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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顧總不懂法?

  「找李科去啊。」趙仁山冷笑道,「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檢驗結果,還改不了了!」

  「改個屁!」張德彪泄氣道,「你以為我沒跟他提嗎?他當場就拒絕了!」

  趙仁山又不屑地笑道,「姓李的可是個老狐狸,一個家裡有別墅上班還騎自行車的人,你說他能在電話里答應你這事?」

  張德彪一愣,「這小子還有這手呢?為什麼我的人沒查到他名下有別墅?」

  趙仁山淡淡道,「所以你現在需要少點脾氣,多靜下心來想想這些問題。都是為公司做事,你手下現在什麼樣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

  趙仁山是一百個瞧不上張德彪,在他眼裡,要不是張德彪是老闆的親弟弟,這種人也沒資格跟自己一起做事。

  趙仁山認為,自己將給顧運上一堂很生動的課,這個課程的名字就叫,「對不起,有錢就是能為所欲為。」

  此時,顧老狗正坐在古鎮公司的茶室里,愉快地吃著西瓜。

  這西瓜好像越來甜了呢。

  ……

  下午六點左右。

  張德彪和趙仁山愉快地從一輛不起眼的吉普車上下來,面帶笑容地衝車子揮了揮手。

  只是上去時的一隻銀色箱子,他們好像「忘記」帶下來了。

  不過於此同時,他們也得到了一個新的保證,那就是樣品會重新檢測,明天上午發布結果。

  結果是什麼,他們已經無需擔心了。

  所以,現在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夜色會所,提前慶祝下。

  趙仁山甚至已經提前把結果告訴給老闆了,還順便以彙報近期工作的名義,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下,像他這樣的老狐狸,不會去冒領別人的功勞,但是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功勞被別人領了去。

  張德彪雖然不爽,但是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今天這事,要不是趙仁山機靈,知道這個李科是跟他們一樣的「愛錢」的人,可就真砸了。

  這個時候的交通有點堵,到會所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不過一點都沒壞了他們的興緻,說起來這個時間開始夜生活也不錯。

  兩人在保鏢的陪伴下下了車,卻還沒等走進會所,就在門口瞧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那貨!

  是那貨沒錯!

  兩人不由一愣。

  顧運雙手插著兜,笑呵呵地看著張德彪和趙仁山,此時的他非常愉悅,彷彿站在眼前的就是兩隻厚毛的綿羊。

  「張總,趙總,怎麼現在才來啊,我等你們有一會兒了。」

  他笑得很燦爛,不比門口那五光十色的霓虹差。

  張德彪和趙仁山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微帶著困惑。

  「這不是顧總么?」趙仁山堆起一臉笑意,說道,「顧總怎麼知道我們來這?」

  「哦,我猜的。我心想現在想約你們,你們未必也願意見我,還是到你們常來的地方等你們,興許能碰到你們。這不,就碰到了不是?」

  張德彪和趙仁山又對視了一眼。

  專門來等我們的?

  這小子不會是認慫了,想來和談的吧?

  趙仁山不動聲色道,「顧總這話說的,你想找咱們,一個電話就是了,何必在這等呢?對了,公司最近不忙啊,這麼有空?」

  顧運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狀,說道,「別提了,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挨千刀的說我們的秘方有問題,現在市監局正調查呢。這不憋悶了,就來找你們兩位聊聊天么?」

  張德彪被罵了也只好裝沒聽到,一臉假笑道,「呵呵,咱們不是談崩了么,還能聊什麼啊顧總?」

  「張總此言差矣,咱們這感情,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啥的,聊什麼不行?再說了,談崩了的生意,它也有可能再談回來的嘛!」

  張德彪樂了,「呵呵,好啊,那咱們去包間談。不過話先說好,要再談就不是那價了,顧總你想好了再進來吧。」

  顧運也笑了,轉頭對趙仁山說道,「當然,當然不是那個價了,要還那個價那我就是白來一趟,你說對吧趙總?」

  趙仁山很想點頭,但是顧運這話,他怎麼品怎麼都覺得不大對勁。

  ……

  包間里。

  張德彪落座,往沙發上一靠,雙腳擱到跟前的茶几上,然後點了根雪茄,意氣風發的斜乜著顧運。

  「顧總,說說你的想法,我們聽聽?」

  「啊這,現在連吃飯、美女的待遇都取消了嗎?」

  「那是之前的,此一時彼一時嘛,社會就是這樣。」張德彪非常舒爽地抖了抖腳,此刻終於感覺找回了那天丟失的顏面,「張總還年輕,慢慢會知道的。」

  「那看來是我把這社會想得太簡單了?」

  「哈哈,可不是?」

  「那好吧,我就說了。」顧運微微一笑,「就是有點長,所以呢我把要說的都錄了音,你們慢慢聽。」

  顧運說著,就拿出一個錄音筆,打開了播放鍵。

  裡面,播放出第一句話第一個詞的時候,張德彪的腳就從茶几上放了下來。

  第一句話播放完時,他的背也挺直了。

  接下去房間里一直很安靜,只有錄音的播放聲。

  裡頭,當然都是張德彪、趙仁山以及他們與手下、與李科長談及罌SU殼事件的內容。

  包括下午,他們剛剛與李科長商定要改檢驗結果的錄音。

  這些自然是丁成的傑作。

  顧運現在更願意稱呼丁成為「竊聽狂魔」,自從告訴他自己需要「全方位」監聽張德彪及趙仁山以後,這貨就在張德彪和趙仁山的車子、鞋底、家裡、辦公室、常去的會所包間,幾乎所有能監聽的地方都放了竊聽器,還不止一個。

  顧運想過他擅長這個,但是絕對沒想過他能擅長到這個地步。

  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從上次來會所以後,程雪晴對自己的態度會變成那樣了,他幾乎可以確定那也是丁成放了竊聽器,把自己的話錄下來給程雪晴聽了。

  所以,一個但凡出門口袋裡都裝個竊聽器的人,不是竊聽狂魔是什麼?

  正常人誰特么出門帶個竊聽器啊?

  話說,顧運為什麼能提前發現長銀資本的人搗鬼?

  那就要從那晚那個兩次路過陶然閣的「貴客」說起了。

  自從盯上那位「貴客」后,顧運就一直跟著他,到了凌晨兩點多,「貴客」再次來到陶然閣門口,觀察了一番后認為顧運已經睡了,於是就翻牆入院,直奔儲存食材的廚房而去。

  顧老狗多雞賊,當場就把他「下料」的經過全拍了下來,然後又不動聲色地放他走了。

  從那一刻起,他就準備好薅羊毛了。

  顧運當然知道光憑一個視頻說明不了什麼,要想形成證據鏈就必須尋找更多的證據,於是安排了竊聽。

  ……

  錄音放完了,足足放了半個多鐘頭。

  基於這種行為屬於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誣告陷害罪,還涉及了行賄、受賄、構陷等多種罪行,顧運覺得可以好好跟他們談談了。

  不過有趣的是,雖然張德彪已經臉都白了,但是趙仁山卻是越聽越坦然。

  「呵呵,顧總是不怎麼懂法吧?」趙仁山說著,從懷裡又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運,微笑道,「忘了說了,在下還兼任長銀集團法務部副部長。我給你普及下,根據最高法2002年的司法解釋,你這種侵入他人私人空間的竊聽行為屬於非法,在法庭上是不可以作為證據認定的。這個,就叫程序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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