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開叫板
「大夫,快給我兄弟治病,要是醫不好,我砸了你們的店!」一個大漢看到大夫出來,就一拍桌子吼道。
李大夫一看這架勢就苦笑:「我們就是家藥鋪,只負責簡單的病情,你兄弟都這樣了,你們還是趕緊上醫館求醫吧!慌」
那大漢怒道:「醫館和藥鋪不是一樣嗎?你們開店就要負責,哪有把病人往外推的道理……快救人,否則我兄弟要出了什麼事,我和你們沒完!」
「你兄弟怎麼了?」言錚拉住李大夫,冷冷一笑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兄弟怎麼了,好好的突然直吐血,找了幾個大夫都不敢看,你們快給他看,再磨磨蹭蹭我就不客氣了!犯」
「我來吧!」言錚蹲下身,裝模作樣地給病人把脈,一會抬頭叫道:「哎,你兄弟這是中毒了,要灌腸,綠荷,趕緊準備鹽水……算了,我自己去準備吧,我的獨門配方你一會也記不全!」
她正要走,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對那大漢說:「我能救你兄弟,只是用的葯價錢會很高,你同意嗎?」
那大漢揮手道:「只要能救我兄弟,出多少錢我也願意,你儘管去弄吧!」
「好!」言錚垂眸掩去眼中的嘲諷,匆匆跑進內院,弄了一大盆鹽水,又加了一點特別的東西,這才端出來。
「來,羅衣幫我扶著他,我給他灌鹽水,你們放心,這盆鹽水喝下去,保證他立刻就好!」言錚面上是安慰的笑,目光卻很冷,自作孽那就守著吧!
羅衣會意,按住病人,言錚拍拍病人的臉道:「趕緊喝,喝了你就不會死了!」
她不由分說捏著病人的鼻子往他嘴裡灌鹽水,那病人驟不及防就喝了幾大口,嗆咳起來,羅衣巧妙地壓著他,言錚面無表情地繼續灌。
先前的大漢看到這架勢就怒了,吼道:「你們這是救人還是害人啊,我兄弟都快不行了,再被你們這樣折磨,還能活嗎?都給我住手!」
他衝上來想拉言錚,有人比他更快地攔在了前面,是颯芥,他聽說言錚生意好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一過來就見到這鬧劇,自然不可能讓人欺負言錚,就沖了上來。
「這位大哥你別急,你既然選擇了安溪藥鋪的大夫幫你醫治,那就該相信他們!耐心等下吧!」颯芥微笑道。
說話間那病人已經被灌了不少鹽水,想掙扎又掙扎不動,臉都憋紅了,剛才昏迷不醒的人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言錚。
言錚笑道:「大哥你來看,你兄弟醒了,相信不用多久,他就能站起來了。」
李大夫也不是吃素的,言錚灌鹽水他就站在一邊看,看了一會就讓自己的小徒弟去抓藥。
眼看一盆鹽水就這樣灌了下去,那病人的肚子漲的鼓鼓的,眼睛都被撐的失神了,言錚才放開他,示意羅衣也放開。
「好了,你兄弟已經沒事了,給了診費你們就可以把他抬走了。」言錚接過蟬兒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手平靜地說。
幾個大漢互相看看,先前的大漢就怒道:「他怎麼好了,都不能動算什麼好?也許沒出門就死了……」
正說著,那病人眼睛一翻,旁邊一個大漢看見就叫道:「不好了,他死了!」
眾人探頭一看,只見那大漢合上了眼,手腳都耷拉下來。
「死了嗎?怎麼可能!我相信我的醫術!」言錚對羅衣使了個眼色,羅衣不客氣地拔下發簪,在那些大漢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狠狠刺在了那大漢人中上,只聽一聲慘叫,本來已經『死』了的人殺豬般地叫著就跳了起來,在藥鋪里上躥下跳。
「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哪是死了?」言錚冷冷一笑道:「診費一千兩銀子……」
那幾個大漢面面相窺,只見自己的同伴就像猴子一樣活蹦亂跳,這樣子別說死,只怕說病也沒人相信。
颯芥也看出了端倪,湊趣道:「聽到白老闆的話沒有,人家治好了你兄弟,給了診費趕緊走吧,別耽誤人家做生意!」
「一千兩銀子的診費?你怎麼不去搶人,誰家的大夫敢收這麼貴的診費?」那大漢怒喝道。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議論紛紛,這診費是天價啊!
言錚卻很淡定地說:「大哥,話不是這樣說啊!剛才你兄弟抬進來時大家有目共睹,是命垂一懸,我給他配藥時也徵求過你的意思
,你說只要能救你兄弟,出多少錢你也願意!我是得了你的話才給你兄弟用好葯的!」
「放屁,你就給他灌了一盆水,用了什麼好葯啊?」那大漢忍不住口爆粗言。
用膳回來的關洛飛和趙天澤看到藥鋪前圍了不少人,就上前看,結果就看到這一幕,關洛飛臉色就沉了下去,肖北按住他,低笑道:「別衝動,看熱鬧吧,你家言錚決不會吃虧的!」
果然,言錚一聽大漢的話就微笑道:「大哥,你這話可冤枉人了!你別看這簡單的一盆水,裡面可是融了我精心配製的丹藥,這丹藥你知道我用了多少藥材才煉製出來嗎?我師父說要是拿去市面上賣,那可是千金難求的,要不是看你兄弟命在旦夕,你就算給我兩千兩銀子我也不賣!現在只收你成本價,工錢都不要了,你還冤枉人,這不是好心沒好報嗎?」
言錚轉向圍觀的眾人,叫道:「大家評評理,我這藥材靈不靈大家都看到了,我再告訴你們……我這丹藥里加了上百年的人蔘,靈芝,五十年以上的肉蓯蓉,還有有錢也難求的解毒聖品天山雪蓮,其他的我就不一一道來了,大家說說,這些藥材加起來值不值一千兩銀子?」
這些人有些剛才已經在言錚藥鋪里買過葯,自然知道藥材的價值,有些就叫起來:「值……」
還有人罵道:「你這大漢真不講理,剛才讓人家救你兄弟,你兄弟救活了又想賴賬,這不是好心沒好報嗎?」
大家都看到了這病人抬來時已經快沒氣了,此時活蹦亂跳,都覺得言錚醫術高明,這人是存心想賴賬,你一言我一語就紛紛指責起這大漢來。
颯芥看到這一幕就失笑,他是最知道言錚底細的人,她哪練過什麼丹藥啊,上百年的人蔘?他都沒給她供過,她這是信口開河呢!
那大漢被眾人擠兌的下不了台,脫口就罵道:「你們別聽她胡說,我兄弟哪有那麼危險,他不就吃了點閆靜草……」
他這話一出,就反應過來自己失言了,趕緊改了口罵道:「她說的那些藥材誰知道有沒有用在我兄弟身上,我們都沒見到,只憑她說就要我付錢,當我冤大頭啊!」
李大夫這時站了出來,笑道:「冤不冤咱們還是讓眾人評評理吧!諸位,今日是我這侄女第一天開業,她一個女娃兒想做點事養活家裡的人不容易啊!大家來捧場,我們都很高興,只是我們不歡迎來鬧事的人……大家剛才可能沒注意到這位爺說了一句話,他說他兄弟是吃了閆靜草……各位可能不知道這閆靜草是什麼東西,那老夫就給各位講解一下吧!」
他揮手,小徒弟就遞上了一把乾草,眾人都靜了下來,看著李大夫手中的藥草。
那大漢一見氣勢就弱了下來,賊眼四處看,想找機會溜走。
「這閆靜草是長在墳堆里的,常年受屍體的侵襲,有一定的毒性,正常人吃了,會口吐鮮血,陷入昏迷,隨後會進入『假死』狀態,只是,這毒性還不足以讓人死亡,三日後,閆靜草的毒性揮發完,人又活了過來!各位,聽到這,大家應該知道這大漢是什麼意思了吧?」
李大夫厲聲喝道:「他這是欺我侄女可能不知道這藥草,把人抬來,說我們藥鋪醫死人準備訛詐我侄女呢!可是他沒想到,老夫知道這藥草,因為老夫年輕時就親眼見識過誤食這藥材的病人,當時他家人都以為他死了,收斂入棺,沒想到三日後他自己從棺木里爬了出來,老夫這才知道這世上還有這樣的藥草!」
眾人一片嘩然,那大漢見勢不妙就叫道:「你胡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什麼閆靜草,這都是你編出來的!」
颯芥笑起來:「我剛才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你說了閆靜草,你別想抵賴!」
有人也叫起來:「我也聽聽到了,他剛才說自己的兄弟是吃了閆靜草,我可以替白姑娘作證!」
聽到的人都紛紛嚷起來,異口同聲都要幫言錚作證,還有人叫起來:「把他們送到官府去,人家好好做生意他來搗亂,欺人家孤兒寡母啊……」
有人就笑起來:「你這詞用的不對,白姑娘還沒嫁人生孩子呢,怎麼能用孤兒寡母來形容呢!」
那人也反應過來說急了,就笑說:「我也沒錯的太離譜,白姑娘被熙將軍斷了父女之情,她母親又沒了,不是孤兒是什麼!」
這話一出,勾起了很多人對白夫人一家的記憶,更是同情言錚,有人就叫道:「白夫人一家當年為我滄焰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她的遺孤如今落到要自謀生計的地步,本就可憐,爾等還要欺負她,這不是欺人
太甚嗎?打死他們,看還有誰敢欺負白姑娘!」
立刻就有人湧上前要打這幾個大漢,這幾個大漢見勢不妙紛紛逃竄,颯芥,關洛飛哪容他們逃,一邊一個,幾人一起出手,沒費吹灰之力就把人拿下了。
「說,誰指使你們來鬧事的?」關洛飛早憋了一肚子氣,一腳踢在帶頭的大漢腿彎上,眾人只聽咔擦一聲,那大漢的腿骨就斷了,慘叫著跪在地上。
「二爺……」言錚不贊成地搖搖頭,這也太暴力了。
「說不說,不說爺還有的是方法折磨你!」關洛飛無視言錚的反對,手按在大漢的肩膀上,冷笑道:「來鬧事也不打聽打聽這藥鋪是誰開的,爺的朋友也是你能訛詐的?」
大漢痛的說不出話,旁邊被颯芥,趙天澤的侍衛按著跪下的幾個大漢見勢不妙,僱主怎麼沒告訴他們,這家店鋪和關二爺,肖少爺有關啊,要告訴他們,打死他們也不敢來惹這兩個霸王。
「二爺,肖爺饒命啊!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人家給了我們一百兩銀子,讓我們來嚇唬嚇唬這店鋪的掌柜,小的想這錢好賺就來了,可真不知道是二爺的朋友啊!」一個大漢陪笑道。
「不知道是誰?」關洛飛手一緊,冷笑道:「敷衍誰呢!爺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再不說,我捏碎你的尾椎骨,讓你一輩子癱在床上用這一百兩銀子吧!」
「我說我說,是丐幫出來的吳師爺,二爺應該知道他吧,專門為人攬生意,這閆靜草也是他給我們的,說辦好事後再給我們一百兩銀子!我們想著也沒什麼風險,就答應了!」那大漢忍著痛招了。
「肖北,你派人去把吳師爺抓來……」關洛飛扭頭道。
肖北派了個侍衛去抓人,只是他和關洛飛都知道,這事暴露,以那狡黠多端的吳師爺的性子,此時只怕早躲起來了。
「這些人送衙門去吧,讓汪大人各打五十大板,讓他們好好記住這教訓!」
趙天澤風頭都被關洛飛搶光了,逮到機會就上前命令自己的侍衛把人扭送去衙門,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周圍的百姓,淡笑道:「本宮是滄焰的二皇子,白老闆是本宮的好朋友,大家以後幫著照顧白老闆生意本宮會很感激,要是有人想再鬧事,本宮決不放過他!」
二皇子都出面了,那些圍觀的人都羨慕地看著言錚,有些人想起先前太子幫言錚掛牌的事,更是覺得這白老闆不簡單,以後還是巴結為上,別惹麻煩才是。
侍衛把人扭送走了,夥計們趕緊打掃弄的一團糟的店鋪,言錚客套了幾句,藥鋪又繼續營業。
對面的向元澤看到自己的詭計又一次被破解,氣都氣飽了,乾脆不看,扭頭走了。
餘下到打烊之間,再沒人鬧事,買藥材的依然絡繹不絕,兩位大夫也忙個不停。
言錚看沒事了,就遵守諾言,讓廚娘送了些菜來,準備在醫館給大夥做頓飯。
派去接竇老五的人回來了,帶來了兩個孩子,一大一小兩兄弟,穿著都很襤褸,言錚把他們交給綠荷去打理,自己就不管了。
她在廚房忙碌著,羅衣走進來問道:「二皇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一直不走,和二爺較勁似地坐著!」
言錚一聽到這兩人還在就頭疼,這是要鬧什麼啊!
「別理他們,閑著沒事吧!」她隨口答道。
她話才落音,關洛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帶了幾分委屈:「我哪有閑著啊,這不是怕再有人鬧事給你壯膽嗎?」
趙天澤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來:「本宮也很忙,就是想給白老闆撐場面才留下的!白老闆做什麼好吃的招呼我們啊!」
言錚無語,不卑不亢地說:「我這都是粗茶淡飯,拿不出手招待兩位貴客,你們還是去酒樓吃吧!」
「白老闆客氣了,我都聽小敬子說你做的飯菜很好吃,你就別謙虛了……」趙天澤說著擠開關洛飛想走進來看看。
關洛飛堵住門,兩人像小孩一樣較著力,言錚更是無語。
這時,外面有個侍衛叫道:「殿下,你出來下,屬下有事找你!」
趙天澤這才停下,轉身走了,關洛飛一見他走了就走進來沉聲問道:「你認識趙天澤?」
言錚邊切菜邊道:「認識啊,他已經自己介紹了!」
「我不
是問這個,你以前見過他?」關洛飛煩躁地追問道。
「二爺想說什麼?」言錚心下一緊,沒想到關洛飛這麼敏感。
「他看你的眼神不對!」關洛飛見言錚背對著自己切菜,忍不住一把奪了菜刀將她拉了面對自己:「他是不是喜歡你?」
言錚苦笑:「這你要去問他,我怎麼知道他的心思!」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關洛飛暴躁地說:「二皇兄以前性子很冷,別說主動給誰捧場,就算你湊上前他也不會給好臉色的!他回帝都沒幾天,都沒聽說他和誰來往,這第一次露面就是給你捧場,你們不認識怎麼可能!」
「那就算我們認識,我可以問問二爺嗎?我也沒請你們,你們怎麼來了呢?我還能管得了你們嗎?」
言錚掙脫他,冷笑道:「還有,二爺你是我什麼人,我認識誰,誰對我好我需要向你一一稟告嗎?二爺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嗎?」
關洛飛頓時無言以對,咬了咬牙急道:「你說要嫁給我的,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我當然有權管!我不管,反正你以後和他保持距離,最好他來就把他堵在外面不準見!」
「未來的夫君?」門外傳來一聲笑,趙天澤走了進來:「洛飛,我怎麼沒聽說你和言錚有婚約啊!還不准她見我,這過分了吧!我好歹也是你表皇兄,我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恨我?」
被人逮到背後說人,關洛飛有些尷尬,隨即厚了臉皮一把拉住言錚說:「二皇兄,我不恨你!既然話說開了我也不藏著拗著了,我直說吧,言兒和我已經私定終身,只是家裡還沒同意,二皇兄要是願意幫忙說服我父母同意我和言兒的婚事,洛飛感激不盡,要是幫不了忙,還請別給我和言兒製造麻煩!謝謝!」
「哦,言錚和你私定終身?我怎麼不知道,言錚,有這回事嗎?」趙天澤面色不善地看向言錚,眉目之間大有警告之意。
言錚心煩起來,趙天澤這是用他和熙言錚的過去來威脅自己嗎?
她撇開了頭,淡淡地說:「沒有,前些日子我酒樓招夫,關二爺去應徵了,後來他家裡人不同意,這事就算了!我可沒答應等他!」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洛飛,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既然你父母都不同意,你也不能霸著言錚!這不好!」
趙天澤微微一笑:「既然你把話說明了,我也挑明吧!我來的路上聽到了言錚很多事,我對她也有仰慕之意,等回頭稟過父皇,還想娶她做正妃呢!洛飛,我們兄弟可別為了爭一個女人傷了和氣,讓外人看笑話啊!」
關洛飛呆住了,趙天澤這是讓自己退出嗎?
一瞬間,關洛飛心中風起雲湧,一邊是言錚,一邊是趙天澤,還有父母的反對,和拓跋言的賭局,都在昭示他和言錚沒有未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