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糧草藥材,統統被劫
可惜,沐豐夕只是淡淡地道:「臣弟以為,無論戰還是和,都應該先做好應戰準備,若戰,必戰到底,若和,皇上就該考慮清楚,您的解釋能不能讓九州十八島滿意,他們會不會就此罷手!」
沐豐夕的話引來了很多大臣的點頭附和,認為端親王果然是個沉穩又具有謀略的人,只要做兩手準備,就不怕到時候抓瞎了!
沐自成則是微微詫異,狐疑地猜測,難道這件事真的和沐豐夕沒有關係?否則他為何既不主戰也不主和,反倒是給他提了頗有建樹的提議呢?
沐豐夕才沒有顧及沐自成的疑惑,十分坦然地繼續保持沉默,一句話不多說,和他平日里上朝無任何不同,讓人實在看不出他的深淺來!
沐自成又問道:「若是要和談,端親王認為該派何人去最合適?」
沐豐夕又抬起頭,道:「此事想必皇兄早有安排,就不必臣弟多言了!」
沐自成被他當場揭穿,十分不悅,卻又覺得如此才是沐豐夕的正常表現,不顯得他為這件事多操心,只要他不操心,自己就放了一半的心!
沐自成不再問他,指派了自己的心腹左相親自前往南域,和九州十八島和談,希望能夠暫時安撫住那幫子蠻夷,否則這四面楚歌的境地,繼續惡化下去,恐怕他這皇位也坐不穩了。
不過沐自成也採納了沐豐夕的意見,準備要增兵南域,好給九州十八島施加壓力,讓和談更加順利,他要能收服九州十八島,而不是憑藉那枚墨玉鳳印,那往後九州十八島就不再是他心頭的一塊病了!
只是他沒想到,增兵南域正好中了沐豐夕和蘇惜沫的圈套,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九州十八島的人又極擅長使毒,藥物是絕對不能少的東西,所以沐自成將原先準備調往北疆,又被他派人劫持下來的那批葯給了前往南域的人馬!
部隊還未出發,糧草便隨著南下的左丘明一起出發了,負責押運的自然就是左相本人,這對沐豐夕來說更是個好機會,左相是文官,對戰事並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前往南域之路,何處兇險,何處平安,往往會選擇在錯誤的地方紮營!
沐自成為了自己放心,偏偏挑了這麼個門外漢,這讓蘇惜沫更加鄙夷沐自成的短見。早些年有太后和楚容的父親幫襯著,沐自成倒是順順噹噹的,後來她也在身邊處處提醒著,沐自成可謂如虎添翼,這些年,他身邊得用的人,要麼就被他自己整垮了,要麼就被沐豐夕收服了,太後年事已高,精神大不如前,很多時候只能在自己的壽康宮裡養著,無暇去幫襯沐自成。
所以他的決策越來越隨心所欲,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王爺,布袋谷是個好地方,方圓百里皆無人煙,又是去南域的必經之路,常年都有賊寇出沒,依著我看那左丘明是個受不得苦的人,必然會在此處找地方紮營過夜,利用這個時機去將糧草和藥材奪過來,還可以推脫給當地的山匪流寇,不用引人閑話!」
蘇惜沫指著地圖上的布袋谷,給沐豐夕講利弊得失。
沐豐夕道:「本王就是要他知道,這是本王做的!」
蘇惜沫一愣,旋即才明白沐豐夕的用意,他這是要皇上吃個啞巴虧,還得自認倒霉,如此一來反而被掖著藏著更加解氣!
「王爺,您可真夠壞的!」蘇惜沫笑著揶揄道。
沐豐夕挑眉,威脅道:「本王允許你改口一次!」
蘇惜沫立刻捂了捂嘴巴,然後才狗腿地道:「王爺,您可真英明,謀略過人,胸襟開闊,坦坦蕩蕩!」
沐豐夕滿意地點點頭,像獎勵自家的寵物一樣,往蘇惜沫的嘴裡餵了一顆果子,蘇惜沫也很自然地接了下來,看的一旁的流星和墨香等人都忍不住撇過頭去,哎呀……王妃和王爺真是夠肉麻的,膩膩歪歪的,多羞人啊!
大約是感受到了流星等人的眼神,沐豐夕回過頭,用能殺死人的冷眼睨了他們一眼,嚇得流星和墨香幾人立刻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站的比木頭樁子還要挺直!
「王爺,您看哪裡呢,快看圖啊,要做得高調一點兒,那就在這裡吧,奇門峽,路窄山高,便於埋伏,事後撤離也很方便,竄入深山,萬無一失!」蘇惜沫將沐豐夕的注意力拉回來。
沐豐夕一轉頭對著蘇惜沫,就恢復了平靜的模樣,雖然說不上多麼溫柔,但是顯然比對流星他們的臉色好了不只十倍!
流星在心頭自我哀悼,果然敵不過王妃隨意的一笑,他們王爺是徹底陷入的王妃溫柔陷阱里了!哎……流星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姑娘家成親,也好有個人疼,天天給他做飯暖被窩,想想也是蠻幸福!
流星轉身看了一眼墨香和墨痕,又看了看風靈和風和,有些苦惱地想,這幾個姑娘各有各的好,又各有各的不好,還真是讓他為難啊!
不過這只是流星內心的想法, 若是被四個丫頭知道,估計會毫不猶豫地唾棄他,流星,您真是想太多了,人家也沒有都看上你啊!
沐豐夕和蘇惜沫商議了很久,而幾日後,沐自成收到左丘明的罪己書,差點兒沒當場氣暈過去,不過也著實氣得不輕,喘了好一會兒氣,還是徐公公給餵了一口參茶,才緩過勁兒來!
「真是要氣死朕了,沐豐夕,你這個混賬東西,朕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沐自成在御書房裡高聲呵斥,將沐豐夕罵的體無完膚,卻不知留在他身邊的探子,早已將他的表現畫成了畫冊,送進了端親王府。
蘇惜沫看了之後,笑得前仰後合,捂著嘴,好一會兒才憋住笑,道:「王爺,您也看看嘛,皇上氣的鬍子都歪了,臉黑成這樣,您的探子也真是太厲害了,畫技這樣傳神!」
沐豐夕是絲毫沒有興趣,撇撇嘴,不屑一顧地道:「看了太多次,無趣!」
「真的啊?那您過去是常常把皇上給氣的半死不活咯?」蘇惜沫好奇地問,她在想,幾年前,她是不是也被沐豐夕的探子畫成過畫冊,送來給他過目呢?
沐豐夕看她一臉探究的表情,心中已猜到她的想法,只是淡淡地道:「這兩年比較多,過去少!」
「哦,這樣!」蘇惜沫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覺生出來,這兩年,難道是指她死而復生后的兩年么?一定是她太多心了,沐自成和沐豐夕不對付,又不是一日兩日了,與她能有多大關係?
沐豐夕也沒有多做解釋,就好像他剛剛的話不過是隨意一說,兩個人之間出現了長久的沉默,最後蘇惜沫開口,道:「既然事情解決的差不多了,九州十八島是徹底和西楚翻臉,還是接受和談?」
「自然是接受何談,皇上可是送了不少好東西去了南域!」沐豐夕淺笑道,意思很明顯,有好處不佔是傻子,他目前還沒有公然和沐自成翻臉,九州十八島自然也不該這麼快就表明立場!
「王爺,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奸詐了!」蘇惜沫由衷地評價道,不過她很喜歡!蘇惜沫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沐豐夕睨了她一眼,道:「嘴巴越發笨,好好說話!」
「是,王爺是越來越智慧過人,聰明絕頂!」蘇惜沫只好妥協,她有時候覺得這樣和沐豐夕說話,很有趣,這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情趣,前世她雖然被譽為「第一寵妃」,但其實和沐自成之間,多半都在談公事,為他東奔西走,後宮里,她在的時間還真是不多,與沐自成的閨房情趣,其實少的可憐,也乾癟無味的多!
不多時,龍將軍重新走馬上任,接管北疆三十萬大軍,所向披靡,將北秦人趕出了邊境,戰無不勝的神話再得延續,班師回朝的時候,得到了無數百姓的夾道歡迎,每到一處都是一片頌揚之聲。
而軍中,卻漸漸開始流傳了一個神醫的傳說,道此人醫術獨步天下,甚至超越了毒醫雲鶴,其獨門秘技,治療外傷極為有效,這也為此次戰事的人馬損傷減到了最低,那些隨軍的大夫都親切地稱這為神醫為「妙手醫仙」。
胡大夫回府的時候,將此事告訴了蘇惜沫,蘇惜沫只是會心一笑,道:「你們也太過誇讚了,其實能在那麼短時間內,那些大夫能學得那樣程度,都是他們天賦好,也夠精心!」
胡大夫綠著鬍鬚笑道:「王妃過謙了,若不是不能公開您的身份,此次您立下的大功,必要傳遍軍中,得到重賞的!」
蘇惜沫搖搖頭,道:「這麼快就得勝,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況且那三十萬大軍沒有損失慘重,對她來說,可是最高回報,將來真要真刀真槍地和沐自成對戰,這三十萬大軍可不能少!
倆人正在葯圃里忙活,就聽到林管家匆匆而來,道:「王妃,京兆尹來信,說杜少夫人求見,說有話要親自對您說!」
蘇惜沫微微挑眉,然後道:「我知道了,你吩咐人給我備車,然後讓墨香和墨痕陪我一起去!」
「是!」林管家又匆匆忙忙跑回去了,蘇惜沫看著林管家一把年紀依然矯健的身姿,覺得甚是有趣。
第二百二十六章 給你指條生路
蘇惜沫對胡大夫交代了幾句,讓他幫忙侍弄她剛剛種下的葯苗,便回院子里梳洗乾淨,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墨香和墨痕去了京兆尹的牢獄。
為了確保蘇雪安的安全,她被單獨關在了屋子裡,四面都是石壁,只有一座鐵門能進去。石牢里雖然乾淨,但難免有些昏暗,只有一座小窗子能透進來一些光,蘇雪安坐在長條凳上,桌上還擺了一支油燈。
蘇惜沫命人點了燈籠,屋子裡才亮堂起來,蘇雪安的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顯然是多日來的牢獄生活,讓她心力交瘁!
「蘇惜沫,你終於肯見我了?」蘇雪安也沒有起來,木然地坐在那裡,態度依舊倔強,可是眼神里隱隱透出一股絕望。
蘇惜沫走到她面前,墨香搬了一個椅子,讓她坐下,蘇雪安微帶嘲諷的笑容看著蘇惜沫,似乎極為不屑。
蘇惜沫也沒介意,只是問:「你要見我,有事兒么?」
「我這輩子是完了,我知道怪不了你,不過是我自己的不甘心造成的,明明從小到大我什麼都比你和蘇芷鳶強,可是偏偏最不受寵的人卻是我,我爹娘的眼裡只有弟弟,祖母又更疼愛芷鳶,而你……雖然不受祖母待見,可是你爹娘卻把你捧在手心裡,哪怕你一無是處,他們一樣那麼疼你,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也是爹娘唯一的孩子,就不會那麼慘了,可是我沒辦法,下面弟弟妹妹那麼多,我羨慕你,然後開始恨你!」
蘇雪安喃喃地道,像是在說給蘇惜沫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時而惆悵時而苦笑,蘇惜沫一直安靜地聽著。
過了一會兒,蘇雪安大概嘮叨的差不多了,蘇惜沫才出口問:「你找我來,似乎是交代遺言?」
「是不是很可笑,最後我能說這些話的人,竟然是你?呵呵……」蘇雪安默認了自己想死的念頭,她真的生無可戀了,父母希望她死,夫家利用完了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她回去,更何況杜家現在也是自身難保了!
蘇惜沫抿了抿嘴,然後才說:「我以為你不是這麼沒用,現在只要你自己想活,沒人能讓你死!」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對你,對爹娘和蘇家,對杜家來說,我都是廢棋了,請問一個沒有用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呢?」蘇雪安凄楚地笑著說。
蘇惜沫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道:「你若要死,沒人攔著你,你如果只是來跟我說這些話的, 那就是在浪費我的時間了,蘇雪安……我從未把你當成過敵人,你的那些小動作對我來說不過是無傷大雅的遊戲罷了,至於你以後是死是活,都看你自己,人有沒有用,不是讓別人來決定的,是你自己,等你什麼時候不想死了,再找我!」
蘇惜沫起身,讓墨香扶著自己走出去,蘇雪安突然開口喊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之所以讓你活下來,可不是顧念什麼血濃於水,你對我來說還有用,不過這要看你,到底肯不肯為我所用了!」蘇惜沫倒也坦誠。
蘇雪安瞪著蘇惜沫,眼裡帶著不甘,良久才道:「我為什麼要為你所用?」
「因為你沒的選擇,眾叛親離,又身陷牢獄,除了我沒人能救你,也沒人願意救你,這個理由還不夠么?」蘇惜沫笑著問。
蘇雪安握緊了拳頭,全身都緊繃起來,像是陷入了某種極艱難的鬥爭中,良久整個人就像垮了一樣,跌坐在地上,卻露出了輕鬆的笑容,道:「大姐姐,你贏了!」
蘇惜沫笑了笑,道:「好了,既然你不想死了,該是說正事兒的時候了,我可以幫你出去,但是……你還得回杜家,你肯么?」
「回杜家?為什麼?杜家還會要我回去么?」蘇雪安不解地問。
「你是杜思恆明媒正娶的妻室,杜家誰敢不讓你回去,除非和離,否則你就是杜家名正言順的少夫人,杜家一時半會兒還垮不了,因為皇上不想讓杜家垮,只要太子沒有事兒,杜家暫時還算安全,而且皇后也不會真的一蹶不振,所以杜家翻身是遲早的事兒,你回去,好好當你的杜少夫人,但是你得記住這一次的教訓,在杜家人眼裡,只有利益不會有什麼親情,必要的時候,你還是會被犧牲,要想不被犧牲,就要自己強大起來,你什麼時候能操控杜家的大權,你就成功了!」
蘇惜沫的話讓蘇雪安怔忪了片刻, 如醍醐灌頂一般,蘇雪安第一次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蘇惜沫,她從前一直以為蘇家三個嫡女之中,只有她的智謀和心機過人,蘇惜沫和蘇芷鳶只是草包,可是現在才明白,蘇惜沫才是最高明的那個!
蘇雪安道:「大姐姐,我過去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兒,你為什麼還要幫我?」
「我沒有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杜家一直想要我的命,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們么?我們只是合作罷了,我幫你掌控杜家,而你幫我弄垮杜家!」蘇惜沫並沒有承認自己是個以德報怨的人,她也絕不會是!
讓蘇雪安回到杜家,才能接著好好地和杜紅鳳還有慕容氏好好玩玩,無論是舊愁新恨,她都要一一討回來!
蘇雪安愣了愣,明白了蘇惜沫的意思,可是也更加放心起來,若是蘇惜沫真的表現出一副別無所求的樣子,她還真是心生疑慮了,如此倒是顯得坦蕩,與這樣的人合作,至少沒有什麼負擔,也不會擔心她別有用心,因為人家已經把用心都攤開給你看了!
蘇雪安點頭,道:「好,我答應你,杜家人這樣對我,我也絕不會放過他們的,原本嫁進杜家,我也沒有抱什麼希望,那就乾脆將他們統統都毀掉!」
自她進入京兆尹衙門開始,杜家的人沒有再理會她一分一毫,甚至還和蘇家人串通好,欲取她性命,若非端親王府的人,恐怕她早已不在人世,如今他們為了脫罪,又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惜沫略沉思片刻,才道:「暫時還在風頭上,你回去必然要引起杜家人的懷疑,所以你還得在這裡呆上些日子,等事情過去了,自然會有人放你出去,回到杜家之後,我會定期派人和你聯繫,你不要主動找我!」
「明白!」蘇雪安道。
蘇惜沫這才起身離開,牢門再度被鎖上,走出了京兆尹大牢,墨香才問:「王妃,這二小姐的話能信么?」
「不管能不能信,她回到杜家,對我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我就是要看杜家人的熱鬧,讓她們狗咬狗去吧!」蘇惜沫冷笑著道。
墨香和墨痕點點頭,道:「還是王妃英明!」
「你們倆什麼時候也學會拍馬屁了?快回去吧,該給王爺準備晚膳了!」蘇惜沫有些著急地道。
墨痕竊竊一笑,道:「王妃,您如今是越來越像個好妻子了,嘻嘻……若是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蘇惜沫愣了一下,微微皺眉,問道:「我像么?」
「像,不對……就是,王妃就是個賢妻!」墨痕笑呵呵地道。
墨香也跟著點頭,覺得蘇惜沫和她們剛剛醒來的時候,轉變十分大,那會兒和王爺冷戰,根本就不去理會王爺,像陌生人一樣,雖然後來和好了,但是仍舊有些隔膜,連她們做丫頭的都能看得明白,可是現在不同了,兩個人在一起的雖然也不太說話,但是總覺得看著就很溫馨!
蘇惜沫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道:「你們想多了,這只是我和他的約定,總不能白占人家的便宜吧?」
「王妃,您這話就不對了,夫妻之間哪有誰占誰便宜的?你們是一家子么,不是有句話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么?」墨痕道。
蘇惜沫笑著點了一下墨痕的腦門,道:「你倒是懂得不少,鬼靈精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便回了王府,蘇惜沫也沒有去別的地方,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廚房,讓墨香和墨痕幫著一起做了幾個可口小菜,差不多也到了晚膳時分了!
可是沒想到她剛剛打算讓人端去朝暉苑,就聽到風靈過來臉色有些不自然地道:「王妃,今日王爺說不必您準備晚膳了,剛剛太妃回府了,王爺去陪太妃用膳了!」
蘇惜沫聽了,倒也沒有在意,擦了擦手,道:「原來如此,那就我們自個兒吃吧!」
蘇惜沫沒有注意到風靈欲言又止的樣子,於她而言,沐豐夕去陪太妃用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
可是蘇惜沫吃罷晚飯,又梳洗完畢,也沒有等到沐豐夕回來,若說用完膳母子二人說會兒話倒也正常,蘇惜沫便自行歇息了。她的習慣本就如此,不會因為沐豐夕而改變,也不習慣去等待別人!
也不知夜裡什麼時辰,蘇惜沫覺得口渴,從夢中醒來,發現身旁依舊是空的,便有些疑惑了,看夜色也知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