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規則漏洞與內外大致變化
第287章 規則漏洞與內外大致變化
『快試試！快試試你說的『靈肉合一』！』艾薩拉有些期待的說道。
『好吧.』
他們的交流似乎已不需要以聲音為中介，兩道意識只憑藉細胞間的連接便完成了溝通，並緊隨其後的便展開了新的嘗試。
此時，細胞層面的混一比先前更加均勻，這為他們提供了更高效的結合體驗；
因而在二者的主動『求變』中，兩組細胞群放開了群體間的獨立性，試圖將彼此納入到同一套體系當中；
由此，觀想體層面也漸漸發生了變化，雖然彼此還『看』不見對方，但隨著細胞群的結合、兩者都開始能隱約感受到另一方的『存在』。
但是，變化似乎就到此為止了，無論他們後續再怎麼努力，都無法實現真正的『靈統一』。
多次嘗試無果后，兩者彼此商量著進行了風險分析，並在留足了後手的情況下、做出了更激進一些、但也並非沒有回頭餘地的嘗試。
在此時，涅斯塔與艾薩拉的觀想體轟然塌陷，在冥想空間中散成了螢火蟲般的光點；
而在現實世界中，那副『二合一』身體也隨之土崩瓦解。
這是涅斯塔在達成統合后第一次做出這種嘗試，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思維暫時停滯的打算，並因有後續的補救措施、而並不是太擔心結局。
但『最糟糕』的情況卻並未出現，即便他主動打斷了意識的統合性，卻意外的、毫無道理的保留了一道奇怪『自我』。
涅斯塔由此陷入了特殊的狀態，他似乎不存與此世、也不存於『彼世』（指冥想空間偽世），而是以一種近乎超然的態度『俯視』著一切。
此時，他思維遲滯、視角玄奇，『自我』似乎被大量的弦、無盡的場所緊密包裹著；
這些『弦』與『場』彷彿來自這個世界、來自他的軀體、來自周邊的物質，它們既像是現實的倒影、又似是物質的本質，並在一種不能被稱之為『視覺』，亦非是其餘任何可作用於現實之感官中，被涅斯塔所『看』到
但是，僅僅只是『看』了這麼一眼，他的思維就仿若被填入了無盡垃圾數據那般開始滯塞，似是一台古舊的電腦、被要求帶動一個複雜至極的軟體那般；
好在這種感覺來的快也去的快，如果這道『視覺』也存在有時空的概念，那或許外界的一燈分、在這裡便是被無窮分割后之一秒的其中一份；
這『一份』結束於外界的變化，當新軀體開始成型的剎那、涅斯塔的思維也從『超然』中回落
『外界』，艾薩拉與涅斯塔的細胞在解散后，立即按照所既定的規則、迅速的重構起從0起始的統合；
一個個細胞意識發散著微不可查的鏈接，從根基開始建立起一套並非疊加、也並非助力，而是真正結合在一起的運轉邏輯；
在物質層面，它們聚沙成塔、一寸寸的構建了他們共同的軀體，並形成了其內部必要的器官群；
在冥想層面，細胞意識由點成體、彼此交融著開始了共同的冥想，將二者的思維連接至『同一處』冥想空間中；
隨後，便按照觀想體的成型模式組成了一套，千萬億乘千萬億個計算浮點、所一同構成的數字化精靈，完成了對軀體諸細胞意識的統合。
當這一切被完成後，一個奇怪的生命就此誕生
在肉體層面上，它是由兩個『萬』所構成的『一』；
在意識層面上，它似乎也是一個毫無爭議的完整個體
按理來說，如此內外皆『一』的狀況，即便是出現一個全新的、真正的生命個體也不奇怪；
而涅斯塔所謂的『後手』，其實也重點考慮了這個問題，一旦猜測成真、便會啟動觀想體最底層的『代碼陷阱』，執行分離程序。
但是，現在這個『後手』卻失效了，或者說根本沒必要出現了；
因為在這『意識』之『上』、之『外』.又或者之『內』？
總之，就是在一種、或許用『另一個維度』來形容比較合適的地方，凌駕的存在著另兩道彼此獨立的『自我』；
它們分別屬於涅斯塔與艾薩拉兩個個體，且不知是否是由於其存在之影響，使軀體的『意識』陷入了近似於『機械』的狀態，運轉模式顯得有些僵硬而既定。
此種形容，非是指它的外在動作，而是指其內在邏輯；
具體該怎麼說呢或許不太準確，但就仿若一台生物機器？
視線暫且回歸至那兩道『自我』.
涅斯塔此時的感覺，和先前的『超然』多少有些相似，只是周邊並無『弦』與『場』，而是一種閉塞的混沌感，要強自表述的話、就彷彿處在一個現實與超然之『半途』的狀態；
同時，他又在隱約間感受到了某種『通道』的存在，並在念動間『滑』入了其中.
隨之而來的，便是軀體感覺的重新回歸，而他也於此時睜開了眼。
這是新的身體，它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物理強度、也有著驚世絕倫的思維速度
但是，涅斯塔的感知中卻無有艾薩拉的存在，因而他陷入了恐慌當中、生怕對方的意識被自身完全的吞噬。
好在恐慌只持續了一瞬，先前自身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絲懷疑、一絲希望.
或許，伴侶也被『困』在了某處奇怪的混沌當中？
靜下心，遠超曾經的感知開始蔓延，並非是向外界、物質界，而是在向『內』、尋找先前那般的『孔洞』。
而他也確實找到了，並在感知到其『存在』的那一刻就再次進入了其中，又一次回到了莫名的混沌之內。
然而在物質界，軀體的眼睛、於涅斯塔意識『離開』那瞬又一次睜開；
而從其目光中，也同樣的流露出了擔心與焦急.
『涅斯塔！你在哪裡.回答我，你在哪裡』
慌急間，此時屬於艾薩拉的意識，突然感受到了軀體能量的流逝，且其來的毫無預兆、毫無緣由，就像是有個無底的能量黑洞在以並不快、但切實在憑空吸納著那般。
『這』
艾薩拉瞬間冷靜了下來，開始結合自己的『遭遇』、去分析當下可能存在的狀況，
『無盡的神秘、再是虛無的混沌、之後又是神秘，最後我就回到了身軀』
『那麼，神秘與混沌間的變化、我意識的回歸、以及此時能量的流逝，是否存在關聯性？』
『涅斯塔是否也被這種關聯，以某種形式所影響？比如，『一具軀體』只能同時存在一道意識？最好就是這樣！』
如此想著，艾薩拉決定分裂自身、看看數量的變化能不能喚回伴侶的意識
在一個十分迅速的過程中，涅薩拉塔的身體一分為二、於床榻間出現了另一道軀體，但她卻發現那還是一個『自己』、涅斯塔並沒有因此而出現。
『這不，或許是觀想體、身體、意識全部分開，才能算真正的兩個個體？』
她下意識的就要徹底中止細胞群的結合，從內到外恢復成原本的樣子，但事到臨頭卻又止了住動作.
因為她害怕了，害怕分裂后屬於涅斯塔的那部分細胞，會因為缺乏統合意識而淪為一片散沙；
又或者，萬一沒能找回涅斯塔的意識，那新的軀殼會否形成一個全新的思維、並徹底取代自己的伴侶？
想到這點可能，她決定換一種方式去尋找
艾薩拉先在床榻上用術法留下了一行字，隨後開始放出感知、去尋覓此前那種不知是否還存在的『洞』；
隨後無獨有偶的，她也在切實感知到的那一刻，就莫名其妙的『滑』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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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而又虛無的混沌中，涅斯塔遲鈍的體會著一切，時間的流速像是被拉到了極長、又似是極短，他的腦子轉不起來、有想法也來不及想，就連感知的速度都顯得遲緩無比.
而就在這種無奈間，混沌突然消散、弦與場再次出現，但還未待他在又一次陷入滯色的思維中，去確認這些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涅斯塔就於一種熟悉的感覺中、『滑』入了某種感覺上的孔洞。
又一次睜眼，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床榻、以及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前，同時還有種並不熟悉的能量流失感；
他並未理會後者，而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被深深刻於床榻上的字跡
『見鬼的混蛋！看到了就留下信息！！！』
「哈哈，真是可愛的傢伙。」
臉上浮起笑容的同時，對現狀有所猜測的他也於此時留下了一行字，
『我在，回歸后解體，再絮。』
感知、找洞、留下軀殼，隨後艾薩拉再次回歸、並出於信任而解散了『二合一』狀態。
紫色流轉間她獨立成體，而涅斯塔的那部分細胞、也幾乎在同時成型。
她撲了上去擁抱、並輕咬，在後怕中責怪道，
「再不聽你瞎出主意了！」
「哈哈~這不是都好好的么？而且大有收穫啊！」
「能有什麼收穫？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我的腦子到現在都混亂著呢。」
「瞎說，你現在哪兒來的腦子？」
「你！」
明明想罵兩句，但艾薩拉發現伴侶說的又似乎沒錯，所以閉上嘴、轉而氣哼哼的重鎚了兩拳。
「好啦，我說說『收穫』。」
「你說！」
「你升階時有沒有一種.被留下了『印記』的感覺？」
艾薩拉思緒電轉，然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應道，
「具體說不上來.但似乎就是這種感覺。」
「那就對了.」
「對什麼？」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否存在這樣一種可能？即，在生命體達到某種境界后，其與這個世界間或許會生成某種特殊的聯繫；」
「像是『唯一』、又或者是『被記錄』.」
「可能性有很多，甚至可能這種『特殊』其實一直都存在，只是咱們剛好到了能夠發現的特殊節點，然後像是作弊般、找到了『能夠勉強利用』的方法。」
「利用？咱們利用什麼了？」 「我看到的，能或許能形容為虛無的混沌、以及無盡的『弦』與『場』，前者不清楚，只給我留下很變扭的一種感覺，後者則有種不明覺厲的震撼感，其或許代表著一些更本質的東西；」
「而那種『視覺』，應當不是現在的我們就能夠真正接觸到的，或許只在進階時由於需要被『記錄』、或者其它什麼原因而能短暫的察覺；」
「但是，咱們卻在陰差陽錯中、利用了可能存在的某種未知規則，鑽空子達成了此時此刻的『看到』；」
「至於是利用了什麼樣的規則漏洞.如果從咱們先前的狀態來推斷的話」
「或許，便是『一副軀體只能存在一個如你我這般的思維個體』這樣的？而且，我剛剛又試了試，現在這副軀體、似乎的確失去了剛才那種能力。」
「有道理，所以.咱們能利用這個漏洞得到什麼？」
「不知道。」
「啊？」
「但總能試試沒錯吧？反正好像沒什麼危險的樣子。」
「可萬一」
「好啦，先不提這些，我帶你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要去哪裡？」
「飛翔~」
「不去，你這個騙子！」
「啊？又怎麼了？」
「見鬼的靈肉交融！我沒有體驗到任何你說的感覺，那就是一副受控的軀體而已！」
「額我以為能有什麼超脫於肉體的享受呢，那說說該怎麼補償你？」
艾薩拉聞言眼神滴溜溜一轉，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她輕輕側頭、眼神流轉著，同時軀體內外也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數個如深淵般的狹窄孔洞，在閃耀著迷濛而濕潤的紫韻微微開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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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多個燈時后，艾薩拉收拾妥當后回歸至工作崗位，而涅斯塔則留在了樹屋之中，準備先賴上一陣子再說。
此時，他才有經歷去注意本部的變化，而且其起始點正是從自己家中開始的
他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面前不遠處擺著一個奇怪的立方體盒子，光看外表涅斯塔並沒有理解這是個什麼東西，而當感知深入其內部后，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露出了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順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聯繫，他的視線轉向了一邊，只見有個手掌大小的儀器、被隨意的仍在了沙發另一端；
他沒有起身，而是意念轉動間控制著一根藤蔓自沙發上解體，然後延伸至儀器處將其捲起、並送到了自己手中。
在極短的時間內，涅斯塔便明白了這個東西的作用，然後根據分析的結果、將手指按在了一處圖騰之上，並啟動了其內置的功能；
而在他『按』下之後，伴隨著一陣並不明顯的動靜，不遠處那個立方體內部開始有光影閃爍，然後便見一雄一雌兩道精靈身影出現在其中，並嘴部開合著正說些什麼。
他摸索著按下了控制音量的圖騰鍵，終於有聲響自四面八方傳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現在是符文歷90年7月34日0時30分，今天由我們為您播報晨間新聞.」
『好傢夥，還是立體聲』涅斯塔如此想到。
「首先是國內部分」
「據悉，議會長艾薩拉女士已經於昨日夜間結束休假，再次回到了她的崗位；」
「議會辦公廳傳來消息，女士已經在先驅者的引導下成功晉陞五階，而其餘抵達臨界值的四階巫師閣下們，也有希望在此後一段時間內完成晉陞；」
「辦公廳發言官指出，計劃中對高等魔獸的捕捉計劃會因此提前，預定在三個月後同時展開針對三隻目標的行動，並用最長兩年的時間完成對所有預定目標的俘獲計劃；」
「如果此計劃順利開展並成功達成，那對共和國之公民數量的提升，將起到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促進。」
「接下來是另外一則新聞.」
「昨日夜17時，情報部隊昆娜忒絲中校帶隊、從大陸區域運回了12萬名第四等部族個體，他們將被安置在東北03號高原中，於共和國的幫助下建立自己的城邦國度；」
「根據藩屬部的狀況彙報，這一輪高原填補計劃結束后，共和國的屬民將正式超過五百萬；」
「工業部與農畜部指出，這將極大的提升我方的經濟活力與技術更新；
「執政府正在商討加速圖騰器械的換代，預計會將二階、三階時代的舊式圖騰產品提供給屬邦，用來替換他們此時所用的一代產品。」
「也有反對意見，學者西諾薇忒絲女士認為，現在並不是大跨度提升屬邦生產力之時，應當在五代產品出現后再投放2代機械.」
「在科研方面，超音速飛行器研究所昨日下午傳來好消息，新一代手工驗證機在實驗中達到了4倍音速；」
「另外，修行研究所的『戰士之路』項目也有所收穫，似乎有望在明年、完成二階升三階部分的定式化研究；」
「萊尼斯塔所長認為，這種突破一旦達成，那戰士們將能夠帶動更強大的裝甲戰衣，其所擴容的圖騰或許會帶來百倍於基礎值的增幅。」
「下面是國內快訊」
「深海探索潛艇於上周完成了環球航行，其沿途所收集的信息已經被完成分析確認；」
「探索潛艇在以赤道為中軸、南北跨度千公里的區域內，發現了數百座易開採礦藏、以及更多的」
「空天實驗室的一艘內置液態燃料飛行器，成功突破150萬米高空並順利返航，飛行器所帶檢測裝置、帶回了大量氣壓環境等重要科研數據，實驗室計劃接下來展開200萬米空域內的探索；」
「中央校微觀實驗室，在近期首次利用物理方法、觀測到了大氣分子結構，並頒布了超過12種氣體分子模型；」
「議會開啟了分子測定計劃、並打算建立術法與物理學關聯模型，意圖在於解釋兩種視角下微觀世界的聯繫。」
「接下來是大陸方面的報道」
「昨日，猛獁雙王會見了即將上任的南方庇護區總督、並進行了勉勵，這已經是五年內的第三任南方庇護總督；」
「新總督的名叫***，現年113歲、是一位出身貴族階層的中老年猛獁，其行事作風以乾脆利落著稱，早年曆任，猛獁雙王希望他能夠儘早結束南方的亂局；」
「但我方對外探索部長官並不看好此次任命，認為其無法平息被北方稱為『狼災』的現象。」
「在萊茵王國方面，新王有意巡視國境，預計會有123位氏族主母隨行.」
「獠牙女王國女王近期遭遇了23號情夫的刺殺，並因此處決了內外千餘名涉案者，但行動策劃者三王女卻躲過了偵查」
「另，大陸二等諸部族再近期展開了聯合立國的隱秘討論，該案由此前自萊茵邊境撤出的七族所秘密策動，並得到了諸部高等貴族的認可；」
「但薩滿祭壇暫時保持了沉默，我方猜測其應當在等待各自次級近神者的認可。」
「如果此舉成為定論、並撐過了三強國的第一輪干涉，那北方大陸的格局將再為之一變；」
「二等部族一旦完成邦聯合體，其於世俗力量上的底蘊將超過三強族、成為北方第一，但在近神層面上，卻由於數據缺失而結論未知。」
在兩位播報員一句接著一句的講述中，十五燈分的新聞時間很快過去，而涅斯塔也在這個過程中、大致了解了近期的內外情況，而更詳細的內容則要靠後續對檔案的查看才行。
在他享受著久違的悠閑時，立方體內部又接連出現了其餘節目，比如樂器表演、舞台劇表演、詩朗誦等等
其中，舞台劇與詩朗誦並沒能提起涅斯塔太多的性質，反倒是樂器表演讓他有種『大開眼界』之感。
在此世，精靈們特殊的聽力範圍、決定了共和國在音樂發展方向上與前世巨大的差距；
大量的對於前世人類、甚至是對此方諸族，也算是超聲與次聲的非可識別波段的震動，在精靈們耳中卻可以成為美妙的樂章；
而當生產力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解放、知識的普及也卓有成效后，大量的特殊樂器、獨特樂曲便在空餘時間中陸續誕生，並極大的豐富了公民們之業餘生活。
此外，他們還在音樂中增加了圖騰術法的力量，聲音的旋律不在只是純粹的震動，每一段旋律都被賦予了情緒的力量；
它們因旋律而生、因旋律而落，在與音樂本身的魅力結合后，產生了更加強大的渲染力。
並且，出於此種理念、還誕生了一個比較偏門的戰士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