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基於時間觀念的分歧
第362章 基於時間觀念的分歧
精靈們的確是長壽的，但也在過去數百年間所進行的刻意培養下，於潛移默化中養成了珍稀時間的習慣；
所以幾乎沒有多少個體，能在無所事事中任憑几年時間無端端的流逝。
他們的這種時間觀念可以說與巨魔一脈相承，過去的巨魔則因狩獵採集時代的低效率，而不得不靠著勤快來圖存求活；
再加之，涅斯塔後來又將自身源自於地球的時間觀念也帶入了部落當中，並大行其道的使之被推廣了開來.
而如此一路順延的結果，便是讓現今這一個個壽命上限都不知幾何的精靈們，慣常都在按照短生種的節奏來維繫著生活。
就比如『睡眠』這一項，他們除了像是閉關破階、以及幼生期在虛境學習這般極其特殊的狀況外，其餘則甚少有一睡一發獃就是數天、上月、乃至年許的習慣；
在睡眠艙的高效輔助下，往往於進行了生理所需的四燈時深度睡眠后，精靈們就會展開自己新一天的生活
因此一天中的活躍期能長達44個燈時之久，他們會用這些時間來學習、修行、工作、娛樂、打炮、干架，但就是不會鑽進被窩裡一睡了之；
只因在艙內渡過了深度睡眠后，其生理機能都已被激活至一種健康的興奮狀態，所以在事實上他們也是真的睡不著。
而當共和國帶著這般的習慣，逐步進入了恆星際航行時代后，其也好壞雜糅著漸漸呈現出了種種不同的影響.
按理來說，即便星際旅程動輒以十年、數十年、乃至數百千年為期，但這種時間跨度對於精靈們所具有的壽命而言，其實並不足以被形容為『天塹』、也並非是不可承受的遙遠；
但在此時，對於已習慣了按照此前時間觀念來生活的他們來說，這般跨度卻又顯得十分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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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就是4年過去，五座類星體要塞已離開了太陽系廣義上的邊界，此時正於恆星系間隙中的星際空間內航行著；
其中的比鄰1探索艦應能第一個進入至目標恆星系的廣義邊界區，而後才是其餘三艘同樣正前往著不同比鄰域的要塞，再之後則是那距離抵達還遙遙無期的黑洞探索艦。
而在這一天，於黑洞探索艦內卻是發生了一場有些特殊的討論
「按照先前所粗定的星圖，我們這一路會經過一顆特殊的星體」
尖牙正語帶興奮的、指著面前立體星圖中的一個點位這般說道，且隨著他手指的挪動與心念的變幻，那個小點瞬時就在旁側投影出完整的立體概覽，並呈現為了一座閃耀著光芒與火舌的恆星圖景。
而後他又繼續說道，
「這是一顆僅有0.4倍太陽質量的小恆星，它能夠成為我們在研究恆星重力坍縮時的重要拼圖，所以我認為真的很有必要專門去光顧一趟；」
「我們可以花費一定的時間在那裡進行擾動觀測，並就地取材建立起一座常駐基地、從而為大後方提供投影抵達所需的思緒甬道。」
將自己的意見大致言罷，他又用期待滿滿的視線對著眾者詢問道，
「所以說你們怎麼看？一定會同意的對吧？」
「尖牙，你到底還想不想儘快抵達終點了？過程中的減速制動需要耗費多長時間，再出發后又要用多長時間、才能讓要塞達到我們現在的這個速度？」
隨船的高階施法者之一貢薩羅，在聽聞此言后頓時搖著腦袋反駁道，「這一路上可沒那麼多聖光發生器，能用來讓我們像出發時那般縮短加速時間。」
再之後，則是粗牙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般做想，並同樣說出了具體的想法，
「在外圍留下自帶動力的觀測站，讓它自己朝中心方向飛行是可以做、也必須要做的，但絕不能讓要塞減速、更不能讓要塞主體進入至重力捕捉範圍；」
一番言語結束，粗牙又總結性的歸納了自己的觀念，所以只聽他繼續說道，
「沿途中我們必須從恆星系外圍的間隙中穿插著前進，不然所需付出的時間代價實在是有些太大了。」
但很顯然，粗牙和貢薩羅的接連反駁並沒能讓尖牙產生動搖，他反而用一種很不在意的口吻開口道，
「沒有聖光站的話那就去建唄，只要能量和物質充足咱們又不是沒辦法就地建設，還真能因為這個而被噎死不成？」
而聽聞他此言后，貢薩羅又是很不滿的反駁道，
「再建？你說的倒是很輕巧啊，血肉金屬的培育速度能跟上嗎？還是說你打算讓隨船的載員們，在到那裡后貢獻出自己的一部分軀體？」
「你少在這兒胡攪蠻纏，那能建幾個聖光基站我還能不知道？」
尖牙瞪了一眼隨便『幫』他出主意的貢薩羅，而後補充著說道，
「兄弟們，俗話說的好『欲速則不達』呀，直接探索黑洞就只能得到殘缺的擾動成果而已，這一點你們不否認吧？」
尖牙的這句話讓涅斯塔止不住笑出了聲，這明明是自己在符文歷負13年2月37日34時、針對部落的『造字工程』隨口一說的言語而已，這會兒居然就變成了什麼『俗語』.
不過，他此時也不得不承認其說的至少有一定道理，但也還未等他做出些認同之類的表示，便聽見了尖牙緊隨而至的剩餘表述。
「從聚變失敗的偽恆星、到小質量臨界點恆星、到太陽、再到大質量恆星，然後是白矮星、中子星、黑洞等不同質量的遺骸，這才是一個不斷完善引力場與重力坍縮擾動拼圖的過程，我們難道就不該在中途抓住所有的機會么？」
「你說的確很有道理，但擺在眼前的現實呢？」
作為同樣是自部落時期一路走來的老資格，非牙部出身的貢薩羅在這時又一次打斷了尖牙激昂的發言，並再次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且緊跟著繼續闡述道，
「現實就是，哪怕過程中不浪費絲毫的時間、也至少需要1300年才能抵達目標，而若像你所設想的這般一路走走停停下去，我們又得耗去多久？我現在告訴你，即便用五千年都不可能讓我們真正抵達！」
「那又如何？別說五千年了、就是花上一萬年才抵達那又如何？是你會瘋掉、還是我會死掉、亦或者是共和國會因此解體？」
「啊這.」
於現場參加商議的精靈其實並不算太多，隨船實體精靈們的本體、分身、投影、再加上來自母星的一眾投影們，滿共也就不過數十個個體而已；
但在此時，他們卻俱都因尖牙當下的這句話，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沉默
「東西就在那裡飄著，不會因時間的流逝而自動走到我們身邊，然後說一句『求求你們看我一眼吧』，所以我們必須要自己邁開腳步靠過去才行啊！而為此再付出一些時間難道就不應該么？」
他環視一圈，一個個對視過與會諸者的眼睛，然後又用稍緩些的語氣繼續陳述著，
「諸位，珍稀時間的確是好事，這一點我是決計不否認的，但問題是咱們這真的是在珍惜時間么？」
「不，我們只是被時間嚇住了而已，被這超出我們如今歲數的時間嚇的邁不開步了而已。」
「但事實上呢？面對著1300年我們邁出了腳步，那後續的五千年如何、一萬年又會如何，別說我們自己就很有可能活著抵達，即便不行.那大不了就一路不斷繁衍下去、讓後輩們接力繼續向前，也總有一天能完成目標不是么？」
「如果繼續走下去，尚有可能因沿途的新發現而得到技術突破，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加快我們的前進速度；」
「但假若，此後還因為這樣或那樣的顧忌而止步不前，技術能力可不會像是生物體一樣自行去成長，可能需要我們付出更久的時間才能有所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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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語讓在場諸位陷入了片刻的靜默，大家似乎都在認真的思考著其間正否，且有些個體已經被隱隱說服了也說不定；
但是，更為堅定的否認者依舊是存在的，且於此時同樣也給出了以另一種觀念為基礎的思路
「你說的太過輕巧了，即便是這裡最年長的我至今也不過才活了不到七百歲而已，這一下讓我們抱著數千上萬年不歸的決心，去兼顧這沿途中的所有目標.大家心裡有所顧忌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此行的具體計劃在出發前就已經於議會中被制定，我們在中途突然提出更易恐怕是不太合適的；」
「再者，國度也非是只有我們這一支探索隊而已，你不能指望著光憑咱們自己、就包攬下此間的所有事情。」
「所以，我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意見.」
言至此處時，粗牙用很慎重但亦很堅決的口吻說道，
「咱們這一隊要堅定的朝著終點目標繼續走下去，哪怕是為此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也無所謂，但一定要儘快的、無有旁顧的去取得預期的應得成果，而不能在東一棒子西一錘間將原本該有的收穫無限期拖延下去。」
「咱們的壽命的確很漫長，即便在兼顧沿途所有目標的情況下，也很有可能成功將生命維繫下去；」
「但然後呢？像你說的那樣花費數千上萬年的時間，最終才得到一副完整的擾動拼圖？」
「不，與其大包大攬的兼顧一切、不如選擇去信任我們的同伴，我相信艾薩拉會派出更多的船隊前往探索，也相信這些探索隊能完成計劃中的其餘部分，同樣也相信總部在完善的計劃面前不會成為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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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會議還在持續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星際物質檢測實驗室內卻有另一個尖牙、另一個涅斯塔、以及更多的虛實身影們，正借著恆星系外空間的某些便利，進行著與會議全無關係的其它實驗。
「哈哈，尖牙你怎麼又苦著一張臉，這是被粗牙他們駁倒了？」
一位同伴在這時突然開口調侃道，而尖牙則似是沒太在意般笑罵著回應說，
「行了吧你們這群牆頭草，一會兒我說的對、一會兒粗牙說的對、一會兒又變成了艾薩拉考慮的也有道理，就不能有個自己的主見么你們？」
聞言后，又是一具雌性投影身也插入了話題，
「可你們都是些老爺爺呀，像我這樣的小傢伙也只能在旁邊瑟瑟發抖了~」
「小傢伙？呵呵.你臉皮可變的真厚，也沒有小時候那麼可愛了，對么畢竟也是幾百歲的老太婆了。」
「可惡！老頭子你在胡說些什麼呢！」芙蕾雅頓時就有些氣急的反駁道，「幾百歲又怎麼了！我哪裡像老太婆了，明明還是個少女好么？」
「說的好像我不是幾百歲一樣.」
尖牙只在低聲嘟囔了一句后，便沒再去理會這正在跳腳的姑娘，而是扭頭朝一旁的涅斯塔問，
「你這個傢伙又是怎麼想的，難道就不想親眼去看看么？」 於言談間響起的一陣嗡鳴聲，於此時暫時打斷了討論，那是軌道長度甚至超過1500公里之環要塞粒子加速器被啟動時的聲響；
在源源不斷的核能供給下，其內部的物質於極端接近『0點』的溫度中被加速到了亞光速之極致，只瞬間就走完了漫長的軌跡、並於發生倉中驟然撞擊在了一起。
頓時，現場的所有實驗參與者都屏氣凝神、甚至停滯下思緒，試圖給那幾位正處於深度融合狀態下的內面觀測者們，一個少有干擾視野空間；
而在外界也同樣有專員會通過銘文設備，對結果與過程進行著物理層面上的實時觀測。
直至稍半晌過去，多方數據被匯總到了要塞科研智腦中，其後又通過虛境的連接送至了位於三星繞月的科研中樞，並於虛境內被進行了大量的計算與重複模擬。
終於，涅斯塔也自對心靈數據面板的觀測中回神，並一邊用匯流排程對實驗結果進行著二次分析，一邊用這具軀體所被分配之線程回答了先前的問題；
「我的確是很想親自去看一看的，但是吧」
他說道，
「第一，我是分身至此的、而你們中又還沒有完成了進階的傢伙出現，所以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進入至內面完成觀測，所以暫時來說我就是去了也沒什麼大用。」
「第二，對家國整體來說粗牙的想法應該才是最高效的，咱們有些時候也必須得剋制住求知慾，而去努力完成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職責。」
「所以總結下來，大概就是『嚮往、不可行、遺憾』之類的想法吧。」
「嘖嘖，我是不是該說一句『你清高，你了不起，是我尖牙自私狹隘了』？」
「你個老頭子怎麼還越活越小氣了呢？」涅斯塔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說道。
「你才發現？他不是從幾百年前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么。」
「胡說八道，是你粗牙從幾百年前開始就這麼保守又固執的好吧？」
「好了，先讓我們完成手上的事情，這種討論沒必要同時在兩個地方展開。」
「涅斯塔說的對，尖牙你也快回回神吧.」
一旁的粗牙收斂住了即將蔓延開來的習慣性『爭吵』，並對著尖牙的虛影做出了中止討論的示意。
「哼哼~不說就不說了，你們這群沒有好奇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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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內部的某處空間，尖牙的本體在一座足有百五十米高的培養艙中顯化成型，並漸漸睜開了雙眼.
那眼中似是閃過了些許煩悶與不甘，而後又斜斜的看向了隔壁同樣巨大的培養艙，並一邊在嘴中不斷嘟囔著、一邊將自己的精神蔓延了過去；
而被他所目視的培養艙內里，那些同為紫色的細胞流似是被什麼東西攪動了那般，在此時顯現出了點點漣漪
『幹什麼？』
『不幹什麼.』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兒？』
『見你睡的太香就想煩一下。』
『無聊的傢伙』
『找你打個商量唄~』
『那還說沒事兒.快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還要繼續升階的。』
『那個啥我想到時候跟著虛境投送艦，去沿途各個目標處親眼看一看。』
『固執的傢伙，你居然還沒死心』
『反正虛境投送艦是一定會派的不是么，我跟著過去又不會拖累要塞的整體速度。』
『就是去了又如何，進不了內面光靠投送艦那點設備你能幹什麼？』
『嘿嘿，這就得看你了』
『嗯？想讓我和你合體、再用融合后的分身一起去？』
『對，你就說行不行吧~』
『太危險了，一旦有意外我們的那部分身體可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可時間還久的很，如果我們能在抵達前完成分子級升階呢？以那時候的體量來論，即便我們真損失了一點軀體也不會如何吧？涅斯塔那邊似乎也在打著類似的主意，他這次絕對是準備將自己的身體分散出去只不過目的和我有些不一樣而已。』
『這我倒是沒聽說，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嘿，就先說你同不同意吧！』
『如果到時候我們都能進階的話.好吧，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哈哈，你這個老傢伙果然是最靠譜的！』
『行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拉不下臉去求別家而已好了少廢話，趕緊說說涅斯塔準備幹什麼。』
『之前提過一嘴.所以，咱們這個方向上到底會不會去做我不知道，但其它四個要塞的終點肯定不是他自己的終點，涅斯塔應該是打算讓自己的分身們散開、用更小的體型去更遙遠的星域，要麼只是去闖一闖.不過以現在的航行速度來說應該不是這個目的，所以更有可能是準備找途中的岩基星把分身種下去。』
『真的？』
『那還有假，哈哈艾薩拉這次肯定會被氣死的，憑白無故就少了20萬噸的丈夫，想想就很好笑啊~』
『別幸災樂禍了.但他居然打算跑那麼遠再進行，看來也是用心良苦的很啊。』
『怎麼說？』
『蠢貨，肯定是不想讓咱們周邊的星域受損吧，畢竟都是在破光速前賴以生存的發展空間，但他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破壞力了？等等嗯，我剛剛又計算了一下，分子液模式的確很低效，不但時間太慢、而且有很多成分沒辦法被利用，所以.』
『所以？所以他應該是在為原子級做準備？居然這麼快的么？』
『或許吧，可能分子級到原子級這個跨度會相對更簡單一些，甚至比細胞到分子這一級更容易，先讓我再算算.的確，能力會指數級上升、目標選擇也會更廣闊，甚至理論上已經不只局限於岩基星體了，該怎麼說呢感覺有點可怕。』
『我也想到了，一旦整體基數再往上爬一爬.不過咱們總共才幾個數量級？對比起來，即便全部的70億都合在一起，也還不如一粒沙子來的大，總不至於真被我們吃光吧？』
『誰知道呢，還是先完成眼前的進階再說吧，你也要儘快些還有，別再打擾我了懂么？如果你還想合體去探索的話。』
『好好好，聽你的就是了.居然還給我喘上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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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諸方向上的旅途在引力場引擎的不斷變頻中被持續了下去，而尖牙那有些過於激進的方案最終還是被總部否定，但過程中粗牙的提議卻是得到了通過；
所以總部決定在後續的幾年中，陸續派出更多的探索艦前往不同目標處，並對它們展開針對性的擾動觀測行動，以便能讓每一個相關拼圖都得到相對同步的邁進。
而作為具體的計劃，除了母星那邊會直接派出艦體進行探索外，還會以三座即將被開發比鄰星域為起點，用那邊的物質作為原材料建設新要塞，然後再向著更遠的星域持續邁進己方的腳步，進而將實體與投影所能抵達的範圍不斷擴散出去，最終形成一個即便橫跨數百光年也不準備封頂的實際控制區。
由此可見，尖牙先前那番『我們只是被時間所嚇住了』的發言，還是成功影響到了總部的決策，居然打算在最高只能達至0.7倍光速的如今，就將這般遙遠的距離作為計劃中的可開發區域.
幸好共和國的虛境甬道技術足夠堅實，不但能讓總部的政令被有效且通達的傳遞，又能支撐著讓投影身於各方間往來無阻；
也幸好公民們的壽命足夠漫長，不至於在千年跨度內因繁衍換代而忘卻了自己的出身；
不然在這隻一個來回就需要數百上千年的情況下，如若超光速航行技術無法儘快得到突破的話，整個體系都很有可能陷入分崩離析.
當然，也有可能在中途就獲得超光速方面的突破，但那就又是另一種情形了。
至少以現如今的推測來論，那些將會在遠星域定居下來的外族移民們，是決計維持不了他們與母星教派本部間之統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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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回眼下.
即便每一座因遠航而建之類星體要塞的內部，都設置有數量眾多的冷凍休眠艙，足夠讓精靈載員們於無知無覺中渡過整段漫長的旅程；
但事實上卻沒有幾座冷凍艙在這個過程中被真的啟用，哪怕是其中將要前往黑洞的那一艘，暫時也還未有誰考慮過要進入休眠狀態，來熬過這遙遠的距離。
至於說他們會否因此而覺得無聊與孤寂，至少於現在看來還沒有這個跡象出現，各個要塞中反倒還顯得十分熱鬧甚至說忙碌。
在此時，有大把精靈明明身體還在三星繞月體系內，但工作崗位卻是在遠方的星空要塞當中，而幾艘探索艦自然也是崗位的提供主體之一，就一如其餘正位於母恆星系內外各處執行任務的大小類星體要塞那般。
且對於探索艦內部的實體載員們而言，這次的星空之旅其實也還算不得封閉，因為趁著休假用投影前往母星訪友或玩樂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