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決策與計劃
第374章 決策與計劃
【還是再看看吧，以我們正在滲透的那個團伙為窗口，想辦法多了解一下外界的具體狀況后再做決定。】
面對尚還不能確定的諸多情報，共和國在商議過後得出了這樣一種結論，決定暫不出現在大河系視野中成為文明席位，而是以『優秀人造人』的面貌先登上星河舞台.
與此同時，精靈們還打算利用信息在大距離尺度下的自然傳遞低效性，趁著己方與繁華帶有著足夠漫長的時間窗口，在保證隱蔽性的同時將足跡再蔓延的更遠一些；
如此，即便將來會面對不得不加入的狀況時，也能為共和國爭取到一個更好的開局。
除此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或許稍顯邪惡的想法，在眾多元老們的腦海中近乎於同時產生.
包括涅斯塔在內的、許多有著更豐富經歷的『老壯者』想到，是否能讓自身勢力範圍內現存的那些教派與城邦勢力，在改頭換面后以單獨文明的形式加入理事會？
如果只保留神明層面上的精神控制，而消除他們在明面上與共和國的所有直接或間接關聯，再想辦法將之輸送到與精靈完全不比鄰的極端遙遠星域，並讓這些勢力以單獨文明的形式展現在大河系視野當中，或許能在將來起到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說不定？
當然，實現該操作難度也是顯而易見.
精靈們暫時還不清楚其它『荒蠻帶』處於何方，也不了解沿途中存在有何許的文明勢力，同樣也不清楚它們各自所掌控區域的具體範圍，更不明白大河系諸文明對星域的監視能力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所以很現實的，交通方面便是他們所面臨的第一個困境，包括地點選擇、前往方式、途中隱蔽性等在內的一系列事宜，對於生活在荒蠻的鄉下精靈來說沒有一個是好解決的問題；
此外，為了不把其它文明的視線吸引至己方所在星域中，那投送時的距離跨度就必然要儘可能的遠一些，現有的折躍技術雖然很強大、但過程中的時間因素也是不得不考慮的事項。
還有文化、知識、技術等方面同樣也存在著很多問題，大陸諸族文明於成型后在母星共同生存了何止數千上萬年，而精靈出世后所賦予他們的影響也是極端深入且又廣泛的；
前者的影響自是不必多提，即便諸教派對麾下信眾進行過很深入的文化重塑，但事實上也還是在原有的根基上完成的刪刪改改，因而被重塑的只是某種程度的表觀罷了；
後者、也即是來自精靈的影響雖然相對短暫，但卻是種猶如烈焰般的迅猛深重，像是神域、神明、天使、聖職者、神恩陣列、神恩語這等等的概念與實質，在極大改變了他們傳統文化與生活狀態的同時、又加深了彼此間更多的文化與技術同質性；
想必任誰都不會去忽略那顯而易見的共生關係，並因此而致使某些文明或個體將視野投注於『神域』，從而招致某些意料之外的狀況也非是不可能。
最後，則是或許更本質些的遺傳因子問題.
由母星所孕育而出的諸多生物，雖然在如今看來於模樣上顯得千奇百怪，但它們之間的共祖演化關係卻是切實存在的，即便是面目全非的精靈族群也是如此，乃至於還能在渺小的地底蠕蟲身上都尋到他們『親緣』；
這一點，其實早在破解諸族遺傳密碼時就已經被明確，亦是能使基因模組相對容易生效於新生族胞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餘母星文明當然也是如此，某些種屬關係極近者甚至能檢測出超過99%的相似性，剩下超過95%、超過90%的也屢見不鮮；
也即是說，但凡理事會與大河系諸方文明的腦子不傻，就不大可能去忽略這種顯而易見的同源關係，並像是冤大頭似的先後拿出百多個文明席位提供給它們，甚至還賜予其各自一定的發展空間
對此，在屏蔽了自己的『相關記憶』后精靈元老們只從理事會與有席位文明的立場出發，進行了一番極有針對性的換位思考；
而其結果，便是他們被『不相信』、『有陰謀』、『神域在哪裡』、『高維生物？』等等想法充斥了腦海；
其中所包含著的警惕與貪婪，足以促使換位思考的精靈從『新文明』入手，一路循著蹤跡去謀求這種現象的來源
也因此這項計劃便被部分的擱置，以免最後落著個弄巧成拙的結局。
而之所以只是被『部分的擱置』，則是因為其中的某些項目是現有條件下可以被進行的，尤其是文化、語言、技術等方面的重塑實驗對國度來說並不算困難；
於是議會做出了相關的先期計劃，準備專門建造一個超大型的、專用的虛擬世界智腦，用相對最真實的物質世界模擬、加上儘可能快的時間跨度，來展開一場從茹毛飲血到文明化生、乃至更未來階段的模擬試驗。
此議的目的，是想看能否在如此情況下從無到有的塑造文明，且必須是那種全新的『自演化文明』；
而再往後，則還要想辦法以一種不違和但有深刻影響的方式，將神明的概念與相應力量加塞進其演化過程；
在有必要的情況下，還可以在現實世界改造出個把星球級別的試驗場，以展開相應的真實實驗.
此外，現存的潛伏窗口也因這等等計劃而變的更為彌足珍貴起來，處於最前線的潛伏者們需要以那裡為起點，對著整個大河系展開諸多層面上的滲透。
除了政策、文明勢力、軍事水平等方面的情報是被共和國所需要的之外，其餘像是星圖、技術方向與現狀、生物種類與基因等等信息，對於精靈們而言同樣也極為重要；
總而言之，他們就是想要藉此寶地一用，並在隱蔽自身的同時去了解更多的情況.
比如，通用語所表述的『碳基生命』是傳說中宇宙的最普遍選擇，那同屬於『碳基』的各方文明生物之間又具有多少的近似性，他們是否也通過母星生物這般的形式來表達遺傳信息？
這很重要，因為相關情報會直接影響後續所需的改造程度，從而加快或拖慢『新文明計劃』中與身軀相關的那部分項目。
再比如，其它非碳基生物是被什麼樣的環境所孕育的，其身軀與智慧又是以什麼樣的形態存在且被維繫的，它們與四衛三上的『偽冰生命』又有何種不同？
而這方面的信息，固然能給『新文明計劃』帶來更充裕的選擇與適配性，但同樣也和學者們的求知慾密切相關；
好奇的群體其實還有戰士，他們則是想知道那些天生就是等離子態、液態、金屬態、以及其餘土石結晶等形態的生物，都是些什麼樣的東西、能否給自己帶些修行上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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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后，涅斯塔作為前線軀體的精神主導者，單獨向艾薩拉進行了對現狀的補充說明.
「所謂『漆黑中的強壯者集團』的確不是什麼正經勢力，獸王所傳遞的『漆黑』代表了陰暗、隱蔽、潛伏、深沉等含義，而『強壯者』則也有著霸道、掠奪、驕傲、執掌弱者命運等情緒表徵；」
「再根據對其淺層網路的探索，結合精靈語做一個信達雅的翻譯的話，那也能稱它們為『陰霸集團』.」
「噗！哈哈陰霸集團.這就是你的信達雅？」
「喂喂我說正事兒呢，靜靜聽著別插嘴行不？」
「行，您繼續說~」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夥犯罪集團，主營致癮性藥物、保護動物、以及智慧種族的販賣，偶爾還會改頭換面去做星際強盜、星際傭兵，同時還經營著些不符合河系律法的違規、甚至犯罪娛樂場所。」
「大河系理事會對它們開出了10億『泯滅幣』的懸賞，但至今都沒誰搞清楚它們基地的位置、又有幾個基地，所以也沒能拿到懸賞；」
「而我們現在正潛伏著的那裡，應該就是其中一個綜合性基地.所有前來的顧客都只能通過集團的私有渠道才能進入，並且絕對不被允許離開外層『偽裝帶』，而且所有的外來者、乃至它們自己的大多數員工，甚至都不清楚這個基地的外在偽裝是黑洞形式；」
「也即是說，我們這批被抓進去的人類是絕對會被處理的，只是還不清楚它們是打算洗去記憶、還是直接消滅我們的肉體。」
「那計劃還能被進行下去嗎？」
「可以的，我之前在生育方式和培養價值方面動了些手腳，即便它們要直接處理掉我們的身體，也絕對會在讓我們生夠了個體極限后再動手。」
「嗯，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計劃，數量應該是很重要的因素吧？」
「對，基地里現有我們的近5000噸軀體，由於之前製造的時候在骨骼中壓縮了大部分物質，所以短期內可以通過對這部分的展開來快速分裂，並借用它們的資源供應形成三千個亞成年人類個體；」 「在減少一部分的物質密度、並填充功能性銘文作為強度方面的輔助，那應該還能再繼續擴展出3萬個亞成年體；」
「更進一步的，讓高階施法者用少量細胞、尖端施法者用分子液來控制更多物質形成擬態之軀，那也可以在短期內獲得數百萬個人類個體。」
「但缺點在於容易暴露對吧？」艾薩拉點出了問題所在。
「對的，擬態之軀就相當於給細胞套了層物質外殼，即便我們模擬的再像也經不住仔細觀察，暫時來說是不可能靠這個辦法矇混過關的；」
「倒是前一種辦法會更隱蔽些，找些『成長太快』等理由把物質密度和體重變化糊弄過去、平時再小心點把銘文隱藏在更深處，等需要配合它們做實驗時就乾脆全部消除掉，暫時來論也不致於會出現什麼無法被遮掩的大紕漏。」
「但3萬個體對於生物兵器而言還是有些太少了，即便能通過汲取它們的資源來增加我們自己的真實物質總量，並藉此獲得更多的細胞與分子液完成進一步的個體分裂；」
「但這暫時只能作為中遠期的借殼發育手段而進行考慮，對於短期而言還是速度太慢、效率太低，無法達成我們現在所需要的效果。」
「嗯，這個我們是明白的.」
艾薩拉點頭接言道，
「雖然利用外部勢力的資源壯大自身也是應有之義，但按照現在的計劃我們首先要坐實生物兵器的這一層身份，並借用它們的渠道以『人造人商品』的形式被販賣出去，在不暴露自身文明也暫不加入理事會的同時獲得外界信息.說難聽一點的話，就是要提升我們的『商品價值』？」
「額還真有夠難聽的，但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吧；」
涅斯塔笑了笑後補充道，
「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將更多尖端與高階施法者的軀體送進去，但任何願意前往的志願者都不能帶走自己的全部身體，必須在本部留下一部分作為退路。」
「這個我會安排的，有不少同輩或小輩的同胞其實都想要出去看看，但問題的關鍵是進入渠道、我們該怎麼把這部分物質送進去？」
「這個我來解決，暫時來說三萬個分裂名額也勉強夠用了，在全部生夠以前我會找到合適的辦法。」
「那就行」艾薩拉應了一句后再又沉吟著說道，「但還有一件事我想再聽聽你的意見；」
「怎麼了？」
「戰鬥兵器其實無所謂，但萬一是被作為其它類型的商品呢？比如帶有屈辱性、或者說讓他們感受到了屈辱的那種是承受？是反抗？還是怎麼樣？」
聽聞此言，涅斯塔倒是極為短暫的愣了愣神，因為他幾乎都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充當商品被販賣』的建議，是他基於文明的安全性與隱蔽性而提出的，並在這個層面上也得到了議會整體的認可；
但現在想來，這個計劃對於第一線的參與者而言帶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鬼知道他們會遭遇什麼樣的顧客、會迎接什麼樣的惡趣味？
「這個么那我從現在就開始營造屈辱承受方面的種族特性吧，儘可能在傭兵、安保、戰兵等方面表現的足夠優秀，再刻意營造幾次屈辱場景然後完成自爆反殺，讓它們形成某種定式思維也就行了；」
「至於說將來碰到受不了的情況就儘管報復，我們要的只是『優秀的功能性人造人』這一層身份並以此享譽星河而已，多一些類似於屈辱潔癖這樣的毛病也是會被原諒的。」
「行吧，那你就試試看對了，別一個勁兒往群體性戰鬥方面鑽營，大頭兵又能接觸到多少情報？」
「嗯？你的意思是」
「行動縝密的貼身護衛、安撫心靈的優秀伴侶、能保守秘密的忠實管家.這些不都是可以被拓展的好職業么，比星際戰兵的接觸面要更豐富吧？」
「似乎也的確是這樣？行，那我就去試試看吧」
「涅斯塔？」
剛剛起身的他突然又被叫住，疑惑回頭之際就看到艾薩拉的分身正翹著腿、頗為玩味的看著自己，並且話中有話的詢問道，
「你準備怎麼去扮演安撫心靈的優秀伴侶呢？」
好傢夥，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我身體里的幾個傢伙，似乎還對外星種挺感興趣的.把他們分裂出來去爭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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