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敵奇招

  眾位大臣都搖頭,以前的皇后,大家都說她賢淑,待人寬厚,卻沒想到,背地裡竟然是這樣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女人啊!


  「這種毒是什麼毒?為什麼你那麼肯定活不過十歲?」寇大人繼續逼問闕。


  楠嬤嬤囁嚅道:「是皇后從濮族得到的,叫黃砒石,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吃下去後會慢慢破壞孩子的健康,慢慢孩子體質就會變弱,時間長了就沒救了,死時因為個人差異表現的不同,所以從來沒有人懷疑過皇后!」


  「這種毒真沒解藥?」闐王不懷好意地問道。


  楠嬤嬤搖搖頭:「沒有,皇后就是知道沒有解藥才選擇了這種毒藥,反正老奴就沒見過喝了這種毒的孩子能活下來的!比如昔日的三皇子,五皇子,還有寇大人你的哥哥……」


  寇大人怒目圓睜:「我哥哥也是你下的毒?為什麼?他又不是皇子,他礙誰的事了?孤」


  楠嬤嬤苦笑:「寇大人可能不知道,當年你哥哥被選為太子伴讀,他很聰明,唯一的不好就是愛作弄人,太子沒少被他作弄,皇后很不喜,就讓老奴給他送了下了毒的湯水,後來你哥哥就因為身體不適出了宮,沒幾年就死了!」


  「混賬,你這惡毒的奴才!」寇大人一想到那幾年父母給哥哥到處尋醫訪葯,可是哥哥還是熬不過去沒了,他怒不可恕,吼道:「我要殺了你這***才!」


  「寇大人,冷靜!」拓跋正伸手按住了他,淡淡地說:「先讓她把正事說完,再治她的罪不遲!」


  「說,你這***到底害了多少人!」寇大人怒叫道。


  楠嬤嬤一狠心,索性把皇后當年讓自己做的惡都抖出來:「宮裡的嬪妃只要和皇後有過節的,或者想爭寵的,皇后都會想方設法讓她們發生意外,用毒就是最常見的,她對嬪妃們都很好,大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只有鳳娘起疑過,她沒有證據不敢聲張,就避出宮去!皇后想著小皇子也活不久,就放過了她,只是臨走前宴請了她,當然在她的食物里也下了毒……」


  「啪!」拓跋言再也忍不住,揮袖捲起一個茶盅就摔到了楠嬤嬤頭上,怒吼道:「原來朕的母后也是遭了你的毒手,你該死……」


  茶盅砸的楠嬤嬤頭破血流,歪倒在地上,她掙扎著叫道:「你不是小皇子,你是冒充的……」


  「皇上,你想殺人滅口嗎?」闐王先前驟不及防被拓跋言砸到楠嬤嬤,反應過來就縱身攔在了楠嬤嬤身前,吼道:「楠嬤嬤都說了,小皇子不可能活著,你就是白家言,一直冒充我們拓跋的子嗣,今日本王不揭穿你的真面目,本王就不配姓拓跋!」


  「哈哈哈……只憑這瘋婆子之言,你就說朕不是拓跋言,你憑什麼這麼自信呢!她說黃砒石沒解藥,就真的沒解藥嗎?」


  拓跋言突然一聲怒吼,叫道:「母后早就知道朕被小人下了毒,帶著朕避出宮就為給朕找解藥,皇天不負有心人,她找到一個異人,那異人雖然沒能力給朕解毒,卻把朕全身的毒素都逼到了腰間,他還教了朕一身武功,他說,這毒素遲早有一天會複發,讓朕珍惜有生之年,想做什麼就去做……朕活了下來,長大成人,為拓跋效力,可是沒想到朕的母后卻沒朕這麼幸運,早早地去了……」


  他說著眼睛越來越紅,伸手指著楠嬤嬤,哽咽道:「原來是你這***,讓她受了那麼多苦,朕今日不把你挫骨揚灰,朕才是不配姓拓跋,不配做母后的兒子!」


  「拓跋言,你這狡辯之詞真精彩啊,誰能證明有這異人?還不是你編出來想蒙蔽大家的!」闐王怒道。


  拓跋言又哈哈大笑起來:「王叔,你才奇怪,寧願相信朕是白家言,也不願相信朕能僥倖地活下來,這是為何呢?難道朕就那麼阻礙你登基的路,你迫不及待地想除掉朕,才好取而代之?哼,如果是這樣,朕還不能如你所願了!」


  他一拂袖,囂張地在龍座上坐下,大聲地道:「眾愛卿,咱們就先假設一下朕是白家言吧!朕如果真是白家言,就是拓跋最大的敵人,做了拓跋太子乃至皇上,朕該做的不是讓你們拓跋越亂越好嗎?你們拓跋人全是白家軍的敵人,朕如果是白家言,就該先殺了當年滅了白家軍的敵人……越將軍……伊將軍,你們可是當年帶兵圍殺白家軍的人,朕沒記錯吧?」


  兩位被點名的將軍面面相窺,拓跋言說的沒錯,當年就是他們帶兵攻進了孤城,射死了白芷和白老將軍。如果拓跋言真是白家言,不會還重用他們。


  「皇上沒記錯,正是末將!」兩位將軍一起點頭。


  「你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如果朕是白家言,你們覺得,朕能允許你們活下來嗎?」拓跋言又問。


  兩位將軍又一起搖了搖頭。


  「很好!」拓跋言放過他們,冷笑著掃視眾人:「在座的有不少愛卿或多或少都參與過當年的事,朕就不一一點名了,只問一句,『如果朕是白家言,朕會放過你們嗎?』朕該做的不是趁坐上皇位,將你們這些仇人都殺了嗎?朕不該趁坐上皇位,大肆揮霍,將你們拓跋弄得雞犬不寧,不用外敵入侵,就先自己垮了嗎?可是你們捫心自問,朕做過這些事嗎?朕不是表功,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從朕做了太子到朕即位,朕為拓跋做了些什麼事,朕讓你們拓跋垮了還是強大了?」


  他語速很快,幾乎容不得任何人插言,就這麼幾句話就已經迅速扭轉局勢。


  闐王見勢不妙,剛想插言,拓跋言就更快地說道:「朕為什麼要請言錚來呢?那就是朕希望,在朕毒發之前,將拓跋建設的更強大,讓所有外敵都不敢入侵,讓拓跋的子民都能安居樂業,這樣朕就可以放心地去了……這就是朕有生之年最想做的事,讓拓跋立於整座大陸,成為最強大的國家!什麼個人恩怨在朕眼中都是雲煙,朕心裡只有百姓,希望朕一生所學能幫助他們遠離戰火,不需要顛沛流離,不需要再像朕一樣,早早失去母愛,可以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安享天年。朕得不到的,越將軍,伊將軍,諸位愛卿你們能得到,那就是朕的欣慰了!」


  這番話體現出了拓跋言的寬闊胸襟,那些大臣怎麼想言錚不知道,她卻知道,自己更深地了解了拓跋言。


  這的確是他的肺腑之言,並不是拿出來嘩眾取寵解決眼下危機的敷衍之詞。


  拓跋言的確有領導才能,這一番話說的那些大臣,特別是被點名的兩位將軍都連連點頭,心中的懷疑全被打消了,就算還有一點疑慮,也在想到拓跋言為拓跋做的事後封閉了。


  就算他是白家言又如何,他不比拓跋任何皇上差,而且比他們做的更好。看看這幾年拓跋飛速的發展,這能是一個昏君的所為嗎?如今除了自己內亂,外敵不敢入侵,拓跋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利國利民的。


  別人做了皇上,大肆修繕宮殿,極盡全力滿足自己的***,選妃入宮,弄得民不聊生。


  可是看看拓跋言,做了皇上這些享樂他全沒有,也不選妃,雖然讓不少人擔心皇室沒子嗣,可是卻避免了妃子家族拉幫結派,眾官員也輕鬆了不少。


  想想這些,他是白家言又如何,皇上姓白和拓跋對他們這些官員都沒區別,只要能像他所說,百姓能安居樂業,他們能少在戰場上拼搏,可以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安享天年,誰又不樂意這樣的生活呢!


  「大家別聽他一派胡言,他這是掩飾……」闐王氣急敗壞地叫道:「難道你們要認賊作父,由著仇人佔據我拓跋的江山嗎?」


  闐王話音還沒落,只見拓跋言猛地站起來,一扯,皇袍散開,露出他的胸膛,女眷們驚叫一聲,掩住了眼睛,男人們卻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胸膛……


  「看這裡……」拓跋言冷笑道:「朕兩次打大梁,靠的不是運氣,而是自己的努力和鮮血……」


  他指著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上的幾條縱橫猙獰的傷疤,怒吼道:「朕一派胡言?你們很多官員都是舊臣,你們說,當年大梁攻打拓跋時是如何兇猛?朕是靠運氣才打敗他們嗎?看看朕這些傷痕,你們誰敢說,朕不是靠著自己的拼搏才保全了你們免受亡國之苦?朕讓你們看這些不是想博取什麼!朕只是告訴你們,朕打敵人,傷的是身體,朕不悔!朕痛心的是手足相殘,是被自己人傷害!」


  他冷笑一聲,指著自己腰間鼓出來的一個腫塊,大聲說:「看,這就是這***下的毒,因為它,朕常年受著毒素的侵害,這又怎麼樣??朕是時間不多了,可是朕還活著,只要朕活一天,就不會放棄希望!當年朕的母后能給朕找到異人,朕相信,這世間一定會有人能幫朕的。如果真是天命,讓朕活不久,朕也不怨……因為朕相信,朕會在大限未到之前實現朕的夢想……你們……願意和朕一起,讓朕看到我拓跋繁榮昌盛嗎?」


  「願意……」寇大人被拓跋言說的眼淚汪汪,沒等眾人說就大聲振臂高呼:「臣誓死效忠皇上,和皇上一起建設我拓跋,讓拓跋繁榮昌盛……」


  有一人帶頭,那些被感動的大臣們都跟著振臂高呼,越將軍和伊將軍叫的更大聲,一時整個大殿里都被吼聲響徹了。


  闐王臉色灰敗,他才開始,一招未完就敗了嗎?

  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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