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東宮的女人們
「男人么,不都這樣,遇見個把新鮮的,都要寵上幾日,當初妹妹才進東宮,不也是七日獨寵嘛!」另一個略帶譏誚聲音響起。
杜若緊張地看了一眼蘇惜沫,芳草卻低聲道:「良娣,您不用介懷,咱們還是進去吧!」
蘇惜沫嘴角牽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容,然後走了進去,只大略掃了一下,一共來了七八人個人,加上她們貼身的婢女,屋子裡顯得有些擁擠。
女人身上濃郁的脂粉味讓蘇惜沫略略皺眉,道:「雖然不知道諸位如何稱呼,也沒曾見過,但是仍然要感謝你們在我初來乍到的時候就來拜訪,還真讓我一個被擄來的人受寵若驚!」
擄來?
這兩字一出,屋子裡的女人都驚訝了,面面相覷,之後那坐在最上位的一位紫衫美人開口道:「蘇良娣吧?不知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是被太子爺擄來的?」
蘇惜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還是不習慣人叫我蘇良娣,在西楚,別人都稱我為端親王妃!」
那紫衫美人更加吃驚了,問道:「你竟然是嫁過人的?」
「天啊……還是西楚的一個親王妃,太子爺怎麼什麼人都肯要,一來便封了良娣,真叫人吃驚!」坐在紫衫美人旁邊的黃衫女子也開口道,語氣明顯帶著輕蔑和不屑。
蘇惜沫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們的反應,一屋子女人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討論起,秦非墨到底為何要將西楚的王妃擄回來,還封了良娣!
在她們眼裡,秦非墨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哪裡需要擄劫女子?更別說還是個已為人婦的!
一夥兒人就當著蘇惜沫的面,提出了許多種可能性,最終大家一致認為,蘇惜沫在說謊,一定是蘇惜沫勾引的秦非墨,才迷惑了她們偉大的太子爺!
蘇惜沫聽得眉心一直在跳,若不是定力好,恐怕當場就該吼人了。
最後紫衫美人笑眯眯地對蘇惜沫道:「蘇良娣啊,我們姐妹們也沒有什麼惡意,就是來看看新來的姐妹,你不必緊張,既然太子爺都接了你來,以後你就是咱們自家姐妹了,往後有什麼需要便來和我說!」
蘇惜沫看著她,知道她定是這群女人的核心,便道:「多謝這位良娣,只是……我對當你們的姐妹著實沒什麼興趣,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以後大家能井水不犯河水!」
紫衫美人掩嘴而笑,一旁的黃衫美人卻露出了一臉不屑的表情,道:「我還沒聽說過有女子能不歡喜我們太子爺的,你知道這東宮多少女子日夜盼著我們太子爺臨幸么,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哼!」
蘇惜沫瞥了她一眼,微露淺笑道:「您的眼睛只留在一個小小的東宮,和你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黃衫美人臉立刻拉下來,道:「你是在嘲諷我沒見過世面?」
「不,我是嘲笑你只滿足於做一個被男人臨幸的無知女人!」蘇惜沫笑著道。
「你……沈姐姐,你聽聽,這個蘇良娣竟然對我如此無禮,她以為她成了太子爺的新寵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要知道這東宮,可還輪不到她一個新來的猖狂!」黃衫女子說不過蘇惜沫便去搬救兵了。
沈良娣的神色雖然還未變,但是眼神明顯閃過一抹不悅,但很快還是露出盈盈淺笑,道:「蘇良娣,大家都是服侍太子爺的,還是以和為貴的好!」
「你們是服侍秦非墨的,我不是,於我而言,這裡不過是個牢籠,而我總有一日會飛出去,你們也不必來試探我,因為的確沒有必要,我不會與你們爭什麼!」蘇惜沫語氣平靜地道。
沈良娣眼神里閃過一抹不解,問道:「你當真對太子爺無意?」
「若是沈良娣有辦法勸說你們的太子爺放我回西楚,我想此生我們不會再有機會相見!」蘇惜沫一臉認真地道。
沈良娣終於確認蘇惜沫是真的不屑留在秦非墨身邊,可是這卻並沒有讓她鬆一口氣,反而越發緊張了起來。
因為她太明白秦非墨,也太明白男人的心思,越是得不到,便越覺得渴望!
沈良娣深深看了一眼蘇惜沫,然後笑著道:「蘇良娣,其實我們太子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歸宿,你應該考慮著接受自己的新身份,畢竟這裡不是西楚而是北秦!」
蘇惜沫也清楚地知道,這沈良娣絕非表面看起來那麼溫柔大度,而是個頗有心機和城府的女子。
越是沉得住氣的,就越可怕,這是前世蘇惜沫在後宮生存了十餘載而積攢的認知!
蘇惜沫淡淡一笑,仍舊堅定地道:「多謝沈良娣提醒,不過……你們的太子爺,不是我的良配!」
她此時,心中唯一所念,竟然只是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以及那一張面無表情的冷臉。
沈良娣微露哂笑,然後道:「罷了,大家都來看過蘇良娣了,就別打擾她休息了,咱們來日方長,有空就走動走動!」
說著便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黃衫的是周良娣,也睨了蘇惜沫一眼,便走了,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起身,沖蘇惜沫露出不懷好意的笑,然後離開。
等人走了,芳草才過來,道:「良娣,那沈良娣是東宮最得太子寵愛的,今日來的,都是以沈良娣馬首是瞻的!」
蘇惜沫看了芳草一眼,道:「我對東宮的女人不需要了解,你能幫我個忙么?」
芳草微笑著問:「若是奴婢力所能及,一定在所不辭!」
「我需要一些藥材,調養身子,你若是做不了主,便去回了你們太子殿下,若是他同意,就著手去辦!」蘇惜沫道。
芳草也沒有拒絕,道:「是,奴婢定會回太子殿下!」
蘇惜沫點點頭,道:「如此就麻煩你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賞賜你的,你們太子送來的那些首飾和綢緞,你和杜若一人挑一些去,算是我借花獻佛了!」
芳草和杜若互相看了一眼,眼裡又高興又有些惶恐,芳草忙道:「這……太子送給良娣的可都是極珍貴的東西,奴婢們受不起!」
「有什麼受不起的,那麼多東西,我也用不上,你們給我做幾身合穿的衣裳就行了,其餘的,你們挑一挑,喜歡的就自個兒留著,不喜歡的就打賞給其他人!」
蘇惜沫是真的對秦非墨送來的東西不感興趣,她一個遲早要走的人,留那些做什麼,還不如做個人情,賞給這些下人,這樣她在這裡的日子也稍微好過一些!
芳草和杜若趕緊跪下,道:「奴婢多謝蘇良娣賞賜!」
「嗯,起來吧,葯的事情要儘快!」蘇惜沫道。她不能明目張胆地要太多葯,只能以調養身子為由,慢慢積攢。
是葯三分毒,這句話是沒有錯的,所以她才能利用看似正常的藥材來配置可供她使用的毒藥。
量還不能小,如此她才有把握從東宮裡逃出去,只要出了這裡,她打聽到秦非離的地方,便可以藉由秦非離的幫忙離開北秦返回西楚。
晚上的時候,秦非墨來了,蘇惜沫只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看芳草給她尋來的雜書,並沒有打算理他。
秦非墨主動走過去,道:「你當真是打算要和孤頑抗到底?」
「什麼是頑抗?秦非墨……別以為你將我帶回來了,我就真的是你的了,我遲早會走出去的,你這東宮,還困不住我!」蘇惜沫微帶涼薄的笑意道。
秦非墨冷哼了一聲, 道:「你若是抱著沐豐夕來救你的想法,孤勸你死了這條心,北秦不是西楚,沐豐夕不僅沒有這個能耐,就算有,他肯為了一個女人深入險境么?」
蘇惜沫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東宮不缺女人,何必勉強一個根本不願意留在你身邊的女人?」
「孤的後宮的確花團錦簇,美女如雲,可獨缺你這一支帶刺的玫瑰!」秦非墨道。
蘇惜沫無奈地笑了,道:「太子殿下,我並不是個無知到會相信這種話的女人,你還有什麼目的,不如說出來,若是我願意,說不定大家可以少浪費點兒時間,我在西楚有未了的事情,必須要回去!」
「未了的事情?」秦非墨問,「可以跟孤說說么?」
「抱歉,不便透露,但是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兒,所以太子殿下若是真心需要我幫你做什麼,不如開誠布公地談一談!」蘇惜沫直截了當地道。
秦非墨看了一眼蘇惜沫,問:「你怎麼就不信孤是真的看上你才帶你回來?」
「這不符合常理,對一個權欲極重的男人來說,女子不過是附屬品,除非是對你有特別重要的作用,我能猜猜看么?你把我帶回北秦,是要引沐豐夕來?」蘇惜沫試探性地問。
秦非墨看著蘇惜沫,笑道:「果然有幾分聰明,不過這不是唯一的目的,有你在沐豐夕身邊,憫月有很多事都做不了,而我……正好需要你這樣一個精通毒術和醫術的女人在身邊!」
「呵呵……如此還真是一舉多得,無論怎樣你都能得到好處!」蘇惜沫諷刺地笑了笑。
第二百七十四章 要你東宮所有人陪葬
秦非墨也沒有否認,道:「其實你跟了孤,孤也不會虧待你,你應該知道,孤的東宮最後一個良娣的位份也給了你!」
蘇惜沫冷笑,道:「如果我不願意,你打算一直困著我么?」
「如果你執迷不悟,孤也沒有辦法,女人是很多,但是有幾個能有幸成為雲老的徒弟,又是西楚端親王的王妃呢?」秦非墨道。
蘇惜沫知道,秦非墨是不會主動放自己走的了,便也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雲鶴的徒弟,那也該知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的脾氣,你覺得……你這東宮,能經得起他折騰么?」
秦非墨眼神一黯,道:「雲鶴一人,敢闖我北秦東宮?」
「以我師父的毒術,無需闖進來,除非你們東宮的人都閉門不出,否則他總有法子下毒的,你該知道……有些毒,只要一沾染上,會迅速蔓延,接觸過中毒者的人,都會被傳染!」蘇惜沫道。
秦非墨冷笑道:「你也在孤的手裡,他難道不會投鼠忌器?」
「會,但是……前提是你得發現,自己有沒有中毒,你敢用你的命來賭么?」蘇惜沫笑著問。
秦非墨咬了咬牙,道:「好,很好……你信不信孤可以立刻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看,若是我死了,我師父定會以你東宮所有人的命給我陪葬!」蘇惜沫一臉冷意地道。
秦非墨一把捏住蘇惜沫的下巴,惡狠狠地道:「你在威脅孤?」
蘇惜沫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可還是忍住了,道:「你可以理解為威脅,但若是太子能及早醒悟,放我離開,大家都相安無事!」
「現在放你離開,你覺得沐豐夕還會再要你么?西楚的女子最重名節,你被孤擄來了,可就失了名節,這端親王妃你還能當下去?不弱留在孤身邊,還有個好前程!」秦非墨仍舊不願意放掉蘇惜沫。
蘇惜沫淡淡地道:「端親王妃我可以不做,但西楚我必須回去!」
她若不回去,活下去到底又為了什麼?沐自成還穩坐帝位,杜家雖然是苟延殘喘,但也沒有徹底垮台,杜紅鳳還在西楚皇宮裡伺機而動,她如何能放過這些曾經送她入地獄的人?
即便沒有沐豐夕,她也要堅定地走下去,直到有朝一日,能徹底將這些人擊垮,而不是苟活於世,看著那些害過她的人逍遙自在!
秦非墨不解地看著她:「不是為了沐豐夕,你為何非得回西楚?」
「我說了,我還有未了的事情!」蘇惜沫道。
秦非墨看著蘇惜沫平靜無波的眼睛里深藏著的仇恨,有幾分心驚,也有幾分瞭然,這個女人身上……還潛藏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要找人報仇?」秦非墨肯定地問。
蘇惜沫抬頭看著他,道:「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你,我只問你,能不能放我走!」
「若是孤放你走,事了之後,你還會回來么?」秦非墨問。
蘇惜沫微微蹙眉,問道:「為何要我回來?」
「孤帶你回北秦,除了那些理由之外,也是真心想留你在身邊,也許孤和你的初次見面並不愉快,但是你的確是第一個帶給孤震撼的女人,若是留你在身邊,孤的日子也許不會再寂寞!」
秦非墨的聲音有幾分低沉,竟有些落寞的味道。
三歲被立為儲君,他坐在這個離帝位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卻時刻如履薄冰,因為不知道何時就會有暗箭射過來,讓他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
手足不能當手足,父親不能當父親,母親……母親只重視他的太子之位是否穩固,將來能不能順利登基為帝!
而他曾經最信賴的兄弟,最後也終於選擇了背叛他的路,甚至是捅他最深一刀子的人!從不敢信賴任何人,就連自己枕邊的女人,他也害怕什麼時候會突然在他心口上刺一刀子。
蘇惜沫看著秦非墨,道:「太子殿下戴著儲君的金冠,寂寞是必須承受的重量,所謂孤家寡人,就是如此!」
秦非墨有些好笑地看著蘇惜沫,道:「所以,如孤這樣的人就必須要寂寞著么?」
「所有想走上帝位的人,最終都會寂寞的,別人也無法靠近你,在最頂端的地方,只容得下一個人!」蘇惜沫喃喃地道。
她曾經何嘗不想做一個帝王的比肩者,最後摔得粉身碎骨才明白,所謂帝王,其實是不需要任何人並肩的,他們享受獨一無二的孤獨!
秦非墨皺眉,道:「你倒像是有感而發!」
「一些胡言亂罷了,太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我不會做任何皇帝的女人,太子您能為我放棄北秦的江山么?恐怕是不能的,既然不能,就別為難自己也為難我!」
蘇惜沫語氣誠懇,笑容變得悠遠而縹緲。
秦非墨又問:「那沐豐夕呢,他不也心心念念西楚的天下?若是有朝一日,他成功了,你如何自處?」
「自請離宮,浪跡天涯!」蘇惜沫說的斬釘截鐵,毫無猶豫。
縱然她對沐豐夕動了幾分真情,但也絕不會為他入宮,此生不入後宮,是她重生后立下的誓言,如違此誓,必遭前世之苦!
她不願做深埋後宮,永無出頭之日的女人,也不願意與無數前赴後繼的女人爭奪一個帝王的寵愛!
秦非墨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道:「你要知道,若是沐豐夕登基為帝,你身為正妃,可就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
「皇后又如何?西楚皇帝的兩任皇后,可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皇后也不過是後宮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若是有必要,皇上也不會稀罕犧牲幾位皇后!」蘇惜沫諷刺一笑。
秦非墨點點頭,道:「你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不過孤承認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你們西楚的皇帝,的確是個不能擔當的!」
「不只是西楚的皇帝,縱觀四國歷史,多少後宮女子被輕易地犧牲掉?記錄史冊的就多不勝數,更別說那些埋沒在歷史塵埃中的女子了,女人對於男人來說,是隨時可以被犧牲的一樣物品,有些價值高一些,有些低一些罷了!」
蘇惜沫不禁有些悲哀,雖然她理不清這樣的話到底是意味著什麼,但仍舊覺得,身而為女子,不該只被當成男人的附屬物!
秦非墨點點頭,道:「罷了,孤明白了你的意思,不過……暫時孤還不會放你走,因為孤得到消息,沐豐夕已經有了動靜,或許……正在試圖將你救回去,孤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蘇惜沫心裡微微泛起些許波瀾,他……真的會來救自己?
大約是看穿了蘇惜沫的想法,秦非墨道:「不過也許來救你只是個幌子,要和秦非離裡應外合才是目的!」
「怎樣都好,總之我是一定要回西楚的!」蘇惜沫堅定地道。
「等這件事了了,孤願意讓人送你回去!」秦非墨道。
蘇惜沫沒有應聲,因為她還在考慮……沐豐夕來北秦,是打算救她還是真有圖謀北秦的目的?
她又能不能擺脫掉秦非墨的鉗制,和沐豐夕見上一面?
就這麼在秦非墨的東宮裡住了半月有餘,每日收集起來的葯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收好,調配成可以致命的毒藥留在身上。
這一日蘇惜沫又半夜偷偷爬起來,值夜的丫頭已經在晚飯的時候被她下了葯,足以讓她們昏睡道天明而不會發現自己的異動。
拿出今日收集好的藥材,偷偷地開始配藥了。
正小心翼翼地搗鼓著,卻突然感覺一陣風飄過,她警醒地回頭,卻突然落入了一個寬厚而熟悉的懷抱。
蘇惜沫幾乎要驚呼出聲,卻及時被來人用唇堵回了喉嚨里,帶著急切而霸道的吻,如掙脫不開的魔網,將她整個人都黏在其中。
一雙大手在身上遊走,蘇惜沫連呼吸都忘了,良久,他才離開了自己的唇,兩人在黑暗中抵著頭,呼吸相聞。
「王爺……你怎麼來了?」蘇惜沫有些難以置信地問。
沐豐夕低聲道:「找你!」
蘇惜沫被這兩個簡單的字,弄得分寸打亂,心裡彷彿投入了一塊石頭,掀起絲絲密密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你來帶我走么?」蘇惜沫問。
沐豐夕道:「時機還未到,需要做些安排!」
蘇惜沫明白,這裡畢竟是秦非墨的地盤,要從秦非墨手裡帶走她,的確不是太輕易的事情。
蘇惜沫問道:「那你為什麼現在來找我?」
「路過!」沐豐夕有些不自然地道。
蘇惜沫的嘴角微微抽搐,就算是來探東宮,也沒可能路過她屋子吧?這個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
不過蘇惜沫也知道,沐豐夕是個彆扭的個性, 只好隱忍著笑道:「哦……王爺走的路可真寬!」
沐豐夕哼了一聲,很明顯對蘇惜沫的調侃而感到不滿。
蘇惜沫難得地溫柔了幾分,輕輕用手環住沐豐夕的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堂上,她沒想到,沐豐夕會這麼快就找到自己!
沐豐夕又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上去,不同於剛剛的霸道和急切,此刻變得溫柔而纏綿起來,漸漸的吻就變了味道,旖旎的氣氛在室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