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難調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許你說得對，山本正雄要收購平川酒店，是想把酒店成為他與平城官方的一座橋樑，方便做一些其它的勾當！」


  「省長話又說回來，您今天找我，是不是有其它的事情？」


  「慧茹，案件雖然省廳已經介入，但要想還平川酒店一個清白，還需要你自己努力。」


  「您說吧，我需要做什麼？」


  張鵬飛點點頭，與聰明人談話就是不累。他說：「我有一些想法，你先聽聽，如果說那晚的事情山本正雄構思已久，那之前肯定與集團內部以及平城公安局的一些人勾通過。還有當天晚上搜查出來的毒品的來源……我是想說，山本正雄的這次行動肯定會留下一些馬腳，而有些事是警方通過正常渠道很難調查的，你在平城也應該有關係網，所以……」


  沈慧茹完全懂得張鵬飛的用意了，適時打斷他的話說：「省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你說得很對，如果他真的有意搞我們，那我就有辦法弄到一些證據！至於怎麼辦，您就不需要說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嗯，那我就不管了，你有什麼發現就告訴我，像平城公安局，山本集團內部的員工，還有那晚的嫖客、失足婦女，等等……關於案件人中的資料，我會想辦法交給你，這樣你能方便一些。」


  「省長，謝謝您的提醒。」


  「當然，你也要注意安全。」張鵬飛站了起來。


  沈慧茹向張鵬飛伸出手來，說：「您又一次幫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您！」


  「我們是朋友！」張鵬飛緊緊握著她的手，另一支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親密。


  沈慧茹將張鵬飛送出房外，張鵬飛從旁邊房間叫出了孫勉，主僕二人離開酒店。上車之後，孫勉看向張鵬飛說：「省長，剛才有人給我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內容是一條網址。」


  「網址？誰發的。」


  「周敏。」


  「周敏？」張鵬飛微微一笑，「那是什麼網址？」


  孫勉解釋道：「是一個很有知名度的論壇，其中有一個帖子爆料了山本正雄的強姦案，引起了很多網友的討論，還被***轉了去。」


  「你把網址給我看看。」張鵬飛說道。


  孫勉拿出手機上網，點開網址交給張鵬飛。張鵬飛粗略地瀏覽了一遍，帖子上說的是山本正雄強姦案的案情，與官方報告不同的是，其中爆料了當天事發時，包廂里還有平城市的領導幹部，他們親眼看著山本正雄將人拉出去強姦而沒有制止。爆料人稱這條消息十分真實，案件發生這麼久，平城警方一直也沒有說法，現在連人都跑了，足以說明官方有意隱藏事實……


  張鵬飛明白這條帖子的用意了，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這真是周敏發給你的？」


  「是周敏。」孫勉認真的回答，回頭看了領導一眼，又補充道：「從帖子中對細節的敘述來看，還挺真實的，應該像從內部知情人口中得到有消息。」


  「呵呵，這個周敏啊！」張鵬飛搖搖頭，笑道：「她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省長，您看這個消息……」孫勉望著張鵬飛的眼睛，雖然在黑暗的車廂里他什麼也看不到。


  張鵬飛笑道：「雖然這不能代表官方，但也不一定就說發帖的人在胡說八道，言論自由，你告訴周敏，由她去吧。」


  孫勉琢磨了一下張鵬飛的用意，馬上用手機給周敏發簡訊道：「老闆已閱，並無反感，請轉發到***，如果詳細一些更好。」


  張鵬飛知道孫勉在給誰發簡訊，但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他明說的，他相信周敏一定以她記者的知覺探聽到了一些消息，現在的平城案件原本就是一灘混水。有了周敏這丫頭的帖子，那就不如將水攪得更混一些。


  這時候彭翔的手機響了，他按聽了耳機，小聲道：「對不起，我還在開車，一會兒再說，我聯繫你……」說完，飛快地掛上了電話。領導在車上坐著呢，車技在好，彭翔也懂得規矩，他可不敢長時間開車接電話。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怎麼……是不是冰冰那丫頭想你了？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們的約會時間。」


  「不是，沒有……」彭翔紅著臉說道。


  平城案件撲朔迷離，山本正雄逃亡沒有任何消息，網路上對平城官方罵聲一片，兩會又召開在即，在種種不利的因素麵前，馬中華終於沉不住氣，將各位常委召來開碰頭會，研究處理方式。此案與公安相關，所以公安廳廳長崔明亮也列席會議。


  會議剛一開始，鄧志飛便首先發言，將問題轉移到平城市的幹部身上。他說：「雖然案件的發生是意外，但平城市的領導幹部是有責任的，案件調查遲遲沒有結果，不但讓我們官方被動，更得罪了山本集團。現在聽說山本集團正在鬧著退出我們省呢，如果他們現在退出，有很多在建項目都要停工啊！」


  秦朝勇不溫不火地說道：「我看現在重要談的還是案件本身，投資的事情可以晚一點再說，我今天上網看了一眼，平城的案件可是出名了啊，這讓我們省委蒙上了陰影。我覺得今天的會議應該對案件拿出個決議，對公安廳的辦案形成指導意見。」


  鄧志飛搖搖頭，捧著茶杯說：「案件當然重要，但山本正雄在我省的投資也很重要，如果因為案件的處置不理，導致山本撤資，那我們損失就大了！所以，我們要考慮山本集團的想法。」


  「山本集團有什麼想法？他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被判刑，現在人已經跑了，他更加有恃無恐!」副省長田立民冷笑說道，在他看來鄧志飛拿投資說事，這種方式太過卑劣了。


  馬中華也覺得鄧志飛說得有些過，便看了馬元宏一眼。馬元宏會意，咳嗽一聲，說道：「網上的消息不能不重視，至於帖子的內容是否屬實，公安機關也要調查清楚。同時，平城的領導班子也要給予一定的處分，平息眾怒。」


  張鵬飛點點頭，說：「我同意馬部長的意見，投資現在還是小事，如何消除不良影響才是關鍵，兩會在即，我相大家都不想我省的形象受損，現在媒體已經在批評省委省政府了……」


  馬中華的臉動了動，張鵬飛說到了他的心上，他一直都是愛面子的人，身為省委書記，自然不希望雙林省的形象被抹黑。馬中華隨後說道：「那麼我們現在面臨的有這樣幾個問題，第一，就是消除不利的影響，給予平城市通報批評的處分，並且要讓他們公開向會社會道歉；第二，由平城市與山本集團勾通，做做工作，希望他們能夠提供山本正雄的隱藏線索；第三，對於平城市公安局的相關責任人要進行處分，情節嚴重者要革職查辦，山本正雄逃跑，他們有直接的責任；第四，省廳要儘快將案件查清楚，該定性的就要定性，人雖然跑了，但案子是可以結的，不能再擱置了。」


  張鵬飛現在摸清馬家軍的意圖了，他們不想將事情鬧大，也就不想深入調查，只想儘快結案。公安廳長崔明亮請求地看向張鵬飛，他不知道是否將案件背後有可能遭人策劃的隱情，還有對平川酒店的壞影響現在上報。張鵬飛知道崔明亮當然不同意如此草率結案，但是關於馬中華的這個意見，他是不能反對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必須與省委的意見保持一至，更何況人代會上他還要順利當選。


  想到這些，張鵬飛便說：「我同意馬書記的意見，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了消除不利的影響，就草率結案。根據省廳所掌握到的線索，案發的目擊證人全都消失了，這明顯是有人安排的。所以我建議在加上一條，在消除不利影響，低調辦案的同時，也要查清案件的事實，還張妍一個公道，還平川灑店一個公道。」


  馬中華點點頭，說：「那就基本上這樣了，下面我們談談兩會的準備情況，兩會是全省的大事，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散會之後，崔明亮跟張鵬飛來到辦公室，不解地問道：「省長，根據現有材料，完全可以證明平川酒店當晚的事件，是經過策劃的，為什麼不通報呢？」


  「現在通報了也沒有效果，反而會節外生枝，也會影響你的辦案。」


  「說得也是。還有一個情況，我必須向您彙報。」


  「什麼事？」


  「會前，我接到馬部長的電話，他說關於我競選副省長的事情，他完全支持，還建議我兩會前穩一穩……」


  「呵呵，那你就穩一穩，等會議結束之後，案子調查繼續，至於消除影響……這方面你就不要管了！」


  「好，我懂了。」崔明亮知道張鵬飛是想撈大魚了。這時候，懷中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瞧馬上接聽，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掛上電話，對張鵬飛說：「省長，我先回去了，專案組發現了一些線索，找到了那天晚上的一個嫖客！」


  「你馬上去，隨時聯繫我！」張鵬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