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回鄉下

  楊素素打開電腦看了一會新聞，又尋了一個電影看了。不用看書，磨磨蹭蹭的竟也過了一個下午。


  期間沈靜給她端來了不少的水果和乾果，她吃了不少，等到沈靜做晚飯的時候，都吃不太下去飯了。


  吃過晚飯，直奔超市買了些東西，一併放到行李箱里，拖著兩個行李箱，第二天一早就坐車回了鎮上，再坐三輪車到了村口。


  剛到呢，沈槐已經騎著自行車在等了，笑著道：「算算時間你們就快到了，我乾脆就等著，天熱吧，快回家去……」


  事實上，沈槐已經來了好幾趟了。


  沈槐將兩個行李箱碼到自行車後座上去，然後推著與母女二人往村裡走，沈槐十分高興，道：「家裡屋起好了，你媽一早起來就收拾了屋，你們來了多住兩天，村子里很涼快。」


  到了夏天，楊素素和沈靜穿的衣服都是簡單款式的純棉衣服，倒看不出來多貴，所以，村人都覺得挺普通的，也沒疑心，只覺得在外面打工的，果然不一樣了，至少這母女倆雖然還是窮，但至少膚色什麼的給養回來了。


  只有沈槐知道她們母女身上穿的衣服，便宜不了，一件衣服也得幾百塊的那一種。


  不過沈槐自然不說，看她們穿的樸素的回來，還鬆了一口氣，暗忖好東西還有低調的。


  反正村人不識貨，至少不用擔心被人看出來。


  「喲，這不是沈靜和素素嗎？！打工回來了？！」村人圍了上來。


  沈槐笑著道：「大家都散了吧，天太熱，急著回家呢……」


  村人並不走，與沈靜說笑，沈靜也笑著應對了幾句，看上去客氣，其實並不熱情。


  楊素素一直沒說話。她對村子里印象不好，若不是為了沈靜，她才懶得回來。


  「素素這孩子還是這麼孤僻啊，不過長漂亮了不少啊，皮膚白……」


  「肯定上班不用曬太陽捂白的唄……」


  「現在廠子里都這樣，再辛苦，好歹有個屋頂蓋著……」


  ……


  沈槐乾脆沒理他們，加快腳步回家了，村人也不好再跟，看他們走了，才笑道：「這老槐也熬出頭了，兩個兒子出色，蓋了屋生了孫子，他也蓋了新屋養老，最不爭氣的女兒如何也能打工賺錢了，老來福啊……」


  「你羨慕啊？！」一人笑道：「你以為在城裡打工多自在呢，累的要死，天天加班還沒幾個錢，一個月頂多兩千唄，還要吃住穿用，能存下多少，沒看她們都沒帶什麼東西回來給沈槐嗎，也就去年過年寄了一次東西，後來不是沒寄了，錢也沒寄了，都沒聽沈家人說……」


  「這沈家兩老口也是實在，這麼沒用的女兒，還這麼眼巴巴的盼著人家回來幹個啥？！」


  「到底是肚子里掉下來的腸子肉，能不心疼？！」楊大嫂笑呵呵的道：「這沈靜若不是沈家啊，說不定早餓死了，這兩老口肯定惦記著的……」


  沈靜不理他們，到了家，果然就看到三間大瓦屋在原地呢。她眼眶一熱。這個地方畢竟是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地方，還是有點感情的，雖然那草屋早不見了……


  「靜靜，素素回來了？！」王春花笑著撲了出來道：「快進來，快進來，家裡涼快，我給開空調……」


  「媽，不用，我們能熬得住，不用開，我們坐在堂屋就成了……」沈靜道：「別客氣了，又不是外人……」


  「那吃完午飯睡午覺的時候再開……」王春花樂呵呵的道。


  沈槐看沒人在，便低聲道：「素素高考咋樣，有把握嗎！？」


  「還成，考個普通大學沒問題……」楊素素道。


  沈槐和王春花這才鬆了口氣，王春花抹了把淚，道：「靜靜可算是熬出頭了……」


  沈靜看她哭，眼淚也流了下來，沈槐笑著道：「這是高興的事，別哭了，該高興才是，等素素通知書下來了，我在村上放個三天鞭炮。慶祝慶祝……」


  王春花點點頭，道：「現在還沒準信就別說出去了，免得那麼多人問的煩，冷嘲熱諷的，心裡不舒服。」


  沈槐點頭。


  「媽，我陪你做飯吧……」沈靜道。


  王春花點點頭，兩人來到廚房，這屋子開了好幾道門，三間屋起的比較大，左間分成了兩間，一間是給他們做的卧室，一間是給素素和沈靜住的屋子，夏天朝陰面還涼快些，中間是堂屋，很大，帶餐桌。右邊前邊是廚房，後面就是衛生間了。屋子後面還有一個雞舍，菜地上也種滿了菜，屋前還養了一隻小狗。


  王春花道：「你家小狗呢？！沒帶來？！」


  其實在空間里呢。


  沈靜卻笑著道：「帶著不方便，托一同擺攤的給照顧著了。」


  王春花點點頭，嘮叨起蓋這屋的事來，道：「蓋屋他們沒說什麼，只是讓我不高興的是，買空調和熱水器的時候，他們不樂意了，哎，我和老頭子操勞一生，身上有點余錢，想買個空調還要看他們臉色……幸虧分家了，不然這日子真沒法過了……」


  王春花憤憤的，就是想要發點牢騷，道：「我和老頭子可沒管他們，該買就買了，牆一刷白，地一輔平，一等幹了，我們就搬出來了，省得啰嗦。現在是另起爐灶，不跟他們吃飯了，他們自己還得做飯吃，不大甘願，天天還來我這兒蹭吃蹭喝，我和你爸啊，乾脆就只做兩個人的飯，他們不大來了，這樣還省心……」


  沈靜靜靜的聽著。王春花道：「他們也乾脆，竟讓你幾個侄子侄女的過來討吃的，天天說我們身上有錢，不給他們花給誰花，你爸氣的要命，與他們吵了一頓，還欠著債呢，他們不還，我們還得自己還，他們還要來要吃要喝，怎麼吃得消。沒見過這樣啃老的，吵一吵，鬧一鬧，竟也這麼過了，可見，人真是不能退讓的，退一步，步步要讓，以前要是也這樣就好了……」


  正燒上飯呢，果然見四個小孩都來了，沈大柱家一子一女，沈二柱也是一子一女，偕手進來就要跟王春花要吃的，看也沒看沈靜，叫都沒叫一聲。


  沈靜自然也懶得理他們。


  王春花道：「沒見你姑在嗎？！怎麼不叫人……」


  四個孩子只纏著她要吃的，王春花鬧的不行，拿了點零嘴給他們才打發他們走了。


  哪知道他們回了家，跟父母一說沈靜來了，四個孩子又來了，一來就朝沈靜伸手道：「……你得給錢給我們買糖吃……」


  沈靜看著這四個孩子理直氣壯的樣子，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王春花火了，一人敲了一個爆栗，怒道：「都沒學好，沒家教的東西，有你們這樣討飯的嗎？！不叫人，還想你姑給你們買糖吃，滾，滾回家去，要吃的找你們爹媽去……」


  四個孩子氣哭了，氣的不行，扔了小石頭就衝出去了。


  沈靜看了，有點索然無味。


  「別理他們，是那兩個沒教好……」王春花道：「這幾個孩子就這樣了，這樣的性子，遺傳出來，以後啊，哎……」


  沈靜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


  做好飯，端上桌來，沈靜拿了買來的酒出來給沈槐喝。


  「買啥酒啊，」不過臉上卻是有點高興的，道：「坐，快坐，好好吃飯……」


  沈靜和楊素素坐了下來，嘗了嘗菜的味道，菜很豐盛，滋味也極好，王春花做飯確實好吃。


  剛吃到一半呢，王春花兩個兒媳就冷著臉牽著孩子來了，指著王春花就罵道：「有你這樣待親孫子的嗎？！你打他們做什麼，不給吃的就算了，打人算什麼？！」


  王春花氣結道：「你們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天天吵架有啥意思，我打他們了嗎？！只是敲了一下，這幾個熊孩子，還學會告狀了……」


  「頭是能隨便敲的？敲壞了，你對得起你們老沈家的列祖列宗啊？！」大兒媳冷眼覷了一眼沈靜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小姑，我就說呢，你們也是老不羞的了，燒這麼多菜捨不得給親孫子吃，倒給外姓的外孫吃的帶勁呢，有你們這樣對我們的嗎？！啊……」


  二兒媳也變了臉，罵罵咧咧起來。


  沈靜臉上的笑冷了下來，楊素素擰著眉看著她們，兩人都放下了筷子。


  現在她們母女兩人心情十分平靜，在離開的時候，或者說在村子里的時候，她們就從不曾將自己當成是親戚了。所以，面對她們的質問，她們的心情竟無比的平靜。


  啪……


  沈槐大怒，將筷子一摔，道：「……滾，都滾，我和你媽哪裡虧待你們了，啊？從過年鬧到現在還沒消停了，看到我們死了才甘心呢，老子今天就告訴你們，哪怕我和你媽入了土，我們的錢燒了，也沒你們的份，你們不是自以為生了兒子是大功臣嗎，滾，想要回娘家就回，想離婚就離，我們老沈家沒你們這樣敗興的兒媳婦，滾……」


  兩人啞了聲半晌，回過神來后，立即就坐地上大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