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顧晨的反常
我拿著李鍇的手機想了一會兒，又重新把手機還給了他。
本來就已經夜不歸宿了，要是還用男人的手機打電話給顧晨，指不定他會不會誤會了。
「怎麼了？」李鍇不明所以，我卻不願意過多的解釋，人家是一片好心，我不能讓顧晨又像上次在酒店那樣誤會他。
見我不說話，李鍇也不問了，等曉雨也吃完東西后，他問我們還要不要去哪裡，他可以送我們。
「回家吧。」曉雨拿紙巾擦了擦嘴，眼底一片黯然，「帥哥，謝謝你昨晚幫我們啊，你都已經做到這份兒上了，就不用送我們回家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
「沒事……」李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跟彤彤是同學，昨晚也是碰巧遇到了你們……如果你們要回去，我正好開了車，可能會比你們自己回去要方便一點。」
「真的不用了。」曉雨搖了搖頭，語氣堅定，「謝謝你。」
她情緒低落，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再三跟李鍇道了謝，這才拿了手機挽著曉雨出門。
直到出了酒店的門，曉雨攔了車，我才想起來包包沒拿，不過那裡面也沒什麼貴重東西，丟了就丟了吧！
上了車，先送曉雨回家，我見她臉色實在不好，想要下車跟她一起回去陪陪她，但是她卻不肯了，非要我回顧家去，說昨晚一晚上沒回去，顧家人估計都得急瘋了，她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被顧家全家屠殺。
我知道曉雨在強忍著難過跟我開玩笑，可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不想就這麼離開，後來還是曉雨把車門一關讓司機開車走。
我不放心，在車子開走之前跟曉雨說，不管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在看到她點了點頭之後我才稍微安下心來。
計程車開不進別墅，我付了車資后開門下車，意外地居然看到了顧晨慣用的那輛車還停在院子里。
現在時間不早了，顧晨不用去上班嗎？
是因為我一晚上沒回來，還是因為……昨天回來的大哥？
我咬了咬下唇，在想等下怎麼跟顧晨解釋。
「夏小姐！您終於回來了！」阿嬌給我開門，一臉的欣喜，「快進來，您昨晚都沒回來，沒事兒吧？」
我強打起笑臉來，朝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兒，對了，顧晨還有大哥了？」
我提到顧晨，阿嬌的臉色突然變了變，連笑容都沉下去了，噤若寒蟬地指了指二樓，小聲道，「顧少在二樓，但是大少爺跟司令去部隊了。」
我皺了皺眉，看阿嬌這樣子，顧晨難不成是因為我的夜不歸宿而生氣？
我把手機遞給阿嬌，這才往樓上走去。
然而眼前這一幕出乎了我的意料，因為顧晨居然在吸煙！
房間茶几上的煙灰缸里，已經放了好多根煙頭了。
他低垂著頭，連眉頭也緊緊鎖著，臉色極差，下巴上居然還冒著些青色的鬍渣。
我的心突然有些發慌，局促地走進去，囁嚅道，「顧晨……我回來了。」
聽到我的聲音，顧晨有一瞬間的怔忪，夾著搖頭的手頓了頓，才抬起頭來看我。
「回來了！」他淡淡地說了句，然後抬手把手裡的煙頭放進煙灰缸按滅。
我大感意外，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不會這麼平靜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嗯。」他不問，我也只能接這麼一句話。
我沒想到，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顧晨居然沉默了！
我心裡難受地厲害，以為顧晨很生氣我昨天沒有回家，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想了一下才解釋道，「顧晨……其實我昨晚是……」
「彤彤！」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顧晨就打斷了我的話，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眼裡似乎還有些複雜和痛苦。
這種目光……讓我覺得陌生。
「怎……怎麼？」我愣愣地對上他的雙眼，不明所以。
「彤彤，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受傷住院的那次？」
顧晨的聲音比我還要沙啞，聽起來像是有把鋸子在我心裡磨一樣，讓我很不舒服。
「嗯，我記得啊。」他上次跟我提過，我怎麼會忘記了。
「那你……那你是不是還去醫院看過我？」
他的語氣突然緊張起來，我驚愕了一下，畢竟那次我是偷偷去的，他怎麼會知道？
但是我不曉得顧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所以只好照實點頭道，「對啊，我去了。」
為了緩和氣氛，我又扯出一抹揶揄的笑容來，打趣道，「我就站在窗戶外，看著你拿著電話跟我撒謊，所以才知道你油腔滑調的，沒一句真話！」
那次他明明傷的很重，卻偏偏告訴我說什麼事兒也沒有，我雖然是用輕鬆的語氣說出來的這些話，可是心裡卻並不輕鬆。
我一直看著顧晨的表情，卻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我說完之後，顧晨像是一瞬間就被人抽走了靈魂似的，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
「顧晨……怎麼了嗎？」我很害怕看到這樣的他，不復往日的笑容與寵溺，讓我覺得……這似乎不是顧晨……
「沒事。」顧晨站起來，對我笑了笑，「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
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我突然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滋味，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問道，「你去哪兒？」
現在上班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難不成要去公司嗎？
而且，為什麼今天的他這麼反常！
我有種直覺，好像我今天這麼一鬆手，他就會永遠離開我了。
雖然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就是心慌。
顧晨的腳步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伸出手來，一隻一隻掰開我的手指，握著我的手摩挲了一下，輕輕道，「安南今天出差回來了，讓我去接她一下，放心吧，我很快回來。」
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他的聲音又溫柔了起來，我這才放鬆下來，叮囑他路上小心。
可是我沒想到，顧晨才開車離開沒多久，我的肚子卻突然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