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泰和苑裡的好戲
蘇惜沫起身準備為自己倒杯茶喝,今晚值夜的是墨香,她一向比較驚覺,聽到蘇惜沫的聲音,立刻披著衣服進來,問道:「王妃,您可是口渴了?」
蘇惜沫點點頭,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墨香替她倒好了茶,遞過去,才道:「剛剛到戌時,王爺今晚是不是有什麼要事,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流星呢?可有回來傳話?」蘇惜沫問。
墨香搖搖頭,道:「也沒有見著他,風靈不是說王爺陪太妃用膳么,怎麼人都不見了?」
蘇惜沫也有幾分疑惑,若說沐豐夕有什麼危險倒是不擔心,他若是那麼不謹慎的人,也不能活到今天,可要是臨時有要緊事,也不會不派人來告訴她一聲吧?
蘇惜沫心中微微有些不悅,覺得沐豐夕是不是仍舊把自己當成無關緊要的人,才會如此對她呢?
「罷了,你且回去睡吧,興許是有什麼要緊事,明兒就知道了!」蘇惜沫並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怨婦,大概是近來他的溫情讓自己產生了某些依賴,才會半夜醒來沒見到他,反倒疑神疑鬼了!
蘇惜沫剛剛準備睡下便又聽到墨香敲門,聲音有些急促,道:「王妃,泰和苑派人來說,王爺醉了,要王妃您去接王爺回來呢!」
蘇惜沫微微驚訝,沐豐夕不說酒量多好,怎麼陪太妃吃頓飯,倒把自己給喝醉了?這件事怎麼都透著一股古怪。
蘇惜沫問:「確定是王爺喝醉了么?為何不是流星來稟報的?」
「不知道,是太妃身邊的嬤嬤親自來的,看起來很著急呢,王妃……若您不想去,我就打發她回去吧!」墨香道。
蘇惜沫當然不能不理會,畢竟她還是端親王妃,若這麼不給隆裕太妃面子,又表現的對沐豐夕毫不關心,肯定又要惹來那老太太的不滿了。
蘇惜沫道:「罷了,你進來替我收拾收拾,陪我一起去吧,不要驚擾墨痕她們了!」
墨香這才進來,兩人隨意收拾了一下,就隨著那嬤嬤一起去了泰和苑,進了門,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那老媽子回頭道:「王爺正在偏廳,王妃您請!奴婢就不送王妃進去了!」
蘇惜沫便點點頭,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裡面還燈火通明的,蘇惜沫一走進去卻看到沐豐夕躺在軟榻上,而穆輕言衣衫不整地趴在他身上,兩人的姿勢極為曖昧,墨香驚地捂住了嘴巴!
蘇惜沫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容,墨香臉兒紅紅地道:「王妃,太過分了,太妃特意請您來看這一幕,不就是要羞辱您么?」
「既然人家請我們來看戲,那怎麼能不給面子呢?」蘇惜沫笑著走到一旁,坐下來,似乎並不為眼前的一幕而感到任何憤怒和悲傷。
墨香以為她是氣傷了心,才故意不顯露,心疼地道:「王妃,您莫要動怒,這個穆姑娘看著高貴出塵,卻原來是個下作胚子,真不要臉!」
「好了,看來王爺和穆姑娘都睡得很沉,去拿杯冷水,幫他們清醒清醒,要不然這齣戲怎麼唱下去?」蘇惜沫冷笑著。
墨香也氣憤了,毫不猶豫地跑過去拿起桌上的涼茶,走近,用力地潑過去,甚至想用這杯盞將穆輕言給砸死!
穆輕言的驚叫聲立刻響徹了整個屋子,大喊道:「誰……誰拿水潑我?」
她跳起來,看到墨香拿著杯子,一臉怒意地看著她,剛想罵人,就看到了蘇惜沫在旁邊笑得高深莫測!
「王……王妃?」穆輕言的疑惑怎麼看都有些作假的成分在裡面。
蘇惜沫瞄了一眼她的衣服,然後道:「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吧,本王妃不習慣和衣衫不整的人說話!」
穆輕言臉色一紅,立刻將衣服整理好,顯得極為慌亂和窘迫,蘇惜沫看著軟榻上依舊沒醒來的沐豐夕,心中大概猜到了一些,看來這隆裕太妃為了把穆輕言塞進沐豐夕的後院,是不遺餘力啊!
穆輕言整理好衣衫之後,才惶恐道:「王妃,我……我只是來幫忙扶王爺休息的,沒想到王爺他……他……」
說著穆輕言的臉色微紅,眼裡閃爍著某種類似嬌羞又類似喜悅的神色,蘇惜沫對她這蹩腳的做戲功夫實在是看不上眼。
蘇惜沫問道:「你的意思是,王爺主動輕薄了你?那……為何你會趴在王爺身上睡過去?難道一個知道廉恥的女子,會任由一個男子輕薄,不僅不反抗,還如此配合?穆姑娘,你可真叫本王妃大開眼界啊!」
穆輕言的臉色青白交加,突然就跪在地上,嚶嚶哭泣了起來,道:「王妃,您何出此言,您又不是不知道,王爺乃男子,力氣那樣大,我如何反抗?你這樣說我,豈不是要毀了我的清白么?」
蘇惜沫噗嗤一聲笑出來,像看一個大笑話一樣看著穆輕言,問道:「穆姑娘,你還有清白可言?衣衫不整地趴在一個男子身上,你的清白還真是……廉價啊!」
「你……你……你不要太過分了!」穆輕言反而指責起了蘇惜沫,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蘇惜沫還沒開口,屋外就傳來了隆裕太妃的聲音:「怎麼了這是,輕言,你怎麼哭了啊?」說著隆裕太妃就在嬤嬤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表情又是擔憂又是緊張。
蘇惜沫覺得她十分好笑,卻也沒有理會她,靜靜地坐在一邊,甚至連起身行禮都給免了,她對這個老太太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
隆裕太妃也沒有管蘇惜沫,連忙去扶起了穆輕言,心疼地道:「快起來,你跪在地上做什麼?告訴哀家,誰欺負你了?」
穆輕言被扶了起來,依舊哽咽不止,偷偷看了一眼蘇惜沫,意思再明顯不過,可是她偏要道:「太妃,我沒事兒,您不要責怪旁人,都是我的錯!」
隆裕太妃這才轉過頭去看蘇惜沫,眼神凌厲地道:「哀家讓人請你過來扶豐夕回朝暉苑,你怎麼一來就欺負輕言,你的眼裡還有哀家么?」
蘇惜沫涼涼地看了一眼隆裕太妃,才不緊不慢地道:「太妃,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您安排的好戲,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現在不妨麻煩您讓王爺早點兒醒過來,然後才好談談該怎麼處置穆姑娘,您覺得呢?」
隆裕太妃有一種被人看穿之後的窘迫,接著便是惱羞成怒,罵道:「你這個沒規矩的婦人,說的什麼話?哀家何時安排了什麼戲?你這種態度對哀家說話,可只是大逆不道?」
蘇惜沫無奈地搖搖頭,嘆息一聲,道:「既然太妃您沒有誠意要談,我也就不多做叨擾了,至於王爺,他這副樣子,我和我的丫頭也無能為力,還是讓王爺的侍衛和小廝來扶他走吧,無論太妃是要將王爺扶到朝暉苑還是穆姑娘屋子裡,我都沒意見,請容我告退!」
說著蘇惜沫就抬起手,墨香將她扶起來,便準備離開,隆裕太妃哪裡能讓她走,便呵斥道:「你給哀家站住,回來把話說清楚,否則你別想離開泰和苑!」
「太妃娘娘是打算軟禁我么?您要的話,我是不會說的,我早就有言在先,若是太妃能讓王爺心甘情願地娶穆姑娘,我不會有任何意見,您就不必安排這種戲給我看了,你們不害臊,我還怕長針眼呢!」蘇惜沫回過頭,輕蔑地道,眼裡充滿了對隆裕太妃和穆輕言的鄙夷和不屑。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能使出來,這隆裕太妃也真是夠沒品的,她真有些懷疑這位太妃是什麼樣的人家出身,怎的就完全不顧禮義廉恥?
隆裕太妃和穆輕言兩人的臉色可謂精彩紛呈,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最後都同時怨怒地看著蘇惜沫,似乎她說了什麼罪大惡極的話一般!
「蘇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這樣對哀家說話,你信不信哀家讓豐夕休了你?」隆裕太妃氣的幾乎要厥過去,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罵她,就算是太后也從不敢這樣罵她!
穆輕言則泣不成聲地道:「太妃,您……您要為輕言做主,輕言被王妃這樣羞辱,是萬萬活不成了!」
蘇惜沫看著這二人的樣子,不屑地輕哼,然後道:「太妃,您大可讓王爺休掉我,我若說個不字,算我輸!至於穆姑娘,您就不要這麼裝模作樣了,心裡不是樂開了花么,終於找到機會讓王爺毀了你的清白,可以順順利利地嫁入王府了,不過我告訴你……你這樣私相授受,不清不白的女人,就算嫁進來也只能是個低賤的侍妾,連庶妃你也別痴心妄想!」
隆裕太妃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原本是想氣氣蘇惜沫的,沒想到最後被氣的要內傷的,竟然是自己,隆裕太妃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就要用她那裝了三根指套的手去打蘇惜沫的臉。
蘇惜沫只是輕輕一閃,就躲開了,冷笑著道:「太妃還是省點兒力氣吧,該好好想想怎麼勸王爺休掉我,然後好讓穆姑娘順利嫁入王府,當您的好媳婦兒,我該走了,你們關起門來,自己好好合計合計,不必再去找我出面了,告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怒火衝天
說完就離開了偏廳,往泰和苑外走出去,隆裕太妃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了,喊道:「來人,給哀家將她攔下,掌嘴,一定要狠狠地掌嘴!」
泰和苑的婆子丫頭們紛紛趕過來,顯然是早有準備了,將蘇惜沫和墨香圍在中間,斷了她們的去路,墨香生怕蘇惜沫吃虧,就攔在了蘇惜沫面前。
蘇惜沫冷笑道:「太妃,您想清楚點兒,若是知道我的來歷,就別為難我也為難您的下人,她們可經不起我身上隨便一樣毒藥的折騰,何必鬧得泰和苑屍橫遍野呢?若真要如此,怕太妃以後也不敢住了!」
隆裕太妃聽著這赤果果的威脅和恐嚇,更是惱恨異常,厲聲道:「你敢,你要是敢用毒,哀家保證你活不過今晚,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哀家肯定要治你個謀害太妃之罪!」
「好啊,那不如我坐實這個罪名如何?」蘇惜沫嘲弄地看向隆裕太妃,眼裡真的隱隱有了殺氣,這個不識好歹的老女人,一而再地挑釁她,刁難她,真當她是好欺負的么?
當年雲鶴敢殺人滿門,依舊逍遙世上,她這個徒弟怎麼可能連一個太妃都不敢動?別以為她是沐豐夕的生母自己就忌憚她,她之前隱忍是不想惹事,並不是怕事!
隆裕太妃氣的渾身發抖,她根本不相信蘇惜沫真敢對她下死手,所以也越發的猖狂,指著蘇惜沫道:「你們還愣著作甚,給哀家打,狠狠地打!」
蘇惜沫取出手中的一包藥粉,道:「想試試看么?太妃……別逼我,我真不想對這些無辜的下人動手!」
那些下人看到蘇惜沫真拿出了毒藥,立刻就站住了,不敢往前靠,雖然太妃的怒火可怕,但是劇毒更可怕,沒人不知道毒醫雲鶴的名聲,想來生為雲鶴徒弟的蘇王妃,必然也得了他的真傳,若真死了,那可就冤枉了!
隆裕太妃見狀,整個人都處在了狂怒狀態,正要再下命令,卻聽到風靈突然跑過來,跪在地上道:「太妃娘娘,請三思!」
「滾開,你這個吃裡爬外的賤婢,你若再勸,哀家連你一把打!」隆裕太妃是誰的話都不肯聽了。
風靈卻始終紋絲不動地跪在那裡,堅定地道:「太妃娘娘,王爺醒來之後,必然會震怒,還請太妃您考慮一下王爺,王妃定是一時怒火攻心才會以毒相逼!」
風惠尖酸刻薄地道:「風靈姐姐,我看你是糊塗極了,竟然還幫著王妃說話,你要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
風靈沒有理會風惠,目光依舊堅定,蘇惜沫見狀,微微眯起眼睛,她有些看不懂風靈這個丫頭了。
她知道風靈是隆裕太妃的人,也知道她偶爾會把自己的事兒稟報給隆裕太妃,甚至今日之事,她必然是知情的,這會兒做出這種姿態,是為了博取她的信任還是為了什麼?
「風靈,不必了,只要我一日還是端親王妃,誰也沒有資格動我,太妃娘娘說句不好聽的,您也只是王爺的生母,太后才是王爺的母后,無論是在皇家還是在普通人家,只有正妻才是子女的母親,您該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
蘇惜沫並不想用這樣的話去諷刺隆裕太妃,可是這個女人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仗著沐豐夕的孝順,就屢次三番地挑釁自己,她如今是對沐豐夕有了些感情,但這份感情還不至於讓她可以忍受屈辱,卑躬屈膝地對待一個太妃!
隆裕太妃的痛腳終於被蘇惜沫踩到了,她一如炸了毛的貓一般,不顧一切地沖向了蘇惜沫決定要親自給這個「口無遮攔」的蘇惜沫一點兒教訓。
蘇惜沫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更何況她面前還有個墨香護著,隆裕太妃還沒靠近,就被墨香一把推開。
隆裕太妃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幸而後面一個婆子扶住了,才沒有跌倒,可這更讓她怒火攻心了。
正欲大鬧之際,沐豐夕冰冷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看向了蘇惜沫,道:「發生何事?」
蘇惜沫見他用那種近乎責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突生一種委屈,心猛地瑟縮了一下,竟覺得有幾分澀澀的疼。
倔強如蘇惜沫,可以忍受隆裕太妃的怒罵和挑釁,卻實在忍受不了沐豐夕給的半分委屈,所以她也抬起頭,冷笑著道:「王爺不如問問太妃和您的新歡,你們自家的事兒還是自家人一起解決,不必屢次拉上我了,我可沒有那麼多閑工夫來關心王爺納妾還是娶妃!」
然後又轉向那些還攔著她去路的人,用無比森冷的語氣道:「給我滾開,若是誰還敢擋我去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那些丫鬟婆子被她周身散發的煞氣嚇得倒退了幾步,再沒敢攔住蘇惜沫,蘇惜沫便毫不猶豫地抬腳往外走。
沐豐夕皺著眉,顯得有些莫名,但是看著蘇惜沫那樣無禮的態度,心底生了幾分不悅,他是不是太過縱容這個女人,才使得她恃寵而驕?
「你給本王站住!」沐豐夕覺得還是先將事情問清楚再說,他並不願意只聽母妃的一面之詞,所以才喊住了蘇惜沫。
可是因為語氣過於冷硬,蘇惜沫只是僵了僵背,還是沒有回頭,要她站住?憑什麼要她站住,她就不該來這裡,不該看到他抱著別的女人睡得那樣安靜,就不該在這裡和隆裕太妃浪費口水!
沐豐夕見她不理會自己,無奈之下只好隨手彈出一枚石子,將蘇惜沫定在了原地,蘇惜沫便以極古怪的姿勢僵硬在那裡,內心卻湧起滔天怒意,恨不得將沐豐夕和這泰和苑的人都焚燒乾凈!
隆裕太妃見狀,立刻從惱怒中清醒過來,抓住機會趕緊道:「豐夕,你這個王妃實在無禮,竟然敢對哀家出言不遜,辱罵哀家,還說哀家只是生母,與您而言還不如太后,還威脅要毒殺哀家,她……她實在太過分……」
說著還用帕子揉起了眼睛,墨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語無倫次的解釋道:「王爺,不是……您不要聽信太妃之言!」
「大膽賤婢,太妃和王爺面前,何時有你說話的份兒,退下!」蘭嬤嬤立刻出言呵斥了墨香,顯然不希望墨香多嘴!
隆裕太妃見狀更是「傷心欲絕」,道:「豐夕,哀家實在是太傷心了,如今她身邊一個丫頭都敢對哀家指手畫腳,哀家還不如留在天台山,日日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你又何必接哀家回京呢!」
「母妃……」沐豐夕皺眉喊了一聲,接著道:「兒臣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兒臣為何會突然暈過去,您和王妃又怎麼鬧成這樣?」
隆裕太妃不悅道:「你以為是哀家做了什麼?你就這麼不信任哀家?哀家可是你的母妃,懷胎十月,歷經多少艱難才生下你?你如今為了這麼個不賢不孝的女子就懷疑哀家,傷了哀家的心啊你!」
「風靈,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沐豐夕實在不願意和隆裕太妃說這些,只想儘快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了解蘇惜沫的脾氣,她這般怒火滔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令她失去理智和冷靜的事兒。
風靈看了一眼太妃,只能低下頭,道:「奴婢不知,奴婢也剛剛來!」
「你不必再問了,都是哀家的錯,哀家故意要教訓你的王妃,迫害她,刁難她,你可滿意了?」隆裕太妃怒不可遏地道。
卻聽穆輕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雨地道:「王爺,這一切都怪我,請王爺責罰!」
沐豐夕看向穆輕言,皺眉問:「你的錯?」
「不關輕言的事兒,是你對不起輕言,你酒醉之後,輕薄於她,你的王妃過來看到了,便對她惡言相向,極盡羞辱,哀家來勸了幾句,她便連哀家都一併恨上了,恨不得用毒毒死哀家,不信你問問這滿院子的下人,哀家可有半句謊言?」
隆裕太妃是吃准了蘇惜沫先在被點了穴,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所以拚命地抹黑她,想要佔儘先機,好讓沐豐夕從此厭棄她!
「母妃,你在說什麼?」沐豐夕的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冰冷,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妃這樣陌生,他酒醉之後輕薄穆輕言?這種事情可以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但絕不會是他,除非他被人下了葯,而唯一能下藥的人,當然是和他一起用膳,屢屢勸酒的隆裕太妃!
隆裕太妃被沐豐夕的氣勢嚇得心中一緊,頓時有些沒底了,卻還是固執地道:「哀家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可以問蘇氏,她來這裡就是看到你和青煙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才會因妒成恨!」
沐豐夕這一刻真的很想殺人,那股嗜血的衝動不知該如何控制,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眼前的人是他的母妃,生他之人!
可是穆輕言顯然沒有那麼好命了,沐豐夕突然轉向穆輕言,眼神森冷而殺氣凜凜,道:「剛剛你說都是你的錯?」
穆輕言咬著下唇,並不理解沐豐夕話里的意思,反而故作大度地點點頭,道:「是,我不該惹王妃生氣,都怪我……王爺,我……我對您傾慕已久,所以您對我做什麼,輕言都不怨不悔!」
「好一個不怨不悔,很好!」沐豐夕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冷的笑容,然後突然出掌,只聽穆輕言啊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夜空,血肉橫飛,驚呆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