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疑惑，她到底是誰
「不是……我怎麼突然就從廚娘晉陞為伴讀了？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蘇惜沫趕忙換了話頭，如果表現得太不情願，這個人八成又該生氣！
沐豐夕聽了她的話愉悅地勾起嘴角，道：「三餐還是要你繼續做，書房也要來，你知道本王不喜歡養閑人！」
蘇惜沫眼角有些抽搐，幾乎是咬著牙回道：「王爺還真是會精打細算！你不如讓穆姑娘給你做飯吧，她肯定很樂意！」
「不行，本王的膳食只能由你親自打理！」沐豐夕斷然拒絕。
蘇惜沫立刻就拉下臉來，不忿地道：「王爺真是厚此薄彼，憑什麼那穆姑娘就可以養尊處優地在王府里，每日不是彈琴就是吟詩作對，而我這個王妃倒像是下人一樣了，我也沒有領你王府的月例啊！」
「以後每個月本王會讓林管家將月例一分不少地撥給你，還有你的王妃俸祿！」沐豐夕覺得這樣她就沒借口拒絕了，看看他，多麼慷慨！
蘇惜沫磨著牙，道：「那我是不是要多謝王爺您的恩典？我又不缺銀子！」她的嫁妝足夠她一輩子揮霍無度！
「看來你是不願意為本王做事？」沐豐夕立刻就不高興了，這個女人怎麼一點兒也不識趣，他讓她做飯，伴讀，不都是信任她的表現么？竟然不領情，要知道一般人豈有這樣的福分？
蘇惜沫聽懂了他話里的威脅之意，想了想還是決定妥協了，總之她閑著也是閑著，在哪兒讀書不是讀呢？只好道：「沒有，我很樂意，十分樂意！」
自從進了王府，她這昧著良心說話的本事是越來越精進了！蘇惜沫在心底為自己哀嘆了一下，真是氣節丟盡了！
沐豐夕冷哼了一聲，看出她的勉強之意，不高興地揮揮袖子，道：「下去吧！」
不過自此以後蘇惜沫就每日午後都會來西苑書房，可是他們倆只是互不干涉地各讀各的書，沐豐夕處理事務，見下屬，都不避諱她，蘇惜沫才漸漸明白，他是準備要全盤接受自己！所以才會允許她進入書房！
說心中沒有震動是不可能的，蘇惜沫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沐豐夕能這麼相信自己呢？一開始不是對她處處設防，甚至派丫頭監視她么？
不過蘇惜沫還是保持著沉默，不聞不問，也不提意見，只是當個木頭人一般坐在一旁，就算此時沐豐夕和墨含笙正在討論如何讓沐自成主動求龍將軍復職，重新執掌北疆軍務，她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絕不多話！
可是她不說話，自然有人要她開口，墨含笙自打看到蘇惜沫進入了端親王府最機要的西苑書房就明白了沐豐夕的意圖。
此時討論著這個話題，墨含笙便故意問道：「王妃，您對此事有何見解？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讓孫尚揚下馬，又讓皇上心甘情願啟用龍將軍？」
蘇惜沫瞪了一眼墨含笙，知道他是故意要拉上自己，便乾笑著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墨先生問我可就問錯了人，王爺自有主張！」
墨含笙看了一眼沐豐夕，眼裡閃過一絲戲謔，道：「王爺的法子可是有些勞民傷財的，讓孫尚揚在戰場上慘敗，自然是要被撤下，但是損傷的也是咱們西楚的戰士啊！王妃難道沒有更好的法子么？」
蘇惜沫一愣，不明白墨含笙此話的意義所在，便道：「那三十萬大軍不是王爺的么？王爺竟然也捨得拿出來犧牲？」
「哎……若是不犧牲一部分，如何能保得住大部分的人呢？繼續由著孫尚揚折騰， 那三十萬大軍恐怕真是要保不住了！」墨含笙一臉的苦大仇深。
蘇惜沫看了一下沐豐夕，發現他的眉頭也輕輕攢了起來，顯然也是在擔憂自己的人馬，蘇惜沫內心陷入掙扎，她到底要不要說呢？依著她對沐自成的了解，自然有更輕鬆的法子讓孫尚揚落馬，再經過沐豐夕的操作，龍將軍起複也是必然的事兒……
只是她這麼一說，恐怕會引起墨含笙和沐豐夕更加深的猜疑，他們都是聰明人，不好糊弄啊！
沐豐夕看了一眼墨含笙，道：「按我的法子去辦吧，不犧牲幾萬人，沐自成不會心疼！」
「幾萬人？」蘇惜沫立刻就不淡定地跳了起來，那不是幾萬個木頭人啊， 是有血有肉的人……雖然說她並不與那些士兵相識，但一想到這些人要因為沐豐夕和沐自成的鬥爭而白白犧牲，她就很不安！
她不是悲天憫人，而是現在那三十萬大軍不僅是沐豐夕的，也算是她的寶貝啊……將來能不能成事，這批軍隊的力量至關重要，這麼一來二去的損耗下去，那還能留多少呢？萬一幾萬不夠沐自成心疼，是不是要犧牲更多？
她心疼啊……那不僅是人命，更是她們手裡的籌碼和依仗！
蘇惜沫咬了咬牙，一跺腳，決定不管這兩個男人怎麼懷疑，她也豁出去了，道：「我有更好的法子能讓沐自成把孫尚揚給撤了，也能讓他不得不重新啟用龍將軍！」
墨含笙的眼裡出現一絲喜色，與此同時竟然也看到沐豐夕微微勾起的嘴角，看來這個人剛剛那句「幾萬人」是故意喊出來的了！
沐豐夕倒是不緊不慢，又不甚在意地道：「你說說看！」
蘇惜沫只好道：「皇上生性多疑，只要讓孫尚揚在北疆打一場不大不小的勝仗，然後再傳出擁兵自重的消息，之後讓幾個大臣上書，歌功頌德一番，皇上自會想辦法將孫尚揚解決，龍將軍那邊么，只要和王爺您翻了臉，皇上恐怕迫不及待就會請他出山了！」
墨含笙驚喜地拍了一下大腿，道：「王妃，你這法子倒是極妙，你能肯定皇上會上當么？」
「十有八九會！」蘇惜沫倒是沒有把話說的太滿，依著她對沐自成的了解，他是百分百會因此而厭棄了孫尚揚，沐自成的心眼兒比針尖大不了多少，最忌憚的就是手握重兵的將軍生了異心！
沐豐夕卻微微蹙眉，眼裡閃過更深的疑惑，墨含笙自然也一樣，不過二人都沒把話挑明，蘇惜沫知道此時她就該功成身退了，便很識趣地道：「王爺，我要去準備晚膳了，你和墨先生慢慢聊！」
沐豐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點頭，蘇惜沫離開之後，墨含笙一臉凝重地道：「王妃比我們想的要更加了解皇上，但是蘇家的小姐從未接觸過皇上，這一點，王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只要她沒有異心，其他的事兒，本王暫時不想追究！」沐豐夕並不願意懷疑蘇惜沫，但是諸多疑點都表明，她所隱藏的秘密一定和沐自成有關，他到底該如何做，他自己也沒有想明白！
墨含笙嘆息一聲，道：「王爺，希望你沒有被感情沖昏頭腦，即便是蘇相那邊也一直在防範著王妃，所以才會在走之前將王妃託付於你！他很重視王妃，卻又怕她是柄雙刃劍！」
沐豐夕何嘗不知道，蘇惜沫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一夕之間，她大病痊癒，然後鋒芒畢露，漂亮地解決了與司馬家退親的事兒，之後又對杜家窮追猛打，讓杜家長子嫡孫和最被寄予厚望的孫女都身敗名裂，前途盡毀，這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連帶著當初要害她的司馬家和魏家都跟著倒了霉，到現在都抬不起頭來做人，過去的蘇惜沫縱然驕縱蠻橫，也絕沒有這份心機！而且她只跟雲鶴短短半年時間，就醫術精湛，比之行醫幾十年的老大夫都要出色，光是天賦過人，恐怕不能解釋得清楚！
而雲鶴對她的態度也十分奇怪，倆人之間不像是初識，反倒像是彼此相交甚深，師徒情分，比父女還要深厚，雲鶴甚至願意為她深入桃花村，解決她留下的後患，才讓蘇惜沫沒有被桃花村的秘密所牽連，反而得了皇上的褒獎！
而他卻總覺得蘇惜沫似曾相識，那種熟悉感幾乎讓他坐立不安，就像是某個秘密就要呼之欲出，他卻不敢去親自揭開！
墨含笙看著眼神複雜的沐豐夕，終究還是嘆息道：「王爺，其實你心裡有了某種接近真相的猜測了，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沐豐夕的眼神陡然一冷，吼道：「墨含笙！」
墨含笙無奈地搖搖頭，這人怎麼就那麼固執呢？其實真相即便揭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能這麼了解沐自成，又一心想要扳倒沐自成，還和雲鶴關係這般親密的定然是和當初那位鸞妃娘娘有關啊！
蘇惜沫的行事作風，甚或是眼神和氣度都那麼相似，除了長相不同，她幾乎就是杜青鸞的翻版，所謂借屍還魂，雖然駭人聽聞，卻也不一定是假的！
可是他也明白，杜青鸞是這位冷麵鬼王唯一的禁忌，絕不容許人提起，他對蘇惜沫的感情如此複雜，其實早就變相證實了這一點！
墨含笙意味深長地道：「王爺，其實接受真相沒什麼不好，你錯過了一次，上天給你第二次機會彌補遺憾，難道不好么？坦然面對，比一直躲避事實要好的多啊！」
沐豐夕的身體不可察覺地顫抖了一下，墨含笙退了出去，他知道沐豐夕需要時間去冷靜一下。
晚上蘇惜沫派人來送晚膳的時候，流星第一次發現他們王爺竟然分毫未動，難道王爺和王妃又鬧彆扭了？流星心中苦嘆起來，這一次王爺不知該怎麼發脾氣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穆輕言的歌聲
可是第二天，看到蘇惜沫還是照常來了書房，流星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竊竊地問：「王妃，昨天您是不是惹王爺不高興了？」
「怎麼？」蘇惜沫驚訝地問，她昨天不過是提了個方案，他應該高興才對吧？
流星一臉緊張地道：「王爺昨晚一點兒東西都沒吃，平日您送來的飯菜，他都會吃完的，王妃，待會兒你可得謹慎些，萬一王爺還沒消火兒，您多擔待著！」
蘇惜沫微微蹙眉，看來他還是懷疑自己了，可是這樣的事兒她要如何解釋？其實自己也無法自圓其說，只能保持沉默，不去碰觸這個禁忌，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一個死而復生，借屍還魂的人吧？
更何況她還是杜青鸞……杜青鸞是沐自成的人，是沐豐夕的敵人，這樣的她如何讓他接受呢？
流星見蘇惜沫眼露惆悵，以為她是在傷心，趕緊安慰道：「王妃，您可別多想，其實王爺對您生氣，和你鬧彆扭都是在意您的表現，別人要是惹王爺不高興，八成就被砍成好幾塊兒了！」
蘇惜沫一聽，就噗嗤一聲笑出來，道：「被你一說，你家王爺怎麼那麼像殺人魔？不過……還挺對的！」
流星驚恐地看了一下書房門，希望王爺沒有聽到他剛剛的話，否則又該給他小鞋穿了，忙對蘇惜沫搖搖頭，道：「王妃，我可沒說，您別冤枉我！快進去吧……有啥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兒了，你們可不能再鬧彆扭了，最後辛苦的可都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蘇惜沫看流星的樣子就覺得十分有趣，那個冷冰冰的王爺身邊，怎麼儘是這些有趣的人呢？不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么？可見這話沒有道理！
蘇惜沫進了書房，看到沐豐夕坐在書桌前，靜靜地捧著一本孫子兵法，也沒有去打擾他，自顧自地坐到一旁的軟榻那裡，也捧著書專心看起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搭理誰，書房靜的像是沒有人一樣，若不是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恐怕外面人會以為裡面的人看書看睡著了！
蘇惜沫知道沐豐夕心裡有疙瘩，她無從解釋，也就乾脆冷處理，總之她對沐豐夕沒有惡意，也沒有興趣害他，他們有共同的敵人，而她這一世又是他的王妃，實在沒必要與他為敵！
縱然無法相濡以沫，也可以相敬如賓的！
兩人依舊保持著沉默，直到院外傳來充滿哀婉之意的琴聲……如泣如訴，如慕如怨，還隱隱有女子低吟淺唱！
蘇惜沫挑眉一笑，道：「王爺，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沐豐夕臉色微冷，睨了蘇惜沫一眼，這女人怎麼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難道他被別的女人覬覦，她就半分也不在意么？這個認知讓沐豐夕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於是他冷哼一聲，道：「本王覺得此事還是交給王妃處置為好，王妃一定不會讓本王失望吧？」
「要我處置？王爺……這可真為難我了，人家仰慕王爺，又不是強行要我接納她為妻為妾的，我如何處置呢？」蘇惜沫皺著眉苦著臉，但是眼裡卻隱隱有些幸災樂禍！
沐豐夕卻道：「作為王府的女主人，對於敢在王府公然引誘本王的女子，王妃不出面難道還要本王親自去解決？那本王要你這王妃有何用，還不快去……」
蘇惜沫一愣，這丫是打定主意把麻煩推給自己了？還真是夠可惡的，雖然她也不喜歡那穆輕言，但也不願意自己當這個惡人啊！本來就因為這件事和太妃鬧紅了臉，總不能徹底翻臉吧？
蘇惜沫極不情願地道：「王爺，您既然不喜歡穆姑娘何不親自去解釋一番，我若出面可就讓穆姑娘徹底沒臉了，王爺難道也不憐她一片深情么？」
沐豐夕眯縫著眼睛，臉色立刻繃緊了，問：「你似乎是很希望本王接納穆輕言？」
「倒也不是希望，只要不企圖威脅我的正妃地位，讓我丟臉，其實……王爺多幾個紅粉知己，如花美眷，我也不反對的，總比……總比您一直和墨含笙糾纏不清的好！」蘇惜沫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她也是為了沐豐夕好啊，都到了這個年齡了竟然還膝下無子，若繼續放任自己，將來可不要斷子絕孫？那就算搶了沐自成的皇位又如何，還不是後繼無人么？
沐豐夕一聽，臉色變得難看極了，咬著牙道：「蘇惜沫，你在說什麼鬼話？本王何時和墨含笙糾纏不清？」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以為他喜歡男人？
蘇惜沫見他動了怒，趕緊道：「王爺，您別生氣，算我說錯了還不成么，不過……我真覺得穆姑娘怎麼也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比墨含笙真是好了百倍！」
「滾出去！」沐豐夕已經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了，他一向都是情緒極內斂的人，就算是動了怒也是一張死人臉，從未像現在這樣怒形於色過！
流星聽到屋內的怒吼聲，差一點兒就沖了進來，但剛要開門就看到蘇惜沫一臉鬱悶地走出來，忙問道：「王妃，王爺沒事兒吧？」
「哎……」蘇惜沫搖頭嘆息，也不好把話挑明了，可能流星他們並不知道自家王爺的「秘密」呢！
流星見狀以為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慌忙道：「王妃……您要不好好哄哄王爺吧，我還是第一次見王爺發這麼大的火！」
以前就算生氣發脾氣，也就是「不小心」打壞一些東西，找侍衛們練功而已！絕不會發出那種類似暴怒的吼聲，這還像是他們的冷麵王爺麽？
蘇惜沫無辜地攤攤手，道：「我哄不了，恐怕還得墨先生來哄了！」
這話剛落音，就聽到裡面更大的吼聲：「蘇惜沫，你給本王滾進來！」
流星哆嗦了一下，王爺這不是準備打王妃吧？流星一副同情的目光看著蘇惜沫然後道：「王妃……你……保重啊！」
蘇惜沫噗嗤笑出來，她當然知道沐豐夕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估摸著也就是進去吼一頓，再瞪幾眼罷了！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地對流星露出了驚懼交加的眼神，然後沉重地點點頭，道：「流星，如果情況不對，你可要進來救我！」
流星張口結舌，想要答應又覺得自己能力有限，整個王府最厲害的暗衛也不是王爺的對手啊！
「王妃……你……你千萬不要再惹怒王爺了，說話要當心啊，王爺耳力很好的！」流星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蘇惜沫隱忍著笑意，轉身又進了書房，然後十分恭敬地欠了欠身， 道：「王爺，不知有何吩咐？」
「你在跟流星胡說八道什麼？」沐豐夕的拳頭握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氣的團團轉。
蘇惜沫一臉無辜地道：「我什麼都沒說啊，王爺您怎麼這麼愛生氣呢？好了……我幫你去和穆姑娘說清楚，讓她盡量不要來打擾王爺還不行么？」
「你……過來！」沐豐夕語氣不善地道，他非要讓蘇惜沫知道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好男風！
蘇惜沫驚恐地看著他，道：「王爺，您可別衝動，我禁不起您打的，三倆下准死！」
沐豐夕咬著牙道：「別廢話，過來！」
蘇惜沫吞了一口口水，雖然沐豐夕此時盛怒，但是怎麼還是那麼好看呢？她發誓自己真的不是個貪圖男色的，但是只要看這個男人一會兒，就會忍不住吞口水！
她不自覺地走過去，然後尷尬地笑著道：「王爺，我保證……唔……」蘇惜沫瞪大了雙眼，因為沐豐夕此時已經將她的嘴巴堵住了，用他的嘴！
蘇惜沫想要推開他的，但是手被沐豐夕控制住，背到了身後，頭也被他另一隻手固定住，根本動彈不得！然後只感覺到唇上有些涼涼的，在她一晃神的功夫，嘴裡就多了不屬於她的舌頭！
蘇惜沫的臉霎時就火熱起來，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腦袋亂鬨哄的，像是剛剛有人在她耳邊放了鞭炮，根本無法思考！
良久以後，蘇惜沫幾乎都快要忘記呼吸了，才被他鬆開，只聽沐豐夕醇厚而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王不喜歡男人！記住了？」
蘇惜沫木然地點點頭，她……被吻了么？糟糕，心怎麼跳的這麼快，腦袋怎麼有點兒發暈，臉怎麼這麼燙……
沐豐夕對她的表現似乎很滿意，竟然又捧著她的臉，在唇上輕輕舔了幾下，覺得這滋味還是挺不錯的，為何過去他就沒想過要嘗一嘗呢？
蘇惜沫傻愣愣地，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她被沐豐夕打發出了書房，都一直處於暈眩狀態，連流星和她說話，她都沒有聽到，就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一直無法落地！
流星看著蘇惜沫神情恍惚地走出去，以為她受了巨大的打擊，莫非王爺剛剛對王妃做了什麼可怕的事兒？可是……他一點兒動靜都沒聽到啊，太詭異了！
不過他還是表達了對蘇惜沫的同情，遇上王爺這樣的夫君，王妃也是挺難的，動輒就是性命之憂……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淚！
蘇惜沫走出院門之後，糊裡糊塗地開始走路，因為她每日都會來西苑書房，就沒有帶丫頭在身邊，所以也沒人提醒她。
她走了一會兒，才被人攔下來，抬頭就看到了穆輕言，穆輕言抱著她的琵琶，一臉哀怨和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