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殿試

  id="content_28501">  50歸來

  「娘娘，戰報！」一個士兵進來，將手中的戰報高舉。


  千清凰轉眸：「呈上來！」


  安公公下去接過，然後遞給軒轅荻，軒轅荻在遞給千清凰，千清凰看了，便讓安公公宣讀，果然如她所料，軒轅絕一路打進了東漢，十日的時間已經打下了三座城池，這樣的勝利，讓所有人都興奮了。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皇上神勇，用兵如神，相信很快就能凱旋歸來！」


  千清凰沒有太大的情緒，不過他要回來了么？轉頭看向李良：「相爺今日沒有話要說么？」


  李良聞言走上前：「回娘娘，第一次科考已經結束，前十名已經篩選出來，因為娘娘的吩咐，臣將那些見解獨到的文章也選了一些出來，一共二十三人，現在正在殿外候旨！」


  「傳！」


  「傳新科學子覲見！」


  很快，二十三個人排成五排走進來，以白色和灰色的衣服為主，看起來到真的有點寒門學子的感覺；因為第一次進金鑾殿，所以很多人都非常緊張，還未走到大殿之前就跪了一地：「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千清凰雙手一抬，眸中閃著光澤看著地下的這些人，他們都有可能是這個金鑾殿上未來的重臣，從底層出來的學子，西夏朝堂的新鮮血液。


  「謝皇後娘娘！」


  一群人起來，有得想要偷偷看看這位皇後娘娘，要知道皇後娘娘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可是礙於身份，這個想法只能埋在心底。


  千清凰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在兩個人身上停留，一個是一身灰色衣袍，長得有些靦腆的少年，二十多歲的樣子，雙手揪著心口，比任何人都緊張；而另一個則恰好相反，與旁人一般的白衣，卻被他穿出一種出塵不俗的感覺；他面容也是俊美，給人一種大氣、淡然的感覺，目光平視前方，態度不卑不亢，讓人看著心情舒服。


  或許是感覺到千清凰的目光，那個人微微抬頭，在看見千清凰容貌的瞬間眼中閃過驚艷，然後便是恭敬的頷首；而他這個表現讓千清凰更加的看好他，紅唇微動：「名字！」


  「嗯？」很多人沒聽明白千清凰說什麼，疑惑的亮亮相望，唯有那個人淡定的走上前，跪在眾人之前：「草民葉歲寒，參見皇後娘娘！」


  「歲寒！好名字！」千清凰輕笑，忍不住脫口而出：「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


  葉歲寒聞言忍不住抬頭：「娘娘好文采，草民從不知道草民的名字還有這樣的意義！」


  千清凰從座位上起身：「說說你來自哪裡，還有你的身份吧！」


  「草民是西夏人，家主在臨近南封的天河城的鳳凰村，父親是教書先生，母親是落魄的世家小姐，很平凡的一個家庭！」葉歲寒道，說道家庭和父母身份的時候，依舊沒有絲毫自卑的感覺，只是平凡的陳述。


  「呵呵！」千清凰輕笑：「確實很平凡呢！葉歲寒，如果本宮的消息沒有出錯的話，你在鳳凰村為了一個孩子得罪了當地的土豪，被逼離開鳳凰村的吧？」


  葉歲寒面色微動：「娘娘調查草民？」


  「你說呢？」千清凰意味不明的笑了，然後不再看葉歲寒，轉而將冷冽的目光掃過後面的人，聲音冷清，不大的聲音卻帶著強大氣勢：「給本宮把頭抬起來！」


  聞言，所有人一愣，有得反射性的抬頭，有的依舊低著頭，千清凰看著那抬頭的三個人，再也不看那些沒有抬頭的，聲音冷漠：「來人！將沒有抬頭的人趕出宮去！」


  「娘娘，為何？」底下的大臣們一驚，不解的看著千清凰，就連身為丞相的李良也是不解。


  千清凰冷笑：「為何？因為他們無視本宮說的話，這就是理由，還要問么？」


  「娘娘，他們只是不敢直視天顏，況且他們都有真才實學，是國家不可缺的人才，請娘娘三思！」李良忍不住出來求情，因為其中的幾個學子他很看好，心中覺得可惜了。


  「請娘娘三思！」朝臣跪下一片，學子也跟著跪下，唯有一個人依舊站著，千清凰將目光投去：「告訴我，我為何要這麼做？」


  葉歲寒一愣，隨即道：「皇後娘娘的話等於聖旨，他們不聽，這是其一；草民大膽猜測，娘娘是想考驗他們的心性，任何人見到天顏都會覺得緊張，但是緊張不等於畏縮，成大事的人必須要克服自己的心裡，而不是一律的害怕和畏懼！」


  千清凰目光露出一絲讚賞，然後看向其他人：「科舉開創了寒門學子入仕的先河，以文采和能力勝任官位，這是對國家政策的一次革新，而在這其中，需要的不僅僅是你們的才學，還有你們的膽量，如果你們只擁有才學，卻沒有自己的原則和性格，只知道一味的畏懼和退縮，那麼你們就沒有資格成為一朝之臣，就算本宮今天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也是無法在朝堂上立足的！」


  「這個叫做自信和勇氣，換一句本宮的話說，這個叫野心，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樣，不想成為權臣的人也做不好事情；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抬頭看著本宮，但是這個結果可能會讓你們丟了性命；二，繼續低頭，然後轉身離開！但是將擁有失去進入仕途的機會！」


  千清凰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猶如一把鎚子不斷的敲打眾學子的心臟，就連那些老臣也是提心弔膽，上一次千清凰下令焚燒了那些韓太后把握著他們的罪證，在他們求饒之後也沒有說什麼，有的反而升了官，但是現在他們才知道，千清凰這是要給朝廷換血，在給他們陞官的同時，也在他們的頭上懸了一把刀，隨時讓他們從天上掉進地獄。


  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個……十五個，終於，在那個靦腆的男生閉眼抬頭之後，剩下的六個字卻怎麼都無法抬頭，最後背上士兵無情的拉了出去。


  千清凰無視他們眼中的驚艷和呆愣：「現在，你們告訴本宮，你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這一問，將所有人都問愣了，總覺得千清凰的問題太奇怪了，讓他們滿腹的才學無處施展，反而搞得一頭霧水。


  就在眾人一臉迷霧的時候，葉歲寒乾脆無比的回答：「當官！」


  頓時眾人恍然大悟，他們來不就是為了當官么？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為了當官啊！

  「那麼原因？」千清凰立刻拋出下一個問題。


  「回皇後娘娘，原因是讓寒門弟子入仕朝堂，為國效力，這是草民與一干苦讀的學子的共同的期望！」一個穩沉一點的書生走了出來，對千清凰跪下答道。


  「哦！」千清凰好似理解了一般，坐回龍椅不再問，反而看向軒轅荻：「你呢？覺得怎麼樣？」


  「我？」軒轅荻沒想到千清凰會問他，微微一愣，思考了一會回答道：「臣弟認為，成為皇嫂說得很對，想要做大事的人不止需要才學，還要有心性和膽量，最重要的還有虛心寬容的心態，學會採用身邊人的意見，這樣做起事情來才會更成功！」這是經過韓太后這件事情之後他懂得的，而他終於明白千清凰教給他的是一些什麼，那就是，冷靜、膽量、智慧、和用人！


  「本宮是說，你覺得這些學子怎麼樣！」千清凰道，不過對軒轅荻的話卻是很贊同的，也明白軒轅荻是真的學到了她交給他的東西。


  「很好！」軒轅荻點頭：「有十人是經過無數官員層層篩選出來的，他們是有真才實學的，而其餘的人是因為自己獨到的見解被選中，也是很優秀的人才，不過就要看皇嫂的想法了！」


  軒轅荻話落，千清凰轉頭看向地下的人，選宣佈道：「好了，今日的殿試就到此為止，皇宮的正東門放著一個木箱，裡面裝滿了紙條，你們每人出去的時候抽一張，抽中寫著『臣』字就代表你們可以留在朝堂為官，本宮會叫人給你們分配官位，而抽中沒有寫字的白紙，就代表你們落選了；所以你們最後的機會就在那裡，好好把握吧！」


  「皇後娘娘！」李良大驚，怎麼可以這樣兒戲？李良剛剛想問出口，突然想起上朝之前蘇如夢告訴他的話：皇後娘娘是最聰明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她的想法和意義，你要做的是幫助她，而不是反駁她，你今天就當是去學習，一定會受益匪淺的！

  思量許久，李良終究選擇了閉口不言，而那些大臣現在哪裡還敢反駁千清凰的話，就怕她一個不小心把他們也滅了，到時候哭都沒得哭。


  很快，學子一個個走出去，直到上一個抽籤離開，下一個才可以除去抽籤，所以誰都不知道其他人到底抽了什麼；葉歲寒最後一個抽籤，他走到那個木箱面前，思索了很久才將手伸進去，最後拿出一張摺疊的紙張，展開紙張，看見的卻是乾淨如新的白紙，而他卻沒有黯然或是崩潰，拿著白紙離開，一個淡淡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果然如此……」


  而皇宮裡歡喜不解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你為什麼叫我全部放白紙進去啊，那不是一個都抽不中么？」


  「什麼？全是白紙？」軒轅荻驚訝無比，看著千清凰：「皇嫂，這就是你說的最後一關？」


  千清凰抬眸，賣關子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一個晚上過去，那些學子的消息一個不漏的被暗衛告知給了千清凰，軒轅荻和歡喜聽得是心驚肉跳，當聽到那本來排名第一的弟子居然跳河自殺之後，更是扼腕太息，雖然最後被救了回來，但是卻變得頹廢無比，好好的一個人才就這麼廢了！


  不過聽到這些消息，千清凰卻沒有多大情緒，這就是最後一關，考的是心理承受能力，要是接受不了這些打擊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成為西夏的大臣，她早在殿試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怪這些人空有才華卻不會轉動腦筋，理解不了她的意思，也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這樣的人留著何用？


  一連十天過去，千清凰終於再次將那些人召進了皇宮，而這次來的，只有十個人，這個人數已經是千清凰意料之外的了，葉歲寒不意外的在其中，而那個穩沉的書生也在，就連那個靦腆的小子也是在其中。


  「皇後娘娘駕到！」


  「參見皇後娘娘！」十人一排跪下。


  「起來吧！」千清凰走到高位上坐下，她的旁邊是歡喜，還有拿著聖旨的安公公。


  千清凰的目光一個個掃過他們：「知道本宮的最後一道考題是什麼了么？」


  十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開始的時候他們也慌了，也有崩潰的感覺，可是在接連的聽到其他學子的噩耗之後反而冷靜下來了，細細回想皇後娘娘的話，頓時明白了皇后這是在靠他們的承受能力，也因為他們的明白，才有今天站在這裡的機會。


  「說說你們的名字吧！」雖然都差不多知道了，但是她還是給他們機會介紹自己。


  葉歲寒不用說，他旁邊的書生上前作揖：「草民王城，參見皇後娘娘！」


  「草民余松，參見皇後娘娘！」


  穩沉的書生上前：「草民言河參見皇後娘娘！」


  那個靦腆的書生走上前，懦懦的開口：「草民文橋，參見皇後娘娘！」


  「草民……」


  等到他們一個個介紹完自己，千清凰才將目光收回：「你們是本宮最後選出來的人，人數雖然有點多，但是本宮也不準備減了，你們現在都可以得到官爵，但是本宮也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的能力無法答道本宮的要求，本宮隨時會撤換你們，這點，相信你們很清楚！」


  「草民明白！」


  「好了！安公公宣讀聖旨吧！」千清凰起身，帶著歡喜離開，經過葉歲寒身邊的時候只用兩個人的聲音道：「跟過來！」


  葉歲寒微微疑惑，但還是轉身跟千清凰走了。（ 好看的小說）

  御花園內，千清凰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濃厚的樹蔭將她遮住，涼涼的，舒服極了！而她舒服了，其他人就受罪了，葉歲寒站在太陽底下，灼熱的太陽將他從頭照到腳，他不明白千清凰叫他來做什麼，他以為千清凰總會說的，可是千清凰就這麼躺在那裡，而他則是站在這裡暴晒，足足一個時辰了，千清凰卻一句話都不說，終於，葉歲寒忍不住了：


  「皇後娘娘叫草民過來，有何吩咐！」


  聞言，千清凰終於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笑意：「本宮以為你會一直沉默下去！」


  葉歲寒也終於明白千清凰是想等他先開口，可是她到底什麼意思？「皇後娘娘的意思草民不懂！」


  千清凰轉頭看向她，終於在他淡然的臉上看到一絲無奈和急躁的情緒，心情突然好起來了：「沒有，本宮只是想看看你這張臉上出現其他表情的樣子！」


  話落，千清凰清楚的看見葉歲寒的臉有了裂痕，而千清凰也收起了慵懶的神色，語氣認真：「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官位？」


  「這不是該皇後娘娘的事情么？」葉歲寒面色有點黑。


  千清凰也不管他的表情，繼續問道：「朝堂官員分七品，上到權相，中樞六部，下到七品議事官，你想要站在那個位置？」


  葉歲寒終於因為千清凰的話而面色變得無比的認真：「娘娘是在說笑么？朝堂的官位怎可任人挑選？」


  「本宮說可以就可以！」千清凰凝眸：「現在本宮讓你選擇，就讓本宮看看你的野心吧！」


  聞言，葉歲寒也明白了千清凰是要重用他，雖然他開始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但是千清凰一系列的動作和行動卻讓他有種血液被點燃的感覺，如果說開始是因為想看看這新科的制度而來，那麼現在完全是被千清凰的挑釁而點燃了不服輸的火焰，單膝跪地：「既然娘娘已經開口，那草民就要那位列三公的位置，這就是草民的野心！」


  「好！」千清凰毫不猶豫的答應：「同樣的話，不說第二遍，你好自為之！」


  「臣明白！」


  直到葉歲寒離去，千清凰才緩緩從躺椅上起身，當她在金鑾殿上看到葉歲寒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淡然若是、處變不驚的態度讓她很欣賞，然後是他的理解能力，暗衛來報說，只有他一個人拿了那白紙之後是一臉的平淡，很顯然他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是這麼多人中最讓她滿意的一個！

  而李良，雖然千清凰給了她丞相的位置，但是李良並不是她最滿意的任選，作為一個古典的官員，李良算是合格了，但是他這個丞相的位置，一半都是因為他的妻子；他有著讀書人的那種固守成規的思想，就算他開創了科舉，但是他還是放不開，很多時候還是守著舊思想，那些點子多半都是蘇如夢為他出的；所以如果不是有蘇如夢的存在，千清凰根本不會重用李良。


  但是葉歲寒不同，他有著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個性，冷靜、沉默、心思細膩，讓她一眼就看中了他，這右相的位置，她最開始就想要給他的，因為他足以勝任。


  「主子！」一個黑影落在樹蔭之下，也打斷了千清凰的思緒。


  「說！」


  「東漢有變，八皇子（上官皇後過繼的那個）被殺，司徒翊被放出來追查此事，太后一黨再次受到壓制，而司徒翊向司徒青進言求和，司徒青已經答應，求和的公函已經發過來了，很快就有東漢的使團來訪！」


  「皇上呢！」這些一直都在意料之中，司徒翊那個男人，不要看他溫文爾雅，其實黑著呢。


  「連日來皇上一共打下了六坐城池，現在停留在東漢的桑城，東漢的公函已到，皇上已經停止了進攻，相信很快就會歸來！」


  「他要回來了么？」千清凰失聲呢喃，目光看向天際，她好像是好久沒有見到他了呢！

  很快，軒轅絕凱旋的消息就傳來了，而東漢的公函也在同時到達，不過讓千清凰意外的是，東方無佚也遞了來訪的公函，還有北梁也派人來湊熱鬧，不過這次不是趙銳，而是太子趙靖宇；南封現在兩分，東方恆雖然沒有稱帝，可是也等於一個皇帝了，而且她相信他肯定回來湊這個熱鬧的，一想到這些人的到來，千清凰的太陽穴就猛跳，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不喜歡皇后這個身份。


  「皇後娘娘！宮宴的事情娘娘可有什麼吩咐？」安公公進來問道。


  「宮宴？」千清凰這才想起，似乎這些東西需要自己這個皇後來打理呢，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突然，眼前一個人影閃過，千清凰的唇角彎了彎：「葉丞相這幾天不是很閑么？讓他來吧！本宮相信他一定會做得很好！」


  葉丞相？安公公聞言，眼皮猛的一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娘娘把葉丞相叫去陪王爺一起批奏摺，然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葉丞相去辦，葉丞相忙得整天不見人影，然後每天見到葉丞相的時候都看見他一臉陰雨密布，尤其是聽到攝政王提皇後娘娘的時候，葉丞相的樣子更是恐怖。


  安公公有時候都忍不住感嘆，想當初大殿之上，葉相爺可是所有人中最淡然一個，那處變不驚的樣子讓他都忍不住讚歎，可是自從當上丞相之後，那表情……（從來沒有一天淡定過）


  如果葉歲寒聽到安公公的心聲，肯定會來一句：遇人不淑！


  葉歲寒的情況，身為主導者千清凰怎麼會不知道，反正她就以折磨他為樂，每次一看到葉歲寒一副上了賊船的感覺，她就覺得心情特好。


  「小姐！你這樣不怕葉丞相恨你？」歡喜親眼見證了小葉丞相的辛酸史，有時候還忍不住在心裡同情一把，也不知道當初這葉丞相就招惹上了小姐，然後被小姐奴役得這麼的慘。


  「恨我？」千清凰一臉奇怪：「他怎麼會恨我？他感激我都來不及呢！」


  歡喜撇撇嘴，她一點都不相信，每天看到葉丞相那眼神，他想殺小姐才是真的，感激？誰會感激一個把自己這麼得這麼慘的人？歡喜是不想反駁千清凰的話，所以才不作答，但是心中還是對千清凰說的會感激不怎麼相信；然而，當她清楚的知道葉丞相的心聲的時候，她才明白，她家小姐，果真跟強大！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有一件必須要處理的事情，那就是葉丞相怒氣沖沖的殺了進來了：「臣參見皇後娘娘！」


  千清凰一臉『驚喜』的看著他：「原來你在宮裡啊，本宮還說派人去找你呢，剛剛安公公來說宮宴的事情，本宮覺得這件事情由相爺你來安排最合適不過了，要知道現在後宮中就本宮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所以就請相爺好好安排這件事情吧！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千清凰這一段話說得不急不緩，可是就是這樣的語速讓葉歲寒一個字都插不進來，說完了千清凰像是才想起什麼一般的問道：「對了！相爺這個時候來本宮這裡有什麼事情么？」


  抖！歡喜的雙肩不斷的抖動，最後忍不住，直接量臉埋進千清凰的懷中，然後整個身子都跟著抖，最後，她是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歡喜一邊笑一邊抹淚：「哎喲，眼淚都出來了！」


  而地下的葉歲寒面色已經變得鐵青了，千清凰明明就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可是她搶先把話全都說了，最後讓他啥都沒得說了，現在才問他來做什麼，他還能說什麼？忍住怒火：「臣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沒做，臣告退！」


  「哈哈哈哈哈……」等到葉歲寒走了，歡喜更是笑得肆無忌憚了，最後直接跑到軟榻上打滾去了。


  千清凰無奈的看著她：「別笑了，待會肚子疼！」


  「哈哈！」歡喜繼續笑，讓千清凰無語：「有這麼好笑么？」


  歡喜好不容易忍住，然後爬起來對千清凰道：「小姐，你不知道剛剛你那一番話說完之後，葉丞相那一張臉的表情有多好笑，我好久沒看見小姐整人了，真的好好笑嘛！」


  歡喜從軟榻上坐起，突然皺眉，然後彎下腰去：「哎喲……肚子疼！」


  千清凰無奈搖頭：「你去找他們玩吧，我現在出去一下！」


  「哦！小姐早點回來啊！」說完這句話，歡喜又倒回軟榻上了，沒辦法，肚子疼。


  千清凰換了身衣服，一個起落就消失在了皇宮，從旁邊的院子飛進魅音閣的時候，千清凰的目光被一個背影吸引，那人很快消失在視線之內，她並沒有看清楚，但是她肯定那不是她的錯覺，回去叫暗衛查一查！

  越過院子，千清凰來到花郁的房間，剛剛要推開房門，就在這一瞬間房內紅光大作，一下子閃了她的眼睛，等紅光過了之後，千清凰感覺自己已經被狠狠的抱住了。


  「凰兒！我想你了！」花郁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響起，千清凰有一瞬間驚喜：「花郁，你變回來了？」


  「嗯！」花郁輕輕點頭，感覺到千清凰在將他往外推，抱著她的手不自主的收緊：「凰兒！讓我抱抱，就抱一會就好！」


  很少聽到花郁這樣懇求的語氣，千清凰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直到好久才放開；千清凰的目光落在花郁那張妖孽到沒天理的臉上，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覺得如果天天對著這張臉，她的眼睛會被閃瞎的。


  「花郁！戈雅她離開了，不過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千清凰道，她私心裡還是希望他們好的，她不想看的孤獨的花郁。


  「我知道！」花郁抬首撫上千清凰的臉頰：「凰兒不要想著把我送出去，我自己的心我很清楚，如果我真的對她有感覺，我肯定會踏出哪一步，但是我現在對她頂多算是朋友，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所以凰兒不要勉強我好么？」


  千清凰點頭：「我懂，我也不會勉強你，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找到你真愛的另一半！」


  「只要陪在凰兒身邊，我就滿足了！」花郁貪念的看著千清凰的臉，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人，他等了十萬年，以前沒有記憶的時候他無法愛上別人，現在更是不可能了，就算他的結局永遠都是遠遠的看著他們，但是只要她活得好好的，他就覺得滿足了，十萬年前的悲劇，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好了！這段時間四國動亂，現在另外三國又要來西夏，東漢求和，絕也沒有在進攻，看來要平靜一下，但是這個平靜之後等待我們的是更大的暴風雨，所以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的準備！」這是千清凰一直在想的問題，但是自從梧桐林回來，花郁變成了這樣，赤的傷還沒恢復，展浩也去查探那些人的下落了，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現在花郁終於醒來，她倒是可以鬆了口氣。


  「我知道，凰兒放心，我這段時間就去布置一切！」只要是為了你，我什麼都做。


  「嗯！記得隨時聯繫，我先回去了！」千清凰轉身。


  「凰兒！」花郁突然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凰兒！雖然我很心甘情願為你做事，但是我要一個獎勵哦！」話落，粉唇在千清凰的臉上輕輕的留下一個印，然後身影眨眼消失掉了。


  千清凰捂著那被吻過的地方，看著空蕩蕩的地方無語，她現在都能想象花郁那得意的樣子，可是不就是親臉頰么？至於給他搞得好像偷情一樣？想到這個，千清凰無語了，她到底在想什麼啊？一定是給花郁那傢伙傳染的。


  相比千清凰的不在意，花郁卻是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兩行清淚話落，劃過那有著蓮花妖冶的臉龐，沒得那麼的驚人；一個吻，十萬年，為了這個吻，他整整等了十萬年；現在他終於吻到了，可是他也永遠的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紅光一閃，花郁的身影原地消失，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是在梧桐林那寬大的瀑布下面，他站在水中一處凸起的石台之上，正對著瀑布負手而立，聲音冷漠、森寒：「出來吧！霧！」


  許久，久到只剩下流水聲的時候，一個妙曼的女子身影從瀑布中走了出來，那瀑布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而這人正是霧！她看的花郁，頓時就知道他已經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沒想到第一個來找我的會是你！」


  花郁看著她眸光更冷：「魔界第一美人出現的地方，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那個宮殿的主人，就是魔天？」


  霧一撩長發，毫不避諱的答道：「就算我不說你都可以肯定了不是么？當年你和火凰一起將魔王封印並且在上面加註了你們的神魂，可是你們死了，那縷神魂也消失，所以他就出來了，不過因為當年受傷很重，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需要靠鮮血療傷！」


  「你這麼直白的告訴我，不怕我再一次將他斬殺？」花郁冷冷道，這個結果他幾天前就想到了。


  聞言，霧倒是沒有怕：「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現在只有兩魂三魄，根本無法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別說已經恢復了大半功力的魔王，就算是我，你也不一定勝得了！」


  「哼！」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可是就是因為事實花郁才覺得鬱悶；少魂魄損失了實力以及夠讓他鬱悶的了，偏偏還要在這裡遇見最不想遇見的敵人。


  「我不管你們在這個界面做什麼，但是若是你們敢傷害凰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如果是魔天的話，有九成的可能是為了凰兒來的。


  「呵呵！」霧眼唇輕笑：「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的王是絕對不會傷害火凰的，要知道魔族皇后的位置，王一直為火凰留著呢，就算被封印，他依舊如此的堅持著！」


  是的，魔王魔天最愛的人是神界的火凰，那個時候火凰還並沒有焚世之焰，跑到凡間玩的時候，不小心闖進了魔族，而且偏偏進的那個地方是魔族的皇宮，後來她遇見了魔天；魔天見火凰美貌，幾乎是一見傾心，那個時候的火凰年紀很小，帶著點天真和純真，但是也在各方面表現著她的聰明和睿智，讓魔王越來越喜歡，最後深深的愛上，可惜火凰只是當他是大哥哥，根本就沒有男女之情。


  所以，當魔王向鳳凰一族提親的時候被拒絕了，且不說火凰不喜歡魔天，神族和魔族聯姻，天界是絕對不允許的。


  而魔天為了心愛之人殺上九重天，攪了個天翻地覆，正巧這時火凰接受了逆天火焰回來，便清楚的告訴魔天她不喜歡他，可是魔天已經深愛入魔，只想要將火凰禁錮在身邊，最後被火凰的火魅一起將他打敗，其實魔天之所以敗的原因是因為出手的人是火凰；而火凰也並沒有出多大力，只是把魔天打敗封印，甚至在上面加註了神魂，這樣的話可以封印魔天，但是也無法讓別人靠近魔天。


  其實千清凰依舊留情了的，可能也正因為她留情了，所以魔天對她的心卻越來越執著。


  「他還是那麼執著！」想到當年那個不顧一切殺上九重天的男子，其實花郁也很羨慕他的，但是那個時候他對凰兒的愛已經不是愛了，變成了一種執念，他想的只是將凰兒禁錮在身邊，而不是愛他，因為他單方面的愛情便讓天地動蕩，那種愛情，已經算不得是愛了！

  花郁看向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身為魔界第一美人的你，很早之前就深愛著魔天，看著魔天為了凰兒那麼痴迷，你難道就不吃醋和嫉妒？」


  聞言，霧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以為你很懂我呢，同樣的愛著不愛自己的人，可是因為太愛，而不敢把心中的一切告訴他；我很愛魔天，但是我的愛沒有那麼狹義，他是魔王，他愛誰是他的自由，我愛誰也是我的自由，如果說那個人是別人或許我還會吃醋，但是是火凰的話，我無法嫉妒，因為她讓我討厭不起來！」


  說完最後的話，霧有些無奈，明明是情敵，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討厭和嫉妒對方，甚至一度想要跟她做朋友，這就是火凰的魅力；火凰愛恨分明，她說是便是，她說不愛，就永遠都不會愛上，可惜魔天一直沒有明白，所以才讓他的執念越來越深。


  花郁很懂霧的話，那種心情，他一直都很明白，就如他與龍域一般，當年他們為了凰兒爭風吃醋用盡一切方法，兩人都將對方視為死敵，可是真正到生死關頭，誰都不願對方這麼死去，因為有種友誼在不經意間已經建立起來。


  「既然你沒有問的了，我先走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要知道魔王可是天天很不得把你和龍域剝皮拆骨呢！」霧輕笑，隨即消失在瀑布中，留下花郁一個人看著瀑布深思。


  魔天是為了凰兒來的，他要對付的人不可能是凰兒，是他和龍域，可是他們的神魂已經所剩無幾，實力下降，想要打敗魔天，簡直難入登天，不過他唯一慶幸的是來人是魔天，因為他最不會傷害的人就是凰兒了。「魔天，其實你比我跟悲哀呢！」他的愛太狹義，也太沉重，就算得到了凰兒，也得不到凰兒的心，只是他自己現在還看不明白，早在他執意要得到凰兒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擁有的資格。


  －－－－－－題外話－－－－－－


  汗滴滴，被偶這麼一寫，魔天便好人了！親們不要拍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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