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生死抉擇
「什……什麼？」我木愣地轉頭，正對上沈白那陰陽怪氣的表情。
「我改變主意了，比起讓你感染艾滋病……我更喜歡看顧晨怎麼選擇。一個親媽，一個女朋友……哈哈哈哈，我他媽還真是很期待他會怎麼選啊！」
沈澤也是一愣，然後也笑了，朝沈白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他媽狠啊！留下一個人，我們就可以再要五個億，反正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砰！」
樓下顧晨一把將後備箱合起來，還沒開口說話，越野車後座的門就被打開，顧成忠陰著臉從車上下來，一身軍裝特別耀眼。
「你們覺得，你們還有下次勒索的機會？」顧成忠的聲音平靜，卻無端端讓人打了個寒顫。
「如果你們這次乖乖放人，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你拿錢，我帶人走，不會有人抓你們。」
「五個億的確很多，但是你們如果拿著這些錢去公海，那就連揮霍的地方都沒有了。」
他和我說的一樣，就看沈澤會不會動心了。
看著沈澤游移的樣子，顧成忠最後下了一劑猛葯，「這裡的所有人裡面，唯獨我不會說謊，我可是司令。」
我的心猛地滯了一下，緊張地手心冒汗。
說實話，我摸不準沈澤的想法，到底是願意要錢，還是願意要自由。
「那又怎麼樣？」
說話的是沈白，還沒等沈澤開口，他就接下了話頭。
沈白冷冷一笑，滿臉無所謂，「老子都是快死的人了，還管的了這些？」
沈澤終於惱羞成怒，「你他媽是要死了，老子怎麼辦，老子的兄弟怎麼辦？媽的！」
「呵！」沈白勾了勾唇，居然一伸手從后腰處掏出了一把槍來，對準了沈澤的腦袋，恨聲道，「再敢說一句話，老子就一槍崩了你。」
雖然這話不是對我說，我卻一動不敢動了，沈澤更是訕訕地閉嘴，連個表情也不敢有。
「顧晨，你選吧，要我老婆，還是要你媽。」沈白轉而對著顧晨，轉了轉手裡的槍，猛地對準了我。
顧晨沒有說話，放在兩側的手攥成了拳頭，我似乎聽到了骨骼的咯咯聲。
「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孫詩藍滿臉的不敢置信，「錢都帶來了，你們居然……」
「是你自己蠢！」我怕她說出什麼挽回不了的話，趕緊冷聲打斷了她，「本來昨晚我們就可以走了，還不是因為你，蠢得讓人傷心！」
孫詩藍沒想到我會這麼露骨地罵她，愣了一瞬，差點要撲上來跟我拚命。
「你這個賤人！」
但她還沒有動作，就被那群小弟給攔住了。
我在幫孫詩藍，也在賭。
果然，沈澤臉色變了變，黑著臉看我，衝上來就是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
因為昨晚我的提議是私下的，沈白並不知道，現在照沈白這瘋狂的樣子，如果知道了昨晚沈澤差點放我們走，還指不定會怎麼樣了。
「啊！」
我痛得叫出了聲。
因為他這一巴掌打得太重了，我甚至感覺到了嘴裡的腥甜。
「彤彤！」
顧晨咬牙切齒，「你們要是再他媽敢動她們一下，老子絕對讓你們出不了這個門！」
我心裡一暖，卻咬緊了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顧晨，你還以為是以前呢，現在老子才是王！」沈白哈哈大笑，看著顧晨不能反駁的樣子，眼底滿是快意。
但在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他突然手一轉，砰地一聲對著沈澤開了一槍，沉下臉道，「你居然還敢放她們走？不廢你一條胳膊老子都解不了心頭之恨。」
沈澤捂著中彈的肩膀嘶吼叫一聲，可見這到底有多痛苦。
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敢再對沈白說什麼話。
一邊的小弟都嚇了一跳，剛想朝沈白走過來，就被沈澤抬手制止。
孫詩藍被嚇住了，哆嗦著唇半響沒有發出聲音，我心裡也是一陣慌亂，臉色慘白著，被捆住的手，手心已經濡濕一片。
天知道發了瘋的沈白會做些什麼。
「顧晨，你選啊！」沈白對著樓下大喊，「給你三分鐘，你要是再不選，老子就幫你選！」
顧晨依舊沒說話，目光死死鎖著沈白，而顧成忠臉色都沒變一下，仍舊挺直了脊背背手站著。
「還選什麼選啊，我們家出的錢，肯定是救我！」孫詩藍突然開口，不忿地看著沈白，「沈白，你快放開我，把夏彤留在這裡不就好了！」
「給老子閉嘴！」沈白冷冷橫她一眼，「我讓顧晨選，你他媽插什麼嘴，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孫詩藍看了眼在一旁哀嚎的沈澤，終於訕訕地閉了嘴。
「還有兩分鐘。」
沈白似乎特別享受這種感覺，看著樓下的顧晨，甚至還得意地笑了笑。
「顧晨，你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吧？如果你給我跪下道歉，然後求我放過她們，說不定……我會心軟哦。」
「你沒睡醒嗎？」顧晨冷冷地看著他，冷不丁說出這麼一句話。
「人，我都要，而你，必須死。」
「噗……」
沈白笑了，笑得很猖狂，可是笑著笑著他就咳了起來，吐出大口的鮮血，等緩了下來，他連嘴上的血也不擦，猩紅著眼對顧晨開口。
「顧晨，老子可是有艾滋病的人，遲早要死的，活在這世上一天都他媽是折磨。但是今天，我可以讓她們陪我一起啊！」
「那個你沒選的人，老子會割破她的皮膚，把我的血，滴進她的身體里，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
沈白的眼神在我和孫詩藍身上掃視了一下，幾近癲狂，「而這一切，取決於你的選擇。」
我咬緊了下唇，眼底暈出水珠，又生生被我忍住。目光貪婪地看著樓下的顧晨，直到沈白開口，我才移開目光。
「半分鐘。」
「不用選了。」我眨了眨眼，掙開沈白摟著我肩膀的手，朝孫詩藍看去，眸子裡帶著深深的歉意。
或許有淚水落下來，但我卻沒有感覺了，在孫詩藍張嘴說話前輕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