領導,而如果加一位沒有任何實權的政法委副書記,就會替他干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他在政法委這邊的工作就輕鬆了,這樣一來兩全齊美。


  崔明亮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也是向您學的。」


  「呵呵,你有人選沒有?」


  崔明亮搖搖頭,說:「我觀察了一些幹部,省直政法系統沒有合適的人,所以才請您幫忙。」說完之後,崔明亮又補充道:「如果有合適的,最好從部里調過來一位。」


  「哦……有了!」崔明亮的最後一句話提醒了張鵬飛,他臉上有了笑意,說:「公安部邊防管理局局長曾勝利……你知道吧?」


  「曾勝利?這個人我知道,就是一個書生嘛,要不是有背景,頂多就是個副職!不過,如果讓他干這個政法委副書記的文職工作……還真挺合適。可是,人家現在是實權局長,會跑過來當這個政法委副書記?」崔明亮連連搖頭。


  張鵬飛神秘地笑道:「我讓他來他就得來!」


  「這個……」崔明亮的眉頭挑了挑,感覺到這其中不太正常了,問道:「您和他……」


  「還記得之前有個案子,國安跑來一個女的查我嗎?」


  「啊……我知道啊,這有什麼關係?」


  「我當初放她了一馬,可是對那個女人還是不放心,這個曾勝利……就是那個曾柔的父親,如果讓他來雙林省任職,你來當他的領導……」


  「哈哈……我明白了!」崔明亮豎起大拇指,說:「張書記,還是您高啊!」


  「知道怎麼辦了吧?」


  「明白,如果他真能來,我一定讓他安心搞好政法委副書記的工作!」


  張鵬飛早就想給曾家一點教訓,讓那個女人永遠都提著小膽子過日子,沒想到現在機會來了!


  崔明亮說:「張書記,您忙,我就回去了。」


  「好。」


  張鵬飛看到崔明亮剛轉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那個案子有沒有進展?」


  「您說的哪個案子?」崔明亮一時沒反應過來。


  張鵬飛說:「雖然於臣的死罪有應得,但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啊!」崔明亮沒想到張鵬飛又提到了龍山於臣的案子,慚愧地說:「張書記,這段時間……我有些疏忽,交給下面調查了,現在還沒有結果。」


  張鵬飛嚴肅地說:「必須查出一個結果,既然是下毒,肯定就和看守他的警員和服務人員有關,我一直都懷疑於臣背後還有更大的犯罪!」張鵬飛不禁想起了延春賓館的那個小服務員。


  「是,我一定嚴格督辦,爭取早日查個水落石出。」崔明亮向張鵬飛敬了一個禮。


  張鵬飛感嘆道:「於一龍已經死了,於一虎被判了重刑,你可以在他身上想想辦法,看他有沒有什麼線索。」


  「明白!」


  「好,你先忙去吧。」


  張鵬飛對於於臣的死一直都有疑問,他有懷疑的對象,但現在不能夠告訴崔明亮。也許崔明亮也懷疑那個人,只不過現在都沒有證據。


  ……


  崔明亮走後,張鵬飛開始批閱辦公桌上的文件,還沒看完幾份呢,人大副主任程建設就敲門而入。對於人大的工作,張鵬飛雖然是主任,但平時管的少,具體工作主要由程建設來抓。看到他進來,就知道有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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