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一個披了女人外衣的變.態
看著梅素婉莫名其妙發起脾氣就跑的背影,晏寒天滿臉陰鷙。
都說自己性情不定,他倒覺得這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
他好心送她禮物,她不感謝就算了,還發起了火?自己賤的啊,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石仁!」
咬牙切齒地喚道,更是恨不得將梅素婉抓回來,打爛她的屁股,不知好歹的!
轉眼,石仁出現在室內,看著自家爺那要吃人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的垂著頭,「爺!窀」
「你——」晏寒天陰冷冰寒的吼了一個字,看著石仁靜等他的吩咐,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了餘下的話,「暗中護著她!」
石仁頷首離開,心道,爺這麼積極地慣著王妃,真的好嗎?
晏寒天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兩截簫,抓起來兩手一揮,那上好的玉簫瞬間化成了齏粉!
他就不明白了,一支簫怎麼就讓她惱了?
——
回到平城的梅素婉胸口起伏不平,死男人,臭男人,吹.簫吹.簫,吹尼妹的簫啊!這世上特么道貌岸然的男人還真多!
火大的倒了杯涼茶,剛想喝,卻發現門縫中探進了一把匕首,目光一凜,拎著椅子快速閃到門邊!
然而,門邊的匕首還沒有撤回,窗紙被捅開,正有一道煙霧吹了進來。梅素婉雙眼一冷立馬屏氣,雙眼射出凌厲的目光,卻忽然看到一道血霧,散在窗上!
那身影漸漸的倒了下去。
緊接著,門口傳來一聲悶哼,那匕首就那麼斜在了門縫中。
梅素婉立在門內按兵不動,畢竟門外那是敵是友還不清楚!
隔了半晌,門外再無聲音,梅素婉謹慎地拉開門,除了沒有清理的血跡,再無他人!
「小姐……」
「主子……」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到來,正是碧瑤與杜緣!
「請主子責罰……」杜緣說著就要跪下去。
在他的地盤上,有人要刺殺他主子,讓他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殺人和被殺的,一個沒抓到!
「你們先回去!」
其實這前後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梅素婉卻已跟了上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出客棧沒多遠的一條巷子里,梅素婉就看到了兩具屍體。
躍到屋檐之上,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過了兩刻鐘,梅素婉來到二人身邊。
看到二人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衣著與兩張臉,梅素婉蹙起了雙眉。
伸手在二人耳際輕輕的揉.捻,卻不見任何易容之物,也就是說,這就是二人本來的面貌!
二人皆是被震斷心脈,瞬間斃命。
在他們的身上翻了翻,除了幾支迷香,幾塊碎銀子與銅板之外,梅素婉並沒有發現什麼讓人識別身份的東西!
再見二人的雙手幽黑粗糙,細聞一下身上還有一股子油煙味,梅素婉輕蹙起了眉頭,廚子?可又不像?典型的普通百姓,只是誰家的老百姓會有著高超的武藝?
顯然這二人一直就跟著自己,尋了黎明之際在人睡的最熟之時動手!
到底是幹什麼的?
可,這兩人的身上,就真的如一張白紙,透明,又一目了然!
收起那點東西,梅素婉回到了客棧,見碧瑤與杜緣一臉緊張,只是搖了搖頭,「沒事,都去睡吧!」
可,那個救了自己的,又是誰?
天將大亮,梅素婉收整心緒,與碧瑤出了平城,向岐雲山而去!
——
從京城到岐雲山要路過鴻縣、平城與岐縣。
岐雲山腳下的別苑,原先是高家祖先的一間茅舍,後來高家發跡了,便將那間茅舍與周圍的土地買下來,隨後修建成了自己的別苑!
可,別看岐縣離著京城不遠,卻因四處環山,出入不易而窮困潦倒,難以發跡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裡窮,地勢不好,所以,當年的高伊萱才會帶著梅素婉回到這裡生活!
「小姐!!」看到梅素婉,看守別苑的福伯,頓時老淚縱橫,上前就要跪下來,卻被梅素婉死死的拉住!
梅素婉面含溫柔,眼裡一片溫暖,雙手緊緊的握著老人的胳膊,輕柔地,一字一頓時慢慢說,「福伯,我回來了!」
這四年,雖然也會回來,可,都是來去匆匆!
這座別苑,最初也被韓惠珍安排了人,可實在是沒有任何撈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們,找著各種借口離開這裡,最後韓惠珍倒是將之棄了,可,留在別苑的,也就只剩下耳背的福伯與身材矮小的福嬸,這一對最忠心的僕人了!
耳背的人,通常都能讀懂唇語,所以,老眼閃著淚花的福伯,看完梅素婉的唇形,更是樂了起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佝僂著身子,將梅素婉迎了進去。
「爹,你別哭啊,小姐的心裡,記著你與娘呢!」碧瑤笑眯眯的上前,挽住福伯的胳膊,笑著將頭枕了上去。
福伯福嬸一輩子沒兒沒女,碧瑤跟著梅素婉住在這裡六年,就將這對夫妻當自己的爹娘了!
雖然在這裡生活的六年挺苦,可卻是最簡單最快樂的日子!
「你啊,老大不小,還這麼皮,在大宅院里,你有沒有給小姐惹禍,有沒有讓小姐跟著你操心?」迎面走來那身材矮小的福嬸,伸手就戳上碧瑤的腦袋,又轉頭看著梅素婉,心底感嘆,小姐這沉靜的樣子,是越來越像萱小姐了!
碧瑤吐著舌頭,「我去拿東西!」轉身跑了。
福嬸搖頭,「你這丫頭……」
「別念她,別念她……」福伯可捨不得碧瑤被念,拉著她趕忙離開,去牽還停在門外的馬車。
梅素婉呵呵笑了幾聲,「福嬸,你就讓她玩吧,要知道在梅府里,她一直憋著呢……」
「那丫頭……小姐啊,你就慣著吧!唉!你又瘦了!」福嬸拉著梅素婉的手,滿眼心疼。
「瘦點好看啊!」梅素婉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哄著老人家。
「老婆子,你若是看小姐瘦了,還不去弄吃的,記得,煮紅燒肉,小姐愛吃!」福伯已經將馬車牽了進來了!
福嬸自是點頭,「我去做,小姐,咱一會吃紅燒肉好不好?」
還記得當年小姐醒來后,直嚷嚷著餓,嚷嚷著要吃紅燒肉。
那時候,這座別苑裡別說肉,四人沒餓死就不容易了。
結果,那天小姐卻拉著碧瑤跑了出去,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把她與福伯急的拉著全村找人,而原本還能聽到些聲音的福伯直接就失聰的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後來,當小姐與碧瑤回來的時候,不說倆口子呆了,就連這僅有的十餘家百姓也呆住了!
那個病了大半年的大家小姐,不但人回為了,還拖了一頭野豬!
所以那次她不只有了紅燒肉吃,就連這小村裡數十人,也跟著她吃了兩天豬肉!
梅素婉聽福伯的話,那臉有點發熱,可還是點頭,應著,「好!」
唔,這真的不能怪她,本身就是一肉食動物,渾渾噩噩大半年,醒來后指定是想吃自己最愛吃的了,而這紅燒肉,向來是她的最愛!
——
飯桌上,梅素婉看著仍就拘謹的福伯與福嬸,給二人倒上一杯酒,「福伯福嬸,這些年,多虧了你們照料著這座宅子,素婉敬你們。」
福伯福嬸直道不敢當,可看著梅素婉,還是高興地喝了酒。福伯隨後就將一大碗的紅燒肉放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你福嬸的手藝可又精進了,快,嘗嘗!」
梅素婉二話不說,自是夾起色香味俱全的肉段放到了嘴裡,雙眼一眯,爽口!
接連又吃了三塊肉,才看著碧瑤笑眯眯的,「好好學吧!」
見梅素婉喜歡,福嬸自是樂的合不攏嘴,一會夾肉一會夾魚,而這一次的梅素婉相比以往話也多一些,讓老倆口格外的開心!
飯後,福嬸拉著梅素婉,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們倆口子並不是高家的家奴,是當年高伊萱帶著情傷離開京城時,在路邊撿到咽咽一息的他們。
這也就是為什麼,高伊萱身邊的僕人一個個的死的死沒的沒,他們卻活下來的原因!
可,別看不是高伊萱的家奴,他們夫妻的忠心,卻不比任何人少!
「老奴聽說,那三皇子不分青紅的就把小姐休了,他,他怎麼可以啊?當年,若不是萱小姐,哪裡還會有他們母子,難道禧妃娘娘就任三皇子胡來嗎?」福嬸語氣里含著埋怨,她後來與高伊萱的奶娘相處的極好,自是知道了許多事。只是可惜,高伊萱命短,奶娘也莫名的死在了房中。
「福嬸,這事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提了,不然,母親也會傷心的!」
畢竟很多事並不如表面看到的,這裡面藏了多少貓膩,又有幾人能看得清楚!
「好在皇後娘娘是個開明的啊,雖說擎王身殘,可,到底比那三皇子要強上許多,小姐,擎王府可有下聘,可有換庚,訂下婚期?」福嬸話峰一轉,又覺心慰,被三皇子拖到二十歲的小姐,終於還是要嫁人了!
「嗯,擎王府的聘禮在當日便下到了梅府,婚期也在昨天訂下了,下個月十五,中元節那天!」梅素婉一一回著。
至於皇後為何將她與擎王賜婚,這個還有待商榷,但,沒有必要讓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多去牽挂。
福嬸一愣,隨後雙眉微鎖,「中元節?」大陰之日?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道,「這日子是軟天監算出來的,因為素婉與擎王皆非凡命,普通的日子是壓不住的,所以,這個大凶大陰之日,倒是合了我們的命格!」
「這樣……」
「是啊,福嬸你不用擔心!唔,我會在這邊住上十天半月左右,一是母親的祭日快到了,二是,我想給母親修修墳。」
梅素婉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高伊萱的事上,福嬸自是不再去多想,默默的嘆了幾下,點了點頭,「是啊,萱小姐的祭日又快到了。」
主僕倆又說了一陣子的話,福嬸才起身離開,因為她看到梅素婉的眼周有些黑色印跡,想來趕路趕的定是沒有睡好才是!
——
在別苑裡睡了一下午的梅素婉,到了晚上便來了精神,看著福伯福嬸都安然睡熟,對著夜空打了信號,沒多久,幾條人影便竄進了別苑中。
「屬下見過主子!」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莫名其妙被罰來歷練的白浪!
「唔,起來扛銀子吧!」梅素婉倒是直接往馬車那一指,好不大氣!
一身黑色緊身衣,包裹著她曲線優美的身軀,讓人看了可以直接噴出鼻血,可,在她這群兄弟眼裡,她,只是一個披了女人外衣的變.態!
腳蹬一雙牛皮靴,長發利落盤在頭頂的女人,與眾人一樣,扛著一袋銀子,對碧瑤打個眼色后,跟著白浪幾人離開了別苑。
因為昨天晚上那兩個人,讓梅素婉心存懷疑,所以,留下碧瑤,一是保護福伯福嬸,二是留意著到底是什麼人想對付自己!
幾條人影忽高忽低,速度奇快的離開村子,轉眼便入了山林!
岐雲山並不是一座山,它是一座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的山脈!此山高而悠遠,越往裡走,越接近與原始山林。
深山中猛獸橫行,障氣撩繞,而山下的數十村民,都只是圍在外圍打獵打柴,從沒有人往裡走。據說曾經有人進過深山,好不容易出來了,卻瘋癲地嚷嚷著什麼神仙啊,什麼神龍猛獸啊,然而沒一會便咽氣了!
而古人向來信奉神明,都認為那是因為擾了山中修行的大仙而受到了懲罰,便是讓他來警告村民,不得擅入此山中!所以,岐雲山腳下的數十,從來不會鑽到深山裡去。
當年梅素婉餓的眼冒金星,小人身上帶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就算這山被傳的再詭異,也休想攔下想要吃肉的她!
也就是那個時候,碧瑤才知道自己的主子變了,再說那個時候碧瑤比梅素婉還小,她又能懂什麼,一個大人,要誘.拐一個小孩兒,一塊糖搞定的事,更不要說是送了她一隻烤兔子了!
梅素婉當年帶著碧瑤直接鑽進了山裡,那一呆就是三天三夜,殺死的野獸先不說,看著山底的形狀,讓梅素婉頓時蒙生了一些念頭,而後,拖著一頭野豬與碧瑤下山後,先是吃的飽飽的,她才一點一點,開始了她的計劃……
基地的形成,是梅素婉拉著碧瑤出出進進了不下百餘次深山後,一點一點弄出來的!
後來,梅素婉漸漸的知道,當年那個闖入深山的人,何以出言又是神仙又是神龍猛獸,那是因為,岐雲山的深山之中,不只有長久不散的瘴氣,還生長了滿山的罌粟!
吸入瘴氣,再加上誤食罌粟,還能走出來,已算是奇迹了!
然而這些東西對於梅素婉來說,卻都是寶貝!
越過瘴氣林,穿過罌粟田,再過一道懸崖的天然屏障,卻是又一翻景象!
「主子回來了,主子回來了……」
梅素婉幾人一進到山谷,四周便響起譽躍之聲!
突然一道剛猛的勁風毫不客氣地朝著她的腦袋襲了過來!
梅素婉只來得急罵了句:我x!
便如離弦的箭一樣,「咻」的飛了出去,就連將肩上扛著的銀袋子都扔了!
「咦?」一道帶著疑惑的短音緊隨而至!
梅素婉是卯足了勁,撒腿再跑!
「哈哈哈……」轉眼,滿山的笑聲,便回蕩在山谷之中!
看著向來鎮定自若的主子,能嚇成這德行,白浪摸著鼻子,瞬間覺得自己被操的這些日子也不是那麼難過了!
「咦?」那道渾厚的疑問,再次響起,緊追那急閃而逝的身影!
梅素婉這一跑就是兩個時辰,最後氣喘吁吁地躺到山坡上,直接擺手,「不玩了不玩了!」
一道如風般的銀色身影幾乎是在梅素婉一停下來便來到她的身邊,卻見一仙風道骨般白髮白眉白須的老者,站在了她的身邊,隨後蹲下身子,拎著她的手婉,一臉深思!
「易經丹?」
梅素婉點頭,上氣不接下氣,這易經丹還真不是普通的好,以往,她被雷瘋子追也就頂多能持續一個時辰,今天,竟然跑了近兩個,簡直是帥暴了!
而下面的兄弟,最初的笑鬧過後也都露出了一臉的深思,主子的身手又精近了!所以,自是不能被主子落下太多,大家憋了一口氣,轉而開始各自的訓練!
雷霆捋著鬍子,輕輕的點頭,「晏寒天給的?」
梅素婉一怔,挑挑嘴,最後點了點頭,「嗯。」
「你內力稀薄膽子倒是不小,那剛猛的東西,沒讓你走火入魔卻還將之完全吸收,丫頭,你身上還有多少東西是老道沒挖掘出來的?」
看著雷霆一臉嚴肅的樣子,梅素婉愣了一下,「那東西還有後遺症?」
雷霆拍拍她的肩,隨後一銀一黑的身影離開了林間,走入一旁的一座小樓。
「那男人看來對你不錯,贈葯又助你提升內力,可嫁!」
梅素婉卻是抿緊了雙唇,葯是晏寒天送的,可,那個人卻不是他!
他,到底是誰?
「不是他!」
雷霆一愣,「不是他?」
「丹藥確是他贈的,可,讓我服下藥丸的不是他!」
於是梅素婉簡單的將兩次遇到那神秘男人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自是將自己那個那個丟臉的給去掉了!
丟人的事,總不能到處張揚吧!
雷霆雙眉緊蹙,看著梅素婉道,「你將與他過的招式演一遍,老道看看……」
梅素婉點頭,這一次來,也是想向雷霆求證,自是會記得那天與那神秘男人動手的一招一式,然,第一招過後,雷霆的雙眉便深鎖一分,三十餘招過後,雷霆搖頭,「精明的男人,每一招都是是是而非的,看著像,卻又不是!」
「是,所以,素婉猜不出他一丁點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他很強大!」不管梅素婉如何想滅了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拍馬也追不上他!
雷霆慢慢的踱著步子,「老道七年沒有在武林中行走了,難道,這七年出現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自從七年前,意外來到岐雲山,看到這丫頭一拳頭解決掉一頭兇猛的黑熊后,便被她的冷靜與膽識吸引了目光!
隨後見她帶著另一個比她小的丫頭,越過了沼澤,穿過瘴氣林,對那一大片漂亮的不容忽視的花朵視若無睹,又穿過一道懸崖來到這裡,看著那初具成形的訓練場,雷霆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震憾了!
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站到她的面前,看到的,不是她眼中的害怕,卻是她誓死想殺了自己的寒光!
而他,唔,若問他這輩子,最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那就是遇上了她纏上了她!
直到七年後,雷霆有的時候都覺得,不是自己想纏著她,應該是自己反被她纏上才對!唔,這一纏就是七年,還纏的他心甘如飴!
梅素婉搖頭,「十年前的戰亂不只是各國間折損名將,就連武林也同樣失了許多的高手!你說過,當年你也受了重傷,那年來到這裡,其實也是為了尋一味草藥,可同樣消失的還有那許安南……這些年,杳無音訊。」
雷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許安南與老道的年齡相近,不會是他!」
「嗯,我沒往他身上想,再說那人年齡也不過二十六七的樣子,那張臉更是好看的難以形容,可,我覺得,平時的他,定是做過易容的,那臉,太過蒼白,是長久不見陽光所致!」
「還有誰的易容能超了你?」雷霆撇著她的額角,似真似幻,害的多少人看不明白!
梅素婉笑笑,伸手摸摸額角上的蓮印,眼中掩示不住的閃過一絲狡黠!
「我的易容,雖不是蓋一張皮,可別人卻還是用著老法子,只是,我想不通,如何給一張假皮賦予生命……」
梅素婉想,如果那男人平時便生活於京城,那麼他臉上的那張皮,如何做到可以化出多種表情而不被人發現?
這才是關鍵!
畢竟假臉怎麼都是假臉,還是會生出許多破綻的!
雷霆抿緊了雙唇,「當年許安南的易容術便被世人稱為傳奇!可他性格古怪,至消失前也沒有聽說他將一身的醫術傳給了誰,所以,如果還能有人做出那樣的皮,老道不得不多想,是不是他已經死了,又被人挖了墳!」
梅素婉咽了口水,要這般詛咒人家嗎,不就是打了個平手,沒分出個勝負嗎?唔,當然,人家的身上比你還多了壓軸的東西,就是那堪稱一絕的醫術!
看到梅素婉嘴角那漸漸露出一絲笑意,雷霆伸手給了她一個暴栗子,「欺師滅祖!」
「唔,我可沒有拜師!」梅素婉聳聳肩。
雷霆被她噎的臉紅脖子粗,「哼!」
有誰跟他似的,想要個徒弟還得求著哄著,可這死丫頭,至今沒叫過他一聲師父,急了管你是誰,直接喊瘋子。
雷霆心道,不就是平時狠了點,嚴了點,下手重了點嗎?可,瞧,她的輕功被他操的簡直可以媲美武林第一了!當然那個第一是他自己,她至今沒有超過去!
梅素婉懶理他的自戀,直接道,「我劫了梅如海五十萬兩銀子,先運來十萬兩,你知道,我之前的打算,所以,加緊行動吧!」
雷霆聽的雙眼精芒一閃,「你這丫頭……真的要行動了,真的想大幹一場了?」
雷霆的聲音含著顫,他還真沒看錯這丫頭,心夠大!
梅素婉點頭,「嗯,下個月嫁入擎王府便不會在有如今這般消遙的生活。而,擎王府又是個不太平的地方,不管將來會怎樣,我總得為大家留條後路才行!」
雷霆眯著眼,看向膝黑的山林,「只要有錢,老道可以給你弄出一支這世上最為神奇的軍隊!」
梅素婉撇嘴,「我要軍隊做甚?再說,咱的訓練,人數在精不在多!」她又不想做這世上第一人,沒得把世人再嚇到!
「哈哈哈……」雷霆大笑,「丫頭,老道把話放這,事事難料,這幾個字你就慢慢捉摸吧!」
——
梅素婉回到別苑,見碧瑤正等著她,臉上閃著一絲疑惑。
「有情況?」
梅素婉輕聲問道。
碧瑤點頭,「半夜,有人在別苑外堆了稻草還淋了油,大有想要燒死咱們的念頭,可當奴婢出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一癱血跡,一道黑影提著兩人快速的沒了蹤跡,奴婢怕是調虎離山之計,只好將那稻草毀了,一直守著別苑。」
梅素婉冷哼一聲,還真是鍥而不捨啊,看來這人,是真的想殺了自己,是誰?
梅府里唯一恨著自己的就是韓惠珍母女,難道是她們?
「往哪個方向去的?」想到昨晚那兩人,梅素婉就想再去看看今夜的二人!
「往西,因為西側有那一條河……」
如果那個殺了人又扛走屍體的不想她們發現,唯一銷毀屍體的便是扔到河裡!
梅素婉點頭,留守碧瑤,便向村西頭而去。
濃濃的夜色下,梅素婉看到躺在河邊樹林中的兩具屍體。
上前檢查,死因與昨晚的兩人一樣,皆是震斷心脈瞬間斃命!
看著二人的長相與衣著,身上傳來淡淡的油煙味,梅素婉很肯定,與昨夜的人是一夥的!
翻出他們身上為數不多的碎銀子與銅板,放入小袋子中,與昨天的放到一起,隨後轉身離開!
至於這兩具屍體,如果說最初還在懷疑殺了他們的人是什麼身份,現在她卻能肯定一點,不是她的敵人!
若說昨晚她追的急,那人扔下了屍體,可今夜又何必特意留給自己呢?
所以,梅素婉直接走人了。
河對岸,石仁見梅素婉離開,眉頭緊皺,王妃就不能順手點了那倆死人?
直到梅素婉不見了蹤跡,石仁才如蜻蜓點水般從對岸疾馳而至!
將兩人拖出來,點了一把火,還沒等他離開,卻如被人點了穴位一般,動彈不得!
只因,那把抵在他腰間的利器,瞬間便可以廢了他的根本!
石仁一動不動,直到聽到一聲冷笑,「將手舉到頭頂!你說你家爺這是讓你監視我呢,還是保護我?」
妹的,一個喜歡吹.簫的男人,身邊的奴才也特么的一個德行,倒知道小心護著他的腎!
得,一瞬間,石仁等人在梅素婉的眼裡,一紋不值了!
相比陌痕的少言寡語,石仁的話還能多一些。
「王妃,爺,只是擔心您的安危……」
「哦?那就是說保護我的了!那你說,昨夜今晚,這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既然殺了還留下來給她查探,她相信他不可能不事先查看一遍的!
畢竟能在晏寒天的身邊,想來也不會是個草包!
好吧,她承認,晏寒天除了人品不咋地外,還是比自己強大那麼一點!
嗯,就一點點!
石仁咽了口水,雙手舉在頭頂。他能說什麼,因為他的心裡也含著疑惑啊!
可他還必須得說,因為他覺得腰間已經傳來了刺疼,他想,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出血了!
「王妃王妃,屬下這就說,這就說,只是咱能將匕首收起來嗎?」石仁急忙說道。
不都說女人是溫柔的動物嗎,為啥他家王妃出手卻是一點不留情?
「收了你會說?別廢話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一抖,會不會把你的腰捅個窟窿出來!」下意思的,梅素婉的手還真的抖了一下,把個石仁嚇的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哭著一張臉,高舉著雙手,道,「王妃,您想想,最近有什麼人想殺你而後快……唔,是與你有愁……」
梅素婉道,「想我死的人還真不少,不過,你先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屬下,就是感覺他們來自同一個勢力,而那勢力很窮,真的,他們身上的銀子少的可憐不說還油膩膩的……」
石仁看到那幾點錢的時候,真替他們心酸一把,一身武功還窮到這份上,真不容易啊!
然,梅素婉卻是一愣,銀錢上油膩膩?為什麼她沒有注意到?
「你擦掉了銀子上的油?」
石仁搖頭,「我抓出來后一手油膩,想到王妃若是也抓了一手油……所以,我便在他們的身上抹了抹后才塞了回去……」
梅素婉抿緊了唇,腦中瞬間閃過什麼,卻一下子沒有抓住,看著石仁,她想知道晏寒天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那麼……眼珠一轉,收了匕首道「沒必要躲在暗處,跟我進別苑吧!」
石仁苦笑著,卻是默默的點了頭,常年打雁,如今被雁啄瞎了眼睛,唉!
二人看著那燃燒殆盡的屍體,將之投到河裡后,便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別苑。
——
翌日清辰,梅素婉「嗷」的一怕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想到了,她想到了……
「啊啊啊……」
聽到梅素婉的尖叫,碧瑤、石仁一同出現在門口,然,石仁立馬轉身退了出去!
喪風敗俗!
這未來王妃會不會太不注意了,只穿了裡衣就敢出了內室?
碧瑤是早就習以為常,而梅素婉向來不太去注重這些小節,更不要說她穿的還算嚴實。
將小袋子中的銀錢全數倒在桌子上,看著那銅板縫隙中的油灰,梅素婉笑了!
呵呵,呵呵……
油煙味、帶油的銀錢,尼妹的,手裡沒有油,何以錢上會有油?這說明什麼,說明那人在接銀錢的時候,手上的油還在!
梅素婉心道,難怪韓惠珍會主動去給梅泓澤買豆汁兒油條,這一刻,所有想不明白的,現在都通順了!
「咦,你們來幹啥?」一抬頭就看到碧瑤瞪大了眼睛,還有一個背對她的男人,不遠處,福嬸矮小的個子卻努力往她這跑著,滿臉焦急!
碧瑤道,「小姐,你沒事吧!」
「咳,沒事,就是夢到天上掉銀子了而以!」
「小姐,您您怎麼了……」
福嬸人未道,聲先至,看到石仁,她只是蹙了蹙眉頭,早上碧瑤告訴她,說是擎王知道小姐回來掃墓,命人來送銀子的!
可這個人並不像僕人,身上也帶著一股子煞氣,此時雖然只是站在門口還背對著她家小姐,她還是覺得有些放肆了,但,福嬸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碧瑤道,「丫頭,你帶著這位先生下去休息吧!連夜趕路而至身體怎麼受得了!」
碧瑤見梅素婉什麼事都沒有,又知對於身邊這個大個子,她娘會怕,便點了頭,請走了石仁!
「小姐,做惡夢了嗎?」
福嬸走進屋子,看著梅素婉赤著腳站在,急忙拿了鞋放到了她的腳邊。
梅素婉搖了搖頭,整眼裝傻,「福嬸我沒事,害你擔心了,對了那個大個子是誰啊?」
福嬸道,「碧瑤說是擎王命他來給小姐送銀子,好好修整萱小姐墳墓的!」
梅素婉點頭,一副恍然明了的意思,心底卻道,碧瑤你挺狠啊,就這麼敲了石仁一筆銀子出來!
「福嬸,我餓了……」梅素婉向來知道福嬸的軟脅,略一撒嬌福嬸好脾氣地退了出去,直道,馬上給她端過來!
幾乎是福嬸才離開,碧瑤就閃了進來,「小姐有什麼發現?」
「一會我會找機會讓你離開,你親自回京城,告訴東來去給我徹底清查正德大道上那賣豆汁兒的老劉頭!」梅素婉眯著雙眼,閃著危險的光芒,一個賣豆汁兒的還能玩暗殺,能說明什麼?
碧瑤看著桌上那幾塊零散的銀子,再加上梅素婉的話,很快便明白過來,「小姐,如果那老劉頭與韓惠珍是一夥的,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正文一萬零二百字!妹的莫大王,我要找你拚命!!!)
推薦莫大王的爽文文/莫顏汐
簡介:她終年戴著面紗,超強克夫命遠近聞名,最佳戰績:兩年六駙馬!
國破之日,她被當成貢品獻給敵國。和親途中被某男當成獵物捉住,朝夕相處七天。
寵妃陷害她,把她送給廢物王子,某男一刀揮下,讓那王子從此做不成男人。
太后丟她去殉葬,在冰涼漆黑的陵墓中,某男以唇哺食渡水,用身體溫暖她。
王爺、將軍、鉅賈、和尚,她的愛慕者眾多。某男眼睛紅了,狠狠撕碎她的偽裝,丟下一句話——你是我的!
可是,你到底是誰?
他說:你忘了,其實我們見過,說過寵你,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