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子有一點動心
陳坤明的葬禮按時舉行了,棺木出殯時,陳夫人躺在床上不能出去,直央求言錚:「錚兒,你讓我出去送送他吧,我已經好多了,我能撐的住!慌」
言錚無奈:「伯母,這不是你撐不撐的住的問題,駱太醫也說了,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宜出門,你就聽我們的話,好好養病吧!陳伯父在天有靈,不會怪你的!」
陳夫人淚流滿面,言錚邊給她擦臉邊勸道:「伯母,你別激動,身體要緊,等過了這幾天危險區,你再去看伯父吧!」
陳家新任的管家娘子也勸道:「夫人,熙小姐說的對,身體要緊,這一大家人還指望你呢,你可千萬要保重自己啊!」
「嗯,我聽你們的!……老頭子,你走後,別惦記著,我一定會照顧好勝嶼他們的!」陳夫人喃喃自語道。
見陳夫人情緒穩定了,言錚才出去給她端葯,綠荷負責熬藥,言錚看到她就問道:「身體好點了沒?犯」
她身上的鞭傷言錚看過了,打的很重,言錚本來讓她休息,她說睡不住就起來做事。
聽到言錚問,綠荷趕緊點頭:「姐,我……我好多了,你……別擔心我!」
言錚邊幫她扇火,邊內疚地說:「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姐……別……別這樣說,是我……連……連累了你……」綠荷一想到言錚為了她交出了賬本,就不安地問道:「姐……那……那東西很重要吧?」
「沒事,對我沒什麼用!」言錚笑了笑,忽地發現一件事,高興地說:「綠荷,你注意到了沒,你的口吃好多了?」
綠荷臉紅了:「我……我一急就……就說……說不清楚!」
「別急,你就按我教你的方法,說話別注意對方的態度,只要在心裡想好自己想說的,表達出來就行了。咱們不心急,一天只要進步一點就行!」言錚安慰道。
「謝謝……姐……」綠荷感激地沖她笑了笑,看葯好了就倒出來。
言錚看看四周,不見巧笑、倩兮就問道:「她們兩人呢?」
「她……她們看到你和關……關二爺吵架,之……之後就不見了!」綠荷道。
「也許回去了!」言錚搖了搖頭,巧笑、倩兮是關洛飛的人,估計兩人見自己和關洛飛吵翻就回去了吧!算了,既然要在這時代生活下去,自己還是培養自己的人算了。
言錚想著把葯端了進去,給陳夫人吃了葯,又哄著她睡下,言錚才拿起醫書到隔壁房間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葬禮怎麼樣了,估計賓客很多吧!言錚很同情陳勝嶼,第一次擔這樣的大場面,可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她想著陳勝嶼的六叔,那男人看著捉摸不透,不知道私下是不是像颯芥一樣也做著自己的事啊!
亂世出英雄,言錚想著身邊這幾個男人都是不安分的,就替趙天瀾捏了一把汗,想坐穩太子的位置,他要面對的很多啊!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見巧笑沖了進來,一見她就叫道:「言姐姐,你快去看看二爺,他和拓跋太子在葬禮上遇到,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現在約著去比試了,我們沒追上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裡!」
呃,言錚猛地站了起來,她從來沒見過拓跋言出手過,可是從郜鑌和龍四的身手來看,他也不會差到哪裡!拓跋言和關洛飛比試,一定是因為自己,他們兩一見面就針鋒相對,這一架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言錚問道。
「往皇陵後山去了,倩兮去追了,我怕出事,趕緊回來告訴你!」巧笑急道。
趙罡為了籠絡群臣,特意在皇陵附近劃出了一個山頭,有功之臣死後都可以葬在這個山上,共享皇陵的龍脈。陳坤明就是被送到這個山頭埋葬的,離皇陵不遠。
言錚和巧笑跑了出來,和陳府的下人借了馬就趕向皇陵。等到了皇陵山下,看到太子,趙天楚,端木翊,肖北他們都沒走,全站在山下看著。
言錚眼一掃就看到了郜鑌和龍四也站在一邊,就放下了心,只要不是群毆,拓跋言和關洛飛一對一,關洛飛不會有性命危險的。她相信拓跋言武功再高也不會殺了關洛飛。
「太子殿下,他們往哪去了?」言錚沒下馬,匆匆問道。
趙天瀾指了指一條山道:「往那邊去
了,兩人都交待任何人不能打擾他們,熙小姐,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我去看看!」言錚打馬就往那邊跑。
龍四飛躍過來,攔住了馬吼道:「我們殿下說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你也不例外!」
「閃開,我不是任何人,大哥不會怪我的!」言錚猛地抽出一鞭,本意只是想嚇嚇龍四,可是龍四固執地站在原地伸著手。
言錚見鞭子快甩到她頭上她也不動,只好往邊上空抽了一下,一邊勒轉馬頭從另一邊掠了過去。
「可惡……」龍四不假思索,一支飛鏢就射向馬屁股。
郜鑌眉一皺,緊跟著甩出一支飛鏢打落了龍四的飛鏢,搖搖頭說:「讓她去吧,你要傷了她,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說話間,言錚已經消失在彎道那邊,龍四眯了眯眼,冷冷地一笑,悄悄握緊了手,郜鑌離的遠沒看到,她甩出飛鏢的時候,同時也甩出了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
這銀針上沾了迷幻劑,射進馬腿里一時半會不會發現,等馬跑急了,葯進入全身血液,馬就會發狂。熙言錚沒武功,怎麼控制發狂的馬呢?
這次不死算她命大,摔得斷手斷腳也是她自找的!
龍四陰陰地一笑,掩去笑容,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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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一塊平地上,拓跋言背手站著,銀色的面具對著陽光,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襯著他一身白衣,宛如神祗。
關洛飛站在他對面,緩緩抽出自己的蛇腹劍,邊道:「言太子,可別忘記了我們的賭約,你要輸了,今晚就離開滄焰,終生不能再踏入滄焰一步!」
拓跋言冷笑:「你逼著本宮走,是不是不願意本宮去白府做客啊?可惜,本宮在滄焰還有很多事要做,所以……看來本宮今天非打敗你不可了!關二爺,希望你也遵守賭約,輸了以後就別再纏著我家言兒,你根本配不上她!」
「我輸了就把言錚讓給你!我關洛飛說到做到!」關洛飛豪氣地吼道。
「那來吧!」拓跋言傲慢地說:「雖然是你發起的挑釁,可是為了讓言兒不怪罪我,本宮讓你三招……」
「呸,誰要你讓!拔劍……」關洛飛氣得臉發紅,大聲吼道:「我關洛飛輸得起……你不出手,我就算你輸了!」
他叫著沖了過來,一劍直指拓跋言喉嚨,兩人身高相仿,拓跋言如果不拔劍,還真有點難應付。
「本宮說讓你三招就是三招!絕不失言……」
關洛飛還沒看清拓跋言怎麼動,這一劍就刺空了,他怒從心起,還沒站穩劍又刺向了拓跋言的面具。
拓跋言這次沒動,只伸出了兩指就夾住了關洛飛的劍尖,面具下的眼睛閃過一抹嘲諷:「關二爺,你以前的兵器不是蛇腹劍吧!這蛇腹劍你都沒弄懂它的奧秘就敢拿來用,就不怕傷不到人反傷了自己嗎?」
關洛飛只感覺蛇腹劍完全不聽自己使喚,竟然抽不出寶劍來,他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怒吼道:「拔劍……是男人你就拔劍和我好好打一場……啊……」
他還沒罵完,拓跋言突然就放了手,關洛飛驟然失去重心,就往後跌去,一連退出幾步才趕緊站穩。
「本宮是不是男人不需要向你證明……小子,本宮上戰場打仗時你還跟在你娘屁股後面要糖吃呢!你以為激將法對本宮會有用嗎?」
拓跋言嘲諷地一笑,勾了勾手指:「還有一招,來吧,小子,本宮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關洛飛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沖了過來,這次半途丟了蛇腹劍,一彎腰拔出靴上的短劍就斜刺向拓跋言的下盤。
拓跋言腳下像是長了眼睛,關洛飛都還沒看清他怎麼動,那人已經消失在自己眼前。
「三招滿了,小子,本宮出手了!」拓跋言在他身後叫道,關洛飛匆忙間回頭,就見他一掌拍了過來。
關洛飛慌忙去擋,卻在一瞬間怔住,拓跋言雙掌齊飛,一瞬間竟似有十幾隻手在自己面前晃動,竟然分不清哪兩隻是實的。
只一愣神的功夫,胸口就挨了一掌,倒飛了出去,哇地就吐出了一口血。
「小子,現在知道本宮的實力了?認輸還是繼續打?」拓跋言收掌,又高貴如翩翩公子一般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