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去整容
曼兒,她全名叫做舒曼兒,嬌滴滴的名門千金,是一個位於雲端上面的美人兒。
而我,一個不知道父親是誰,差點被繼父給賣了的地底泥。
可就是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那兩張臉,瞧著竟然有著五分的相似度。
當舒曼兒摘下臉上面具的時候,別說是她憤怒了,就算是我,也是一腦門的漿糊。
整個人都要暈了。
所以,當舒曼兒伸手揪住我的衣服,狠命搖晃我身體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說!」舒曼兒很是憤怒的大吼。「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將自己整成我的樣子?」
「我,我沒有。」我喃聲反駁。
我急切的扭頭去看三爺,卻發現後者的眼神全都落在了舒曼兒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留給我。
那一瞬間,我的心像是要被掏空了一樣,難受的厲害。
又像是被人握著刀惡狠狠的砍了幾下,痛的我都有些麻木了。
三爺……你是故意的吧?
我艱難的縮回視線,強忍著心頭的酸楚與憤怒,盡量去維持最後一絲的尊嚴。
他明知道我跟這個舒曼兒長的很像卻還是堅持要帶我過來,為了什麼?還不就是因為他喜歡她嗎?
他想要表達什麼?
他可以找一個墊背的?找個跟她很像的替身?
原來,她也不過就是個替身。
「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嗚嗚……修……你要替我做主呀。」
突然,那舒曼兒一把將我推到在地上,轉身,衝進了之前那個對她舉止很親密的那個男人懷中。
「修!」舒曼兒抱著他的胳膊,輕輕的搖晃著撒嬌,「我不管,你要替我把那個女人給處理了,我不要她天天頂著一張跟我同樣的臉,到處招搖撞騙。」
同樣的臉?
我坐在地上,簡直被氣得吐血。
什麼一樣?
頂多也就是五分神似罷了,怎麼就一樣了?
「啪!」
突然,一沓子紙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臉上。
有些疼。
「這裡是定金,你拿著,後面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去做整容手術,不管你要整成什麼人的模樣,但就是不準與我修焱的曼兒一樣。」冰冷深沉的嗓音,像是一柄重鎚,惡狠狠的擊打在我的心上。
我緩緩抬頭,朝著那人看去。
是之前那個跟舒曼兒舉止很親密的男人。
原來,他叫修焱。
他的眼睛里滿滿的不屑與憤怒,還有濃濃的厭惡。
如果不是礙著自身的休養,估計他都要親自動手將我給踢出去了。
「老三,你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差了?一個神似就可以滿足你了?」修焱扭頭,冷笑著去問三爺。
三爺陰沉沉的一哼,緩步走過來。
幾步之後,他在修焱的對面站定。
那陰沉如水的模樣,像是一根針懸在你的心尖之上,隨時都有可能會朝你的心上紮下去,痛徹心扉。
「神似是無法讓我滿足,這不過是飲鴆止渴,你我都心知肚明。想要我滿足,只有一個可能。」三爺扭頭看向舒曼兒,「修,你要將你未婚妻讓給我?」
「你在做白日夢嗎?」修焱冷冷的笑著。
兩個同樣大氣場的男人,彼此對望著,像是針尖對麥芒,有種星球對撞的刺激感。
處於這強大氣場之下,心跳都開始變得迅猛起來,有種一發而不可收拾的感覺。
我揪著心口,望著三爺,眸子里盛滿了憤怒。
他今天,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用手撐著地爬起來,很是平靜的轉身,看向修焱。
「修先生是嗎?我想,你剛剛說的話,好像有幾句不太對,請允許我修正一下。」
修焱瞬間皺眉,臉上掛著很明顯的不悅。
「你說我跟她一個樣子嗎?」我扭頭,看向還是一臉怒容的舒曼兒。
我微微一笑,揚起手來摸上自己的臉。
「如果我沒有眼花的話,我跟她不過是有幾分的神似罷了,談何一模一樣?縱然我們真的像,那又如何?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個人長的相似,再正常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要如此激動,如此在意。」
「夠了。」修焱很是不客氣的打斷了我的話,「為什麼激動與在意,那是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只要去將臉整了就好。」
「對不起。」我也毫不客氣的,重重的打斷了他的話。
再次被人打斷話,修焱很明顯是真的動怒了。
我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眸光之中一閃而逝的殺意。
但我不害怕。
歷經過幾次瀕臨死亡的感覺,我早已經不再畏懼死亡。
人活著,總會有一死,但要死得其所。
我雖然活的很卑微,但也不能讓人踩在腳底下,任意的凌辱。
「我的臉是父母給的,所以,我絕對不會整。如果這位小姐不願意跟我長著一張相似的臉,那你大可以自己去整容。我想,以小姐你的身家與身份,整容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你!」
「再有。」我再次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那個修焱的話,「你們雖然很有錢,但用錢來踐踏他人的尊嚴,這是最不理智也是最低級的做法。我雖然窮,雖然身份很低下,但我卻活的坦然,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你們無權羞辱我。」
一臉冰冷的掃視了他們幾人一圈之後,我轉身,停止了脊背,步履緩慢的往外走。
我知道,背後的人全都在盯著我看。
各種眼神都有。
嘲諷,譏笑,還有不敢置信。
估計沒幾個人敢像我這樣當眾去質問他們的話吧。
我雲淡風輕的走了。
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當我走出大廳的那一瞬間,兩條腿都在打顫兒。
如果不是我用力的抓著牆,估計都要支撐不住了。
「咦?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來參加宴會的嗎?」突然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抬頭一瞧,發現竟然是凌翎。
他怎麼來了?
疑問一閃而過。
也是,他跟三爺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
三爺會來這裡,那麼,凌翎會來這裡,又有什麼不對?
「看你的臉色不太對呀。」凌翎翹著蘭花指挑起了我的眼睛,當他看到我眼睛裡面一直打轉卻不曾掉落的淚滴,不禁被嚇到了,「喂,我警告你哦,別哭,千萬別哭,我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哭。」
他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我越發的忍不住了,直接放聲大哭出來。
「喂喂喂,我說女人,你夠了哦,哭什麼哭?哎呀,哭的我渾身都開始冒雞皮疙瘩了。哎呦喂,我的小祖宗,你別哭了成不成?哭的我心亂如麻,心花怒放,心如刀絞……我,我要死了。」
噗!
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我一邊抬起手來去抹眼淚,一邊有些奇怪的說道:「你這個人好奇怪,沒事幹嘛要亂用成語?」
「不亂用成語,你會笑嗎?」
凌翎從身上掏出了一袋紙巾,從中抽出了一張來遞到我手裡。
「行啦,趕緊擦擦你那張臉。好歹也是從我手裡出去的,弄的這麼丑,丟我的臉。」
我抓著紙巾去擦臉上的淚水,擦著擦著,我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凌先生,像你們只能這種身份的人,不是應該都帶一方手帕在身上嗎,你倒是特別,竟然帶著一包紙巾。」
「屁!」凌翎惡寒的抖了抖身子,「少來了,噁心不噁心?我覺著,帶手絹在身上的男人,那都是娘炮。」
噗!
我快要笑噴了。
這個活寶。
他說的是什麼鬼?
比娘炮,誰能比得過他?
「笑話我呢是不是?」凌翎兩手掐腰,聲音尖銳的喊,「好個小娘們兒,竟然敢嘲笑我,好樣的,跟我走,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扯著我的手,拉著就往外走。
我急了,忙往後拽,連上喊道:「你放手呀,你要帶我去哪裡?」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別看凌翎娘娘腔的樣子,可力氣卻是不小。
我掙扎了半天,除卻將自己的手腕弄的很疼之外,愣是掙脫不出來。
試探了半響,我索性也就放棄了。
凌翎將我抓上了他的車子,剛一上車,不等我喜好安全帶,他便直接踩下油門,車子嘭的一聲,像是喝醉酒的大漢,朝著外面橫衝直撞而去。
「你瘋了嗎?」我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車頂的扶手,一隻手忙不迭的去給自己系安全帶。
剛將安全帶給襲上,車子便來了個大轉彎,我差點沒直接被甩飛出去。
腦袋重重的砸在了玻璃上,疼的我眼冒金光,忍不住的罵了句瘋子。
「哈哈,你怎麼知道我叫瘋子?大家都這麼叫我呢。」凌翎回答。
我直接閉上眼睛,打算來個眼不看為凈。
這個混蛋。
後面這一路,那哪裡是在開汽車,分明是在開雲霄飛車,我被晃的七暈八素的,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當凌翎將我從車子裡面拉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暈乎的。
他將我半拖半抱的扯上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面,很快有人來給我扣上了安全護欄的東西。
我剛剛稍微清醒一點,正打算問凌翎這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覺著身子一空,整個人開始緩緩往上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