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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嗯,你是夠俊,可你也夠賤

  這座城名叫庸城,不算大,卻還算是繁華,戰爭並沒有涉及到這裡,整個東齊便已經淪陷了。


  而這庸城的知府卻是個極膽小的,自然第一時間投降,所以,百姓也好,他也好,都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而襄王坐在庸城這消息不知怎麼就傳了出去妗。


  而這家名叫「福客來」的客棧,瞬間火了。


  這一日一大早,庸城知府劉萬富便衣冠楚楚的來了。不只他一個來了,他還帶著當地的所有官員,其中有一頂小轎,聽說裡面坐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燕涵襄眉頭緊鎖,撇著晏寒天,「幫我打發了。」


  晏寒天搖頭,懷中抱著小丫,來了一句,「我太俊,我怕我打發不掉反而跟上我。」本是一句玩笑話,結果卻是一語成真!

  「你俊?嗯,你是夠俊,可你也夠賤!趕緊的,不然,我就帶我媳婦回塞外了,你這一堆破事,你自己打理或者交給小寶……」


  「你是在威脅我?跬」


  晏寒天倪了他一眼。


  「對!」燕涵襄點頭,心道,自個兒媳婦怎麼還不回來。


  高雅一早便與梅素婉上街了。


  晏寒天看著他如此赤.裸.的明言,眉頭不展,大有你也太不按牌里出牌的意思,那廂燕涵襄嘴角一挑,「你趕緊去,看什麼看,再看我也不會愛上你。」


  晏寒天冷哼一聲,「我不是真心要替你打發的,我只是不想我兒子太早的受罪,打發了這個混蛋,你就趕緊給我回淄博……」


  「知道了,不過你別想給我跑啊,趕緊處理完尉遲敬,將江山一統了。」


  「一統?沒一統嗎?」晏寒天走到門口回頭問了一句。


  「統個屁啊,燕京城裡,還坐著一個燕涵奕呢?」


  「我去,我忘,對了,你說這事我才想起來,我問你個事……」


  說著晏寒天又坐了回來。


  「什麼事?」


  「你知道當年我為啥娶她嗎?」


  燕涵襄挑了挑眉,「這事我還真不大清楚,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問問你外婆,或者問問陌痕與石仁,對了,我已讓他們倆來此,估計傍晚會到!」


  晏寒天便挑眉,「不是說咱倆是好兄弟嗎,怎麼我娶個媳婦的理由你都不知道?」


  燕涵襄想抓狂,「你特么的能不能別再發賤了,還不如你身殘面毀的時候,現在,你比小的時候還要賤,靠!」


  晏寒天騰出一隻手摸了摸臉,「我賤我有本錢,你賤個試試!哦,小丫,爹爹抱你下去透透氣啊……」


  說著便抱著小丫下了樓。


  他能說他捨不得嗎,一會小丫便會先回淄博,想想,晏寒天的心竟然有點發酸,便更加惱恨於尉遲敬,都是那死王八,要不是他,他也用不著跟小丫分開,該死的。


  下了樓,才發現整個客棧的一樓里,安安靜靜的,除了一個個頭不高,身材不大,臉也不好看,穿著一身官服的男人站在門口外,便只剩上掌柜的了。


  晏寒天上前,「欸,說你呢,趕緊帶著你的人回去吧。」


  庸城知府劉萬富聽聲回頭,先是被入眼的男人驚了目光,隨後卻面色冷落,跟著上前一步,道,「你這刁民,膽敢如此與本官說話,在說,這客棧已經被下官清了,你怎麼還在此?打擾了襄王的休息,你擔得起嗎?」


  晏寒天一怔,刁民?


  不知道沒失憶的時候,有沒有人這麼跟他說過話,失憶后他到是頭回遇上。


  而且他說什麼,他為了燕涵襄那死男人還將這客棧的人都給清理了?


  這就是一城父母官該做的事?


  前幾天聽梅素婉那女人跟燕涵襄談政事,裡面好像提了幾句這個男人,說他倒是深名大意,為百姓考量,倒是難得的一介好官,可是……


  好官會來拍馬屁?

  好官會不顧百姓的生活,將人家的客人趕出去?


  好官?


  好膽小的好貪圖安逸的官吧!!?


  「啊噗……」


  小丫小手抓著晏寒天的衣服,她爹的目光都好久沒有放在她身上了,想看看是誰奪了她爹的眼球,於是便扭頭看去,其結果就是這丫頭直接噴了那姓劉的一臉口水。


  「啊——啊啊——來人來人……有刺客……」


  突然被噴了一臉,把這知府劉萬富嚇的直接一蹦。


  這真的不怪他,只是眼前這男人的眼神太嚇人了,他正想著要不要先撤的時候,突然被噴了一臉的口水,他不叫才怪!

  他這突然一叫,卻是把小丫嚇到了,身子明顯一顫便讓晏寒天一陣心疼,本來就因為要與小丫分別而不爽的男人,此刻想也沒有想,抬腳直接踹在那劉萬富的肚子上,「閉嘴。」


  劉萬富捂著肚子,身子正好對著大門,扭曲著臉,直接飛了出去,壓倒一群衙差不說,還滾了兩滾,撞


  翻了轎子,可叫聲卻一直沒有停下。


  小丫小臉綳的緊緊的,小手緊緊的抓著晏寒天的衣服,很明顯,她不喜歡這種聲音!


  晏寒天緊跟出來,便被一群衙差團團圍住。


  便見從那滾落的小轎里爬出一位美人,她看著晏寒天,眼裡一片震驚之色,急忙伸手摸扶了扶自己的髮髻,之後目光便粘在了晏寒天的身上。


  「都退下。」


  誰也沒有想到,這姑娘卻說了這讓的三個字,更沒想到的是,衙差還當真是聽話。


  劉萬富爬了起來,扯了扯那姑娘的衣服,「你怎麼出來了?」


  「爹,這人是誰啊,好俊啊!」


  她看過那襄王的畫相,本來想著嫁個襄王那樣的男人,當真是不錯的,長的好,還有錢有勢,可是看到眼前這男人……姑娘卻是急忙緊緊了自己的裙下的褲子,哎呀,真好看。


  她若是勸得他入.贅的話,她就不計較他打了老爹的事。


  晏寒天沒看她,卻低頭跟小丫玩了起來,可那投放在他身上赤.裸.裸.的目光,卻讓他不喜,目光微閃,腳輕輕的動了一下,好像只是走了一步一樣,可卻聽得一道慘叫。


  「啊——」


  「閨女閨女……誰誰……」


  「爹……」只聽那女子突然叫住了劉知府,隨後輕步蓮移,來到晏寒天的身邊,福身一禮,道,「這位官人……你有什麼難處嗎,我爹是這庸城的知府,有難處你擔說無妨……」


  這姑娘抿緊了雙唇,笑的一臉溫柔,哪怕此刻,她的嘴生疼,哪怕嘴角還掛一絲血跡,她都想用自己的姿色將這個男人留下。


  只是,晏寒天身子一轉,便來到那劉萬富的面前低頭俯視著他,「你走不走?」


  「你你你這刁民,你難道不知道本官是何人嗎,還敢如此無理,信不信,本官捉了你入了大牢?」


  一天中被兩人威脅,晏寒天本就不是個什麼有耐心的人,更不要說,他失了記憶,以前的那種囂張的性格,全數展露無疑!

  你要問他只是失憶,怎麼會看不清形式?


  笑話,他是晏寒天,別說幾個小官,就是坐於燕京城中龍椅上的燕涵奕,他都是說揍就揍,更不要說是眼前這幾個讓他閨女不爽的人了。


  晏寒天伸手一抓就將那劉知府給抓到了手中,甩手給扔了出去。


  「啊啊啊……」劉知府大叫,一眾官員急忙去扶。


  「大膽刁民,給本官將他抓住……」


  一眾衙差瞬間將晏寒天圍住,而晏寒天卻是飛身而起,只踢了一腳,再落到地上,他周圍的衙差便倒在了地上,哎喲哎喲叫著,再沒爬起來。


  「啊哈!」


  小丫看著她爹竟是笑了一下。


  晏寒天嘴角忽的挑起了一抹邪氣的笑,低頭竟是在他閨女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乖!」


  「啊啊……」


  小丫極熱情的回應了她老爹,就是糊了她老爹一臉的口水。


  而晏寒天卻臉現柔和,一點沒覺得失了自己的威風。


  可就是那一笑,卻驚了原來就看的痴痴的姑娘心,更讓梅素婉這個大醋缸,三天沒理他,更別提爬床了。


  其實本來晏寒天沒想出來招風的,這不是被燕涵襄「威脅」了嗎,正好也就抱小丫出來晒晒太陽,一舉好幾得。


  可誰知道這劉知府的姑娘跟吃錯了葯一樣,就此跟上了他。


  先不說這劉姑娘跟不跟上他,就說他打了劉萬富,又踹了一干衙差,就在所有人都傻眼了的時候,他媳婦跟襄王妃回來了。


  「怎麼回事?」


  梅素婉問了一句。


  「找打的。」


  那邊高雅已經進了房間。


  梅素婉便沒有再說話,反正這男人向來囂張,當年若不是身受重傷,他也是燕京城的一霸!

  如今因失憶倒是將他潛在的性子給激發了出來。


  反正他倒是不會無辜動手,想來這人,必是惹了他。


  「你們這些刁民,敢動朝庭四品官員,你們……」


  「四品?你是知府?」


  梅素婉截了他的話,想了想道,「你便是這庸城的知府劉萬富?」


  「正是本官,怎麼,這會知道怕了?我告訴你,趕緊給本官磕頭認錯,本官許是還能饒你一命,不然……待我做了襄王的岳丈,你們幾個,嘿嘿嘿……」


  這後面的話,劉萬富說的極其小聲,卻讓梅素婉冷下了臉,原來覺得是個人,如此一看,卻是個小人!

  還沒等梅素婉說話,那廂劉姑娘卻是扯了扯劉萬富的袖子,「爹,你亂說什麼,誰要嫁給襄王……」


  說著,目光掃了個晏寒天便垂下了頭。


  「哎呀!」


  梅素婉低呼一聲,扭頭看了眼晏寒天,「你怎麼招惹了人家姑娘,還在大庭廣


  眾之下,便對你暗送秋波,當我是死的嗎?」


  沒等晏寒天說話,那劉姑娘卻挑眉道,「姐姐怎可如此說話,官人沒有……」


  「哎瑪!」梅素婉瞬間抖少一地雞皮疙瘩,更是向後退了一步。


  晏寒天臉色一白,抱著小丫退了兩大步,如果不是身後便是客棧的牆壁,相信晏寒天能退沒了身影。


  卻在這時,木然走了下來,將手中一紙批文扔給了劉萬富。


  「大人,這是何意?」


  木然道,「劉大人,襄王念你心繫百姓,所以命你擇日入淄博,庸城,您便不用守了,至於接替的官員,不日便到。」


  入淄博,以前的京城,哎呀,那劉萬富是滿臉喜色,將劉姑娘往木然身邊一推,卻對木然道,「謝謝這位大的人的提攜,下官不勝感激,另外,小女為表感謝,願意隨侍在襄王左右。」


  若是襄王再寵了小女,那我離著皇親國戚可就不遠了!

  這話,劉萬富倒是給咽在了肚子里。


  捏著那件批文轉身就走,至於跟隨著他的官員,他是理也沒理。


  「爹……」劉姑娘剁腳,目光撇了眼晏寒天。


  劉萬富卻道,「聽話啊,好生侍候襄王,咱們淄博見啊……」


  小腳步跑的甚快,不多久便沒了影。


  而梅素婉撇了眼木然,「用他?」


  「王妃息怒,怎麼可能。」


  那劉姑娘眼裡只有晏寒天,所以,木然的話她一句沒聽到。


  晏寒天扯了把梅素婉,直接閃進了客棧,之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


  「今兒這客棧,爺包了。只許出不許進,不然,爺一把火把它燒個乾淨。」


  晏寒天扔了銀子給掌柜的,便上了樓。


  「開門,開門……」


  劉家姑娘卻是怎麼也敲不開。


  ——


  晏寒天一把扯住了燕涵襄脖子下的衣服領子,「明明你可以很好的打發了,你卻讓我下去,還嚇了我的小丫,燕涵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別激動,我不是看你的日子太過無聊,給你帶點調劑嗎,啊,哈哈哈……怎麼樣,那劉家的姑娘還能入您的眼不?」


  「砰」!晏寒天一拳頭便砸了過去,燕涵襄躲的慢了點,便擦著他的鼻子打了過去。


  瞬間,燕涵襄的鼻血便流了下去。


  「野蠻人!」


  高雅嘀咕一聲,扯了梅素婉出了房間,去了兩位老太君的房中。


  至於那兄弟倆怎麼打,她們管不著。


  王家老太君抱著小丫,臉上那叫一個美啊,可想著這麼小便要離了母親,心下還是不舍,「婉兒啊,不如叫幾個貼心的人過來吧,雖說回了淄博,可以找到奶娘,可到底不是親生的,就怕……」


  「是啊,婉兒,外婆也是這個意思……」


  梅素婉伸手碰碰小丫的臉,眼裡同樣不舍,「兩位外婆,我自是不舍,可是……您看,襄王的消息,咱們保護的這麼好卻還是露了出去,您們覺得會是偶然嗎?不,是尉遲敬,他就在這裡……」


  說到尉遲敬,沈茹的臉便現出一絲憂傷,知道高伊萱還活著,可卻一直沒有見到她,如今尉遲敬如喪家之犬,可卻死死的抓著高伊萱,如一顆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有可能爆炸!

  「唉!」


  楚琴嘆了口氣,看了看沈茹,「老姐姐,你真的不打算與我們一起走?」


  「嗯。」


  「外婆……」


  「你別勸我了,我來的時候已經做好打算了,雅兒是知道的……」


  「嗯,婉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看好小丫的。」


  本來在梅素婉的計劃中,小寶也是要跟回去的,只是晏寒天卻說,小寶留下吧,男孩子,總得歷練歷練。


  後來梅素婉才知道,原來,小寶手腕上那條蛇,可以追蹤到尉遲敬,對晏寒天的話當真是冷哼加呲鼻。


  送走了王家老太君與燕涵襄夫妻,可卻在客棧外,又碰上了那劉姑娘。


  看著站在晏寒天面前,眼淚汪汪的女人,梅素婉撇了眼晏寒天,冷哼一聲,便直接進了客棧。


  晏寒天因為女兒離了自己,心情甚為不爽,再加上梅素婉那冷哼的一聲,讓他當真是惱火極了,可你說,人家只是愛慕你,又沒有做什麼傷害你的事,你就將人拍飛?還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


  就算晏寒天再煩,卻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自然,小教訓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打掉人家的牙!


  可,牙都掉了,卻還沒有逼退她,那也只能……也不知晏寒天是怎麼弄的,伸手抹了把臉,待手拿下來,那含情脈脈看著他的劉姑娘,連叫都沒有叫,眼一翻直接倒到了地上。


  晏寒天吹了口氣出來,又恢復了英俊的外表,抬腿回了客棧。p

  而如此,這「福客來」的掌柜的,才知道這幾位主的真實身份。


  開玩笑,當今天擎王與襄王,或者說,某一位就會榮蹬九五之尊的真龍天子,住進他這小店,他怎麼還能再放人進來?


  更不要說,等這幾位主走了,他這店可就立馬火了。


  嗯嗯,得想辦法,弄副擎王的字掛上。對了,兩位天級人物住過的房間,也得保存了了,將來可都是大把的銀子,嗯嗯嗯……


  掌柜的滿腦子都是白花花入帳的銀子,自然不可能怠慢了這幾位主。


  飯點一到,上好的佳肴便送到了室內!

  天一落黑,源源不絕的熱水保證隨叫隨到。


  只有你想不到的服侍,絕對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陌痕與石仁是在天色稍晚之後到的,不過,身邊還跟了五個女人,不,或者說是六個。


  碧瑤自是跟在陌痕的身邊,而另五人……金釵銀釵瑞珠寶珠還有抱在金釵懷中的小丫。


  不是說小丫跟高雅回了淄博嗎,可在半路上,便碰上了陌痕一行人。


  金釵幾個是侍候過小寶的,所以對於這新出生的小郡主,自是要親自照料!


  可也就是因為金釵幾個的相遇,才避免了小丫落入賊手!

  遠遠的山坡上,尉遲敬將一切看在了眼底,雙眼中閃過了陰鷙。


  「尉遲敬,你當我女兒是笨蛋,會不知道是誰放出了消息,會不知道你的打算?」高伊萱被封住了幾處大脈,即便想逃,卻也逃不開。


  「萱,你又開始說讓我不高興的話了……不過,我想,咱們可以去淄博,我尉遲家的天下,如此拱手讓人,我又怎會甘心,正好如意在那裡……」


  「尉遲敬,你信不信,如會背叛素婉?」


  「不,她會的,因為你在我的手中……」


  高伊萱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扭過了頭不去看他。


  尉遲敬卻捏住了高伊萱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眉頭微挑,「萱,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麼偏偏要解開記憶?」


  高伊萱苦笑,好?用無數謊言堆砌的幸福?

  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明明已死,為什麼會被他救活。


  所以,她問道,「告訴我,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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