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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捉姦

  她走下一樓廚房,開火煮了牛奶麥片,坐在飯廳里吃完,才返回卧室。


  走到二樓的樓梯口時,陸琪妙不由得站住了腳,她似乎聽見三樓傳來易莎莎罵人的聲音,她側耳細聽時,似乎是易莎莎在罵易慕嚴的聲音。


  她心下一驚,不由得緩緩地往上爬去,只見易莎莎站在易慕嚴的門口,對他又打又罵,易慕嚴似乎在哭喊,易莎莎把易慕嚴拖出走廊,一直拖到一間小房間里,把易慕嚴丟了進去,還關上了門。


  易莎莎做完這一切,轉身走開了。


  陸琪妙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等了一會兒,才悄悄地走了過去,把那間房門打開,裡面黑乎乎一片,她正想開燈時,易慕嚴突然沖了出來,把她撞倒在地,外衣都掉在了地上。


  易慕嚴大叫著,沖回了自己的房間,陸琪妙連忙爬起來,撿起外衣跑過去,跟進去安慰他:

  「別怕,別怕,不哭了。」


  「快安靜,要不然被你姐姐看到又會打你。」


  易慕嚴聽見陸琪妙這樣說,這才噤了聲,縮在了角落的桌子底下不肯出來。


  陸琪妙見他不哭不叫了,這才放了心。


  這時,陸琪妙突然聽見門被人關上的聲音,她一驚,急快衝過去開門,但門竟然被人從外面上了鎖。


  她的心不由得一沉,糟了!


  該不會又中了易莎莎的算計?


  陸琪妙臉色蒼白,此時,她也只好認栽了。


  外面又「沙沙」地下起了雨,陸琪妙連忙走去關窗戶。


  易慕嚴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鑽進了被子里去,蓋住了腦袋,縮成一團。


  陸琪妙知道他有病,又有點心智不全,只好溫柔地哄著他,讓他不要害怕,姐姐不會再進來了。


  易慕嚴很能折騰,一下子鑽在被窩,一下子又躲到窗帘布後面,陸琪妙就這樣被他折騰了一宿,兩隻黑眼圈超大。


  臨近天亮的時候,易慕嚴才折騰累了,在陸琪妙的懷裡睡著,她也順便眯了一會兒。


  誰知,陸琪妙正睡著時,被一陣喧鬧聲吵醒了,她迷糊中睜開雙眼,頓時被眼前的陣勢嚇得睡意全無。


  只見秋月文母女,帶著一大堆的管家傭人們,將她和易慕嚴團團圍住了,不少傭人的手上還拿著掃帚,看起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陸琪妙冷不防打了個寒戰。


  「好哇你!居然趁易君衍不在時,跟小叔子通姦!」易莎莎囂張地指著陸琪妙的鼻子大罵。


  陸琪妙的心猛地一跳,連忙坐了起來,她一動,懷裡的易慕嚴也醒了,看到秋月文和易莎莎時,本能地恐懼,直往陸琪妙的身後躲,陸琪妙沒辦法,只有將他護在身後。


  「不是這樣的,我……」


  陸琪妙想解釋,但秋月文卻冷冷地打斷了她:

  「我們可是捉姦在床,你還想狡辯?」


  秋月文不由分說,隨手拿過傭人手中的掃帚,劈頭蓋臉地朝陸琪妙打過去。


  一面打,一面罵:


  「勾.引我兒子,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我沒有,我沒有。是誤會!」陸琪妙抱著頭大叫,掃帚無情地打在她的手臂上,背部上,一陣陣火辣辣地痛傳來,痛得她此牙咧嘴,倒吸冷氣。


  「還敢嘴硬!打死她。」易莎莎在旁邊幫腔作勢。


  秋月文下手更沒輕沒重,每一棍都恨不能打到她的腦袋上去,但她死死地護住了腦袋,只能打到她的手臂。


  陸琪妙的手臂都痛得麻木了,裸露的部分有些地方被反覆一打,皮開肉綻,鮮血斑斑。


  要不是管家和傭人的勸阻,秋月文還要繼續暴打。


  「夫人,別打了,再打下去人就不行了,到時候大少爺回來看到,又免不了跟您生氣的。」


  秋月文聽到易君衍,心有忌憚,這才停了手。


  易莎莎冷哼,「媽,要是易君衍知道她在家跟小叔子通姦,只怕會打得比你還凶呢!」


  「大小姐,她是大少爺的女人,就算要打也是他親自動手哇!」


  「行了,把她關起來!面壁思過!」秋月文扔掉了掃帚,冷漠厭惡地瞪了一眼陸琪妙,催促著傭人,「還不快動手!」


  陸琪妙僵著兩隻胳膊,被傭人們拖著走,屈辱的眼淚從眼眶溢出,她咬緊下唇,眼淚流進嘴裡,又咸又苦。


  還是那間小雜物間,陸琪妙被丟到裡面,外面上了鎖。


  這裡很冷,她的手又腫又痛。


  她吹著手臂上的傷,有些血肉模糊,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


  走到這一步,全怪她自己不當心,一時大意又中了她們的圈套。


  陸琪妙突然感覺到恐懼,在知道林嵐可能是被秋月文害死的時候,她就隱隱不安,同樣的悲劇很可能也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必須警醒了,否則不明不白死的可能是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易霄的聲音:

  「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


  「是誰拿了鑰匙?馬上把她放出來!」


  陸琪妙一怔,老爺子來了,她有希望出去了。


  要不是她的手又腫又痛,她肯定撲過去用力地拍門。


  「老太爺,少奶奶跟小叔子通姦,被夫人和大小姐捉姦在床,所以,才受到懲罰的,夫人意思讓少奶奶在裡面反省。」傭人的聲音響起。


  「我不相信!把門打開,我要親口問她。」易霄威嚴的聲音冷道。


  「可是,鑰匙在夫人的手上。」傭人為難道。


  「沙南!沙南!你來把門撞開!」易霄大喊。


  「老爺子,發生什麼事了?」易沙南的聲音響起,看樣子,易沙南剛剛走到車庫,準備開車去上班。


  「你先把門撞開,把人救出來。」易霄道。


  「誰被關在裡面?」易沙南疑惑。


  「是我,二叔。」陸琪妙喑啞著嗓子,吃力地喊了一句。


  易沙南大驚,「琪妙?怎麼回事?」


  「我,……」陸琪妙連聲音都快喊不出來,她只覺得全身疼痛。


  易沙南二話不說,拿了把斧頭就砸鎖頭,用力幾下就把鎖頭給砸開了。


  當易沙南踢開門看到縮在地上的陸琪妙時,整個人都驚得呆住了,她慢慢地走過去,蹲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琪妙,你怎麼樣,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


  陸琪妙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喑啞著道:「我是被冤枉的。」


  「別說了,我先抱你出去。」易沙南將陸琪妙攔腰抱起來,走出雜物間,易霄站在門外,皺眉看著陸琪妙滿是傷痕的手,嘆了口氣,道:「孩子,讓你受苦了,什麼都別說了,我讓醫生給你看看。」


  易沙南把陸琪妙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易霄叫來替易慕嚴看病的護士,幫陸琪妙處理傷口,易霄拄著拐杖站在旁邊看著她。


  陸琪妙忍著雙氧水刺激的辣痛,看著自己的雙手慢慢被洗掉血跡,只見手臂一片被掃帚打出來的血痕,秋月文下手真狠吶!


  護士幫她上了葯,把兩隻手臂包紮起來。


  「孩子,你好些了嗎?」易霄看著她問道。


  「我還好。」陸琪妙抬起頭。


  「是秋月文打你?」易沙南皺眉,沉聲問道。


  陸琪妙猶豫著不敢說,但在易沙南的逼視下,她點點頭。


  「這個秋月文太過份了!」易沙南冷道。


  「我過分?你不問問她自己昨晚做過什麼好事?」秋月文突然出現,接過易沙南的話茬,指著陸琪妙,咄咄逼人道。


  「南叔,你今早怎麼不去上班吶?現在已經九點半啦!」易莎莎跟著秋月文一道走來,看到易沙南時,撒嬌似的說了一句。


  易沙南卻冷哼道:「只怕我早走一步,回來就只能看陸琪妙的屍體了!」


  「你在胡說什麼?這個房子本來就很忌諱說屍體,曾經發生過什麼,你不是不知道。」秋月文臉色一變,話里隱隱約約地避諱著林嵐的死。


  「阿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平白無故把她打傷,還要關起來?」易霄冷聲喝道,看著秋月文的目光很冷。


  「她昨晚鑽進慕嚴的房間,一晚上都沒有出去,不知幹了什麼苟且之事,我一生氣就打了她,心想,把她關起來讓她好好反思。」秋月文道。


  「秋月文,你兒子心智不全、腦子有病,你不清楚?你兒子怎麼可能跟陸琪妙搞在一起?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那樣想。你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易沙南站起來,一字一句地冷道,把秋月文說得臉上一陣愧疚。


  「說得對!阿秋,這件事情你做得太過火了!」易霄冷道。


  秋月文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很不好看。


  「爺爺,二叔,我媽就是一著急,氣糊塗了,再說,她也就受點皮外傷,擦點葯就好了嘛!」易莎莎替她媽媽求情,一面走到陸琪妙跟前,彎下腰,假意察看她的傷情,「痛不痛?」


  她的手捏住陸琪妙的手臂,突然暗地裡一用力,陸琪妙吃痛,連忙躲開她的手,抬眼防備地看著易莎莎。


  易莎莎站直身子,說:

  「知道痛的話,證明一點都不嚴重,如果不知道痛啊,那可能就得上醫院拍片子檢查啦!」


  「這件事到此為止!」易霄大聲地宣佈道,「還有,往後,誰都不許把雜物間的門上鎖,我絕不允許你們再把誰關到裡頭去。」


  易霄的話就是權威,所有人大氣不敢喘,聽著易霄說完。


  「沙南,今天有時間的話,你帶她去醫院拍幾個片子看看,別傷到骨頭都不知道。」易霄不放心地交待易沙南道。


  「好。」易沙南答應。


  陸琪妙卻嫌麻煩,「爺爺,不用拍片子,我沒關係的,過幾天就好了。」


  秋月文和易莎莎厭惡地瞪了陸琪妙一眼,轉身一齊走出去,母女倆約了美容師,正一同前往美容保養。


  易莎莎開保時捷載秋月文,一路上,秋月文絮絮叨叨個不休。


  「不過就是打她幾下,你爺爺和二叔竟然幫著她罵我,我聽著難受,這心裡憋得慌。」


  「媽,那是因為咱們捉姦的時機不對。爺爺還好對付,就是那個易沙南難纏,我總覺得他處處都看我們不順眼,有時候感覺他的目光……冷冰冰的,好可怕。」易莎莎想到易沙南時,莫名心裡一陣陣發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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