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裡只有她

  姚思晨抬眸看了薄岑然一眼,想說話,嘴唇卻被人堵住了。


  只是,他憑什麼這麼做。薄岑然是不是管的有些多了!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讓這個男人突然激起對她霸道強烈的佔有慾!

  姚思晨猛地伸手一推面前的男人,總算脫離了他的唇,她才能好好的喘口氣。


  只是一想到,價值不菲的戒指就這樣被甩了出去,終究是有點心疼的。


  那可都是錢,就只有他薄岑然的錢是錢,別人的錢就不是錢了么。


  更何況那隻戒指也不是路家凡買給她的,她過幾天還要把錢送上門去。


  姚思晨抬眸瞥了男人一眼,有些不服氣的開口問他:「你來這裡做什麼。」


  「剛好路過。」薄岑然低沉的嗓音從齒間飄出,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無法讓姚思晨信服。


  「怎麼每次你都會這樣出現,那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姚思晨反問了薄岑然一句,就是想要看他怎麼回答。


  薄岑然的指尖毫無節奏的敲打著車窗,隨口回了一句:「這裡是我公司旗下的珠寶,我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裡,還成了巧合。」


  姚思晨擰了擰眉心,什麼,這裡也和他有關係?


  「剛剛路先生為你花錢買的東西,我會讓人原封不動的把錢退回去。」看她不說話,薄岑然又補充了一句。


  姚思晨猛地抬頭,朝男人一個勁的擺手:「那怎麼可以,你賣我買,生意本來就是這麼做的。何必要出手這麼大方,我……我又不缺錢!」


  話說到最後,姚思晨詞窮了,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拒絕薄岑然的熱情。


  薄岑然始終視線看向窗外,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這個女人剛剛是和他商量呢,還是在對他撒嬌。


  「我既然把話說出來,就不會收回去。」


  姚思晨無辜的眨了眨眼眸,看了看男人俊魅的側臉,只好把語氣再放軟一些:「那……我能做什麼么?」


  「做我的女人。」薄岑然想也不想的開口。


  姚思晨的臉色更難看了:「薄先生你是真把昨晚的玩笑話當真了。」


  「誰說我是在開玩笑。」薄岑然終於轉頭,看了姚思晨一眼,眼眸中的深邃和冷淡,看得姚思晨渾身一顫。


  姚思晨可不會因為男人厲聲的口氣和冰冷的眼神,就向惡勢力屈服,「你可別忘了,我現在是尹沫修的女朋友,是你好朋友的女人!」


  薄岑然就是最受不了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他的大手突然從姚思晨的腰間穿梭而過,一把緊緊的摟上了女人的胸:「哦——你愛上他了?不會吧。」


  薄岑然的眼眸變得犀利起來,姚思晨隱約還可以從男人的瞳仁里看到火焰的色澤。


  「你這樣的女人,會對男人託付出心么?」薄岑然反問了姚思晨一句,聯想第一次她走進他的房間,多半也不是無意的吧。


  姚思晨被薄岑然問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無聲的舔了舔略有些乾燥的嘴唇。薄岑然為什麼會這麼想,因為這麼久一來,她都穿梭在各個男人之間,也包括他?


  是,她是沒有心,她的心早就死了。


  除非,一切還可以回來,姚思晨的母親還可以回家。她們姚家還能想過去一樣人流鼎盛……


  但那一切,都只能在夢中成為現實不是么。


  猶豫了好久,姚思晨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要不,我請薄先生吃飯吧,就當前幾天對你態度不好的賠禮。」


  薄岑然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現在這個時候,她居然想到的是吃?


  只是,餘光掃了一眼女人的肚子,再過幾個月,她就應該要準備待產了吧。


  這個女人,薄岑然不會鬆手。肚子里的孩子,薄岑然更加不會鬆手。


  他理想中的幸福,至少不能少了姚思晨和他們的孩子。


  前排的司機聽著兩人的談話,不合時宜的多嘴了一句:「少爺,太太一直喊您回去吃飯呢。」


  姚思晨聽著司機口中的太太,為難的一笑,「也好,就去你家吃飯吧,上次都和徐嘉茜約定好的。」


  正好把薄岑然送回去,送到她妻子的懷抱,那才是他該去的地方,他該看的女人。


  汽車很快在薄家的別苑大門前停下,別墅門口偶爾有幾個傭人在清掃地面上的落葉。


  掃帚劃過地面發出的唰唰聲,相當悅耳。


  姚思晨看著這裡靜謐而安逸,覺得這裡實在是居住的好環境呢。


  而坐在一旁的薄岑然的臉色卻始終都不好看,姚思晨猜他多半是不想來這個地方。但又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出聲拒絕。


  司機很快下了車,為姚思晨打開車門。


  姚思晨站在車身旁,遠遠的就看見立在樓梯上的徐嘉茜。她坐在輪椅上,身後跟著那個叫葛琴的女人。


  每逢看到她,姚思晨都無法移開視線,因為那個女人,實在和母親長得太像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姚思晨總覺得生活充滿了怪誕,更以為這是老天爺對她的捉弄。


  薄岑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的姚思晨身後,在她耳邊低低的開口道:「怎麼樣,覺得很像吧。」


  姚思晨突然緊張的眨了眨雙眼,不知道是因為男人的突然,還是他的話說破了自己的心事。


  「我也覺得很像。」薄岑然說完了最後一句,從姚思晨面前走開。步子沉穩的朝著樓梯上走去。


  而看見男人的剎那間,徐嘉茜的臉上立馬就展露出燦爛的笑容。


  和她起初冰冷如霜的臉蛋相比,突然轉變成這樣的表情,看著倒也不太舒服。


  姚思晨隨後跟上,她走上樓梯的時候,三個人都已走進了別墅,似乎沒有人在意姚思晨的到來。


  她只好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傭人很快端來了紅茶。這個時間,還沒有到飯點。


  但僅僅是坐在客廳這裡,享受一下紅茶和小甜點,也不失是一件享受的事。


  因為房間布局裝飾的關係,客廳的旁邊正對著好幾扇歐式的落地窗,太陽光從窗戶間灑如,照在姚思晨的身上,讓她倍感舒適和溫暖。


  葛琴突然在姚思晨身旁的沙發上坐下,也拿起面前的紅茶杯小飲了一口。葛琴習慣於在紅茶內加奶和糖。


  姚思晨看著葛琴一連串熟練的動作,看著那雙和母親像極了的手,一下就失了神。心口也感覺好似堵了塊大石頭,一時半會難以喘上口氣。


  「對了。」葛琴突然開口,「岑然上樓洗澡了,已經幾天沒回家,也不知道打理。嘉茜去幫他了,所以讓你一個人坐在這……」


  「我沒關係。」姚思晨及時的接下話茬,猛然的說完一句后卻陷入長長的沉默,不知該如何說下一句。


  葛琴的臉上始終淡淡,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姚思晨的突然開口,也讓她愣了一下。不適的皺了皺眉,葛琴沒有繼續說話。


  而面前的姚思晨居然就這樣突然紅了眼眶,哭出聲音來。


  是那種很小聲,卻又很難受痛苦的哭泣。葛琴看著,沒辦法置之不理。


  她從面前的盒子里抽出幾張紙,遞到姚思晨的手裡。


  姚思晨接過後,很快便調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什麼人?」葛琴看著她難過的模樣,這個人一定對露莎小姐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


  看她剛剛因為難過而微微發顫的肩膀,葛琴也很想抱抱她。


  姚思晨抽泣著開口:「我媽,我想到了我媽媽。可是她已經去世了,您和她長得很像。」


  這番話,姚思晨上一次就想說,卻一直忍著。


  經歷了上次的事後,有許多天,她都躲在房間里,只要一看到母親生前用過的東西,姚思晨就哭個不停。


  這個女人又重新激起了姚思晨對母親的回憶。


  心底深處的想念,一旦觸碰,那種感情便像水龍頭一樣,一時難以控制。


  她多麼希望面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所以她們才會以這樣的方式重聚。


  「原來是這樣,你母親去世了我很抱歉,但願她在天上能夠照應著你,看露莎小姐樣子,應該是快要生產了吧。」


  女人挺著的巨大孕肚讓人沒法視而不見,懷孕的女人總是異常辛苦。


  姚思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笑著開口:「嗯,是的,已經七個月了。」


  「七個月了,那很快就要做媽媽了。」葛琴羨慕的開口,「可惜嘉茜沒有辦法生孩子,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做母親的感受了。聽心心說,原本有個女人是給岑然代孕的,只是後來不知怎麼的……」


  葛琴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但大概的意思姚思晨多半已經知道了。


  她盯著餐盤裡小甜點,愣了片刻。


  薄岑然和徐嘉茜已經從樓上走下。


  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現在簡單的穿了一件襯衫,搭配著身下的休閑長褲,看起來顯得腿特別長。


  也是姚思晨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休閑風。


  原來這個男人什麼樣的風格都可以駕馭,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


  本來人長得七分,就是個衣服架子。


  但是這樣的薄岑然,還是一時讓姚思晨看得入了迷。


  徐嘉茜始終跟在男人身後,寸步不離。姚思晨也看得出來,薄太太很喜歡自己的丈夫。


  如果不是因為愛,也無法忍受丈夫身邊的鶯飛燕舞吧。


  徐嘉茜幫薄岑然擦頭髮的一舉一動統統倒映在姚思晨的眼睛里,她看得有些眼睛痛,直接轉過頭不再理睬這一切。


  薄岑然看了一眼后,直接從徐嘉茜手裡拿過毛巾擦拭著自己的頭髮,用極其冷淡的聲音回了一句:「我自己可以。」


  隨後薄岑然大步徑直走到姚思晨面前,問她為什麼不吃盤子里的蛋糕。


  那一瞬間,姚思晨能夠感覺到徐嘉茜突然變冷的臉色。


  幸虧坐在一旁的葛琴及時打破了僵硬的局面:「好了,岑然,露莎不想吃你就不要這麼強硬的要求別人。又不是你的員工,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客人說話呢。」


  薄岑然回頭睨了葛琴一眼,姚思晨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可能要對自己的「母親」出言不遜了,「算了,薄先生也是好意,要我嘗我就嘗一個吧。」


  姚思晨拿起盤子里的紙杯蛋糕,塞在嘴裡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尤其是上面的奶油,很濃郁香醇。


  這樣的手藝,真的和母親以前做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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