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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奪子之爭

  第421章奪子之爭


  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全校的學生都不敢靠近他了,見到天昊全都躲著走。


  晚上,玉珠回到了家,抱著男人王海亮的身體問道:「海亮,天昊不適合上學啊。」


  王海亮問:「為啥?」


  玉珠說:「俺一直覺得他狼性未除,昨天就發怒了,眼珠子放光,頭髮倒豎,學校里的榕樹差點被他連根拔起,那麼多孩子跟他在一塊,多危險啊?」


  海亮說:「沒事,這小子是一時按耐不住,他喜歡小朋友,不會出危險的。」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玉珠,你放心,我對天昊有信心。」


  玉珠說:「海亮,天昊雖然不錯,可畢竟不是咱倆親生的,俺想要個咱倆親生的男娃出來,為啥俺的肚子恁不爭氣呢?再也不開懷了。」


  王海亮沒有去了解玉珠不開懷的原因,他忙得很,根本顧不上,他從不重男輕女,覺得有靈靈一個女兒足夠了。


  發現男人沒吱聲,玉珠又問:「是不是時間不對,老是不湊巧,遇不到生理期,今天正好是俺的生理期,咱倆弄個兒子出來吧?」


  玉珠一直在關心自己的生理期,還專門看書研究過。


  她知道女人不能隨便懷孕,首先要有男人。


  其次,懷孕的時間,是兩次月事的正中間,她的月事是正常的。沒道理啊?

  她迫切想要個兒子,於是一下子奪過了男人手裡的書,出溜進了男人的棉被裡。


  女人在男人的身上來回亂拱,王海亮煩躁地不行,說道:「大丈夫應該縱橫天下,怎麼總想著生兒子啊?」


  玉珠在海亮的身上一邊啃一邊說:「俺不是大丈夫,天生就是生孩子的命,俺想要個兒子,海亮,你給俺吧,給俺吧。」


  女人早已把男人抱緊,貼了上去。


  王海亮無奈,只好將書本合上,拉滅了電燈,房間里就躁動起來……


  1994年的大梁山依然很不平靜,山上的狼群遷徙了,再也聽不到狼嚎聲。


  可村子里的喊炕聲依然不斷,並且越演越烈。


  王海亮這邊抱著玉珠一鼓搗,村子里的年輕人就隨聲附和。


  這邊嗯嗯嗯,那邊啊啊啊,一聲聲呢喃從每家每戶的窗口裡傳出來。


  去年的一年,大梁山再一次獲得了大豐收,山上的果林結出的果子賣了不少錢。


  柳編隊跟物流隊也掙了不少錢。工廠里生產出來的藥材跟飲料同樣供不應求。


  王海亮打開了大梁山產品的銷路,成立了銷售團隊,銷售部的經理有建國的媳婦小燕擔任。


  山上的煤礦依然在不停地挖掘,那些煤挖出來就是錢,天然氣礦跟金礦也在勘探中。


  大梁山的村民拿到了比從前更多的錢,村子里又蓋起了好幾座樓房。


  這種情況下,海亮打算買輛汽車,很快,山裡的第一輛汽車出現了,是一輛桑塔納。


  那是海亮專門買給小燕的,用來拉客商,用來跟人簽約合同。


  他不想小燕出門沒面子,小燕作為外貿經理,代表的是大梁山的面子,也代表了大梁山企業的勢力,所以汽車一定要買。


  這一年,天仍舊是藍的,水依舊是綠的,部分地區出現了禽流感,豬肉也出現了瘦肉精,注水肉。


  雞蛋的價格再次飆升,有一塊八漲到了兩塊六。


  人們覺得,豬肉跟雞蛋的漲價,是大梁山人喊炕引起的。


  因為人們的喊炕聲太大,雞嚇得都不產蛋了,豬肉也開始掉膘。


  這一年,人們聽到了煞筆這個詞,但是2b,神馬,浮雲,還沒有出現。


  這一年,城裡出現了更多的富二代,那些富二代開始飆車,撞人。也出現了很多城管,臨時工。


  那些城管跟臨時工,都是狗曰的,生兒子沒後門的。


  這一年,蒼老師已經成為了少女,正在發育中,她可能還是閨女,也可能不再是閨女。芙蓉姐姐還沒有出道,鳳姐也還只是個小姑娘。、


  這一年,大梁山的那些人,那些狗,那山,那水,繼續在迎接著時代的變遷……。


  春天眼看就要過去了,村子里愁懷一個人。


  那個人還是張大毛。


  張大毛最近心事重重,那就是要不要把如意認回來。


  如意是他的兒子,是他跟喜鳳嫂在村東的打麥場生的。


  大夯哥死了以後,如意就跟著喜鳳嫂嫁給了張拐子。


  現在的如意顯然是姓王,跟了大夯哥的性。


  大夯哥死了以後,家裡就沒人了,喜鳳不想大夯絕後,就讓如意姓王,將來延續大夯哥的後代,也算沒有沒白白跟男人相好一場。


  張大毛的心裡一直不是個滋味,老想著要如意跟著他姓張。


  王大夯家絕後,我張大毛就不絕後了?別管咋說,如意都是我的種,就應該跟我張大毛的姓。老子非要他姓張不行。


  實在拗不過,老子就去找人檢驗dna,非把如意搶回來不可。


  張大毛迫切需要如意認祖歸宗,名正言順成為自己的兒子。他已經積攢了十多萬,為的就是給如意上學,將來娶媳婦用。


  這些錢他都要花在兒子身上。


  而想要把兒子認回來,就必須要過張拐子這一關。


  目前的喜鳳,張拐子,是如意的監護人,他們兩個不點頭,張大毛的目的根本達不到。


  於是,張大毛想找張拐子商討一下,關於如意的歸屬問題。


  這天,他提了兩瓶酒,拿上一條好煙,一步三搖走進了張拐子的家。


  進門以後,張大毛將煙酒砸在了桌子上,說:「拐子,你過來,叔找你有事。」


  張拐子一愣,他知道張大毛是夜貓子進宅,沒事不來。於是就問:「大毛叔,啥事?」


  張大毛說:「好事。我要跟你喝兩杯。」


  張大毛來者不善,張拐子也不是善茬子,早就嚴陣以待。


  張拐子非常討厭張大毛,恨不得掐死他。


  因為張大毛沒事老往他家跑,不是跟他媳婦嘀嘀咕咕,嘻嘻哈哈,就是盯著自己的兒子不放。


  張拐子明白張大毛的意思,這老傢伙已經對喜鳳沒興趣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奔如意來的。


  如意可是張拐子的心尖子,想把我兒子搶走,你做夢,去你娘個腚溝子!


  於是,張拐子吩咐喜鳳:「喜鳳,弄倆菜,我跟大毛叔喝兩杯。」


  喜鳳感到了不妙,兩個大男人站一塊,就是兩頭牛,也是兩頭狼,話不投機打起來咋辦?

  可喜鳳不敢違背張拐子的意思,趕緊炒倆菜,開了兩瓶罐頭,當做下酒菜。


  張大毛一下子擰開了酒瓶子,嘩嘩將酒碗倒滿,沖張拐子說道:「大侄子,大毛叔對不起你,我給你賠罪了,先干為敬!」


  咕咚咕咚,張大毛將酒碗喝了個底朝天。


  張拐子說:「大毛叔,你話說,有屁放,需要幫忙,那沒啥說的,只要能辦到,赴湯蹈火義不容辭。可有一樣,你別打我老婆孩子的注意。要不然,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張拐子話裡帶刺,劍拔弩張!


  張大毛說:「我來給你賠罪的,當初我年輕,不懂事,欺負了喜鳳。」


  張拐子一聽,擺擺手說:「那不管我的事兒,當初是你跟喜鳳的事兒,大夯不都不反對,我就更沒有權利摻和了。


  可今天,喜鳳是我媳婦,你他么敢打她的注意,老子就用拐杖敲破你的腦殼,王海亮老丈人我也不給面子。」


  張大毛趕緊說:「你誤會了,我不是沖喜鳳。」


  張拐子怒哼一聲:「不是沖喜鳳,那就是沖我兒子如意了?大毛叔,你是不是想把如意要回去?」


  「我正有此意,這不跟你商量嗎?」


  「商量個屁!大毛叔,如意是我兒子,是我全部的希望,也是我的命,你想把他認回去,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張拐子字字如刀,句句如劍,一下子把張大毛的話給噎回去了。


  張大毛髮現張拐子滴水不進,口氣只好軟了下來,說:「拐子,咱們兩家是多年的關係,子一輩父一輩,我不想因為如意傷害了咱們兩家的感情。


  要不這樣,咱們讓如意改姓,該做姓張,咋樣?反正你姓張,我也姓張。如意算是咱們兩家的兒子,如何?

  將來他上大學,娶媳婦,生兒子,我出一半的錢,孩子照樣跟你過。」


  張拐子一愣:「為啥,你瘋了,有倆造錢沒地方花了?老子不稀罕,以為我張拐子窮啊?你有十萬,我已經存了二十萬。同樣是個給如意花的。」


  張大毛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給孩子花點錢,心裡安生。」


  「那隨你,你喜歡花錢,我不介意。至於改姓的事兒……?」張拐子看了看喜鳳嫂。


  張拐子也希望如意改姓,不應該叫王如意,應該叫張如意。跟自己一個姓。


  可喜鳳聽了卻渾身一抖,說:「拐子哥,千萬別……「


  張拐子問:「為啥?」


  喜鳳說:「俺覺得對不起大夯,如意是在大夯家生的,就該跟大夯的姓,他死了就讓孩子改姓,對大夯哥是不是太殘忍了?俺不想對不起他。」


  張拐子點點頭,說:「有理,如意也有大夯哥的一半,我也不想對不起他。」


  張大毛說:「那怎麼行?這孩子本來就姓張,是我的種。」


  張拐子怒道:「你再說,我現在就把你轟出去!啥你的兒子,如意在我家,那就是我的兒子,跟你沒關係,你休想奪走他,也休想佔有他,大不了老子跟你打官司。」


  張大毛倒吸一口冷氣,覺得張拐子很不好惹。


  現在的張拐子跟從前不一樣了,財大氣粗,說話的語氣也粗壯。


  從前那是家裡窮,馬行無力皆因瘦,人不潮流只為貧。現在他開超市,不少掙錢。


  喜鳳嫂是工廠的副廠長,分紅跟工資也杠杠的。


  再加上他弟弟張建國是王海亮身邊的紅人,擁有工廠跟煤窯的股份,每年的分紅都是個天文數字。


  現在的張拐子在大梁山跺一跺腳四方掉土,晃一晃膀子,就能興風作浪,他誰都不尿,他就尿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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