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樂觀其成
蘇惜沫心道這小柳氏還真是心機深沉之人,也夠毒辣的,壞一個女子的名節,比奪了她性命還要嚴重,所以當初她被人送進了青樓才會以牙還牙,讓那幾個丫頭統統跟著損了名節!
不過她對此倒是沒什麼反對意見,左不過蘇家已經分家了,三房與她而言沒什麼重要的,而蘇芷鳶又一再不識好歹,只是她根本不想阻止蘇芷鳶進宮,反而很想玉成此事呢!蘇芷鳶進宮,她再從中做些手腳,這女人成不了杜家的幫手,恐怕還會變成禍害!
所以蘇惜沫笑了笑道:「楊夫人,芷鳶到底是我的妹妹,縱然我們大房和三房不和,她又不真心拿我當姐姐看,我卻不能不顧及這層關係,說出去讓人知道了,那我成什麼人了?你就莫再提這件事了!」
小柳氏微微有些驚訝,道:「王妃難道真的不擔心柳氏從此能憑藉蘇三小姐再揚眉吐氣?她可對你沒有半分祖孫情誼!」
「楊夫人,你以為……我三妹妹此人如何?」蘇惜沫笑嘻嘻地問。
小柳氏愣了一下,才道:「三小姐美則美矣,卻是個糊塗性子!」
「那不就成了,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子,在後宮能起什麼風浪,無非是成為他人擺布的棋子罷了,既然如此……我又何須擔心?你又何須擔心?」蘇惜沫笑得雲淡風輕。
小柳氏微微蹙眉,仔細一想,又竊竊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若是皇後娘娘推波助瀾,她要得寵並非難事!」
蘇惜沫笑了笑,道:「皇後娘娘已經有了太子,又對皇上一片情深,她怎麼捨得將皇上真的讓給別的女人?這後宮女子所爭所奪無非是皇上少得可憐的恩寵,就算蘇芷鳶真的進了宮,真的得了皇上的寵愛,恐怕第一個要除掉她的就是皇後娘娘!」
小柳氏仔細一想,也覺得甚有道理,這才嘆服道:「王妃果然蕙質蘭心,民婦實在自愧不如!」
蘇惜沫笑道:「楊夫人不必自謙,您能在我祖母身邊安插眼線,就是一件極不容易的事兒,明明心懷仇恨,卻能隱忍不發,伺機而動,這份聰慧也非常人所及!」
小柳氏苦笑道:「又有什麼用,我唯一的女兒……都折在了她的手裡,我想報仇,卻苦無機會,她縱然已經不是丞相夫人,卻也不是我能隨意動的!」
「楊夫人莫不是忘記了當初我在迦葉寺跟你說的話了?雖然如今那人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了用處,對您來說卻依舊是一柄復仇的利器,我祖父離京,祖母卻獨留京中,你說有些捕風捉影的事兒出現,她的一雙兒子會如何想?你無須坐實,只要讓他們母子失和,讓她遭受自己親生兒子的厭棄,不就足夠了么?」
蘇惜沫笑盈盈地道,眼神卻犀利無比,柳氏當初陷害蘇陽和王氏的仇,她還沒忘呢!若是能借小柳氏之手,讓柳氏倒霉,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小柳氏吸了一口氣,看著蘇惜沫的眼神都帶著些敬畏,這才是真正具有殺伐決斷的女子,對人的弱點掌握的那麼恰到好處,所謂打蛇打七寸,蘇全和蘇易可不就是柳氏的七寸么?
她爭鬥這一輩子,不都是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子能夠越過謝氏留下的長子,成為蘇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她也能贏過當年壓在她頭上,將她制的服服帖帖的謝氏么?若是連自己的兒子都對她生了厭惡,柳氏哪裡還有面目繼續活在世上?
小柳氏咬緊了牙齒,收攥成拳頭,連骨節都發白了,她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兒,心中對柳氏的恨就無法遏制,既然如此……她能對自己的女兒做那樣的事兒,她自然要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蘇惜沫對小柳氏道:「楊夫人是聰明人,無論你對柳氏做什麼別牽扯到我的祖父和父親,所以……別做的太過了,比起讓柳氏身敗名裂,不如讓她眾叛親離,這才是對她最好的懲罰!所以此事只限於蘇家的人知道!」
最後一句話,蘇惜沫已經帶著幾分威脅之意,她要柳氏倒霉,可不是要蘇中辰臨老還要遭受此等羞辱!
小柳氏趕緊道:「是,民婦不敢自作主張!」
「很好,你且去吧,在我這裡待久了,怕是要惹人懷疑的!」蘇惜沫擺擺手,打發了小柳氏,她相信憑藉小柳氏的手段,柳氏這一次必然是要倒霉的, 她只管等著聽好消息就是了!
至於小柳氏,說起來也不過是個可憐人,她不願意過多追究她當初做的事兒,畢竟沒有給她造成什麼損害,只要她不再來招惹自己,過去可以輕輕揭過!
蘇惜沫百無聊賴地撐到了蘇雪安出門,她也沒打算去杜家討喜酒喝,便要告辭了,直到她走也沒再看到蘇芷鳶,墨香和墨痕回來也稟報蘇芷鳶被關在了房裡,似乎還派人嚴加看管了起來,可見蘇易是真的打算要將女兒送進宮去了!
蘇惜沫回到了王府,連口茶都沒顧上喝,就看到林管家匆匆而來,道:「王妃,王爺讓您一回來就去書房一趟!」
蘇惜沫微微不悅地擰起眉,道:「我這不是剛回來么?什麼事兒這樣急?」
「小人也不知道,王妃,您還是快些去吧,您是知道王爺的脾氣的,若是等急了,可就不好了!」林管家一臉尷尬的笑容,他也不想催王妃,奈何和王妃相比,王爺要可怕多了,他覺得還是委屈一下王妃比較好!
蘇惜沫一想到沐豐夕那張千年不變的臭臉,心裡也不舒坦,道:「知道了,我換件衣裳立刻就去!」
林管家這才道:「好的,那我就給王爺回話去了,王妃您可得快些來!」
蘇惜沫擺擺手,打發了啰嗦的林管家,換了一件常服,才往西苑書房去了,一進門就看到胡大夫一臉焦慮地站在書房內,手裡還拿著一些藥材!
「王爺……胡大夫,這是怎麼了?」蘇惜沫疑惑地問。
胡大夫平時看到蘇惜沫倒也笑嘻嘻的,今日卻笑不出來了,只是哭喪著臉道:「龍將軍接到聖旨,負責押運藥材趕赴北疆,沒想到……藥材竟然在中途被人劫了,幾十萬兩銀子的葯啊!」
蘇惜沫一驚,問道:「是皇上派人做的?」
沐豐夕點點頭,道:「本王逼他重新啟用龍將軍,所以他才會用這一招,希望能讓龍將軍受制於他!」
蘇惜沫輕蔑地笑了一下,道:「他還真是不惜血本,他明知道戰事吃緊,死傷眾多,急需藥材救命,他還能如此行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王妃,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讓龍將軍在達到北疆之前,再搜集同樣多的藥材,否則他就犯了重罪,要殺頭的!」胡大夫焦急地道。
蘇惜沫愣了一下,道:「短時間內就算有銀子也難以湊齊那麼一大批藥材啊!就算是我師父在,他也沒有那個能耐這麼快將幾十萬了兩的藥材補齊!」
「哎,本以為王妃至少有法子補救一二,沒想到……這可如何是好,一旦龍將軍獲罪,必然會牽連王爺的!」
胡大夫一聽,整個人都垮了下來,這麼多的藥材啊,能救多少人的性命,竟然就這麼毀了,皇上的心真是好狠毒啊!
沐豐夕聽了卻擺擺手道:「胡大夫你出去吧,這件事本王會想法子的!」
胡大夫無奈地嘆息著走出去,想要說什麼終究是沒有說,便離開了。蘇惜沫看了一下沐豐夕,問道:「王爺打算怎麼做?」
「他劫了這批藥材,你說……他捨得會掉么?」沐豐夕勾起唇角,輕蔑地道。
蘇惜沫點點頭,道:「可是他既然要逼迫王爺和龍將軍,肯定不會輕易拿出這批葯的,如果龍將軍因為丟失藥材,恐怕要獲罪,就不能再帶兵上陣了!」
沐豐夕點頭,道:「所以……要逼他交出來!」
蘇惜沫大約明白了沐豐夕的意思,微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如今之計,只有一個法子可以逼皇上就範!」
「說來聽聽!」沐豐夕倒是顯得不慌不忙,彷彿一切早已成竹在胸了一般!
蘇惜沫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彷彿料到了她會說出什麼一樣,心裡卻惴惴不安起來,若是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被別人窺探到,那麼她一直努力隱藏的秘密,究竟還能保存到什麼時候?
一旦她是杜青鸞的秘密被揭穿,她還能活到幾時?沐豐夕會放過她么?沐自成和杜紅鳳呢?蘇惜沫突然覺得自己在下一步險棋,贏了自然千好萬好,一旦輸了,就是萬劫不復!
沐豐夕看著蘇惜沫眼底的掙扎,卻依然用一種堅定的目光看著她,只是那手指微微用力而發白,似乎泄露了某種情緒。
蘇惜沫終於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復仇本就是一場豪賭,那麼……輸贏就看沐豐夕到底對她是否存有一點真心,這一世……她將賭注下在這個男人身上,同樣是她的夫君,沐豐夕……你會讓她再度絕望么?
「王爺,在我說這個法子之前,你能否回答我一個問題?」蘇惜沫目光清澈見底,彷彿什麼情緒都沒有,又彷彿含了太多太多!
第二百零九章 九州十八島的主人
沐豐夕點頭,沒有說話,目光從她臉上轉移到窗外。
蘇惜沫問:「王爺,你上次對我說,真心愿意讓我當你的妻子,此話是否永不後悔?」
沐豐夕微微閉上眼睛,沉吟了片刻,唇角勾出一抹淺笑,道:「不悔!」
那樣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沉重地敲在了蘇惜沫的心坎上,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她早已靜默無波的心湖,沒有嫌棄滔天巨浪,靜水微瀾,卻是更動人的漣漪。
蘇惜沫突然微笑起來,道:「如今之計只有圍魏救趙,如果其他地方局勢不穩,軍情告急,皇上必然會做應急備戰,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到時候……我們劫了他的糧草,想必換回藥材應該是輕而易舉的!」
沐豐夕愣了片刻,問道:「可是西楚除了北疆之外,並不與其他兩國比鄰,除非……」
「除非南邊九州十八島動亂!」蘇惜沫替沐豐夕把話說完,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她這僅有的底牌,即將要掀開,一如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沐豐夕的面前,她即將失去所有的依仗!
沐豐夕的眸子里乍現一抹光亮,亮的直射人心,霎時卻又有許多的複雜情緒一擁而上。只是蘇惜沫沉靜在自己的情緒里,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只是自顧自地道:「我有辦法讓九州十八島聽命於王爺,只要南邊亂象一出,皇上必然要派兵鎮壓,九州十八島又是易守難攻之地,糧草和藥材必須要準備充分,王爺要什麼便有什麼!」
沐豐夕突然伸出手,將她擁入懷裡,力道之緊,讓蘇惜沫幾乎要窒息,拼了命地推開他,才不至於讓自己被他勒死!
蘇惜沫不解地問道:「王爺,您怎麼了?青天白日的,你莫非又要……」蘇惜沫一想到這些日子,兩人經常要在床上做的事兒,就面紅耳赤!
沐豐夕眼神古怪地看著蘇惜沫,道:「本王只是想抱抱你,莫非是王妃希望本王做些別的?」
蘇惜沫一看他的神情,大有隻要她不反對,他就真的會做點兒什麼一樣,立刻就搖頭,道:「沒有……沒有,王爺誤會了,我什麼都沒有想!」
「本王倒是不介意再做點兒什麼!」沐豐夕不無遺憾地道。
蘇惜沫臉一紅,睨了他一眼,才道:「說正事兒呢,別打岔!王爺可想知道我有什麼法子把九州十八島送入你手中?」
「本王不想知道,你願意送,本王就收著,你若不願意,本王也絕不勉強你!」沐豐夕淡然地道。
蘇惜沫總覺得沐豐夕像是早已洞悉一切一般,卻偏偏不肯點透,這種感覺既讓她不知所措,又有些感動,她過去總覺得沐豐夕是個不通人情的石頭人,到現在才發現,不說破才是他給的溫柔!
蘇惜沫道:「我有一枚墨玉鳳印,乃九州十八島主人的身份象徵,當年……當年九州十八島臣服西楚,也是因為這枚墨玉鳳印,只要拿出此印,九州十八島必然臣服歸順,他們只認墨玉鳳印,掌此印者即是他們的主人!」
沐豐夕沒有吱聲,更沒有問她為何掌握著這枚鳳印,因為他一直都知道……她是誰!天下除了杜青鸞,誰又敢自稱是九州十八島的主人?
蘇惜沫微微有些哽咽,問:「你難道不問我的來歷了么?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么?」
「本王只要知道,你還是本王的女人,其他的,本王不需要知道,若是有一天你肯說,本王再聽不遲!」沐豐夕輕輕揉著她的柔軟髮絲,用一種近乎寵溺的語氣對她說。
蘇惜沫艱難地點點頭,一滴眼淚悄然滑落在他的衣襟上!九州十八島,她有很多年不曾去過了?
世人皆知她是杜家的庶女,卻沒有知道,她是九州十八島主人的義女,人生的機緣真是無處不在,她救了那個婆婆,沒想到就成了她唯一的繼承者,那枚墨玉鳳印落入她的手中,幾年後她被照到南域,繼承了九州十八島,然後拱手將它送給了沐自成!
但是她至死也沒有說出這枚墨玉鳳印的下落,所以這兩年來,也不知道沐自成是如何對九州十八島的人交代的?杜青鸞死了兩年了……但是墨玉鳳印卻一直被秘密藏了起來,如今是時候奪回屬於她的東西了!
蘇惜沫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沐豐夕,我希望你永遠不會讓我失望!」
沒人知道這句話對蘇惜沫來說是具有怎樣的意義,上一次,她選擇信任一個人,最後輸了她母子二人的性命,這一次……她還會再輸么?
沐豐夕沒有回答她,只是悄然吻上她的唇,他想守護的人,終於可以好好地擁在懷裡,不再讓任何人去傷害她!
兩個人靜靜擁吻的畫面,美好而寧靜,彷彿時間這一刻停駐,蘇惜沫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在那一刻變得如此柔軟!
良久之後,蘇惜沫才道:「王爺,我要進宮一趟!」
「可以!」沐豐夕知道她要去做什麼,十分自然地應道。
「沒有宣召也可進宮么?」蘇惜沫疑惑地問。
沐豐夕道:「母妃回來也有些日子了,該進宮去拜見一下太后,明日一早,你陪母妃一起進宮!」
「王爺,關於九州十八島的事兒,我不希望除你之外還有別人知道!」蘇惜沫嚴肅地道,沐豐夕可以接受的事情,並不代表別人也能接受,更何況,她不能信任隆裕太妃,那個女人總給自己一種十分陰沉的感覺!
縱然她是沐豐夕的母妃,她也不能去接受這樣一個對自己別有居心的婆婆!
沐豐夕倒也沒有猶豫,很乾脆地應道:「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你無須擔心,本王說過,只要你是本王的女人,就沒有人能傷害你!」
蘇惜沫點頭,並不在言語,既然要進宮,她得提前做好準備,有些事兒只能自己去辦,這塊墨玉鳳印,是她最大的助力!
第二日一早,蘇惜沫就隨著隆裕太妃進宮去了,這一次隆裕太妃倒是沒有給她臉色,也沒有提穆輕言的事兒,這讓蘇惜沫很是舒心。
進了宮,兩人直奔太後宮中而去,太后一見隆裕太妃,竟然兩眼淚汪汪的,隆裕太妃亦是如此,兩人執手相看,倒不像是爭鬥多年的對手,反倒是像久別重逢的好姐妹,光是這份做戲的能力,就讓蘇惜沫嘆為觀止!
就算她浸淫後宮十餘載,也沒能練就這番功力,如今面對杜紅鳳能做到不露痕迹就已經了不起,哪裡還能像這兩位一樣,分毫不見彼此憎惡,相親相愛的連她都跟著感動了!
太后語帶哽咽道:「好妹妹,多年不見,你比當年著實憔悴了不少,哎……看著哀家心裡真是不好受,委屈你了,真是委屈你了!」
隆裕太妃也紅著眼睛,啞著嗓子,卻故作堅強的笑容,道:「不委屈,怎麼會委屈呢?能為先皇和姐姐還有皇上祈福,乃妹妹的福分,只是常常惦記著姐姐和先皇,每每想起你們,就忍不住傷心流淚,好容易能回來見上姐姐一面,該高興才是,哭什麼的?」
太后這才破涕為笑,拉著隆裕太妃坐到了軟榻上,一直握著她的手,感慨道:「一別經年,物是人非了!幸而你還在,如今你能回來,我們老姐妹倆又可以常常在一起,撫琴作畫,若是先皇在天有靈,必然也會欣慰的!」
「是啊,許多故人都不在了,幸好你還在,我也還在!」隆裕太妃意味深長地道。
蘇惜沫明顯感覺到隆裕太妃說這句話的時候,兩個老女人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利芒,這是要宣戰么?隆裕太妃也真是好膽色,一回來就跟太后宣戰,也不想想如今她還只是太妃,離太后之位還遠著呢!
太后倒是沒有介意的樣子,反而笑得十分柔和,道:「是啊,只要你我還在,這後宮,這皇城,甚或這西楚的天下,都不會寂寞的!」
兩人又是相視一笑,過了一會兒,太后才像是看到了蘇惜沫一樣,瞄了一眼她的肚子,才道:「蘇王妃啊,你和十六成親也有些日子了,肚子可有動靜了?」
蘇惜沫一愣,尷尬道:「還……還沒有!」
太后微微蹙眉,似有不悅地道:「不是哀家要說你,十六年紀也不小了,該是要開枝散葉的時候了,再沒有比這個還重要的事兒了,你自己也是個大夫,該想想法子,早日為十六添上一個世子,延續香火要緊啊!」
蘇惜沫微微低下頭,心想這話作為生母的隆裕太妃倒是不曾交代,太后卻看著比誰都著急,還真是有些古怪!
隆裕太妃的眼神也微微有些異樣,然後笑著打圓場,道:「姐姐,您也別怪她,她還年輕,豐夕又正當盛年,孩子是早晚的事兒,不必著急!」
蘇惜沫難得聽隆裕太妃給她開脫,趕緊附和道:「多謝太後娘娘,和太妃娘娘提點,妾身定謹記於心!」
謹記於心倒是容易做到,至於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只是蘇惜沫微微有些異樣的感覺,她已經和沐豐夕圓房了,不知這肚子里是否真會有了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