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結婚證
王天昊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靈靈嫁給狼王,本來就是一時衝動。狼王因她而死,她心裡覺得愧疚,時間長了,明白過來,她就後悔了。
你就這樣死了,根本就是逃避,你不敢面對靈靈,甘願輸給了狼王,這麼沒出息,難道我不該鄙視你一下嗎?」
如意聞聽楞了一下:「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我的妹妹我當然了解她。我跟爹都不攔著她,就是想瞅瞅她是怎麼胡鬧的。她就是一時衝動,將來你還有大好的機會,死了以後,啥機會也沒有了。」
如意如夢方醒,恍然大悟,猛地拍了拍腦殼,說:「對對對,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我不能認輸,不能輸給一條狼,我還有機會,一定可以將靈靈的心奪回來。」
「那你現在還死不死?」
如意說:「不死了,天昊謝謝你,是你救了我,快,幫我包紮傷口,我的手腕子在飆血呢。」
的確,如意的手腕子在飆血,鮮血跟噴泉那樣,半個手臂都紅呼呼的。
王天昊噗嗤一笑,走過來幫著如意包紮傷口,同時為他上了最好的金瘡葯。
傷口包紮好,如意問:「那我接下來咋辦?靈靈會不會原諒我?」
王天昊開始給如意出謀劃策:「短時間內不可能,不如你倆重新開始。以後你多多照顧她,說不定靈靈一時心軟,就答應你了,做男人要有信心,看你怎麼表現了。」
如意想了想,也是,反正這輩子就是為靈靈而生,為靈靈而活。就當是人生的挑戰目標吧。
三個人是傍晚時分回的家。
回家的當晚,如意考慮了一整夜,該怎麼把靈靈的心再收回來,怎麼才能徹底打動她。
他懶得再想那些羊了,羊的事兒交給了幾個工人去做。
他就是要把靈靈繼續追到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的精神依然很好,收拾了情緒,繼續去見靈靈。
走進家門,她發現靈靈在哪兒洗衣服,趕緊撲了過去,說:「靈靈,天冷,我幫你洗,幫你洗!」
他奪過靈靈手裡的衣服洗了起來,靈靈沒有搭理他,轉身去澆花。
如意趕緊又放下衣服,過來搶奪靈靈手裡的水壺:「靈靈,天冷,小心凍著,我幫你澆花。」
手裡的水壺被男人搶走了,靈靈又繫上圍裙,到廚房裡弄吃食。
如意趕緊過來,又搶奪女孩子的鏟子:「我來做飯,我做飯好吃,以後天天給你做。」
靈靈皺了一下眉頭,問:「如意哥,你到底想幹啥?」
「我……不幹啥,就是擔心你累著。」
靈靈道:「洗個衣服也能累死人?澆個花也能累死人?做飯更不會累人。俺明白你的心,你別白費心機了。」
如意說:「你別誤會,我啥目的也沒有,就是想對你好。」
「如意哥,俺知道你對俺好,可咱倆真的不可能了。」
「我知道,我可以等,你放心,等多久都沒關係。」
「如果這輩子等不上呢?」
「那就下輩子,下下輩子,我相信早晚會等到。」
「你知道一輩子是多久嗎?誓言是不能亂髮的。」
「我是真心的,沒有亂髮誓言,你忙你的,別管我,我該怎麼喜歡你,還是怎麼喜歡你。以後家裡的臟活兒累活兒,都有我來干。」
靈靈楞了一下,說:「隨你……。」
就這樣,靈靈又不搭理他了,他喜歡幫自己洗衣服,由著他洗去。他喜歡幫她澆花,也由他澆去。
喜歡做飯,那就去做。反正他已經在她的心裡掀不起任何波瀾,她只是把他當成了大哥哥。
就這樣,如意差不多天天往靈靈哪兒跑,最多的時候一天跑八趟。
靈靈哪兒也沒啥活兒,女孩本來就是工人,她的爹老子是有錢人。
從前的庄稼人靠種地為生,現在地里根本沒啥活兒。所以有時候如意到靈靈哪兒,就那麼乾巴巴坐一天。
坐一天也好,看著心愛的女人走來走去,也是一種享受。
靈靈一直沒有從狼王吉姆死亡的陰影中掙脫出來,他跟如意的這段感情也再次擦肩而過。
因為一個月以後,另一個女孩子跳進了如意的視野,走進了他的生活。
那個女孩就是恬妞。恬妞從大西北趕到了大梁山。她是因為王天昊,才千里迢迢從大西北趕過來的。
恬妞趕來的時間很不巧,正是王天昊跟天天成親的那一天。
王天昊終於要跟天天成親了,這段感情已經拖了太久太久。
自從小珍死後,王天昊的心情一直不好,他為小珍整整守了三年。
三年的時間裡,他跟天天仍舊是若即若離。儘管兩個人同住很久了,卻一直沒有談婚論嫁。
真正的談婚論嫁,是在2007年的正月。首先提起這件事的,是天天的爺爺張大栓老漢。
張大栓按耐不住了,從前他就跟王海亮有婚約。那就是把孫女嫁給王海亮的兒子做媳婦,了卻張王兩家從前的恩怨。
大年初一的時候,王海亮照例去給張大栓拜年。
張大栓跟大栓嬸和好如初了,這時候的大栓嬸瘋病完全好了,腦血栓引起的偏癱還沒有康復。
她明白了從前的一切,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男人又回到了她的身邊。
晚年的大栓嬸非常幸福,張大栓也笑口常開。再也不用住紅薯窖,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王海亮挑開了門帘子,說:「大栓叔,侄子給您拜年了,一年一次,我跪地上了。」
一代大企業家,大梁山五個村子的村長給他下跪,張大栓立刻受寵若驚,趕緊過來笑眯眯攙扶他。
「哎呀海亮,來了就算,來了就算,地上臟,快起來,快起來!」張大栓樂呵呵將王海亮攙扶起來,趕緊拿煙,敬酒。
山村裡就這樣,年初一老人是不出門的,只等著小輩們過來拜年。
桌子上是好煙好酒,還有喜糖,瓜子,屋子裡也打掃的一塵不染。
外面是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全村的群眾都放假了,換上了新衣服,迎接再一個豐收年。
海亮靠近了張大栓的土炕,一下子握住了大栓嬸的手:「嬸子,你身子骨還好吧?」
大栓嬸趕緊說:「好,好,海亮啊,真是個好孩子,那麼忙還來看嬸子。」
大栓嬸對王海亮是不感冒的,還是因為兒子二狗。張二狗跟王海亮不對付,大栓嬸也看王海亮不順眼。
可眼看就要成親家了,所有的恩怨都將冰釋前嫌,她也希望孫女有個好歸宿。
張大栓趕緊端起酒杯:「海亮,過來嘗嘗,叔親手釀的酒,好喝著呢。比買的酒要好,純糧食的。」
王海亮盛情難卻,趕緊端起來一飲而盡。說:「真的是好酒。大栓叔的手藝不減當年啊。」
張大栓欲言又止,抽抽搐搐道:「海亮,你看天昊不小了,小珍死去三年了吧?」
「三年零四個月了。」
「恩,天天也跟了天昊三年零四個月,倆孩子都同住了那麼久,是不是該考慮給他們辦喜事?」
這件事是不言而喻的,婚禮是王天昊跟天天感情發展的必然,也是水到渠成。這個時候,王天昊早已接受了天天,兩個人好得跟用蜂蜜粘一塊差不多。
他們欠缺的,就是一個形式。
王海亮想了想說:「行,按您老說的辦,給他們定個日子,把事兒給辦了。只有領證了,才能上路駕駛,你說對不對?」
張大栓聞聽楞了一下,立刻哈哈大笑,說:「對,話粗理不粗,就是這個理兒,正月二十是好日子,咱們就定在那一天?」
王海亮說:「行,破五我就給他們辦理結婚證,咱們抓緊辦,到時候一定要風風光光的。」
張大栓一拍腿說:「中,就這麼定了!」
王海亮真的要為兒子再辦喜事了,他同樣等不及了。王天昊已經長大,都26了,他迫切希望兒子成個家。
成家以後的男人,才能算大人,有個女人拴住心,也就不野了。
然後才能放心將手下的事業交給兒子管理,自己將來退居二線,抱孫子享福去。
果然,初五過後,王海亮一個電話通知民政局,當天下午,天昊跟天天的結婚證就被送到了大梁山。
晚上,王海亮去給兒子送結婚證,喊半天門沒喊開。
這個時候,王天昊已經跟天天睡下了,一男一女除下衣服,正在家裡的土炕上折騰。
王海亮在外面敲門,啪啪啪,啪啪「兒子,開門!」
王天昊跟天天嚇一跳,兩個人停止了動作,而且都沒穿衣服,在一個被筒子里糾纏。
天天將男人推開,說:「天昊,有人喊門,你瞅瞅是誰?」
王天昊說:「管他呢,天塌下來也不管咱的事兒,繼續……。」
天天說:「不行,聽聲音像是……你爹,海亮伯一定有事。」
父親的敲門聲弄得王天昊興趣全無,他扯嗓子問了一聲:「誰?」
王海亮在外面說:「我,你爹老子!」
王天昊又問:「爹,啥事?」
王海亮隔著門說:「給你送駕駛證。」
駕駛證?我早就有了,他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既然爹老子來訪,那就一定有事。
於是,他懶洋洋開始穿衣服。院子門打開,看到父親站在門外。
王海亮的老臉紅通通的,尷尬地不行。
因為他在門外就聽到了屋子裡的折騰聲,還聽到了兒子跟天天姑娘的呢喃聲。
兩個孩子弄得地動山搖,院子里的梧桐樹都來回的晃蕩。
本來想扭頭回去,後來一想明天還有事,結婚證越快給他們越好,這才舍下老臉拍門。
王天昊衣衫不整,害羞地看著父親。
「爹,到底啥事?」
王海亮將兩個紅本本塞到了兒子的手裡,說:「自己看。」
王天昊眼睛好使,一眼就瞅到那不是駕駛證,分明是結婚證。
「爹,你給我倆辦理了結婚證?」
王海亮點點頭,說:「我是你爹老子,有的事兒你不操心,我一定要操心,有證以後,就可以放心上路駕駛了。注意交通規則,悠著點……。」
父親的話很含蓄,但是王天昊很聰明,當然明白爹的意思。
「爹,你真好,謝謝爹,那你過來坐一會兒唄。」
王海亮抖了一下大衣:「你覺得我進去合適嗎?廢話少說,十五天以後,也就是這個月的二十,準備跟天天成親,我會為你們辦理好一切,到時候,必須跟天天一起出現,丟了老子的臉,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謝謝爹,一定,一定。」
「那……你們繼續,我回家了。」王海亮甩袖子走了。走出老遠才笑罵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