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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曾經的感覺

  他將手機遞到袁夢跟前,指著照片笑說:「看看我們樂樂,真是漂亮,越大越漂亮了。言語里透著寵溺和疼惜,彷彿他此刻口中說的,正是他最重要的寶貝。


  「啊……我看看……」


  袁夢驚呼一聲捧著手機,裂開了嘴貪婪的看著照片上的小男孩。


  她曾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真不是她自誇啊,她的樂樂,真是世上最可愛最漂亮的寶寶了!


  樂樂才100天的時候,她和梁駿馳帶著他一起去拍白日照,就被星探盯上了,要讓樂樂拍廣告。


  袁夢得瑟的很,很想要點頭。當然了,她不是為了那幾個錢,梁駿馳有錢,這她很清楚。


  雖然她很有骨氣的想說要和梁駿馳保持距離,可是,從醫院醒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由梁駿馳照顧著,她又一直病著,沒過多久又發現有了身孕,那點子驕傲,也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是被梁駿馳寵著活到現在的,她心裡明白。


  開始得知有了身孕的時候,她以為孩子是梁駿馳的,對於他衣不解帶的照顧稍稍有些安心。


  只是,後來,她無意間聽見了他和醫生的談話。


  醫生堅持以袁夢的狀況,是不適合受孕的。梁駿馳自然果斷的說要拿掉孩子。這話被袁夢聽見了,自然是不肯。


  「為什麼?我們的孩子,你不會捨不得嗎?」她質問他,滿臉的疑惑和心痛。


  「聽話,孩子……我們以後還可以再要,等你身體好了,好不好?我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光。」梁駿馳無視她的目光,卻也不敢正視她。


  「不是你的?是不是?它不是你的!」袁夢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雖然醒來后,她的記憶一片全無,眼前就只有梁駿馳一個人。


  他對她說的那些事,她全然沒有任何印象,但那個時候,她就是有了那種預感——她肚子里的孩子並不是他的。


  ——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袁夢在梁駿馳短暫的沉默和稍縱即逝的猶豫中,迅速肯定了這個想法。


  那麼她究竟是誰?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孩子的父親又究竟是誰?

  那一段時間的袁夢,幾近崩潰,沒日沒夜的逼著自己回憶,想到腦袋發脹,一個人關在房間里,任誰都叫不開門。


  可是,記憶固執的遠去,任她如何努力,就是不肯回來。


  等到梁駿馳忍耐到極限,破門而入,袁夢已經靠在床角捂著腦袋暈過去。臉上還掛著淚痕,雙手緊捂著小腹,一種保護的姿態,那是母親的本能。


  他將她抱起,緊擁在懷裡。


  「好,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孩子你一定要生,我們就生。我只是求你,別再這麼折磨自己!」


  袁夢的執念,由何而來,沒有人知道。她放棄了對記憶的渴求,卻還是堅持要生下孩子。


  那一段過往,太可怕了,梁駿馳都不願意再去想起。袁夢小小的身體里,竟然醞釀著那麼大的能量,醫生說那是出於女人偉大的母性。


  只有他知道,是,但並不全是。


  樂樂是在28周的時候手術取出的,當時袁夢的身體已經很虛弱。本來也許未必會那麼兇險,只是她堅持要孩子,藥物停用了很長時間,到了胎兒可以存活的孕周,在醫生的建議下,梁駿馳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了字。


  這一對母子,在生死攸關的日子裡,相互堅持著,誰也沒有拋下誰……


  現在,樂樂已經四歲了。


  「我家樂樂,怎麼越來越不像我?小的時候,真的很像我的。」袁夢嘟著嘴,梁駿馳將思緒拉回,視線停在眼前對著照片抱怨的袁夢身上。


  「你說,是不是像他爸爸?」袁夢抬起頭,很認真的問著。


  梁駿馳剝著蝦子的手一頓,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生硬的勾勾唇角,一拉那脆硬的外殼,手上一滑,殼沒剝下來,整隻蝦都滾了出去。


  模樣有些可笑,梁駿馳也沒理會,繼續從盤子里又拿起一隻,重新剝起來。嘴裡答到:「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袁夢看他這樣子,知道他是生氣了。其實,她真的只是順嘴一問,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關於孩子的父親,她又哪裡會有什麼印象?既然都沒有任何印象了,要說還有什麼余情未了的意思,是不是有點兒牽強附會?


  「那個……其實,我早就想說了,是因為我跟別人好了,你才不要我的對不對?你說的傷害就是曾經不要我吧?」


  袁夢張開嘴,梁駿馳將剝好的蝦仁沾好了醬汁遞到她嘴裡,她放在嘴裡嚼著,含糊不清的冒出這麼一句。


  梁駿馳收回筷子,差點又沒將筷子抓穩。這丫頭,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

  「以前的事,我不想說。」梁駿馳低下頭,他不想說,也實在是說不清。說清楚了話,袁夢還能是他的嗎?

  老天都讓她記不得那個人、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了,他沒必要跟老天做對,逆天?那是要遭天譴的!


  「好吧。」


  袁夢在他這裡碰了壁,更是鐵了心了,以後絕對不要在他跟前再提起以前的事兒,她以前恐怕是眼睛瞎了,才會放著這麼好的男人,還學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搞什麼紅杏出牆。


  直到出了飯店,梁駿馳都沒怎麼說話。


  袁夢知道自己是踩著地雷了,剛才自己怎麼就那麼大膽呢?她已經在心裡把自己從頭到腳鄙視了一通,碎碎念著: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回頭看我一眼吧?


  「想什麼呢?」


  梁駿馳猛一回頭,看她耷拉著個腦袋在後面慢吞吞的,嘴裡也不知道嘟囔著什麼,模樣煞是可愛。方才那一點烏雲蓋頂的感覺,頓消失的無影無蹤。


  「走不動了。」袁夢聽他開腔了,藉機撒嬌,想要博取同情。


  「什麼玩意兒?你又來了,走啊,我不背你,誰讓你胡說八道!」梁駿馳忍著笑意,臉綳得緊緊的。


  袁夢看撒嬌也不管用了,可不管怎樣,人總算是開口說話了,不像剛才,就差在身上掛塊牌子:我不痛快,方圓十里之內,生人勿近!


  蹦蹦跳跳的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拖長了尾音喊他:「駿馳……」


  「幹嘛?」梁駿馳心情好了很多。她並不常這麼喊他,只在做錯事情的時候,才會帶著討好的意思喊他一兩聲。


  通常,她都跟著他的學生或是隊員叫他「梁教授」。聽聽,多生疏。這也算是他五年來的敗筆之一吧?

  「沒事,我就是白喊喊你。駿馳……呵呵……」她憨憨的模樣,巧笑嫣然,攪得他心上痒痒的。


  「真的走不動了?」嘴上硬,說是不背她,其實心裡還是心疼她的。


  乘著暑假,非要過來找他。他知道她的心思,是想盡量找回當初和自己在一起的感覺。梁駿馳就是為這一點才窩火,他們倆也的有過點兒什麼才好找回不是?

  「嗯!真的累了。你看,我腿都粗了!」袁夢指著七分褲下細窄的腳踝,臉不紅氣不喘,那叫一個鎮定。


  梁駿馳忍不住抽搐,對著袁夢豎起大拇指:「你行?你這腿有我胳膊粗嗎?睜眼說瞎話,你們老師知道嗎?」


  「嗯嗯,我原來的更細!哈哈……」


  梁駿馳一翻白眼,完全拿她沒轍。蹲下身子,笑著說:「上來吧,腿粗的那位?」


  袁夢抿著嘴,笑的奸詐。


  「幹嘛?憋什麼壞水兒呢?告訴你,別過分了啊!生氣的可是我!」梁駿馳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袁夢拔腿跑回原來的位置站定。


  「從這裡開始背,剛才我是在這裡讓你背的……」


  天哪!這妖孽,是怎麼造出來的?為什麼偏偏就被我碰上了!梁駿馳無語望天,乖乖走到她身邊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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