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痛苦,控製不住的背叛
夜牧璃醉人的桃花眸微揚,眸底大片冶豔的光彩,隨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而微微暈開了一股迷離之色,認真的尋找著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顆星星。
“你現在在幹嘛?”沐伊人輕柔的聲音從手機的另一邊傳了過來,夜牧璃伸出修長的五指擋在自己的眼前,將窗外那一片璀璨星光夠收入小小的指縫裏,透過指縫隻看著那唯一一顆最亮的星星。
瀲灩緋紅的唇邊彎起一抹絕豔的弧度,微啟,“看星星。”
沐伊人聽到他這句話,愣怔了幾秒,隨即就起身拿著手機走向了落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唰”的一聲,整片繁星夜空映入她的眼底,沐伊人看著那朦朧醉人的夜色,整個人仿佛都被這一片妖嬈給震住了。
自從她來了日本之後,仿佛再也沒有認真的看過星星了。
北冥瀾曾經多次邀她一起去天台看星星,可是她都拒絕了,心裏很自然的就排斥著這一種感覺。
可是現在他重新出現在她的生命裏,她深埋在心中的那份悸動,有隨之複蘇了。
看著那夜空中其中一顆閃的特別亮的星星,沐伊人淡淡的笑問他,“你覺得我們在每一個地方看的星星都是當初在蘇黎世看的那顆嗎?”
“或許吧,我也不確定,但是我唯一確定的……”故意頓了頓,夜牧璃笑的一臉寵溺,醉人的桃花眸妖嬈絕豔,就連眼角那一抹淺色的朱砂痣都染上了如同滴血般妖靡的色澤。
沐伊人的心微微提了起來,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你的眼睛,比任何一顆星星都要永恒,永遠都不會變,永遠都是當初最吸引我最亮最美的那一顆。”
聽到他綿延的溫柔情話,沐伊人的心就像是盛開了大片美麗花朵的花園,春意盎然,欣欣向榮。
杏眸染上一絲溫暖的笑意,看著窗外璀璨的夜空,她的雙眸,亮的堪比那顆最亮的星星,清澈又透亮,仿佛沒有一點的汙染,即使過了五年,依舊純淨如水。
夜牧璃含著一絲魅惑的聲音不斷的從手機裏傳來,在這隻有一個單身女人在的安靜夜裏,特別的蠱惑人心。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淌,可是沐伊人卻是怎麽也不覺得累,怎麽也聽不夠他的聲音,貪戀的不肯去睡。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就在沐伊人逼著夜牧璃講冷笑話逗她笑的時候,沐伊人忽然聽到自己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氣息。
這種冷冽悲痛的呼吸聲,就像是突然壓下來的大石頭,一下子讓沐伊人呆住了。
驚愕的轉過頭,一張清雅陰柔比女人還美的臉龐赫然的出現在她幾米開外,身上一襲白色的休閑服,頭發淩亂的飛揚,細長鳳眸透出一絲血絲,高挺的鼻子下麵,那朱色丹唇有些發白,微微淩亂的衣襟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的結實胸膛有些劇烈的起伏著,就像是在努力的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情緒一般。
他的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用力的握緊再握緊,就連指骨都已經泛起了青白的顏色。
沐伊人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喉嚨裏的話都被堵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隻有夜牧璃含著輕笑寵溺的聲音,依舊不斷的通過手機擴音不停的傳過來。
緊緊擭住沐伊人驚愕臉色的鳳眸微微下移,移向她手中傳出聲音的手機時,那微紅的眸色就變的如妖獸般猩紅,令沐伊人驚慌的退了一步。
或許是因為良久沒有聽到沐伊人的聲音,手機那邊的夜牧璃略微低笑道,“怎麽了?睡著了嗎?”
沐伊人回過神來,捏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有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她心裏翻滾著,她身為這個男人的妻子,卻是和別的男人在深夜裏講著甜蜜的電話,或許,對於任何來說,這都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真的睡著了嗎?”夜牧璃在電話那邊又問了一句。
北冥瀾閉了閉眼眸,掩去眸底過於猩紅憤怒的眼神,強忍住衝過去搶過她的手機警告那個男人遠離他的妻子的衝動,轉過了身子,給時間自己冷靜。
沐伊人見到他轉過身去,咬了咬唇,好一會兒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嗯……睡了……”
或許是聽出她的聲音有一抹不尋常的沙啞,夜牧璃的呼吸微頓,帶著一絲疑惑反問,“怎麽了?”
沐伊人不想引起他的注意,也不想他知道這裏的事情,但是礙於北冥瀾在這裏,她也不好說過於親密的話語,隻好低聲道,“沒事啊,隻是突然間好困,我要睡了,明天我過去接櫻櫻吃早餐,晚安。”
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無助的絞著自己的腳趾,有些微涼的感覺,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沒有穿鞋子。
沐伊人的臉色很是平靜,也沒有奇怪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這,他又是怎麽進來的,畢竟以他的身份,在日本有什麽是做不到的。
隻是,想到他的表白,想到昨晚的那通電話,她實在是無法再以過去的心情麵對他,有很多事情,她必須的說清楚,否則越拖就越麻煩。
沐伊人向床邊走過去,想要穿回自己的鞋子,但是剛走出沒幾步,她的身後就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看究竟,一雙手就從她的身後探了過來輕輕一帶,她的後背就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身體,伴隨著壓抑起伏的心跳,“咚咚咚”的直敲擊她的大腦。
“你……”沐伊人下意識的掙紮,卻被北冥瀾抱的更緊。
北冥瀾覆在她的肩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幽香的味道淡淡的,讓他的空洞了許久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歸屬感。
他將她抱的很緊,緊到就像是一鬆手,自己懷裏的女人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讓他心慌的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飄蕩了一天多,就算是去找其她的女人想要替代心裏瘋狂念想的她,他都無法滿足內心的空虛,甚至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沒有了生活的意義,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靈魂早就不見了蹤影,隻有將她抱在懷裏,真真實實的感受著她的存在,他才覺得自己是有生命的,自己不是一個人。
“對不起……”
北冥瀾沙啞破碎的聲音頹廢的傳進沐伊人的耳中,沐伊人的身子倏地顫抖了一下,平靜的眸底仿佛湧起了一抹流光,看著床頭前那亮起的燈光,忽然就覺得眼睛被映的生疼。
“伊人,對不起……”
沐伊人閉上了眼眸,她知道他的對不起是什麽意思,可是,她已經決定了,她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沐伊人睜開眼,用力的掰開了他禁錮在自己腰間的手,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轉過身來麵對著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開口就直接的說道“瀾……”
“你不要說!”北冥瀾在見到她那平靜的臉色的時候,內心就已經被一種恐懼給占據了,他急忙打斷了她的話,他不想聽,不想聽到任何不好的話!
“伊人,求你,你不要說……”他抱著腦袋,不肯接受這一刻的現實,也不願意聽她的話。
沐伊人微微皺眉,喉嚨有些苦澀,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難受,即使不愛他,但他的恩情,卻是她一世都難以報答的。
北冥瀾的情緒不穩,沐伊人也沒有繼續開口,隻是坐在了床邊,靜靜的等待著他冷靜下來,她才逼著自己狠下心來,再次開口說道,“有件事情,我必須要說。”
“不說不可以嗎?”北冥瀾頹廢的看著她,鳳眸凝著點點哀愁和懊悔,“我知道我錯了,伊人,我錯了,我不該去找別的女人風流,我錯了,我不該拋下你和櫻櫻不管,我錯了,我不該在櫻櫻生病的時候卻還……”
北冥瀾哽咽著喉嚨,下麵的話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隻能懊惱的說道,“我不知道是你的電話,都怪我失去了正常的理智,才會想要從別的女人身上找慰藉來麻痹自己的痛苦,伊人,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櫻櫻。”
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他總算是體會到了,他竟然自動的讓出了好父親的位子,讓夜牧璃有機可乘了,把櫻櫻收的服服帖帖的,而伊人,也被他的溫柔攻擊給再次侵蝕了。
“瀾,即使昨晚我沒有打那通電話,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我那晚已經說的很清楚,即使你不放手,我還是堅持我的做法。”沐伊人一臉平靜,微垂了眼眸,“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逼我,當初他也是那樣逼著我,逼我回應他的感情,讓我那麽的痛苦,所以我才無法選擇回去,可是,如果現在你也要逼我,那我就再也無法麵對你了。”
“我沒有逼你,我隻是不想你跟我離婚。”北冥瀾緩緩地彎下身子,在她的麵前單膝跪了下來,一手微顫,搭上她垂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的握住,抬起鳳眸深情的看著她,“我這輩子隻認定你一個妻子,除了你,再也不會有第二個。”
沐伊人聽到他的話,沒有覺得感動,反而是更加的愧疚和失落。
他越是給她山盟海誓,她越是無法得到自由和救贖。
沐伊人閉了閉眼眸,毅然的從他的手裏抽回自己的手,無視他眼裏的受傷道,“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可以有一個愛你的一切都是以你為中心的妻子。”
“可是我隻想要你這個妻子。”北冥瀾再次抓住她的手,看著她手指上的鑽戒,“隻要這戒指一天還在,你就還是我北冥瀾的妻子,這一生一世,都隻有你才配的上這枚戒指。”
“你這樣隻會讓我更痛苦。”沐伊人因為內心的糾結折磨,終於忍不住落淚,說出了自己多年的真心話,“我愛他,瀾,我實在是無法騙自己可以和你好好的過,別說是你父親知道我們的關係之後問我想不想跟你好好過,其實這五年來,我也一直都在努力,努力的去發現你的好,努力的去愛你,努力的忘記他,可是……我失敗了,每次夜裏閉上眼睛想到的痛,都是有關於他的,每次夢到的人,也都是他,每次在璀璨夜空想要一起牽手看星星的人……也隻有他……我的心早就被他占據,無法再容得下任何一個人,無法再去看到別人……”
“伊人……”
“我知道我很可惡,當年為了救下他留給我的孩子,用自己的婚姻做條件走進了你的生活,卻把你向來無拘無束的生活給攪亂了,櫻櫻每次有事都麻煩你,讓你無條件的為我們母女付出了那麽多,而我卻無法給你一點點的愛,站在你的身邊,心裏想的卻還是別的男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對不起所有禦所裏真心關心尊重著我的人……”
“別說了……”
“我愛他,真的很愛很愛,愛到連我自己的尊嚴都已經沒了,為了他,五年前我割過腕就為了不給他添麻煩,我不顧法律上的關係都要和他在一起,我甚至背叛了自己的未婚夫跟他在一起……這種愛,連我自己都無法去想象有多瘋狂有多沉溺,看到他那麽痛苦無法和女兒相認,我多想不顧一切的帶著女兒回到他的身邊,我的心痛的比任何一個人都難受,我這樣的女人,你為什麽還要愛?”
沐伊人的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裏滑落,眼前一片朦朧,她抬手輕撫了一下滾燙卻又無法感受到那溫度的臉頰,嘶聲說道,“如果你強留我,我也不保證我會不會因為控製不住愛他的那顆心而背叛你,瀾,不要逼我這樣,不要逼我再變成這樣的壞女人,好不好?”
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和話語,北冥瀾絕望的閉上了猩紅的鳳眸,睫毛凝著一抹不明顯的濕意,搭在她膝蓋上的手忽然就無力的滑落了下來,垂到了虛軟的身子旁。
心,早已痛的失去了所有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