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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這飯冷了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畫舫外傳來一道能將人冰凍三盡的寒音!「是本王,你又如何!」話音才落,一襲黑衣的晏寒天便被陌痕推了進來。】


  「擎王?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走到哪都能遇上你!」燕涵奕捏著梅素婉並沒有放開,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宴寒天,大有挑釁之意。


  晏寒天猙獰的臉深遂的眼,讓人心生膽寒,而比之更寒的還是他的聲音。


  「這話,正是本王想說的,奕王到處糾纏本王的王妃是何意?後悔了?」


  這話才一落下拍著輪椅騰空而起,手中的小銀箭跟不要錢似的「咻咻咻」的射向燕涵奕妲。


  「擎王對本王休棄的女人,倒是上心!」燕涵奕嘴上毫不客氣的還擊回去,而手也沒有閑著,抓著梅素婉往前一送直接當了擋箭牌。


  「唔——!」燕涵奕驀的變了臉色,雙眼死盯著被宴寒天掠走的梅素婉,手捂著肚子,一絲鮮紅慢慢流了出來窀!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暗器,同樣傷他個措手不極!

  更不要說,他的身前,還齊刷刷地排了一排能閃瞎人眼睛的小銀箭!

  「是你!」燕涵奕滿臉不可置信,這一次他看的清楚,這插在腹部的刀片,竟是那個被她休棄的女人以詭異的手法刺進體內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梅素婉冷著一張妖嬈的小臉,揉著那被燕涵奕捏的有些於青的手腕,冷冷地道,「是我,又如何?」


  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冰冷,同樣的沒將大燕奕王放在眼中!

  梅素婉的心情十分不爽,她特么爬了一夜屋頂,又沒有想通那盞燈的意義,加上頭疼,出來遊玩總算是得到一點平靜,不想被燕涵奕強行打破,不但打破還被他當了擋箭牌,我去你個xx的,姐不發飆還真當她是病貓了?


  燕涵奕雙眼一眯,捏出腹部的小刀子,在手心中轉了轉,隨之射向梅素婉的面門。


  沒等梅素婉出手,那小刀子便在半路被一隻小箭打落到地上。


  「奕王越大越出息了!」擎王保護之欲非常明顯,哪怕他是殘的,他也要站在自己女人的身前!


  而這話更是嘲諷意味十足!


  燕涵奕的臉色卻極為難看,不是因為晏寒天嘲笑他的話,而是因為宴寒天對於她傷了自己並沒有表現出驚訝,那說明了什麼?

  說明這男人早就知道這女人會這一手!

  廢物?醜女?

  燕涵奕並不是笨蛋,轉眼便想明白一切。


  再加上兩人剛剛那「默契」的囂張滿眼陰鬱的燕涵奕,嘴角上挑,笑了起來,「你們,好樣的!」


  未再說什麼,捂著肚子離開了船室。


  梅素婉只覺得腦袋越來越疼,鼻子也有些發癢,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感冒了!

  「不後悔?」晏寒天淡淡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梅素婉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隨後點了點頭,略帶鼻音地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廢,不是嗎?」


  也就是說,誰信她是廢物那隻能怪他耳根子軟而以!


  拿帕子擰了擰開始流鼻涕的鼻子,抬頭卻見他輕蹙起雙眉。自打上次「吹.簫」事件后,她再沒有看到他!今日再見,梅素婉的心,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有點酸,有點澀還有一點想哭的意思。


  晏寒天看著她紅通通的鼻子,再聽著那帶了鼻音的話,上前坐到她的身邊,伸手往她額頭摸去。


  梅素婉卻條件反射的一躲,又被他拉了回來,那冰涼的大掌「啪」的拍在了她的額頭上,毫不溫柔!

  「憐香惜玉一下會死嗎?」眉頭緊緊的皺著,瞪了他一眼,越發覺得他那淡漠的樣子有些礙眼了!


  宴寒天冷哼一聲,「你是香還是玉?」卻放下了手,想不通她怎麼就風寒了!隨手揮出一把小銀箭,將支著的窗子全部落了下來。


  然而,這一幕落到回到畫舫的燕涵奕眼中,卻他的莫名的產生了一絲火氣!

  一邊給他包所傷口,一邊眼中帶上濕意的韓欣媚柔柔地問著,「奕哥哥,你疼不疼?」


  然而燕涵奕的雙眼卻死死的盯著那落了窗的畫舫上,莫名想上去將那窗子全部打開!

  關上了窗子,定是做起了見不得人的事,該死的,水性揚花的女人!


  雙拳不自覺的捏緊。jian夫yin婦!似乎有種披上綠皮的感覺!

  「奕哥哥……」韓欣媚低低地喚了一句,看著他仍就緊盯著那畫舫,雙眼精光一閃,又道,「再有兩天,使者便要進京了,奕哥哥,你說燕皇會將我許給你嗎?可是,若是不許給人,那媚兒腹中的孩子要怎麼辦?」


  「你說什麼?」燕涵奕猛的回神,雙眼緊緊的盯在她的臉上。


  「今兒早上媚兒有些嘔吐,月事也遲了好些日子,叫了大夫進府才知道,媚兒已杯了月余的身子……」韓欣媚臉現紅潤,小手拉起了他的大掌,輕輕的放到了肚子上,「這裡,有了咱們的骨肉!」


  燕涵奕的手下是她溫熱的肌膚,可他的心,卻毫無喜悅而言!


  明知道,如果她生下個兒子,對他來說是最為有利的,可此時,他卻說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目光莫名的轉了回去,卻見窗外的畫舫已遠遠的划走,只餘下一道淺淺的背影。


  ——


  畫舫慢慢的划著,坐在船室內的晏寒天與梅素婉相對無言,其實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可兩個都不是很願意開口的人,卻都沉默著。


  隔了半響,看著梅素婉那越來越紅的鼻子和一會白一會紅的臉色,晏寒天道,「上岸!」


  幾人離開畫舫,晏寒天看了一眼沒什麼精神的梅素婉,「我送你回府……」


  「不想回去。能不能給我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好好睡一覺,頭,很疼!」梅素婉伸手揉著額角,沒想到這次感冒來的這麼凶!

  而這話卻讓碧瑤瞪大了眼睛,嘛?想找個休息的地方卻找上王爺?呀,主子這是將王爺當成自己人了還對著他撒嬌?

  其實就連梅素婉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他開了口,可心底莫名的就是覺得他可以!

  對於梅素婉的要求,晏寒天直接點頭,「好!」


  嗯,難得這女人主動些,好現象!


  梅素婉也沒有問他去哪,轉身便上了擎王府的馬車,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壁上。


  馬車漸漸的離開熱鬧的街道,便開始晃晃悠悠起來,梅素婉靠著車壁就跟那不倒翁似的,一下一下撞來撞去,看的晏寒天眉頭越皺越緊,這是要練鐵頭功不成?

  突然馬車一個顛簸,梅素婉直接向前飛去,晏寒天手快的一把將她拉住,一個慣性梅素婉撞到了他的懷中,在感覺她的身子滾燙滾燙后,宴寒天忍不住道了句「笨蛋」,可抱著她的雙手,卻緊了又緊。


  馬車外的碧瑤雙眼轉了轉,放開拉著陌痕的手,嘿嘿傻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趕車。透過車簾看著被王爺抱在懷中的自家主子,碧瑤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唔,這擎王也是個笨蛋,還好意思罵主子?不過,好在碰上咱這即聰明反應又快的丫頭,不然,小姐那腦袋上可就長滿雞蛋了!


  陌痕目光直視前方,可心卻砰砰直跳,他哪裡能想到,邊上那丫頭會突然拉住他的手,唔,他被一個女人拉了手,多多多麼驚悚的一件事啊,太可怕了,那女人太可怕了!


  待碧瑤笑夠了回了神,卻是瞬間瞪大眼睛,手腳並用的去扯陌痕手中的韁線!「啊啊啊……懸崖啊!」


  馬車一忽悠猛的停了下來,卻聽到車內傳來「咚」的一聲,之後是晏寒天咬牙切齒地崩出兩個字,「陌痕!」


  陌痕心有餘悸,聽到主子的聲音,咽了嗯口水雙唇微啟,「爺,屬下錯了。」


  晏寒天額頭腫起一個大包,可懷中的女人卻睡的臉色緋紅,努力平復想要捏死人的衝動,咬牙道,「走!」


  馬車再次上路,陌痕趕緊收攏自己的心,死也不去尋思剛才那一抓!

  ——


  梅素婉這一覺睡的極香。床鋪柔軟,薰香也恰到適宜。翻了個身,暗暗的吸了一口氣,這味道極淡極淡,卻是她最為鍾愛的薄荷!若不是她對這味道敏感,還真是聞不出來!

  「咕嚕……」


  突來的聲音,讓梅素婉倏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瞼的卻是一雙悠深悠深的深潭,望不到盡頭,卻又不想移開眼睛。


  伸手,輕輕的摸上那猙獰的疤,「誰為你縫合的這傷口?」


  晏寒天挑眉,沒去回她的放,只是想一個正常的女人在一個男人懷裡醒來,不是應該大叫嗎?怎麼他的女人,除了剛一睜眼的凌厲外,卻慵懶的像只貓?


  「你,還真跟正常的女人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正常了?」梅素婉的手從他的臉上滑到他的脖頸處,輕輕的遊走在那跳動的血脈邊緣。


  宴寒天低低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呵……」他敢說,他若點頭,她會毫不猶豫的掐斷他這根血脈!

  聽著他的笑聲,梅素婉有些惱,倏的從他懷裡坐了起來,騎在他的腿上,雙手摟上他的脖子,「我哪裡不正常,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腿有腿,怎麼就不正常了?」


  晏寒天隨著她的話看像她所說的每一處,最後抬頭看著她的雙眼道,「你確定要什麼有什麼嗎?」


  「你說什麼?」梅素婉眯起了雙眼,手中小刀片閃閃發亮,就如一隻看到獵物的小豹子一般,想揮出它凌厲的爪子!

  晏寒天看著她的眼,一眨不眨,任她將薄薄的刀片放到了他的脖子處,「看來,世人要跌破眼睛了,不是擎王妃過門幾日掛掉,倒是擎王提前見了閻王!唔,你會守寡的!」


  「死道友總比死貪道要好,不是嗎?」


  晏寒天雙眼一閃,看著那上揚又自得的嘴角,張嘴便咬了上去,「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素素,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呵,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話音一落,梅素婉從他的身上翩然而起,落到了地上,隨後伸個懶彎,「碧瑤,什麼時辰了……」


  身後的晏寒天一動未動,卻陰了臉,這該死又殺風景的女人!


  碧瑤在門外,看著膝黑的星空,道,「小姐,快子時了!」


  「嘛?」梅素婉驚的叫了一下,子時?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急忙回頭去看晏寒天,卻見他還保持著她醒來的姿勢,一動未動。


  「哼!」晏寒天別開臉。


  梅素婉悄悄的向後移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那腳下跟按了輪子一樣,「咻」的沒了蹤影!


  「糗大了,死丫頭,怎麼不早點叫醒我?」梅素婉伸手揪上碧瑤的耳朵。


  她以為,她只是睡了一會,睡前又與她共乘馬車,被他抱那是再自然不過的,可她哪裡會想到,她竟然在人家的懷裡睡了一整天?


  不說他雙腿不便,就是一好人,也因血液不流暢而麻痹整個身子啊!


  他他他……


  碧瑤終於將耳朵從好主子手裡解救出來,一臉委屈,「小姐你風寒發起了高熱,王爺想將您放到床上,可您死摟著他的脖子,又哭又鬧,就是不放手,沒得辦法,王爺只好繼續抱著你,就連喂葯,都是王爺一口一口餵給你的……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會好的這麼快?」


  「胡說,本小姐睡品向來很好,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打死也不能承認,梅素婉卻細細的品著,唔,別說嘴裡還真有股中藥的味道,只是,他怎麼喂的?


  「小姐,先不說您的睡品好不好,你可知道,王爺為了抱著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碧瑤呶呶嘴,讓梅素婉轉頭去看。


  卻見陌痕端了食物正站在一邊。


  梅素婉推了一下碧瑤。「你去!」


  碧瑤撇嘴,「少來,又不是我男人!不過,你若不想去,自然有人願意上前,瞧,白小姐來了……」所謂的白小姐,其實是這莊園管事的女兒。


  「陌侍衛,怎麼還不將飯給王爺端進去?」一身杏黃抹胸裙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直接無視梅素婉主僕二人!


  陌痕這人話少,再加上這女子也不過是個奴才自是沒有必要去理會,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等著梅素婉自動來取食物!

  見陌痕未理會她,女子臉現不悅,上前伸手想將食物端過來,卻不想陌痕手裡的食物很快易主,而陌痕竟對她極為有禮,退到了一旁!

  「你是誰?」白馨萍伸出雙手攔著梅素婉,不讓她走進去。


  看著這個額頭印著一朵蓮印,又被王爺抱了一整天的女人,她甚是不順眼。心底暗罵著不要臉,更是暗道,不能讓她再接近王爺!


  「碧瑤。」梅素婉淡淡的喚了一聲,隨後那攔在她身前的白馨萍便被碧瑤毫不溫柔的提到了一旁,「小姐,請!」


  「拿開你的爪子,該死的下賤坯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啊嗚……」


  碧瑤毫不客氣的點上她的穴,隨後拍拍手,搞定!

  白馨萍連死的心都有了,哪來的野女人,該死的,為什麼她不能動也不能說,王爺王爺快來救救馨萍,王爺……


  梅素婉端著食物進來,晏寒天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讓梅素婉的心,小小的有那麼一絲過意不去。


  將飯放到一旁,什麼都沒有說,走過來雙手捏上了他的腿和胳膊,以加速他的血液循環!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晏寒天那失了感覺的雙腿與雙手終於熱了,麻了,隨之才漸漸的恢復了知覺。


  「謝謝!」梅素婉看到他的手指輕輕的動了,隨後深吸一口氣,雖然他有不正常的喜好,但,說實話,晏寒天這人挺好!


  晏寒天的臉色在她揉上他雙腿的時候就緩和了不少,這會聽她道謝,這臉卻是莫名的熱了起來,冷聲道,「嗯。」


  梅素婉一愣,好吧,他接受也很正常!


  將飯拿過來,卻發現早已涼透,又想到他先前的肚鳴,「這飯冷了,我去給你下碗面吧……」


  晏寒天的臉簡直比六月天變的還要快,轉瞬就成了灰白,一雙眼睛更是盯在了她的臉上,手也快速的伸了過來,啞著嗓子道,「不不不用,你身子剛好,還是休息一下……」


  「哈哈哈……」


  梅素婉瞬間爆出大笑,卻捧著食物走了出來,塞給了陌痕,「太油膩,去讓廚房弄碗粥配幾個小菜來……」


  ——


  晏寒天臭著一張臉,梅素婉卻忍著笑,將溫度剛好的清粥擺到他的面前,「吃飯。」


  晏寒天挑眉,一臉嫌棄地扭過了頭,誰不知道他不喝粥!

  「那你是想吃我煮的麵條嘍……」


  晏寒天卻陰著臉,瞪了她一眼,端過粥碗,一口一口吃將粥給吃了下去。p「晏寒天咱們講和吧!」梅素婉看他吃完了飯,隨後伸出了一隻手。


  晏寒天將伸到眼前的白嫩爪子揮到一邊,淡淡的說了一句,「本王何時與你吵過?」


  梅素婉一愣,細細想想好像是自己在對他發脾氣,於是聳聳肩膀,「好吧。那個,這是哪裡?」


  「南城若熙山!」


  若熙……山……


  「你母親的……」墳地……


  梅素婉嗷的一下跳了起來,搞毛啊,把她帶到了這裡!


  「你說要個安靜的地方你想休息,可京城裡哪都沒有這裡安靜啊……」宴寒天說的理說當然,話落,便滑著輪椅向外走去,「還不跟上我,愣在這裡幹嘛?」晏寒天頭也沒有回地說了一句。


  梅素婉默默的對他豎起了一根中指,卻老實的跟在他的身後。


  「既然來了,就跟我去見見我娘吧!」宴寒天說的自然,出了門,直接無視那根木樁子一樣的白馨萍,帶著梅素婉遠遠的走開了。


  ——


  王若熙的陵墓修建甚是豪華,大氣的墓門,金光閃爍,梅素婉敢說這定是純金打造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招賊?

  晏寒天按開機關,墓門緩緩的向兩側開去,瞬間墓地被門后的亮光照的有如白晝。


  梅素婉看著那一顆顆有如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梅府里那點銀子,跟這一絲,那簡直是弱爆了!

  「你家,太有錢了!」梅素婉甚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呵呵……」不想晏寒天卻低低的笑了起來,「幾百年拿命換的,再說,這些,不是晏家的,是皇上賞的!」


  「啊……對哦,據說當年你撿了一條命回來了,你父母……難道皇上就賞了一座陵墓給你父母嗎?」


  晏寒天道,「我父親沒有葬在這裡。」


  「啊?」梅素婉為之一愣,那麼一對情深意重的伉儷,竟然沒有葬在一處?

  「想聽故事嗎?」晏寒天說的平淡,可他手背上的青筋卻已根根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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