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威脅下

  「哎喲！我的腰啊！」嬤嬤從泥土中抬起頭，剛好看見眼前的白色衣擺。


  「聽說嬤嬤是宮內最嚴厲的嬤嬤，深得皇後娘娘喜愛，身邊的宮女太監都是嬤嬤調教的，就連進宮的秀女也給嬤嬤調教得服服帖帖的！」千清凰冷清的聲音響起，讓嬤嬤都忍不住抬頭想要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就是千清凰？」一下子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嬤嬤立刻拉下臉來，狼狽的從地上坐起，終於看清了千清凰的樣子，在看到她平凡無奇的臉時，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的不屑。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麼人，那現在我想要處置你的婢女你應該不會阻攔吧！」習慣性的威脅口吻，要知道她的身份就四妃都要讓著她，囂張慣了，自然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習性，可惜她遇到的是千清凰！


  「很多人都知道千家九小姐膽小懦弱人盡可欺，可是嬤嬤你知道那些欺負她的人都去了哪裡么？」千清凰依舊淡淡的語氣，但是嬤嬤突然間感覺背脊有些發涼。


  「在這翠竹苑的後面竹林中有一口枯井，他們現在全都在裡面，嬤嬤想不想進去？」說完，千清凰還對她淺淺一笑，可是這一笑卻猶如地獄中爬起來的修羅，嚇得那嬤嬤差點昏過去。


  「九小姐……我…我可是皇後娘娘的人！」她終於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外面傳言的那般，聽她的語氣手中沾染的人命恐怕也不少，現在只希望皇後娘娘的身份能讓她忌憚。


  「我當然知道你是皇後娘娘的人！」千清凰抿唇一笑，道：「歡樂，替嬤嬤準備一件屋子，在我出嫁之前，嬤嬤的暫時住在這裡，好好的教我禮儀！」


  「九小姐你……」嬤嬤頓時明白千清凰這是要軟禁她，而且還表明她不怕皇后，頓時嬤嬤心慌了，想要求饒，卻發現千清凰已經走遠了！


  「嬤嬤請吧！」歡樂淺笑的伸手去扶嬤嬤，另一隻手握住一塊石子，在嬤嬤的面前輕輕一握，石子瞬間粉碎，粉末從指縫中流下，瞬間斷了嬤嬤所有的念想！


  第二日，當千清雪和千清蓮帶著一幫人來看好戲的時候，卻看到嬤嬤畢恭畢敬的教千清凰禮儀，比面對皇后的時候還要獻媚；讓知道她的頓時看得一臉霧水：「這當真是我母后的嬤嬤？沒搞錯吧？」


  司徒挽月和司徒文芊兩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小心翼翼扶著千清凰走平衡木的嬤嬤，對於這個時常跟在自己母後身邊無比神氣的老嬤嬤，她的脾氣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那眼高於頂的樣子，就算見到她們也不見得多恭敬，此刻她們看到了什麼？難道是沒睡醒？


  「皇後娘娘不是說派了最嚴厲的嬤嬤來么？」千清蓮不明白兩個公主為何一幅見鬼的表情！


  「這當然是我母後身邊的嬤嬤，宮女太監都怕她，就連那些妃子見到嬤嬤也要畏懼三分，可是……」後面的司徒挽月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千清雪一眼驚醒夢中人，司徒文芊立刻拍手：「對！我們現在過去吧！」


  她們只知道嬤嬤變了個人，卻不知道那嬤嬤此刻有多心酸，她調教了那麼多宮女、秀女，一般都是她在一邊說別人做，而她此刻不但要親自上陣，千清凰還把身子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現在是苦不堪言。


  「公主駕到！」太監喚一聲，接著幾人跟著走了進來！


  「大膽！見到公主還不行禮？」那太監對著千清凰歷喝。


  「行禮？」千清凰疑惑，在她的字典里沒有這兩個字。


  「兩位公主息怒，我妹妹她從小沒有習過禮儀，不敬之處請公主見諒！」千清雪微微欠身，柔柔的聲音讓人不忍心責怪！

  「清雪你就不要幫你那個白痴說話了，她不值得！」司徒文芊拉起千清雪的手，一臉的憤憤不平！


  「嬤嬤不是在教九小姐禮儀么？難道現在九小姐還沒有學會？」司徒挽月道，目光落在千清凰平平無奇的臉上，不屑之意明顯。


  千清凰看看擺明找茬的幾人，瞬間覺得好笑，當真覺得她好欺負么？神色一轉，從平衡木上下來，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慵懶的坐下：「嬤嬤可是宮中最好的禮儀嬤嬤，那現在就請嬤嬤告訴大家，什麼叫禮儀，什麼叫尊卑之分！」


  「呃！」嬤嬤面露尷尬，但也知道此刻她該站在哪邊，請咳一聲道：「千小姐已經被皇上封為定國公主，自然不需要向兩位公主行禮，定國公主的封為僅次與太子殿下，所以按理兩位公主還得向公主行禮！」


  「什麼？要我們像那個白痴行禮？」嬤嬤話落驚了一干人等，而司徒文芊立刻不幹了，她從來就沒把那道聖旨當做一回事，現在居然有人告訴她那個白痴的地位居然比自己高，她怎麼接受得了？


  「嬤嬤說的可是真的？」千清雪臉色有些僵硬，就連笑都變得不自然了！

  「難道我還會騙千小姐？」嬤嬤可是宮內的老人了，千清雪那些伎倆她怎麼看不出來，正巧她此刻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

  「清雪你不必在意，山雞就是山雞，就算給她一件鳳凰的外衣她也成不了鳳凰，我們走！」司徒文芊恨恨的拉著千清雪離開，其他人也跟了上去，一時間這裡又恢復了平靜。


  「看來嬤嬤當真是最好的禮儀嬤嬤！」千清凰丟下一句來人尋味的話，帶著歡喜歡樂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