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脫離虎穴進了狼窩?
接吻,在我的理解中,那是和親密愛人最動情的舉動,還記得曾經和沈白戀愛時,他吻上我的唇時,我酥軟了整個人。
可如今,我卻被一個陌生男人強吻了。
他霸道直驅,狂亂席捲,卻又在我避無可避,沒有餘地時,溫柔吸納,猶如呢喃。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吻技一流,至少讓我這個不再是青澀少女的女人,幾乎沒了招架之力。
我恨沈白對婚姻的不忠,但並不代表我也要用相同的方式去報復,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和為放縱找的一個借口。
所以我使勁掙扎,甚至一口咬破了這個男人的唇。
他剛才說他叫顧晨?
「唔……顧.……晨,你鬆開.……」
我說著口齒不清的話,血腥味也已然布滿了我們兩人唇間。
終於,他鬆開了我,帶著滴血的唇,鼻尖貼著我的鼻尖。
「名字叫得很好聽,我喜歡。」
蠱惑般的性感聲音,差點讓我失了神,假如不是他陌生的氣息讓我警醒,我幾乎要忘記了他在前一秒還那麼輕薄我。
他是變態嗎?
怎麼可以在對我做了這樣的事以後,絲毫沒有一絲歉意,還自顧的說著他內心的話。
我生氣的別過頭,兩隻並沒什麼力氣的手,依然努力的支撐著我與他之間的距離。
「抱歉,你的欣賞並沒讓我感到愉悅,相反你的舉動,讓我對於你剛才的施以援手產生的好感,消失殆盡!」
「是嗎?那你還真是忘恩負義。不過我一向不做虧本的生意,今天這只是利息,我們.……來日方長。」
他附在我耳邊,耳畔傳來他有點低啞,卻帶著說不出魅惑的聲音,每個字從他的薄唇中吐出,都讓我緊張不已。
隨即他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在我的尖叫聲中,邪魅一笑鬆開了我。
此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猶如驚弓之鳥般,慌忙整理一片混亂的衣衫,而他則翹起了二郎腿,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無謂的劃過唇間。
似乎在清理血漬,又似乎在回味剛才的瞬間。
「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我剛才見到的那幾個壯漢,只是讓我驚訝的則是,跟在壯漢身後的居然還有剛才那個醉酒男。
不過現在的他再沒了剛才囂張狂妄的模樣,一副唯唯諾諾害怕惶恐的樣子,一走進房間,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接著居然抬起手對著自己就猛扇起了耳光,那打臉的啪啪啪聲,聽得我都肉疼。
「晨哥,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剛才是喝醉在胡言亂語,請您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裡去,小弟現在給你道歉了。」
顧晨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自顧的拿著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像個沒事人一般轉過頭望向了我。
我不懂此時此刻他看我是什麼意思,茫然無措的急忙別過了頭,不敢直視他洞悉人心的雙眼。
只是連剛才那麼兇狠,連「真愛」都不敢得罪的男人,如今卻在顧晨面前像只垂死的弱雞,對於顧晨的身份我內心打起了鼓。
再一聯想到剛才顧晨在我耳邊說的話,我的心瞬間七上八下起來,有種剛脫離了虎穴又進入了狼窩的感覺。
「不好意思,我好像和你還沒有熟到可以稱兄道弟的份上,至於剛才嘛.……你確定要該道歉的對象是我?」
聽到他的話,我錯愕的瞪大了眼,他不是在讓那個男人來給我道歉吧?拜託,我只希望這人別來找我麻煩就不錯了,還到什麼歉!
果然顧晨話音一落,跪在地上的醉酒男,急忙轉過身連滾帶爬的就向我撲了過來,嚇得我急忙縮了縮身體,使勁往沙發深處躲去。
「她不是聾子,聽得到你的話。」
顧晨「啪」的一下把酒杯放置在了桌上,一旁兩個精壯男瞬間站立在我身前,擋住了醉酒男的腳步。
他們.……這是在保護我?
醉酒男一臉恍然,慌忙躬下身對著我磕起頭來,「嫂子,我錯了,我有眼無珠,我色膽包天,我不該喝點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求嫂子別跟我這樣的小人計較。嫂子要是不解氣,任憑嫂子隨便打,只要您不生氣就好。」
嫂子?
這傢伙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和顧晨哪裡看起來是一對了?
我對著他急忙擺手,「不不不……你弄錯了,我不是什麼嫂子,不過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快起來吧。」
「嫂子,你不打我就是不原諒我,我自己打,打到您解氣為止。」
說完醉酒男就對著自己,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猛扇耳光起來,那力道比剛才扇我那一巴掌可大力多了。
只幾下而已,本就一臉橫肉的臉頰,瞬間變得慘不忍睹無法直視了。
「喂……顧.……顧晨,你讓他別打了啊,我又不是黑.社會。」
不得已我只能向顧晨求助,也只有他應該才能讓這個男人停下自虐的舉動了吧。
顧晨沒說話,只抬了抬手,旁邊兩人拽著醉酒男就拖出了房間。這場景儼然黑.幫份子似的,搞得我坐立不安。
「不知道你是真能忍,還是心胸大,這樣就原諒他了。」
我瞪了一眼顧晨,不然還要怎樣,斷他手腳嗎?
而且,任何事都留一線比較好,今天有顧晨的保護,那明天呢?
指不定哪天山不轉水轉我又碰到了醉酒男,到時候他怎麼弄死我的都不知道,我可不指望一個陌生男人會護我一生!
忽然,空曠的房間里響起了手機鈴聲,顧晨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了電話,眼見他有事情做了,我急忙站起身。
「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生怕顧晨會拽著我似的,拉開.房門提溜的就竄了出去,剛站穩身子,迎頭就撞上了沈白陰霾的眸光,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