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一口咬定
「漏洞」兩個字讓我心裡一突，曉雨也發現了手機是我的，趕緊遞給了我。
「喂，我是夏彤。」我的語速極快，心卻已經提了起來，電話是從李總辦公司打過來的。
說話的人不是李總，不過聲音卻有些急切，「夏小姐，我是策劃部的成柯，一個月前我放到秘書室的那份文件現在出了很嚴重的問題……你現在方便回來嗎？」
一個月前……差不多就是我接手Lisa手上工作的時候。難道是在我手上出的差錯嗎？
「好，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曉雨正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一把拉起曉雨的手，「走吧，先送你回家。」
曉雨跟著我的腳步，還不忘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微微一頓，轉頭笑道，「沒什麼，是我太粗心了，不小心把文件弄混了，差點讓公司賠錢，現在回去把文件找出來就是了！」
曉雨不信，我卻不讓她發問了，直接按了電梯準備下樓。
曉雨明天還要備課，而且……我也總不能讓她再瞎操心了。
面前的電梯停下來之前，旁邊上升的電梯門已經率先打開，站在一邊的人走進去，我卻意外地看到了顧晨。
妍麗祺站在他旁邊微笑著小聲地說著什麼，我聽不太清楚，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臂彎處顧晨的黑色西裝上。
這麼一看，便覺得自己身上和顧晨相同款式的禮服都有一種諷刺的味道。
顧晨和孫景坤也看到了我，他抬腿想出來，卻被孫景坤給喊住了。
「顧晨，樓上還有很多貴賓。」
顧晨裝作沒聽到，可是就在這時，面前電梯打開，曉雨一刻不停地拉著我進去。
我從未覺得坐電梯時門會關的這麼快，直到再也看不見五樓的紅色地毯，我才回過神來。
沒有電視里那種王子伸手阻止電梯門關上的戲碼，紅色數字快速地跳動，我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越來越像個言.情少女！
曉雨攔了車，一點也不顧酒店門口侍者的目光，我卻沒有進去，趴在窗口告訴司機地址，讓曉雨先回家，我把公司事情處理好了就回去，不會很久。
話是這麼說，但是我心裡卻清楚，聽成柯的口吻，事情貌似並不小。
車子停在意林廣告門口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前台小妹看見我時驚訝了一下，可能是我面色太急切，又穿著一身禮服，還踩著高跟鞋跑得飛快的樣子，把她給嚇著了，竟然親自出來幫我按電梯。
董事長辦公室。
我推門進去，把辦公室的幾個人都驚了一下。在看到李總的那一剎那，我的心更是往谷底跌去。
怪不得，今天的宴會沒有看到李總，我還覺得有些奇怪，以他處事的風格，應該是不會缺席的。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他正面色凝重地看著面前的文件夾。
「你好，夏小姐。我是成柯。」站在一邊的男人站起來，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卻也並沒有焦頭爛額。
李總的目光從那份文件上移開，成柯把文件遞給我。
「一月前，我把這份文件放進了秘書室，那個時候秘書室空無一人。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製作的表格和預算這些，都是沒有問題的。」
成柯是現在的策劃總監，李總慧眼如炬，我想應該也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單子是一個月前城河娛樂公司下的，讓我們全權策劃宣傳旗下藝人。」
李總站起身來，有條不紊地向我解釋。
「十天前才做好方案策劃開始執行，可是今天我整理時翻出底單文件，才發現我們的預算多了一個零。」
我心跳漏了一拍。這種單子，都是下單的公司給出一個預算，然後如果雙方達成共識，下單的公司會先付錢。最後廣告公司做出自己的預算，從中抽取利潤。
我們的預算多了個零……那就說明，這次單子不僅沒有賺錢，反而虧大了。
意林廣告只接大單，給的錢自然也不會是小錢，這種情況下虧本的話，就不會是個小數目。
我差點沒站穩，卻又沒太明白他們讓我回來的原因，就算出了這種事，喊我一個秘書回來幹什麼？難道是懷疑我動了手腳？
李總顯然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指了指沙發上坐著的女孩子道，「小夏，就是我讓你把這份文件和底件給我的那天，悅悅說看見你……所以，讓你跑這一趟只是想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樣的。」
我轉頭去看那個女孩子，回憶了半天才想起來，她就是那天催我送文件的女孩子，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時我正好接到了一條簡訊，以為是顧晨的，有些慌亂而已。
「你看見我動了文件？」我動了動腳踝，穿高跟鞋站久了怪難受的。
悅悅居然點了點頭，篤定道，「夏姐，那天我去催你時，你還很慌亂。」
難道我要告訴她我和男朋友吵架了，接到一條簡訊不敢看所以才慌亂？
我笑了笑，「悅悅，我問的是，你是不是親眼看到我改了文件？」
「我沒有看到。送底件給李總時策劃已經開始執行了，我當然沒有看到你改文件。可是夏姐，你既然沒有動，為什麼拿這份文件的時候會慌呢？」悅悅語氣不沖，聽起來有理有據的樣子。
我卻垂下了頭，李總不會是那種簽字不看內容的人，就說明簽字的時候還是對的，簽完字拿下去執行的時候出了錯。
那時我才接手工作，能做到這一切的就只有……Lisa？可是，Lisa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相信我能想到的東西李總會想不到，估計是這個悅悅的口氣太肯定了，他才找我回來一趟。
「我覺得當務之急應該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我的話一出，明顯看到李總眼中的讚賞，可是悅悅就不樂意了，緊接著道，「夏姐，既然你不否認這件事是你做的，那你就應該填滿預算，還去找解決方法？」
她的話是沒錯，但重點在於這個錯得是我造成的才行，可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擔，但對方畢竟是個小姑娘，我並不想為難她。
於是我抬起了頭，「我們都是意林的一份子……」
「是意林的一份子，也並不代表可以不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皺了皺眉，悅悅居然又一次打斷了我的話，而且她的咄咄逼人讓我覺得似乎太不正常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