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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忠順王府的刁難

  芙蓉樓內,紀嚴又拿起了拂塵,恢復了那個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笑了笑嘆道:「無量天尊,居士所言之事,我已明了,貧道無異議。」

  賈瑜點了點頭,無奈地看著紀嚴:「你個老頭,我聽賈芸說,你每日里居然跑到芙蓉樓內給那些士子測吉凶,這幾天賺了不少銀子,怎的,我是少了你銀子使不成,居然跑去重操舊業。」

  紀嚴擺了擺手:「非也非也,此乃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貧道乃終南山正一教第五十三代傳人,來日功成身退,貧道還要回終南山揚我教威。」

  賈瑜呸了一聲:「正一教在龍虎山,關你終南山何事,少往臉上貼金。」

  紀嚴又揮了揮拂塵,笑道:「無妨無妨,世人愚昧,貧道說在終南山那便在終南山了。」

  賈瑜咦了一聲,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紀嚴。

  紀嚴哈哈大笑道:「和居士廝混久了,總要學點東西,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便是此理。」

  賈瑜一指紀嚴:「好你個牛鼻子老道,變著法子損我臉皮厚是吧?」 ……

  賈瑜回到榮國府的時候,府內的氣氛頗為怪異,下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喘,好像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一樣。

  當他回到院中的時候,小丫頭們正竊竊私語,她們聚在一起,眼神之中滿是好奇之色。

  賈瑜走到她們面前,問道:「出了何事。」

  這幫小丫頭們跟著晴雯等人照顧賈瑜已經有了一段時日,一開始她們是十分害怕的,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后,她們發現其實她們的主子其實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可怕,反而很好說話,除了整天臭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以外,其餘的還是很好說話的。

  有一次一個小丫頭不小心將熱水撒到了他的身上,小丫頭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她閉著眼跪在地上,可誰曾想,大爺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地說道:「為何我身邊的丫鬟不是小蟲就是和小蟲一樣的傻丫頭。」

  隨後他便離開了,小丫鬟劫后重生,事後,她卻是如同一個驕傲的孔雀一般,向她身邊的小丫鬟們無比炫耀地說道:「看吧,我潑了大爺一身熱水,我可還活著。」

  從那次以後,小丫鬟們就不怎麼害怕賈瑜了。

  她們聽見賈瑜地提問,彷彿是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機會一樣,你說一句,我說一句,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

  聽了一會兒,賈瑜倒是聽明白了,賈政把賈寶玉給揍了,而且揍得還不輕,說是因為金釧兒的事。

  賈瑜轉頭看向其中一個長得頗有些姿色的小丫鬟問道:「小紅,你爹消息靈通,他有沒有告訴你,金釧兒的事是誰告訴我二叔的?」

  小紅思考片刻,這才不確定地說道:「回大爺的話,聽我爹說,好像是環三爺。」

  賈瑜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小紅則有些忐忑不安的看著賈瑜離開背影,自從前段時間,父親林之孝拖了關係將她送進賈瑜的院子里,以求有個好前程,父親便交代她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問,不該說的千萬不要說。

  可是剛剛賈瑜問她的時候,她卻不敢不說。

  賈瑜已經回到了房間里,晴雯便替他倒好了一杯茶,賈瑜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

  晴雯十分幽怨地望了他一眼,便準備往外走,賈瑜一下就將她拉了回來,拍了拍她的臉。

  「做爺爺的女人就沒有吃醋的道理。」

  晴雯俏臉一紅,又不想被賈瑜看輕了去,嘴硬道:「奴婢沒膽子吃醋。」

  「哦。沒膽子吃醋,那就還是吃了咯?」

  晴雯被賈瑜僅僅抱住,見實在掙脫不開,又想起這些日子的委屈,眼圈頓時就紅了,委屈道:「爺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婢子,爺回來這麼些天,還沒讓婢子伺候過一夜。」

  賈瑜哈哈大笑:「小娘皮,爺道你是個清心寡欲的,沒想到比爺爺還要急不可耐。」

  晴雯說完這話之後就後悔了,她只感覺到無比羞愧,將臉埋在賈瑜胸口,做起了鴕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急,今晚爺就好好治你。」

  說完便放開了晴雯,在她挺翹的臀部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晴雯便捂著臉跑了出去。

  金釧兒走了進來,見晴雯臉色羞紅地跑了出去,心中便明白了個大概,心中只覺得酸酸的,只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便恭敬說道:「大爺,二老爺讓您去一趟榮禧堂。」

  賈瑜點了點頭,便朝著榮禧堂行去,他倒是有些意外,他這個二叔找他所為何事。

  賈政是個假正經,這點他早就知道了,便是他對王子騰動手,賈政也就是對他身邊的清客呵斥幾句:「無知豎子,有辱斯文。」

  賈瑜一時間還真想不到賈政找他有何事。

  來到榮禧堂,裡頭有兩人,賈政居然坐在客座之上,另一位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則坐在主座之上。

  那中年男子深色倨傲,面露不耐之色,賈政則小心賠笑。

  賈瑜還未開口,便聽賈政對那中年男子說道:「不知大人前來寒舍所為何事?」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在下乃忠順王府長史,不但王爺之請,且連下官輩亦感激不盡。」

  賈政疑惑地說道:「大人既奉王命前來,不知有何見諭,望大人宣明,學生好遵諭承辦。」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說道:「也不必承辦,只用大人一句話便完了。」

  見賈政還是滿臉疑惑,他頓了頓方才開口說道:「我們府中有一個小旦叫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如今竟三五日不見回來,各處去找又摸不著他的道路,因此各處訪查,這一城內十亭人竟有八亭人都說,他近日與貴府銜玉的那位公子相與甚厚,下官輩等聽了,尊府不吃別家可以擅自索取,因此啟明王爺,王爺亦云若是別的戲子呢,一百個也罷了,只是這個琪官隨機應答,謹慎老成,甚合我老人家的心,竟斷斷少不了此人,故此求老大人轉諭令郎,請將琪官放回,一則可慰王爺諄諄厚懇,二則下官輩也可免操勞求覓之苦。」

  賈政聽聞此言,心中的怒火早就壓抑不住了,若不是念著外人在場,說不得他就能衝到賈寶玉的院子再將他狠揍一頓,只見他一拍桌子,喝道:「快傳寶玉來。」

  賈瑜這時候也看明白了,他對賈政叫了一聲二叔,便獨自坐到一張椅子上,絲毫也沒有理會那忠順王府長史的意思。

  這場大戲他還沒看完,還想接著看看呢。

  不多時賈寶玉便走到了門外,只是他不敢進來,只是萎縮著身子躲在門后,賈政見此更是惱怒異常,他大罵道:「站在那幹什麼,還不滾進來。」

  賈寶玉被嚇得一哆嗦,連忙走了進來。

  還未等賈寶玉見禮,賈政便呵斥道:「那琪官現在是忠順王爺架前侍奉的人,你是何等草賤,無故引逗他出來,如今禍及於我,唉.……」

  賈寶玉扶著門檻,哆哆嗦嗦地說道:「實在不知此事,究竟連琪官這兩個字都不知是為何物,更何況引逗呢。」

  中年男子語氣淡漠地說道:「公子也不必掩飾,或隱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說了出來,我們也少受些苦楚,豈不念公子之德。」

  賈寶玉慢慢走進堂內,依舊十分哆嗦地說道:「恐是訛傳也未見得,請大人明查。」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現有據證,何必還賴啊,必定當著老大人說了出來,公子豈不吃虧?既雲不知此人,那紅漢巾子,怎麼到了公子腰裡?」

  賈政一指賈寶玉,信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罵道:「該死的東西還不快說。」

  賈寶玉已經被嚇破了膽,只能如實說道:「大人既知道他的底細,如何連他置買房舍這樣的大事都不曉得了。聽說他如今在東郊城外二十里有個什麼紫檀堡,他在那置了幾畝田地,幾間房舍,想來,在那裡也未可知啊。」

  中年人聽到這話,便站起身來,一揮袍袖,冷生說道:「這樣說一定是在那裡,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罷,若是沒有,還要再來請教。」

  說完他連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賈政和賈寶玉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這時只聽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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