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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大補的好東西

  (我從零晨一點開始上傳,到二點,也進不了作者後台,我都打算早起再來更新了,試了最後一次,竟然進來了,坑大嬸的袖娘啊!!!燔)

  晏家夫妻二人從軍中回到王府已是下午,自是不能去王家了,所以,商量著明兒再去。


  晏寒天去了書房,梅素婉也沒有換下男裝,便準備去妙舞天下走走。


  書房外,梅素婉看著被晏寒天叫回來的石仁,只見他臉色略有蒼白,走路略不自然。


  雙臂環胸,倚在門邊風涼涼的說了一句,「挨軍棍了?」


  石仁知道王妃有意看他笑話,卻還是點了頭。


  「該!讓你不長記性。」


  石仁垂頭,「這世上的女人,我只當你一個是詭計多端的,哪裡會想到,還有?」


  「哦,何著我還應該謝謝你對我的高看了!石中尉!」


  去了一趟中軍才知道,石仁與陌痕這兩隻並不只是晏寒天的奴才,還在軍中有要職在身。


  也才知道,原來晏家軍中,還有一個所有將士嚮往的隊伍——鷹軍窠!


  這就好比,沒當兵的人想當兵,當了兵又想進晏家軍,進了晏家軍的將士又嚴格要求自己,想進晏家軍中的鷹軍!


  據說鷹軍是晏寒天直接領導,軍中五萬人馬,個個身杯絕技,個有所長,一人能敵十人!

  聽的梅素婉大為好奇,那鷹軍中的人物,倒底有何模樣?


  更好奇,若是與她的人碰上了,哪方能贏?


  嘶——要不要找個時間,將大家集齊了,來一場比賽……


  石仁臉色微紅,對她拱手作揖,「王妃,請您高抬貴手,饒了小的吧!」


  挨打受罰他不怕,可他就怕他家王妃那張損人的嘴啊!


  唉!

  梅素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後把眼睛放亮些,要知道,這世上,長的越漂亮的人,越有毒!別哪天被人家毒死了,你還要對人家感恩戴德呢!」


  說完這話,梅素婉便帶著向飛與丁健出了王府。


  而石仁,默默的向書房內看了一眼,爺,王妃說的這話,當真有理啊!!!


  ——


  「主子。」


  襲人上前行了一禮,「挺奇怪的,那人竟連著幾日未來觀舞,卻在昨晚又來了,只是仍然那般小心。」


  林丹道,「主子,他的警惕之心非常人能極,不過,昨夜裡,屬下還是摸到了他大概的方向。」


  「哦?」梅素婉扭頭看他。


  「梅府!」


  「你是說……」驀然想到,被劫那日,李清玉的話,梅如鴻的車夫換了,韓惠珍又有了動作了……


  只是,有幾日未來……


  「襲人,他昨夜裡來觀舞,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


  「回主子,他從不與人交流,打聽是打聽不到,只不過,昨夜裡,他的面色卻不是很好。」


  「面色不好……」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日他參加了綁架自己一事……


  那人說:不用廢腦子,王妃確實不認識在下!

  他說的可極其肯定啊!

  「他大約在什麼時辰到這邊來……」


  「亥時!很準時,並且也只呆半個時辰便離開,那個時候,剛好是每日所排新舞的時間。」襲人回道。


  「也就是說,他來看的都是新舞……」


  見眾人點頭,梅素婉又道,「咱們的新舞,是每月只排五支,五日一輪,可看六日……六日的時間,想偷學了去,卻也不難……」


  「主子是說,他是來偷藝的?可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當真是沒有往這上面想!」柳姨拍了一下大腿,「真是大意了。」


  「也不一定,我只是猜測,不過,今晚我來,我來繪繪他!」


  打定了主意,梅素婉又交待了一些事,便回了王府。


  半路上向飛收到消息,湊到梅素婉的身邊,「主子,南唐關那邊來了消息,東頭在大宅等咱們。」


  「哦,難道是查到了什麼?」


  讓人去南唐關查肖青婉這六年來的所作所為,已有些時日了。


  ——


  到了大宅,早有兄弟等在那裡,隨後幾人便進了密室。


  「主子,南唐關那邊來信了,信上說了這六年來,肖青婉在夫家的生活,看上去,清清楚楚,毫無破綻,只是,馬三哥說,太過透明反而是一種假象,讓主子不要急,他再查查!」


  東來簡單的說過,便將手中的信交給了梅素婉。


  梅素婉打開,一一看去。


  肖青婉的夫家姓張,丈夫名叫張源。


  張源的父親原是南唐關知府,只是十年前發生的事,累了他被罷了官。


  張源的父親與肖青婉的父親私交甚好,再加上晏寒天出了那樣的事,肖青婉幾乎是

  不要名聲也要嫁到擎王府,所以,肖青婉她爹一怒之下,就將她給嫁的遠遠的了!


  只是那張源本就是一介文人書生,喜好風雅,大婚前夕卻因游湖不甚落水染上了風寒,結果越來越重,竟在大婚當日病死了!

  原本,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這放到一般人家,早將新娘子打死了,這不是娶個喪門星嗎?卻不想,張源的父母到是極為通情達理,還勸著肖青婉回京再嫁!

  只是,肖青婉卻以嫁夫隨夫為由住在了張家,一住便是六年。


  這六年來,她伺候公婆,更是做人處事低調又低調。


  原來南唐關的百姓對於那日喜堂變靈堂也多有謠傳,可卻在見到她每月里必有兩次為窮人施粥,又為人和善,那些謠傳也就漸漸的平息了,更是將她孝順的美名傳了出去。


  六年中,張源父母也因獨子的離去,而備受打擊。


  四年前,張源的父親離世,而張源的母親身子骨更差了,也在去年冬天,駕鶴仙遊了。


  臨死,卻叮囑家裡的老奴,將肖青婉一定要送回京城。


  只是,肖青婉並沒有回來,卻隔了半年之久。


  梅素婉放下手中的信件,道,「以肖青婉那做作的性子,這種面子上的功夫,到是她可以做得出的。只是,我就不明白,這樣一個整日里窩在府中的女人,何以,會讀唇語?」


  她可沒有忘記,大婚那日人群中肖青婉那一白的臉色!


  「所以,馬三哥說再查查,估計也是不相信肖青婉當真是這樣溫和兼恭之人。」


  「去年冬天的時候,那張府中就只剩她一人,到了今年春暖花開之時也沒有回來,卻在晏寒天大婚的時候,趕了回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東來點頭,「屬下綜合馬三哥的來信,分析了一下,應該是主子與王爺賜婚的消息刺激到了她,所以,她便連夜趕回來,只是卻不知做何打算,明明已經到了京中,卻又緩了些日子才出現在主子與王爺的面前。」


  「還有一點……」梅素婉說了一句。


  「什麼?」


  梅素婉起身,嘴角含著一抹嘲諷的笑意,「第一次的賜婚,她很駑定,晏寒天不會要那個女人,因為那個時候晏寒天的心還在她的身上。第二次賜婚,她仍就駑定,是因為柳家的千金是個病秧子根本不可能活太久。至於到了我這裡,她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卻突然得知,晏寒天對我的不同,所以,她才會坐不住,更不要說,她已不在年輕……」


  梅素婉住了口,來到窗邊,「而我剛才說的那一點便是:她自認六年來做的功課已經很足了,要的便是嫁入王府中。」


  東來道,「主子的意思是,她有什麼陰謀?」


  「並不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只是,一介文人的後代,因何會讀唇語?你們都知道,學這個並不是一件易事。這六年,張家不過就是她的一個晃子,所以,南唐關那邊,一定有著什麼……而她想嫁進擎王府,也定有著她要謀的東西。」


  只是這件事,要怎麼跟晏寒天說?

  不管晏寒天現在心裡是否還有她,卻不能抹去,曾經存在過!


  也許晏寒天的天平會傾向自己,只是,他的心裡也一定不會好受!

  將心比心,若自己曾愛上過一個男人,不管如今自己如何的愛晏寒天,遇上他的事,自己也一定會有諸多的無耐!

  叫東來吩咐馬三哥多加小心,不急於求成,便與向飛丁健回了王府。


  ——


  「嵐兒,四妹,你們怎麼來了?」


  才回府就聽文伯說,梅府二少爺與四小姐來了。


  二少爺,她卻不覺得愣,只是這梅雪晴怎麼也跟著來了?

  要知道,這丫頭可是屬兔子兼鴕鳥的,膽小又逃的快的那種。


  「二姐!」


  聽到聲音,梅泓嵐嗷一聲叫了起來,直接衝過來就撲到了她的懷裡,一雙小手,緊緊的將她抱住,竟然還有些顫抖!

  「怎麼了?」梅素婉被他的衝勁撞的後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便伸手擁住了他。


  抬頭看著梅雪晴,眼裡閃著疑問。


  梅雪晴盈盈起身,見她身著男裝,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驚訝,對著她福身一禮,「雪晴見過二姐姐。二少爺這……還不是今兒從下人的口中得知日前二姐遇上的事,所以,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沒得辦法,父親便也只好同意他來看看你,更不要說,明兒,二弟便要起程去讀書了!」


  聽著梅雪晴的話,梅泓嵐卻更要抱緊了她,卻是將臉埋在她的腰間,就是不抬頭。


  梅素婉對梅雪晴道,「四妹坐……」


  隨後拍拍梅泓嵐,「男子漢大丈夫哭鼻子可是讓人笑話的哦。」


  「我沒有哭!」小子就是趴在她的身上,死不抬頭。


  他都快要嚇死了,可更是氣惱,大家都瞞著他。


  若不是今兒他

  下學早,回清玉軒的時候拐了一條路,還真聽不到那幾個丫頭的嘀咕呢。


  跑去問了太師,見太師點頭,這小子就發了火。


  要知道,現在的梅泓嵐那在梅府中的地位,當真是無人可極的!

  他這一發火,那就是在撕老夫人的心,不管梅如海如何保證,梅素婉已無大礙,梅泓嵐都不買他的帳。


  結果就是梅如海被老夫人狠訓了一頓,直接叫了梅雪晴陪著他過來轉轉。


  不親眼看到梅素婉無礙,他是不會放心的。


  「我本來想今晚去梅府看看你,你竟然來了,那便不用了……」


  「哼,你們都是壞蛋,出事都不告訴我!」翁聲翁氣的,卻還是不抬頭。


  「告訴你有何用?無外乎是增加你的擔心與煩惱罷了?再說,我這不是沒事嗎?」


  梅素婉這話才說完,晏寒天那邊就走了進來。


  看著那小子把他媳婦抱的那麼緊,就挑了挑眉,不過想到他即將遠行,心道,就讓你抱一會!

  卻又心下不爽,便道,「捨不得你姐,依本王看也別去什麼書院了,就住在府中,天天圍著你姐轉吧。」


  梅泓嵐倏的從梅素婉的懷中退了出去。


  睜著一雙兔子眼看了一眼晏寒天,急忙道,「姐夫,我錯了。」


  當真是讓梅素婉瞪大了眼睛。


  一把拉過他,「你跟他道什麼歉?」


  「姐,我錯了,不該任性撒嬌。」這德行當真是前後判若兩人!


  「呵!」


  梅素婉突然就笑了一下,忽然就發現這會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看著他那一臉委屈的樣子,又看著晏寒天那不變的臉色,總覺得有什麼是她不懂的存在。


  梅泓嵐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


  那邊雪晴就給晏寒天見了禮,也老實坐了下來。


  「嵐兒,是不是快去書院了?」晏寒天竟叫了他的小名,問了一句。


  梅泓嵐右手繞著放在左胳膊上,似乎是不經易的,上下搓了搓,一邊點頭,「明兒就要起程了。」


  梅素婉沒有說話,可看著他那樣子,怎麼都感覺,好像在搓雞皮疙瘩?


  「東西都準備的怎麼樣了?書童,你父親為你找了嗎?」晏寒天抿了一口茶,又問了一句。


  沒等梅泓嵐說話,梅素婉便道,「我原就打算跟你說一下,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選,結果這幾日事多,便給忘了。」


  晏寒天拍拍她的手,「沒關係,為夫替你想著了。石仁,回頭你便將曲風那小子送到梅府,陪在二少爺的身邊,一是與二少爺一同學習,二是保護二少爺的生命安全。」


  「啊……姐夫,不用不用,父親已為我找了書童了……」梅泓嵐急忙擺手,他可不要一個晏寒天的眼線在身邊,自己的一舉一動還不都落了他的眼裡,哼哼!

  現在自己小,搶不過他,等著自己長大的,姐是他的,姐夫要自覺才行!

  唔,當真沒有想到,這小子的心眼還挺多!

  「哦,準備了啊,那便一起去麓山吧……」


  「姐夫姐夫,我是去上學,不是去享福,若非我年級小,其實,也不用書童的……」說著,梅泓嵐低下頭,臉紅到了耳根子。


  其實對於自理,別看他只有七歲,這些年,姨娘雖當他是女孩子在養,卻從沒有嬌慣著他,該會的,他都會。


  聽著這兩人打太極的對話,梅素婉便叫上梅雪晴離開了前廳。


  「二姐,可是有話要問?」


  梅素婉點頭,「嗯,上次去府中,聽老夫人說,素雯的婚事訂下了,這幾日可有什麼變故?」


  梅雪晴的臉色便頓時一白,語氣也帶上了無耐,「二姐,素雯不再尋死膩活,已答應嫁到簡親王府,只是,條件卻是帶走所有的聘禮,到是狠狠的打了祖母一巴掌。」


  梅素婉便笑,「那丫頭並不是傻子,只是,老夫人又怎麼會同意讓她將聘禮全數拿走?」


  「嗯,老夫人是不同意,可簡親王府應下了素雯的請求,叫來人通知了老夫人。」聽著梅素婉稱呼老夫人,梅雪晴便也改了口。


  那個家裡,可都是她的親人,可除了她娘,她當真沒有感到一絲親情所在!

  「也就是說,素雯與簡親王勾.搭上了?」梅素婉當真是瞪大了眼睛,這才幾日,那麼一個小姑娘,竟也學會了以利益為誘餌了。


  梅雪晴點頭,看著梅素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可是怕,老夫人的損失從你的身上找回來了?」梅素婉直接了當的問道。


  要知道,如今梅府中,可只有她一個沒有出嫁的女兒了。


  那老夫人先前損失了那麼大一堆的東西,本想從簡親王府撈一把回來,可又哪裡想到,梅素雯竟會以帶走聘禮為條件,才肯出嫁呢?結果反倒是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


  梅雪晴點頭,忽的跪了下去,「二姐,雪晴是有些小聰明,可是雪晴真的不想被老夫人擺布,雪晴當真只想嫁個簡單的人,哪怕一輩子吃糠咽菜,卻不想與人為妾。」


  這話,當日里她求著梅素婉的時候,便已經說過一次,今日又重拾話題,無非便是想讓梅素婉為她做主。


  「可是雪晴,不說是不是生在官宦之家,就是普通的百姓,也沒有哪家會放任自己的女兒自己挑男人的!」就是她穿來的,不也仍然被迫嫁了一個身殘面毀的男人嗎?


  人家不會管你們是不是相愛,他們要的只是一種平衡,一種有利可圖!

  梅雪晴的臉便更白了,「二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當真不想給你做妾。」


  她娘給人家做了一輩子的妾,到頭來呢?

  個種苦澀,她從小便看到大,所以,她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不做妾。


  「這事,我想你應該去求父親,我的手再長,卻也不能伸到太師府中。」梅素婉拉起她。


  梅雪晴點頭,「二姐,若是二姐與父親說上一句兩句,我想老夫人有多少主意,父親都會搪塞下來的。」


  這就是梅雪晴的聰明之處。


  她已看的很清楚,如今的梅素婉,在梅如海心中的地位,已大為不同。


  梅素婉只是看著她,若說那府中唯一沒有做出對不起她與她娘事情的,還當真要屬她們母女了。


  「你,可有中意的人?」


  這般問,頓時讓梅雪晴眼睛一亮,只是她卻搖了搖頭,「雪晴,整日里縮在院中,怎麼會有中意的男子?」


  「你年級還小,也不用太過著急,回府吧,你的婚事,我自會與父親說一下。」


  生在古代本就已經很可憐了,更不要說還是生為女人了!


  生來便是男人攀俯權力的工具,哪有婚姻自由可言?


  ——


  回到前廳,不知梅泓嵐與晏寒天達成怎樣的協議,氣氛到是不錯。


  晏寒天竟破天荒的留了他們姐妹在府中用晚膳。


  梅素婉也親自帶著二人在府中逛了起來。


  「哇,姐,你家裡好大啊!」梅泓嵐發出一聲聲感嘆。


  他來是來過,卻真的沒有逛過,只是在前廳與姐姐說了說話,便離開了。


  而梅雪晴,日前來的也是匆匆而行。


  結果在看到那麼一個美的讓人喘不上氣來的男人後,腦子裡根本就忘了擎王府長什麼樣了。


  只是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那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駕馭得了的!


  「咦,四姐,你臉紅什麼?」梅泓嵐倒是眼尖,更是毫不客氣的問了出來。


  「瞎說,我哪裡有?」梅雪晴滿臉通紅,這輩子當真還是第一次遇上那樣的男人。


  太美了,美的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在他的面前,所有的女人,也只有仰望的份了。


  「四姐,你該不會是想男人了吧?」


  梅雪晴做似要掐他的耳朵,「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咯咯咯……姐,我一定是說中了四姐的心事,所以四姐才發火的……」梅泓嵐圍著梅素婉轉著躲著,可小嘴卻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他越是鬧,梅雪晴便越急,可卻又耐合不了他,看著梅素婉瞭然的眼色,急的她直剁腳,「二姐,你別聽二少爺亂講,我才沒有想那人……」


  一瞬間捂上了嘴,當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梅素婉便笑,「才不是還說沒有心上人嗎?」


  「就是,府中姐姐們都嫁了,剩四姐,也著急了。」梅泓嵐不依不撓著。


  梅雪晴張嘴,卻發現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哎呀,不是啦,二姐,那樣的仙人,任誰看了不想多看兩眼,可我卻明白那人可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更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只是多看兩眼罷了。」


  她這般說,倒是讓梅素婉點了頭,也更明白她說的是誰了。「嗯,那人看著美卻是一身的毒刺。你不迷戀著他,當真是做的太對了。」


  只是這話才落下,身後便傳來那天籟般又溫文而雅的聲音。


  「屬下孟夏見過王妃。王妃吉祥!」


  姐仨急忙轉頭,就見孟夏背了個藥箱站在一丈外。


  何著剛剛的話,他可是一句不落的聽到了耳中!


  梅素婉眉頭一微鎖,這男人的身手不錯啊,不說先前自己沒了內力略影響聽力,如今全身的毒都解了,卻沒有感覺得到,當真是不簡單。


  「不知是我府上哪個又病了,才請得陣大夫前來?」


  孟夏抬頭,一張本就讓人看的穿不上衣服的俊顏,在他有意賣弄之下,笑的更是讓人心亂神迷。


  「王妃,難道是忘了您送給小的的那幾隻小可愛?」


  這話是對著梅素婉說的,可他的目光

  卻有意無意的掃過梅雪晴那紅的快滴出血來的小臉。


  這世上的女人,哪個見了自己不是如惡虎食,可這幾日倒好,遇上一個梅素婉,離開的時候,又被那高家四小姐不屑的冷哼,原來還當這個丫頭是正常的,至少眼裡的迷戀是他所長見的,可不想竟聽到她說不肖想他,怎麼,他孟夏難道是洪水猛獸,讓人生寒嗎?

  總之就是一個自負又自戀的男人,突然發現不受人待見,心下扭曲,發浪想要證明自己還是有魅力所在的。


  只是可惜,梅雪晴只在他說話的時候,吃驚的看了一眼,便垂頭躲到了梅素婉的身後。


  「哼,花孔雀!」梅泓嵐冷哼一聲。


  竟是站到了倆姐姐的身前,一張小臉冷冰冰的。


  「啪啪啪!」晏寒天拍著巴掌被石仁推了過來,看著孟夏吃憋,心裡當真叫著爽啊!

  「你們你們的眼睛有問題,不實貨!」


  孟夏這話一出口,原來嫡仙的氣質瞬間丟的無影無蹤,就連躲在梅素婉身後的梅雪晴都睜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義!


  「孟夏,我突然發現,我這小舅子的話,當真是對的啊!你還真是只花孔雀!」晏寒天毫不客氣的損了他一句。


  孟夏冷哼一聲,「你們這群平凡之人,不過是嫉妒本仙的姿色而妄下狂語罷了,哼哼!」


  「噗!」梅素婉直接笑噴了。


  這男人,太能搞了。


  梅雪晴直接搖頭,突然間還真的就不覺得這男人又有什麼特別之處了,拉著梅泓嵐轉向了內府中的大花園。


  梅素婉叫了金釵幾個跟著,便看著孟夏,道,「別顯擺你那獨特的魅力的了,說說看看,那幾隻小可愛,有什麼收穫?」


  一邊說,幾人便去了梅素婉的研究室。


  看著這室內的設計,當真讓孟夏瞪大了眼睛,「王妃對毒也有所了解?」


  看著那一隻只裝在籠子里的小白鼠,孟夏忽然發現,這可比他用的時候現抓來的好啊!

  唔,這個回頭他也弄些養著。


  「略懂略懂!」梅素婉便將當日他的話,還給了他。


  孟夏便摸了摸鼻子略有不自在。


  倒也沒有廢話,便拿出了三個小瓶子,一字排開。


  「那毒珠的毒辣自不用小的再說,只是,是毒也是寶!」


  「哦?」


  梅素婉愣了一下。


  「王爺王妃,其實最開始,大家都被它那又黑又大的體型所嚇到,只知它來自南韁,可它卻不是普通的毒蛛,它是南韁聖女所餵養的金蟾蛛!」


  「什麼?」梅素婉驚呼,聽說南韁金蟾極不好養,可那青伶竟弄出那麼大的一堆,開玩笑嗎?


  孟夏點頭,「變異的金蟾蛛,多產多毒又好養!」


  孟夏研究的這幾日,得出這一結論都想哭了,真的不知道,那些南韁女子怎麼就那麼偏愛這些東西。


  變異?


  梅素婉來這裡十年,吃驚的次數也沒有這一會來的多啊!

  「這三個瓶子,第一瓶是提取粘液上的毒,這個毒有很強大的腐蝕性,若是遇在傷口上,除非割內惕骨,不然,你別想那肉會自然恢復!」


  話落,伸手捏出一隻小白鼠,在它的腿上劃開,隨後倒上一點粉末,只見那小白鼠的腿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腐爛。


  「先說這第三瓶,這是巨毒,提取自它的膽。」話落,捏出小白鼠,直接便將一小粒藥丸塞了到了嘴裡,扔了小鼠,卻已七孔流血,直接便死掉了。


  「難不成,你這第二瓶,還是什麼解毒的靈藥?」梅素婉問道。


  孟夏卻抬眼看了一下晏寒天,「第二瓶,是提取它的血槳,這可是個巨寶啊!」


  手裡上下墊了兩下,打開,倒出一粒赤紅的不藥丸,卻頓時滿室芳香。


  梅素婉一愣,「你加了什麼進去,這麼大的香味?」


  「嘿嘿,不加香料不行啊,那血的味道太大太大,只是,王妃就不好奇,這藥丸有何作用嗎?」


  梅素婉看著他那忽然變的有些猥褻的目光,「難不成,你做了什麼情葯?」


  孟夏頓時白了她一眼,伸手抓了只小白鼠出來,看了看它的肚子便放到一邊的空籠子里,接著又抓,如此抓到第五隻的時候,便將他手中的藥丸捏醉了,用銀針挑著一點點,塞到小白鼠的嘴裡,隨後將它放到那四隻小白鼠一起,搓了搓手道,「讓你們看一場好戲!」


  這話才落下,那吃了葯的小白鼠頓時化身為狼,竟抱住了一隻小鼠,做起了讓人臉紅的事!

  如此這般,那一隻小鼠,竟然當了四次新郎!


  晏寒天冷哼一聲,「你也就能研究這些下三爛的東西了。」


  話落,拉著梅素婉就走。


  「唉,王爺,這話怎麼說的呢,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大補的好東西啊,呶呶,給你!!」孟夏


  說完了話,便將手裡的藥瓶一股惱的塞到晏寒天的手裡,笑的一臉得瑟!

  「本王不需要!」晏寒天毫不憐惜的交那瓷瓶向後一拋。


  孟夏足下一點,急忙抓在手中,「王爺,你這是暴殄天物!」


  「你當本王如你一般四肢無力,腰肌酸軟嗎?」話落,拉上梅素婉回房了。


  ——


  梅雪晴與梅泓嵐看著王府中的風景,心下自是感嘆。


  「二姐嫁的當真是讓人羨慕啊!」梅雪晴雖羨慕,卻並無嫉妒之心。


  「四姐,可覺得你若嫁進來,也一樣可以做這人上人?」梅泓嵐驀然間冷下了臉。


  梅雪晴一愣,看著他,卻忽然笑了,「其實,我更羨慕你與二姐的感情。嵐兒,生在大家之中,親情是每個人都想要擁有的,只殘酷的現實,卻將親人間的親情磨成了渣,當真是碎了一地。但,我卻更明白,二姐如今能有今天的生活,那是因為她是二姐,換一個人,我想,也許早已死了不知幾百回!」


  梅泓嵐看她,「你不會生了跟搶王爺的想法嗎?」


  梅雪晴伸手捏上他的鼻子,「我雖是庶出,可我這輩子,就是死,我也不會給人做妾!」


  就在姐弟倆說著話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卻一直跟著一個身影。


  「做妾是什麼?」突然聽到一個他不懂的詞,便跳了出來。


  突來的男聲,讓梅雪晴嚇了一跳,忙轉過了身,背向那男人。


  梅泓嵐小臉綳的緊緊的,看著那高大的身影,「你為何偷聽人家說話?」


  晏正山這兩日正無聊,剛出院子就看到花園中的兩個陌生人,便攝手攝腳的跟了上來,他怕再遇上兩個壞人,背後偷著罵他小媳婦。


  可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卻對他們的對話有些似懂非懂。


  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看著梅泓嵐,他低下了頭,「你怎麼會長的這麼小?」


  在他的世界里,男人都跟他差不多高,突然看到一個小的,還挺愣的。


  梅泓嵐一僵,「我我才七歲,怎麼可能長的像你一樣高?」


  「哦,七歲……三歲……」晏正山嘀嘀咕咕的,還在掰著手指頭,半晌抬頭,一臉笑容,「我三歲,咱們做朋友吧!」


  噗!

  梅雪晴梅泓嵐姐弟二人瞬間石化般的僵在了原地。


  就連什麼時候燕正山走到她面前,她都傻愣愣的看著他抱著的梅泓嵐,而忘了迴避,直直的看向他那清澈的雙眼!


  三歲——啊!


  ——


  吃晚飯的時候,廂房裡的氣氛極為詭異。


  梅雪晴怎麼也無法相信,高大的晏正山,他的智商只停留在三歲。


  而梅泓嵐卻極其高興,不時的跟他說幾句話。


  剛在花園裡,兩人不知怎麼就玩到了一起,更是越玩越瘋。


  若非梅素婉叫著回來吃飯,估計兩人能玩到天黑。


  晏寒天一如既往的喜歡給梅素婉夾她喜歡的肉吃,梅泓嵐也不時的夾一下,晏正山卻看了一眼只知道拿筷子戳飯的梅雪晴,隨便夾了菜放到了她的碗里,「你怎麼都不說話?」


  梅雪晴當真是一驚,急忙抬頭,「沒有,只是想心事。」


  晏正山撇嘴便垂頭開始與晏寒天搶起了肉來。


  梅雪晴被叫回了神,看著幾人並無拘束,驀然驚覺,這才是家的感覺,看向梅素婉笑了起來,「二姐姐當真是這天下間最為幸福的女人了!」


  梅素婉撇了眼兩隻拿筷子打架的二人,夾了菜放到了梅泓嵐的碗里,倒也沒有落下,也給她夾了一些,才道,「只是幫我夾了菜,你便覺得我幸福了?」


  梅雪晴臉紅紅的,卻點頭道,「當然了,不說姐夫貴為大燕的一字並肩王,就是普通的人家,男主人,又怎麼可能放下尊嚴……」


  「此話甚妙,甚妙……」


  竟是那去而復返的孟夏,拍著手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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