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人說項

  趕走了司馬夫人和盧夫人，王氏卻並沒有絲毫開懷，反而愈加煩悶起來，氣得捧著臉啜泣起來。


  蘇惜沫眼看不過去，只好勸道：「娘，何必要和那起子小人生氣，氣壞了身子，損失的是自己啊！」


  王氏抹抹眼淚，才道：「沫兒，你是不明白這事兒的嚴重性，就算是兩家商量著退親，說出去，別人也認為是你有問題，眼看著你就要及笄了，這被退了親，將來還有什麼好人家肯娶你？」


  蘇惜沫不以為然地道：「那我就一輩子不嫁，陪在娘親身邊好了！」


  王氏被她嬌憨的樣子逗得破涕為笑，白了她一眼，道：「就會跟娘撒嬌，但這事兒可不能依著你的性子來，女兒家哪有不嫁的道理？」


  蘇惜沫看她終於開懷，才道：「這親事就算他們不退，我也不想嫁，那司馬空不是個良人，再說這還未過門，就被婆家嫌棄，勉強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王氏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親事已經定了，現在被退親，蘇惜沫和蘇家的臉往哪兒擱？臉面倒在其次，只是名聲不好聽，女兒的幸福如何保證？


  王氏只好反過來寬慰道：「你放心，就算婆家不喜，但是看在蘇府和王氏一族的面子上，他們也不敢虧待你，娘會儘可能保你一世平安！哎……可偏偏這個時候，你爹隨你祖父陪聖上封禪去了！」


  蘇惜沫眼神一閃，泰山封禪？沐自成還真有臉去做這事兒，看來即便自己因他而慘死，他也照樣毫無壓力地用著她給他的建議。


  王氏見蘇惜沫低頭不語，以為她也在為這件事為難，拍拍她的手，道：「沫兒，無需憂心，這件事娘自有主張，我去找你表姨，她和司馬家一向交好，又是司馬孚的上官，只要有她出面說項，定會讓司馬家收回退親的打算。」


  蘇惜沫一愣，問：「表姨？」


  王氏以為她沒想明白，才說：「傻孩子，你久病不出門，不會連你表姨都忘記了吧？她夫家就是鎮國將軍啊，那司馬孚剛剛封的鎮遠將軍不就是他提攜起來的嗎？」


  蘇惜沫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那一家。原來就是鎮國將軍魏無忌啊，魏無忌的夫人姓甄，沒想到和王氏竟然還是表親？

  蘇惜沫並不覺得魏夫人能夠幫上什麼忙，多年的鬥爭經驗，讓她想事情都會比別人多想幾層，司馬家這麼堅決地要退親，絕不只是因為她久病不愈，又有什麼身帶不祥的傳言。因為她是蘇相的嫡親孫女啊，就算她家晉封了鎮遠將軍，也遠沒有一朝丞相勢大。


  放著這麼好的聯姻對象不要，難道其中沒有什麼貓膩？她可不信，就算她是病秧子，娶回去就死了，那也算是蘇相的姻親，司馬家能夠如此信守承諾，就等於蘇府欠了他們人情，就算沒了她蘇惜沫，蘇相也會好好提攜司馬家。


  可是現在竟然有個理由讓司馬家堅決退親，那麼就算是鎮國將軍夫人說項，也不一定能夠成。


  只不過這話她不能明著和王氏說，再說王氏一片慈母之心，她也不好潑冷水，就由著她做些什麼總比她因為無能為力而傷心強。


  王氏見蘇惜沫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當她同意了，終於露出了笑顏，說：「沫兒，你放心，你表姨素來對你都挺喜歡，定捨不得你被人欺負，明兒一早我就帶你去鎮國將軍府！」


  蘇惜沫咧嘴笑笑，道：「就由母親做主吧！」


  蘇惜沫其實聽感激王氏的，她能看出來，王氏是真心疼愛自己的女兒，這份無怨無悔的愛，讓裝著杜青鸞靈魂的蘇惜沫，很感動，也很珍惜。大約久經爾虞我詐的人，才更珍惜這種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