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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揭傷疤

  第298章揭傷疤

  總的來說,張大栓這次的計劃沒有成功,被王海亮家的狗給咬了出來。


  他知道張大毛家跟王海亮是什麼關係。


  張大毛跟大白梨的閨女二丫,那可是王海亮的初戀戀人。


  二丫死了以後,王海亮擔起了照顧張大毛跟大白梨的責任,把他們當親爹娘對待。


  張大毛坐牢了,張大栓就趁虛而入,把大白梨搞到手。


  只要大白梨聽他的,他就可以控制王海亮,讓他做啥他做啥。


  你不是想開廠嗎?老子偏讓你開不成,給你使絆子。


  張大栓鐵了心要報仇,報復他十年以來的牢獄之災。找機會把這小子整慘。


  可他又抓不住機會。


  海亮已經不是村長了,沒有任何把柄被他抓住,張大栓只能利用海亮身邊的人下手。


  張大栓捂著屁股,一瘸一拐回到了家。


  進門以後他的女人大栓嬸嚇了一跳,問道:「他爹,你這是咋了?你衣服咋破了,身上還流了那麼多血?你跟誰打架了?我去罵他……。」


  大栓嬸發現男人狼狽不堪,覺得張大栓一定是跟村子里的人干仗了,她要為男人討回公道。


  張大栓一瞪眼怒道:「男人的事,老娘們別操心!做你的飯去!」


  「可你傷的這麼重……?」


  「我不疼,該忙忙你的,我進屋子躺一會兒就好。」


  張大栓大男人主義,怪女人多管閑事。


  當然,有些事兒他不想媳婦知道,難道要告訴她,自己去跟大白梨睡覺,被她家的狗給咬了出來?


  那多沒面子。


  張大栓傷痕纍纍,前面的衣襟還比較完整,後背上的衣服幾乎被小花給扯爛了,千條萬縷,迎風飄灑,而且後背上,白腚上都是血道道。


  狗牙可是有毒的,狗爪子也有毒,他也懶得治。


  因為大梁山唯一的中醫館,就是王海亮家開的。他不想去求海亮的爹老子王慶祥。免得欠下他們家的人情。


  其實被狗咬,在鄉下根本不算個事兒,山村裡大部分人都有被狗咬的經歷。


  一般都是摸點草藥就算完事,不像二十年以後的人,動不動就打狂犬疫苗。


  山裡人沒那麼嬌貴。


  張大栓走進屋子,一下子撲在了炕上,只能趴著,不敢躺著。


  因為大部分的傷都在後背上,根本躺不下,他只好撅著腚哼哼,好像架起的一門高射炮。


  躺在炕上,他還是不停地罵,罵王海亮的祖宗八輩子,將他死去的老娘也問候了無數遍。


  怪不得兒子二狗不是王海亮的對手,這小子行啊。機關算盡,頭腦聰敏,身強力壯,財大氣粗。


  而且老子一撅屁股,他就知道我拉什麼樣的屎。


  我張大栓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身經百戰,怎麼就敗在了一個黃口孺子的手裡?


  張大栓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現在,王海亮要開廠了,而且開廠前就為自己的事業打下了良好的基礎,鋪好了平坦的大道。


  首先是修了一條大路,保證了以後產品的運輸。


  其次是栽種了上萬畝的山果,為以後開廠儲備了大量的資源。


  第三,他籠絡了人心,大梁山上千群眾以他馬首是瞻,指哪兒打哪兒。


  第四,他的老丈人張喜來,那可是z市最有名的企業家,是海亮堅強的後盾。


  天時,地利,人和,被王海亮佔盡了。


  一旦工廠開起來,王海亮必將成為一條插上翅膀的青龍,翱翔天地,不可一世,叱吒風雲。


  這樣的人,會成為兒子二狗的勁敵。


  他不能給兒子以後的事業留下禍患,一定要在王海亮羽翼未滿之前,將這小子除滅。


  可王海亮的弱點到底在哪兒?從哪兒才能下手?


  張大栓撅著個腚,爬在炕上抽著煙鍋子,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的女人大栓嬸也不敢碰他,不三不四的事兒也不敢跟男人做。


  因為張大栓受傷嚴重,一碰就喊痛。


  張大栓在家裡的炕上躺了七八天,七八天以後,一身的傷口才結痂,結痂脫落,他就精神抖擻,精神煥發了。


  他跟兒子二狗一個尿性,好吃懶做,喜歡投機取巧。


  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按照張大毛的話說,張大栓沒有播錯種子。


  他不喜歡下地幹活,也不喜歡跟著王海亮參加柳編隊,運輸隊跟採藥隊。


  兩家本來就有仇,聽仇人的使喚跟吆喝,看仇人的眼色,這種事他張大栓做不出來。


  所以他沒活干,沒活干也就沒有收入。


  還好兒子二狗時不時寄錢回家,日子也不難過。


  現在的張大栓完全退居二線,放心地將傢具廠交給二狗來管理。


  他知道兒子成人了,憑著張二狗的聰敏跟機智,傢具廠一定比他這個爹老子幹得好。


  可也不能整天在家閑著啊?

  所以他扛起鋤頭,準備去管理那幾畝地薄田。


  地里的麥苗早就返青了,長到了膝蓋高,已經吐穗,正在揚花。


  按說這個時間,正是庄稼人最閑暇的時候,地里根本沒有什麼活兒。


  張大栓之所以來到田間勞作,就是為了觀察王海亮工廠修建的進度。


  十幾天的時間,海亮的工廠修建簡直是神速,他在大路的旁邊圈了整整五六十畝地。


  這五六十畝地,全部用石塊摻和粘泥壘砌了起來,圍牆已經修葺地差不多了。


  而且,中間的廠房也打好了根基,到處是人歡馬叫,到處是人如潮湧。


  男人,女人,老人,全都一擁而上,號子聲,鐵夯砸地聲,金屬跟磚塊的撞擊聲聲聲入耳。


  好一番忙碌的景象。


  王海亮工廠的修建速度越快,張大栓越是恨得咬牙切齒。


  張大栓家的地距離王海亮的工廠不遠,只有一箭之地。


  看著海亮頭戴安全帽,專心致志看圖紙的樣子,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


  兔崽子!你牛個啥?小心我兒子二狗將來干倒你!把你踩在腳下,碾成粉末!


  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滿跟憤恨,張大栓假模假樣鋤起地來。


  正在哪兒忙活呢,一個女人頭戴方巾,提著幾個暖水瓶從小路上走過。


  「呀,大栓叔,忙著呢。」


  張大栓仔細一看認識,竟然是張拐子的媳婦喜鳳嫂。


  「喜鳳嫂,你去幹啥?」


  喜鳳滿臉喜悅:「這不海亮在建廠嗎?他們男人忙碌,俺也過來幫忙,給他們送水。」


  喜鳳嫂真是來送水的,最近柳編隊的任務不重,海亮開廠她很興奮。所以過來幫忙。


  喜鳳嫂跟海亮家的關係不一般,王海亮不但是她從前男人王大夯的結拜兄弟,還是她兒子如意的乾爹老子。


  而且她現在的小叔子張建國,也是海亮的生死過命的兄弟。


  三個家庭,三代人跟王家的關係不一般,喜鳳簡直把海亮當成了自己的親弟。


  親弟要開廠,做嫂子的咋能閑得住。


  張大栓喔了一聲,老臉騰地紅了。


  想不到這小浪蹄子也成為了王海亮的左膀右臂,屁顛屁顛跟著他打天下。


  王海亮行啊,村子里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包括大姑娘小媳婦,都被他迷得團團轉。


  行!你不是跟王海亮關係不一般嗎?老子就拿你開刀。


  張大栓說:「喜鳳,那你要好好乾。對了,上次你跟李老實那件事……最後怎麼樣了?」


  張大栓是明知故問,分明在羞辱喜鳳嫂。


  上次,李老實拉著張大毛一起越獄。


  從勞改農場逃出來以後,兩個人返回了大梁山。


  那時候,李老實的兒子牛牛被割,他的女人將自己誤殺在了家裡。


  李老實的家徹底散掉,為了泄憤,他將喜鳳嫂擄上了大梁山的山洞。


  在那個山洞裡,李老實侮辱了喜鳳嫂,打算借女人的肚子生孩子。


  李老實把女人侮辱了幾十上百次,女人的身體都被他給搞爛了。


  最後,王海亮帶著全村的群眾搜山,李老實被逼跳崖,喜鳳嫂才獲救了。


  張大栓今天故意提起這件事,那意思,你被李老實羞辱得還不夠嗎?還有臉在村子里晃蕩?

  其實那件事,一直是喜鳳嫂心裡的一塊詬病,在女人的生活里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身體上的創傷還能醫治,心裡上的創傷這輩子都不能癒合。


  女人一直耿耿於懷,走在大街上都不敢抬頭見人。


  好在他男人張拐子不在乎,全村的人都憐惜她,再加上喜鳳平時就開朗大方,樂於助人,也非常善良。所以村子里的人對這件事也是閉口不提。


  發現張大栓揭她的傷疤,喜鳳嫂不樂意了,小嘴一噘怒道:「大栓叔,聽說你前幾天被狗咬了,那是咋回事呢?


  被狗咬的痛不痛?對了,你坐牢十年,聽說是偷伐了大梁山的樹。那可是做賊啊……。」


  「……」張大栓無語了,想不到喜鳳這麼尖酸潑辣。


  他給女人一刀,女人轉身就是一劍。這小娘們還挺有味道。


  喜鳳嫂噘嘴的樣子很好看,再加上苗條的身段,纖細的腰肢,一雙大眼,大眼上面的劉海甩來甩去,張大栓越看越喜歡。


  嘿嘿,這娘們跟王大夯上過炕,跟張大毛上過炕,跟張拐子上過炕,還被李老實囚禁在山洞裡半個月。


  她簡直是趟過男人河的女人。勾趴下了大梁山半條街的男人。張大栓也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他決定第二個目標拿喜鳳嫂下手了,挑撥張拐子跟王海亮之間的關係,破壞王海亮的聯盟。


  最好搞臭他……。


  張大栓看著女人走了,沖著喜鳳嫂扭扭噠噠的背影直咽唾沫。


  ***,如果不是老子想擊敗王海亮,我絕不放過你。一定搞大你的肚子。


  一條妙計在他的心裡油然而起。


  張大栓的計策很簡單,那就是想法設法,把喜鳳嫂弄進王海亮的屋子裡,造成王海亮跟喜鳳嫂不軌的假象。


  一旦這個假象成立,那麼張拐子一定會跟王海亮拚命,造成張王兩家的仇恨。


  只要張拐子跟海亮翻臉,那麼海亮的工廠就無法修建了。


  因為工廠一半的建築,都在張拐子家的田地上。


  這個計策並不算高明,可更高明的計策,張大栓還沒有想出來。


  張大栓嘿嘿一聲冷笑,提著鋤頭回家了。


  他決定今晚就行動,先把喜鳳弄暈,拖進王海亮的棉被。


  王海亮,你就等著吧,讓你嘗嘗我張大栓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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