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一日的清晨
第312章 一日的清晨
就在本部進行著對微觀領域更進一步的探索，且在中子級以下之物質架構、以及電子質量與實體的觀測方面，遇到了巨大的困境之時，另一個同樣也極為重要的領域，卻是在出乎預料間迎來了某種實質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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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部·某個自治體綜合大樓·某間居室
隨著突兀間響起的美妙呻吟，原本一片黑暗的房間內頓時亮起了微微的光芒；
而於這微光的照射下，能看到房間地面上那滿滿盛開著的奼紫嫣紅花朵，此時正在不知源自何方的微風中搖曳著，並散發出陣陣幽香；
其間，鵝卵石小徑蜿蜒著從正中穿過，並踩著那間或升起的綠油油草叢，延伸向了幾個不同的方向；
在其中一道分叉所延伸至的角落裡，有一個微型瀑布正嘩嘩的流淌著，且還有條小溪從底部一汪水潭中流出，在經過短短的一段距離后，最終不知歸於何處；
溪流邊是一株並不算高、但分叉卻極為舒狂的小樹，其上那粉白相間的花瓣，此時亦在微風中點點飄落，然後輕輕的、一片片的撫在一張由藤蔓編織而成的吊床上，並溫柔的點綴於綠葉間偶爾露出的紫色上
「嗯哼~~」
極具聯想性的輕吟再次響起，然後在輕微的晃動中不經意間又有一縷縷紫色從側旁順滑的披散開來，並形同瀑布般打著捲兒、淌落於地面處那比之稍遜的花叢當中；
仔細看去，這原來是名半夢半醒的雌性精靈，正躺在這由藤蔓所構成、由枝葉所包裹的吊床間，此時她的眼睛還正閉著，那眼睫長若蝶翼般於她臉上覆下了暈開的陰影，勾勒出幾分神秘的誘惑；
蘇醒的徵召正越發明顯，她的動作也變的愈加纏綿，身體優美的曲線亦是因之而被漸漸展露；
突然，雌性精靈睜開了那散著朦朧霧氣的雙眼，並她眨巴著一對美麗的紫瞳、懶洋洋的舒展著身軀，然後便是大片無有遮擋的、又有如瓷器般滑膩的紫色浮現，讓所有的綠叢與花瓣都化為了旁枝末節的裝點。
鶯啼從樹枝處傳來，並有隻渾身漆黑、卻又擁有著優美無比之軀體流線的夜鶯，飛旋著落在了精靈臉頰側旁，然後延展著優雅的脖頸、輕柔的蹭著她面龐。
「早安，我親愛的桑塞西小姐，咱們又該起床了是嗎~」
「啾啾！啾啾啾！啾！」
「謝謝你的啼曲，我已經清醒很多啦。」
言語間，她坐起身、修長的腿踏在地面花草中的鵝卵石間，而正對面的牆壁也於此時變成了開放式的陽台，顯露出了外界初見忙碌的風光。
而頗為奇怪的是，明明本部內有著無數座樓宇、以及高大母樹的時刻遮擋，但此時東方漆黑背景中的那一抹金紅，卻是似完全不受阻擋般、直接映照入了房間；
隨即，屋中泛起霧氣，精靈身上亦是亮起迷濛的紫光.
而我們這做了一夜美夢的雌性精靈，也終於分離了與終端孔相連的髮辮，然後拖著她慵懶而美好的身軀離開了吊床，就那麼赤著身、走向了已露出絲縷光芒的朝霞，並張開雙臂做出了迎接初晨的動作。
「啊~~~」
但很顯然，夢中的嫵媚僅僅停留在了夢中，蘇醒后的卻她展露出了截然不同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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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隔音的確很好，但耐不住此時牆壁已經完全消失，因而她在此時的這番『表達』、當即便打擾到了旁者；
「艾麗莎，你又在鬼吼什麼！」
聞言，艾麗莎扭頭看向了左邊，正巧見著隔壁那同樣剛剛起床的鄰居一位她很感興趣的少年；
「呦~這不是艾斯內爾小弟弟嗎？怎麼剛畢業就敢吼姐姐了？」
說話間，她擺出了幾個自以為很妖嬈的姿勢，不曾想卻只換來了一張嫌棄的表情、以及那被徐徐升起的牆壁。
「哼哼~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臭小鬼！」
「啾啾啾！」
夜鶯落在了她的身前，張開雙翅遮擋住了艾麗莎的身體，併發出了陣陣啼鳴。
「嘿，你也這樣想對嗎？居然敢對我露出那樣的表情！」
「啾啾！」
「艾麗莎，你怎麼又在欺負他？」
就在此時，又一道真正溫柔的聲音自旁側響起，艾麗莎轉頭、便看到了一位更年長的大姐姐，而那同樣是鄰居.且又是位讓她深感興趣的對象。
『咕咚.』咽下眼饞的唾沫，精靈中普遍存在的『雙』此時壓住興奮，向著聲源打招呼道，
「芙蕾雅姐姐，你今天居然回來住啦！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呀！」
「嗯，手上的事情剛告一段落，最近準備休息著完成升階路.」芙蕾雅帶著歉意的一笑，並輕聲解釋道「只是回來的太晚了，所以沒去和你打招呼。」
「啊？您就要晉陞五階了么」
「對，畢竟也拖了很久，差不多是時候了。」
「噢那您就要離開地表、去軌道實驗室了吧.」艾麗莎眼中帶著羨慕、又帶著點來自未得手的失望問道。
芙蕾雅抬頭望向天空、望向那幾位被她視為長輩者多年來的居所，憧憬而又肯定的點頭道，
「是啊.已經很久沒見到閣下.閣下們了。」
「好吧.」
「別傷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艾麗莎晚上可以去找姐姐玩嗎？」
「.行，你過來吧，正好我也沒什麼事兒。」
「噢！！太好了！」
「好啦，你該去工作了艾麗莎，趕緊穿衣服去研究所吧。」
「嗯嗯，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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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莎先在滾燙的開水中洗完澡，然後梳起精美的妝容、又穿上夜鶯遞來的蛛網薄紗短裙與裹胸，再套上及至大腿的、精美而細膩的黑色絲襪，最後從屋內坐著自動交通間、直抵位於地底深處的研究所，也即是她工作的地方。
進入此間后，一聲聲『姐姐』、『妹妹』的稱呼在耳邊不斷響起，而艾麗莎通常也會給與很熱情的回應，尤其今天就更是如此。
此外，還有些不解風情的雄性精靈、對她的裝扮進行了調侃，認為明明只能穿那麼一會兒、且大部分時候都在獨行的交通間內通勤，每天為此浪費十數燈分實屬不智.
對於此，一般情況下艾麗莎都會或真或假的反唇相譏，但今天她只是高傲的抬著頭、通通給與了『你們真蠢』的目光
但在即將真的開始工作之前，她還是在自己這身格外妖嬈的衣物上，套了件不知從哪年開始流行的、象徵性的白大褂，然後才展開了不可能真『去去就來』的工作
此方地底空間，隸屬於夢境研究所·間諜製造課，而現年23歲愛麗莎是名夢境術士，亦是科室中的一名分支項目負責者。
於近期內，她的主要工作就是主持針對異族展開的『意識重整』.即通俗說法中，被稱之為『洗腦』的項目。 讓異族進入受控的夢境，在當下除了可以通過夢境術士的道路，實現針對單一個體的精細操作之外；
但在『大規模』應用方面，卻由於外族沒有『外置神經叢』、缺少主動配合性、以及具備過剩的防範心等原因，而嚴重依賴複雜設備的輔助。
因此，她背後的一面牆壁上，鑲嵌著共計百餘座大小不一的、可以自動拓展空間的強制入夢艙，其內正收納著來自複數個種族的、體型差異巨大的入夢客體。
這些客體在進入最終的『重整』執行程序之前，通常會先被藥劑逼入深度麻醉狀態，然後再經入夢艙接受情緒圖騰陣列的意識侵蝕，並由此陷入領域智腦所編織的夢境當中。
而周圍那數量繁多的光影屏幕中所正在顯示著的，便是被執行客體們在夢境中所遭遇的一幕幕場景
其中，絕大多數客體已在無數次的『生命輪迴』中，於潛移默化間認定了自己的新種族身份；
所以在當下，它們或是還處於鞏固期，正為了『自身』種族的未來而奮戰著，並在此間一點點的、將被扭曲的認知銘刻入骨髓最深處。
亦或者，也有那些已經完成了鞏固者，則被投入了實質性的科目學習階段，正為了變成一名優秀的間諜而努力著。
而經由夢境的意識重整后，幾乎每一個被執行者的成功案例，最終都會堅信自己精靈的身份，然後頂著那原本種族的身軀、真心的為共和國效死力。
嚴格而言，這是一項並不血腥、但絕對殘酷的項目.
但奈何，精靈們首先就不認可『未褪毛者』文明生物的屬性，其次也不承認『信仰者』具備文明的自主性；
因而，絕大多數的被執行客體，在他們眼中於『人格』價值而言，甚至還沒有家裡的寵物高；
即便是魅力超高的種族或個體.如蛇靈族那般，也只會被承認其中一個個單體在『美麗』上的價值，然後歡迎他們成為依附種群。
因此，這種被扭曲而成的效忠是不會被精靈們所正視的，當所有任務都抵至收官的那一天時，他們所要面對的結局可以說已經被註定。
當然，現如今還正處於計劃的執行階段，所以並沒有此般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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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目基地中，艾麗莎正穿著那件、並不能完全遮擋住她妖冶身材的白大褂，十分專註的執行著任務、並附帶著進行與之相關的研究工作；
只見她時而看看屏幕中的光景，時而在冥思中、通過神經鏈接調整著某些未知的參數，然後又低頭在手中的終端上記錄著什麼.
就在此時，一位同樣無法憑肉眼分辨年齡的雄性精靈、自不遠處踱步而來，然後在她旁邊停下說道，
「艾麗莎組長，78號特殊個體的意識似乎已經重整完畢了，您檢查一下吧？」
「稍等我看看」
話語落下后的一瞬間，對應的近百個屏幕浮現在了她眼前，然後在艾麗莎的操控下執行了最終的確認階段
78號客體是一名雄性獠牙種，此時它的近百個夢境被統一轉換，然後在一系列驗證過程中緩緩收攏；
而當夢境中的意識最終歸一於主意識后，已自認是精靈的他並未在『變身』后的任務執行模擬中，出現因對身份之懷疑而生的情緒波動；
但是，艾麗莎在仔細查驗了各項數據反饋，還是微微搖著頭做出了新的指令，
「開始下一階段前先再鞏固一下吧30倍速、300道意識分身、設計壽命15年，逐步歸攏的加深體驗一次從出生到『當下』的成長過程，再用主意識單體、於全擬真狀態下、用一倍速經歷『種族變幻技術』；」
「完了再彙報給我看看，如果沒問題就進入最後的學習階段，生成十道潛意識分體、在3倍速中完成課程，主意識單體在一倍速下，完成同樣的間諜課程。」
「明白，可那就得再等近2年後才能成熟？」
「沒關係的，去做吧。」
「好的.」
當這名剛剛畢業的研究員離開后，艾麗莎又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三強族即便是單體實力最差的獠牙種，對時間的需求也還是太久了啊，有沒有辦法縮短這個區間呢.」
說著，她又調來了先前正觀察著的那套光幕，並對著其中那三隻、算是自己組中最『頑固』的客體，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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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前，有數百個被縮小的光幕，其其中只顯示著三道相同的身姿、以及在夢境背景中的經歷，它們分別是一位核心萊茵公民、一隻核心地獅坐騎、以及一名英雄級猛獁戰士。
毫無疑問的，它們都是最為堅定的戰士，而艾麗莎也已經和這三個客體死磕了近一年時間；
期間，她用盡了不同速率、不同分割度下的種種手段，卻都沒能完成對它們意識的真正重整。
其中，萊茵戰士和它的坐騎、在分開時都經歷過最初步的成功，可一旦安排它們在夢境中相遇、接觸，便會再次升起對原本種族身份的認同，從而導致先前的所有工作都化為了流水；
而英雄級猛獁則更為離譜，這傢伙的意志已經堅定到了某種極致，即便在潛意識領域經歷了數千次的超速輪迴，也依舊認定著自己原本的身份。
所以，綜合先前那個還需要2年才能成型的雄性獠牙種，以及面前這三隻更耐久的傢伙們，她不由自主的感嘆道，
「真是些頑固的傢伙.艾麗莎到底該拿你們怎麼辦才好呢？」
無論是情緒術士、亦或是作為其專項強化分支的夢境術士，可以說全都是全新的超凡職業領域；
因而，別看艾麗莎此時才23歲，且其職業等級雖未有明確的定階，但從原先的一階戰巫基礎上進行了轉職后，通常也不會立刻就有突飛猛進的數據結論；
但是，除非五階巫醫用暴力手段強制介入夢境，不然在這個領域中、她便已是如今精靈內最為拔尖的那一批。
此外，軌道巫醫的方式固然能夠強行扭轉少數個體的意識，但其中卻有幾個弊端是始終無法被避免的；
其一，他們的手段太過暴力與酷烈，會導致客體承受嚴重的術法副作用，很容易在任務中途出現痴傻等紕漏，從而無法被安心的交託任務；
其二，無法轉換、也不適合轉換為夢境領域所通行的常規技術；
其三，會消耗五階巫醫本該用在更重要領域上的時間。
並且，又因精靈國度的智腦實際上是並沒有『真智慧』的，其只能以更高的精準度、更穩定的執行力、以及更大規模的應用性，而將一個已經被預設好的程序、更好的運轉下去；
因此，相關方面的突破性工作無論是在此時、還是於將來而言，都必須由像是艾麗莎這般的研究者來親自完成
而她如今所正在研究的，便是該如何在規避上述弊端的基礎上，尋到能對強族有效、且高效進行『意識重整』的手段，再進一步謀求將之轉化為夢境智腦的常規能力。
所以在此時，作為夢境專項領域的最拔尖者，她的任務不可謂不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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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暫時還沒有突破性進展的如今，艾麗莎只能將自身感知沿著外置神經叢、深入到領域夢境當中，在那一個個客體意識分身中、漫無目的的尋找著靈感
在經過超凡職業的定向特化后，她現如今的感知在夢境方面已然是十分的敏感，所以像這種廣撒網式的探索、便成為了無奈中的最優選項。
而就在此間、在這已經歷過很多次的重複過程中，一道極為不尋常的感知訊號、突然沿著領域通路傳到了她的腦海當中.
那是種十分奇怪的夢境訊號，其強度極端的微弱、但性質卻又相對的純粹，艾麗莎在模糊的感知中尋找著其源頭，而眼前的光幕也陷入了飛速轉換的過程中.
『不是.不是也不是.』
她急速的掠頻、又急速的排除，然後在某個時刻，她又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只是定定的、看著其中一幅光景在發獃；
而在她所看的那個光幕中，此時所顯示著的、居然是一隻正在睡覺的猛獁，而異常訊號的源頭便正是這裡。
「睡覺.夢境在夢境中真的睡覺夢中夢？！軌道在上！瞧我發現了什麼！」
來不及多做思索『為什麼』，艾麗莎當即便徵調了自己掌控中的所有智腦算力，開始放大自身的感知、著重的去捕捉這種異常的信號。
要知道，在夢境中睡覺其實並不算有多罕見，很多意識分身都會在慣性中經歷這樣的過程；
但是，因在夢境中的重複睡眠、而產生的『夢中夢』波動，卻是極為罕見、或者說這還是第一次碰到。
而在當下，艾麗莎雖不清楚這究竟會有什麼用處、能不能為自身的研究尋到突破口，但那絲在感知中顯得極為純粹的夢境波動，卻是讓她本能的生出了渴望感，並認為這會是一種相當重要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