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惹上他的
徐嘉茜在家裡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薄岑然,雖然他不是沒有過徹夜不歸的經歷,可她回來這麼久,這個男人都沒有和她好好說說話。
薄岑然是在故意逃避,徐嘉茜都看得出來。
她在沙發上坐定,喝著傭人遞來的咖啡,思緒一直亂飄著,心也靜不下來。
徐嘉茜只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男人搞瘋。
她打電話給了薄岑然的秘書於洋,這個傢伙一直照顧岑然的生活和工作。
「喂,我想問岑然去上班了么?」
「薄太太,老闆還沒有來公司怎麼了?這個點還早,依照老闆的習慣,他向來是早上九點半才到公司的。」於洋畢恭畢敬的回答,回答完了才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薄太太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難不成老闆昨天又徹夜未歸?
「好,岑然沒有去上班,昨天一整夜也沒有回來,我很擔心他,你告訴我他可能去的地方吧。」徐嘉茜始終話說的很冷靜,但於洋看得出來,太太在暗暗壓著怒氣。
「這個,我怎麼知道呢——」
徐嘉茜突然打斷了於洋的話:「你不知道也沒關係,我會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去找,總裁不見了你也不擔心,秘書這個位置你坐的還真夠輕鬆的。」
於洋嘆了口氣,就知道太太會拿這個問題威脅自己。只能把姚思晨現在住的公司住址報了出來,哦對,現在那個女人不叫姚思晨,而叫露莎了。
於洋也一直在心底疑惑,這個姚思晨怎麼突然復活了,還徹頭徹尾的重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但光是她那張臉,老闆就不可能當做視而不見的放過那個女人吧。
就算她不是姚思晨而是露莎,以於洋對老闆的了解。
這個女人,薄總是非要得手才行的。
姚思晨從公寓里走出來,因為昨晚沒睡好,今天也起晚了。她一邊走出公寓大樓一邊輕拍著自己略略有些浮腫的臉蛋,從昨夜到現在,她都失魂落魄的回不過神來。
就是走著走著,身後總感覺有些異樣。
在姚思晨剛準備轉過身的下一秒,身體彷彿已經感知到了強烈的侵略氣息。
一雙溫熱的大手覆蓋在她的雙眼前。
不等女人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輕易束縛,緊接著,就是男人高大的身軀霸道的欺上來,將她壓在車窗前。
姚思晨的背脊緊貼著冰冷的車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跳猛地加速,唇瓣動了動,卻連一丁點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火熱柔軟的唇已經堵上了姚思晨顫抖著的雙唇,狠狠蹂躪著。
一時間,一種羞愧難堪的異樣感覺湧上心口,姚思晨掙扎了幾下,卻已經從他口腔中淡淡的味道,識別出了一二。
薄岑然。
是他!
男人的大掌緩緩下移,姚思晨的眼前也漸漸清晰起來,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眸就這樣倒影在她的眼中。
薄岑然冷峻的五官,深邃的輪廓。
姚思晨直愣愣的盯著他,總感覺這個男人有些疲憊,黑眼圈極重,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讓人不由懷疑他昨晚是在哪裡睡的。
她無措了好久,後背傳來的車玻璃的涼意都不及這個男人眼底的冰冷。
雖然狼狽了一點,但薄岑然身上的高傲是與生俱來的。
兩個人的身軀也越貼越緊,薄岑然扶著姚思晨的腰,迫使她貼上自己的胸膛。
他的吻極具曖昧,姚思晨想逃,卻被他擁的更緊。
姚思晨終於還是握了握拳,手指都因為緊繃而在顫抖,見到她眼神里的警覺。
薄岑然卻只是眉梢上挑,唇角勾笑。
姚思晨無奈地顫了顫眼眸,好聲好氣的問他:「薄先生,你一直在這等我么,要我怎麼把話說清楚,我們才可以保持一定的距離。」
話一說完,姚思晨就有些害怕的驀地閉嘴了。
因為面前這個男人的眼中突然就升騰起炙熱的火苗,她看得很清楚。
這裡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這個男人難不成還要對她做那種事?
姚思晨垂下眼帘別過臉,正準備從他面前逃離,卻被男人伸手,覆上了她的唇瓣,恣意的揉蹭。
薄岑然扣著姚思晨的下巴,迫使她抬臉迎視自己的目光。
遠處的另一輛車上,徐嘉茜透過車後窗玻璃,將兩人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薄岑然身邊有女人她是知道,卻不知道岑然……什麼時候惹起好朋友的女人了。
他居然還有這樣的興趣。
這個男人,真的討厭到了極點。
「太太,就在這停?」司機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徐嘉茜,女人很不好,司機也注意到了不遠處先生和另一位小姐之間的糾纏。並且,那位小姐還很是眼熟。
就在徐嘉茜正準備打開車門朝著兩人走去時,天空,居然下起、點滴小雨。
姚思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慌亂了心神,想找個避雨的地方,卻被薄岑然堵住了去路而動彈不得。
「薄先生,下雨了——」她提示了一句。
薄岑然眼中高深莫測,冷冷摩挲著女人的唇瓣,唇線僵硬冰冷。
姚思晨看著他的僵硬一臉的無奈,卻在看到身後突然出現的女人,臉上驚訝了一下。
薄太太,怎麼會來這裡?
姚思晨湊在薄岑然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薄先生,您的太太來了——」
姚思晨一臉僵硬的尷尬之色,以為正妻找來一定會對自己冷言冷語,恨不得扒了她這個小三的皮,大哭大鬧。
卻沒想這位薄太太的神情異常平靜,她手裡撐著把黑色的雨傘,就這樣靜靜走到男人身邊。
徐嘉茜替男人撐著傘,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岑然,我們回去吧,你昨天一夜未歸我不知道你在哪睡的,你看起來很疲憊跟我回家吧。」
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在姚思晨的臉頰上,她的眼睫顫抖不止。
真害怕因為淋了雨而感冒,那樣對她來說不值得。
她現在這副身子,最怕的就是生病了。
「是啊,薄先生,別糾纏我了。」姚思晨應了一句,神情慌亂的抬眸掃了徐嘉茜一眼。
薄太太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姚思晨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極限在哪裡。
薄岑然卻一把將徐嘉茜手中的雨傘接過,遮在姚思晨頭頂,為她遮風擋雨。
「嘉茜,你先回去。」薄岑然知道這個女人既然來了這裡,就一定是帶著司機來的,那她的車也停在不遠處。徐嘉茜可以直接回去,他會感謝,她送來的這把傘。
薄岑然的細微舉動,讓徐嘉茜的大腦,一時間失去了正常運轉的功能。
她沒有想到,自己都站在這裡了,岑然還可以這麼冷漠的相待她。
他不願意跟她回家,卻要對好朋友的女人死纏爛打。
徐嘉茜的雙眸一時間變得毫無焦距,看著近在咫尺的丈夫,她努力擠出的細弱顫音,卻輕飄飄的毫無重量。
姚思晨也覺得薄岑然這麼做過分了,看著薄岑然僵硬的臉色她也不想去揣摩,看見遠處停著的車,先把薄太太送到車裡也好啊。
剛準備邁步,淋著雨的徐嘉茜便突然倒地不起。
嬌小瘦弱的身子碰撞在地,濺起了不小的一圈水花。
姚思晨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驚訝的身體僵硬,連腿都變得沉重起來。
好在司機開門沖了過來,把徐嘉茜給抱進了車裡。
姚思晨一直很擔心的薄太太,索性跟著坐進車後排,嘉茜的身旁,她扶著女人的身子,用紙巾替徐嘉茜擦去臉上的雨水。
低頭深思了好久,姚思晨才透過後視鏡看了薄岑然一眼。其實,她也注意到這個男人偷看她很久了。
「薄先生,你這麼做是為什麼呢。這可是你的太太啊,你的妻子你都不知道心疼。」
聽著姚思晨的抱怨,薄岑然卻始終伸手撐著腦袋,裝作無所謂的看向窗外。
「先生,要開到醫院去么?」司機轉頭問了一句。
「不用,直接回家吧。」薄岑然的語氣帶著倦意,他伸手捏了捏鼻樑,靜靜的閉上眼睛。
車子兜轉了很久,最終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有錢人的別墅就是奢侈,看著這座像宮殿一樣的房子,靜謐的像一座古堡。光是從外觀看上去,姚思晨就覺得不簡單了。而且這一帶的地價,她心裡也是有數的。買下這麼大的地,建造這麼大的房子,背後所花費的時間金錢,都難以估摸了。
果然,薄家還是薄家,是個背景和實力難以計算的豪門世家。
再聯想姚思晨住過的,頂多就是個小別墅,和這種奢華的古堡相比可不知被甩了多少條街。
姚思晨攙扶著徐嘉茜走進別墅,台階很高走起來很吃力,可是面前的男人根本沒有幫助的意思。
是有多冷血的男人,才會把妻子託付給一個沒見過幾面的陌生人,還是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
姚思晨好不容易跟著薄岑然走進別墅,房子里空蕩蕩的,好半天才走出來一個穿著打扮高貴的老婦人。
「嘉茜怎麼了,為什麼我接到電話就聽人說這孩子暈倒了……」
姚思晨就聽著這陣女聲格外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的一樣。柔聲細語,綿綿如同手風琴的聲音一般。
果然,抬眸的瞬間,那張熟悉的臉映入眼帘。姚思晨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媽?
是她死去的媽媽?
如果不是她的母親,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的女人。
去世的母親突然這樣活生生的站在姚思晨面前……
姚思晨瞬間就愣住了,僵硬的立在原地,連拉扯著徐嘉茜的手都頓時沒了力氣。
因為鬆手,徐嘉茜就這樣輕飄飄的從姚思晨身旁倒下。
幸虧葛琴匆匆趕到姚思晨身邊,把快要摔倒的徐嘉茜扶進懷裡,緊緊相擁著。
「嘉茜,嘉茜,你怎麼了?」葛琴拍打著徐嘉茜蒼白的小臉,一臉悲傷的看了薄岑然一眼:「岑然,這是怎麼回事,嘉茜的身上怎麼都是水,她本來就身子骨弱,你為什麼還讓她淋了雨——」
薄岑然一語不發,縱使這個女人是薄家的大太太。
他不知道葛琴是用什麼樣的辦法降服了他父親,只覺得一切都荒唐的不可理喻。
還不等薄岑然開口,姚思晨已經情緒不穩定的轉身:「對不起,我還有些工作上的事——」
「露莎小姐……你別走……」看著姚思晨就要離開,徐嘉茜卻迷迷糊糊的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