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回家

  艾莫斯看了眼路家凡手裡拿著的袋子。


  「沒有和野女人呆在這裡,那麼,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一個人也需要買酒喝么!」艾莫斯早就看到路家凡手裡提著的高檔紅酒了。


  連他想做什麼,艾莫斯都能猜的一清二楚。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再喝點酒,就什麼事情都能做了是吧。


  到時候或許還會跟自己說,不過是因為喝了點酒,所以才酒後亂事的。


  路家凡聽著艾莫斯對自己的質疑,一頭霧水:「你在胡說什麼,我是買來和工地上的工友一起喝,大家聚餐的時候當然要喝點酒慶祝一下。莫斯,大家工作都不容易,你為什麼要胡思亂想呢。」


  是艾莫斯在胡思亂想么,如果不是確有其事,艾莫斯會這麼推測么!

  還說喝酒慶祝,有這麼高檔的工友聚會么,居然要用紅酒慶祝!

  艾莫斯把手裡剛剛找到的女人絲襪和口紅統統甩在路家凡面前的沙發上。


  「你看看,這是什麼!為什麼你的卧室,會出現女人用過的東西!」


  路家凡看了一眼沙發上突兀的口紅和絲襪,是露莎小姐留下的么……


  那麼,露莎小姐……


  「現在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吧。」艾莫斯看著男人目瞪口呆的反應,看來,一切和她猜想中的沒什麼區別。


  果然,路家凡是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那類男人!

  爺爺派他來泉塘做考察,反而給了路家凡可乘之機。


  艾莫斯這幾日一直都在為此而提心弔膽,現在最不期望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莫斯,我也很奇怪,房子里怎麼會出現這些東西呢。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一定是上一次在這裡住過的人留下的,和我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你……一定要相信我,莫斯。」


  艾莫斯狠狠的甩開了路家凡握著自己的手,「不用說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的。」


  艾莫斯回頭瞥了一眼衛生間,憤怒的反問他:「為什麼唯獨那間房的門是關著的?!」


  路家凡順著艾莫斯說的方向,看了一眼,是衛生間。剛剛露莎在裡面洗澡的那個衛生間。


  臨走前,路家凡和露莎說了不要走開。


  那麼,衛生間的門現在關著,是不是就說明……露莎還在裡面呢。


  這……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有什麼人呆在裡面。」艾莫斯眼瞧著這個男人不說話,那麼情況就越發的可疑了。


  「是不是那個女人在裡面!」艾莫斯扯著嗓子對路家凡大吼,「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路家凡很想攔著艾莫斯,可是,女人早就先他一步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況且,看她現在的模樣,路家凡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勸不住。


  門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但是鏡子上卻被人標記著什麼。


  因為太過顯眼,艾莫斯的視線第一時間就被那行字給吸引住了。


  「對不起,家凡,我先走了。有機會再見面,愛你。」


  艾莫斯皺眉看著這行用口紅標註的字,這下,路家凡沒有什麼好辯駁的了吧。


  「這是什麼,路家凡,那個冒充我說自己是路太太的女人到底是誰!是不是露莎!」


  「你怎麼會提到這個名字呢,當然不是了,艾莫斯,你搞什麼。有你這麼不信任自己丈夫的女人么。」路家凡也顯然被這個女人惹怒了,大聲反駁了回去。


  艾莫斯看著這個男人慌張的模樣,這下,還敢說自己沒有發生什麼。


  她當然不會沒發現,只要一提到露莎,這個男人就會渾身的不自在。


  再怎麼提高音量,都無法掩飾這個男人內心的驚恐慌張。


  艾莫斯不再理睬身後的男人,徑直走出房間。


  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念著。


  露莎,你居然敢做出這種事情,搶走別人老公這種的下三濫的卑賤手段,你也使得出來。


  艾莫斯不會就這樣放過這兩個人的。


  露莎,路家凡,你們等著!

  我發誓,我一定會狠狠的報復你們,讓你們後悔今天背著我干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艾莫斯給秘書打了個電話,聽說露莎最近在搞化妝品新品的市場調查。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給眾多老客戶發了新品的小樣。


  上次,艾莫斯在家裡收到的化妝品,就是露莎最近研發的新款。


  就憑她這樣的本事,成日不潛心研究工作,而是想著怎麼勾、引別人家的男人。


  也能設計出好的化妝品,艾莫斯表示懷疑。


  電話接通后,秘書應了一聲:「總監,您找我有什麼事么。」


  「上次讓你去調查秀田的化妝品有沒有副作用,你調查的怎麼樣。」


  「哦,總監,我特意讓人分析了一下化妝品里的成分。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因為是天然型的配料,所以很難找出什麼瑕疵。」


  「果真什麼問題都沒有,效果呢。」艾莫斯就不相信那個賤人的東西完美到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


  「效果也很好。」


  「效果也很好?!」艾莫斯冷冷的諷刺了一句:「你是特地給我做秀田家產品的廣告的吧。行了,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在開車,掛了。」


  艾莫斯開著車,緩緩在面前的紅綠燈前停下。


  現在是怎麼回事,她的運氣有這麼差么,不但老公被別人下手,就連想要報復那個女人都這麼的難。


  ……


  薄岑然看著面前的姚思晨,似乎是剛剛洗過澡似的,男人現在才發現她的頭髮上還滴著水滴。


  臉上那塊疤痕的地方,也沒有找東西遮住。


  平日里那麼愛美的女人,現在居然就這麼讓一大塊疤痕顯露在人前。


  她一定是出來的太過匆忙,才沒有機會好好打理一下。


  薄岑然伸手,輕撫了撫女人的那塊疤。


  姚思晨下意識的向後躲閃了一下,對於薄岑然突如其來的動作,顯然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薄岑然看著她的反應,詫異的問了一句:「怎麼,按疼你了。」


  「沒有。」姚思晨搖頭,只是好奇他為什麼突然碰那塊地方。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臉頰,連帶著那塊疤痕,也被她壓在手下。


  不想讓他發現。


  「對不起,我出來的太匆忙,都沒來得化妝。」


  姚思晨生怕自己現在的模樣,會嚇到薄岑然。還刻意往一邊挪了挪位子。


  薄岑然看著她緊張的模樣,一時間有些語塞。


  回過神后,又問她:「那道疤,是怎麼搞的。」


  姚思晨怔愣的看著面前的黑暗,黑暗中,車裡的一切她都看的不太清晰。


  連薄岑然的身形都是那麼的模糊。


  卻唯獨那些記憶,她清楚的記在腦海里。


  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段時間,她經歷什麼樣的痛苦。


  那種痛徹心扉,痛到骨子裡的感受,又如何能用語言表達描述的貼切呢。


  她只知道,如果路家凡和艾莫斯對她的傷害是一把火的話,那她應該早就灰飛煙滅了。


  只是因為她福大命大,才能一直活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薄岑然看著她一直發獃,似乎是不願意說,那好,他也不會勉強。


  「你不願說,我不會強迫你。只是這道疤留在這裡,你……」


  姚思晨看著男人突然湊過來的大掌,不動聲色的歪了下腦袋,正好和男人的手掌錯開。


  「不勞煩薄先生您費心,反正我的臉也花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也認命。我不需要修復它,因為一旦我的臉恢復原樣,我就會忘記曾經的痛苦。這道疤和所有人給我帶來的傷痛相比,真的根本就不算什麼。」


  薄岑然聽著女人話音里的哽咽,她明明就很在意。也沒有她口中說出來的話,聽著那麼堅強。


  姚思晨明明就是個很脆弱的女人,一開始是,現在依舊是。


  女人都是如此,內心還是如同水一樣,柔軟的惹人憐。


  薄岑然看著面前的她,不由的想起嘉茜。


  為什麼自己一看到姚思晨,心就會跟著受波動。但是嘉茜,只會讓他心煩意亂的想要逃離。


  一回到那個家,看見那位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薄岑然就不由的想要逃。


  那是個冰冷的感受不到任何熱意的地方,和有姚思晨的地方完全不同。


  想著,薄岑然就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想要一把將女人拽進懷裡。


  她和自己的距離實在保持的太遠,為什麼對待他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他看著有那麼可怕么。


  姚思晨看著被男人扯住的手臂,用力的甩了甩。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差,只想一個人回家安安靜靜的躺在大床上睡一覺。


  可是她用力,薄岑然也跟著用力。


  狠狠地將她拉入懷裡,薄岑然摟抱著女人的身體,大掌按在她冰涼的後背。


  這下,姚思晨無處可逃,只能任由著他抱著自己。


  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今晚的風實在太冷,姚思晨走在夜風裡身體冰涼的都在瑟瑟發抖。


  而現在,靜靜的躺在他的懷抱里,竟然成了世界上最溫暖最幸福的事。


  這是個容易讓人貪戀上癮的懷抱,他一旦給予了,姚思晨就不想放過。


  呆在他的懷抱里,姚思晨舒服的一下就流出了眼淚。等她反應過來,早已不知自己變成了淚人。


  薄岑然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她終究是無法扛住心裡的那些折磨的。


  「所以,既然你難過,為什麼不哭出來呢。有痛楚,也可以說給我聽,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裡。」


  薄岑然輕撫著姚思晨柔軟的頭髮。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他的神情,但男人的聲音,已經溫暖到了姚思晨的心房。


  她什麼都不想說,只想這樣,靜靜倚靠著男人的肩膀,或是發獃或是哭泣。


  眼淚就這樣抑制不住的流出來,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


  汽車一路開到薄岑然的別墅下,下車后,薄岑然一把抱著懷裡的小女人走回別墅。


  姚思晨躺在客房柔軟的大床上,心情還未平復。臉頰上的淚痕,隱隱若現。


  薄岑然讓湯嫂給煮了一杯溫熱的熱可可端了上來。


  喝了這個,一定能舒服的睡著。


  姚思晨摸著手裡溫度剛剛好的水杯,微微的抿了一口后,有些擔心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薄先生,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來這裡已經是打擾你。喝完這杯可可之後,我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所以現在,你可以回房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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