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八章 林倉海的人早已滲透入邵家
姚芷巧探出身子,果真看到姚龍飛和周櫻兩人十分狼狽的面孔。他們臉上全是黑灰,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破了,就像逃難的難民。
邵冷安低沉性感的沙啞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如果不是念著他是你的生身父親,我早讓他痛苦地死掉了,如今只是關了他們幾個小時!」
姚芷巧扭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邵冷安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惹哭我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
姚芷巧眨了眨眼睛,嘴硬道:「誰哭了?你才哭了呢。」
邵冷安認真思索了一會,說:「唔,也是,我和我的女人早就融為一體了,她哭就是我哭!」
姚芷巧紅著臉白他一眼,「我是我,你是你,我們可不是一體的。」
邵冷安輕輕捏住她下巴,威脅意味十足,「怎麼?剛剛做的事這麼快就忘了,還是說你想在這裡,嗯?」
說著,他竟然對著周遭的人說:「都退下!」
姚芷巧嚇了一跳,摟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好哥哥,我聽你的還不成嗎?我們融為一體了,我們是一體的。」
邵冷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才乖!」
姚芷巧紅著臉別開腦袋,「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的爸爸。」
邵冷安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緊幾分,「讓你來處置。不過我可提醒你,如果你這次手軟了,以後沒完沒了的麻煩會源源不斷地湧來,而且,今天出現在網上的那幾張都是他們找人拍的。我已經讓人把這些消息全都封鎖了,以後也不會出現你的負面新聞,但我最想的還是讓你來解決一次。」
邵冷安這是,在教她成長嗎?心頭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動,她咬了下他的耳垂,「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然後在邵冷安化身禽獸之前趕緊從他身上跳下去,從樓梯下去斗獸場。
她戴著面具,不怕姚龍飛將她認出來,而且,她多年刻意訓練,能用不同音色說話。
姚龍飛看到有人朝著這裡一步步走來,看周遭那些人對她十分尊重,暗想她是這群人的頭領,心中一縮,身子抖得更加厲害,眼中驚懼也更甚,「女老闆,我姚龍飛可是好人,你可千萬不能錯殺好人了呀。」
姚芷巧冷冷地勾了勾唇,「呵……你以為我們在抓你們來之前沒仔細調查過你們嗎?」面具下的鳳眸冷冷掃過兩人,「你們一個嗜賭成性,一個貪得無厭。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不如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好了。」
姚龍飛和周櫻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女老闆饒命啊,我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再犯。」
「是呀是呀,求女老闆放過我,我一定好好做人。」
「你們這麼說,我就這麼相信了?總得來點誠意不是?」
說著,揚手將一把匕首仍在地上。那把匕首泛著幽幽冷光,一看刀刃就知道十分鋒利。
姚芷巧明白,姚龍飛是一個軟骨頭,如果今天不來一點硬的,他永遠也不能改掉嗜賭的毛病,更何況,他今天的所作所為的的確確讓她心寒。
匕首落地的清脆哐當聲嚇了姚龍飛一跳,他額上不斷滴下冷汗,周櫻則是嚇得身子一抖,跪趴在地上。
隔著面具的臉很冷,連帶著姚芷巧的聲音也猶如寒霜飛降,「若你自斷一指,我便饒了你的命。」
姚龍飛打了個哆嗦,顫抖著雙手拿起了那把匕首,他只覺得手上還像沒了力氣,內心恐懼地像是有隻手將他的心臟狠狠抓成一團,全身都麻痹……
姚芷巧冷笑,「怎麼,下不去手?要不我讓人來幫你好了。」
在姚芷巧身後,立即站出來三個人,得了姚芷巧點頭致意后,其中兩個則是將姚龍飛控制住,剩下一個搶過姚龍飛手中的匕首,然後高高舉起。
姚龍飛在刀子還未落下之前就扯開嗓子慘嚎,最後那把匕首直接避開他的指頭插、入他虎口縫隙之中的石縫裡,可想而知,那把匕首絕對削鐵如泥十分鋒利。
姚芷巧冷哼一聲,看著姚龍飛驚魂未定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的臉龐,「這次我放過你,如果再讓我知道你進了賭場,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姚芷巧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上高台,那畢竟是她父親,真要狠心看著他被斷了一指,還是有些不忍心。
邵冷安知道她還是無法狠心,只在心裡默默搖了搖頭,等姚芷巧走到身邊時,起身摟住她的腰,離開這座地下帝宮。
在車上時,邵冷安跟姚芷巧說:蔣家已經可以收網,最遲後天就能聽到蔣家破產的消息。
姚芷巧心頭一跳,唇動了動,卻是什麼話也沒說。曾經她以為蔣興國是一個好人,可現在看來,他從一開始就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利用完了便棄她如敝屐。殺死她媽媽這件事,她不知道蔣興國參與了多少,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蔣興國為了她的女兒,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現在,她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三天後,姚芷巧一直守在加重等待著邵冷安對蔣興國的判、決,大概五點左右,終於等到了有關新聞報道,說是蔣興國涉嫌賄賂,買賣槍支,被警方逮捕時,吞金自殺!
他的遺體被法官蒙著白布抬出來。
姚芷巧總有一些看著,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股心驚肉跳的感覺。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在旁邊圍觀人群中有一個人很像蔣雨琴,但鏡頭只是一掃而過,她想要抓住那個瞬間,在電視上很難。
不得已,她只好翻出電腦,找到這條新聞,將進度條固定在蔣雨琴出現的那個瞬間,再用手機照下來放大來看,果真看到蔣雨琴直挺挺地站在周遭圍觀群眾中。她的眼神很可怕,冷靜中卻藏著滔天恨意。
她看得有些心驚,總感覺蔣雨琴一定會實施報復,她開始擔心姚乖,忙去了他的房間,看到他安然無恙地正在搭積木時,她的心依舊沒放鬆半點。
姚乖看到自家媽咪站在門口,揮揮手跟她打招呼道:「媽咪,要來跟兒子一起玩嗎?」
她笑了笑,走到姚乖身邊時,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卻發現她的手竟然從姚乖身上穿了過去。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從脊梁骨深處蔓延起一股寒意。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扯開嗓子尖叫一聲,被驚醒過來。
原來只是一個夢,可這個夢,未免太真實了一些。
姚芷巧擦了擦額上的虛汗,抬頭看到牆上掛鐘已經四點半,想起這時候的姚乖應該在學校才對,再過一個小時保鏢就會接他回來,她想,有邵冷安安排的保鏢在,一定不會出什麼事?
可心底還是有一股強烈的不安。
她給邵冷安打電話,他的電話卻一直在佔線。
不得已,只好換了衣服,暗中帶了幾個保鏢親自去了乖乖學校。
安平小學五點十分才放學,她在校外等了幾分鐘才聽到放學鈴聲響起。
而那鈴聲此時在她聽來,也是極為的刺耳。
很快,校門被打開,一眾孩子蜂擁而出,她跟一群家長站在一起,翹首以盼著自己的孩子。
「媽咪……」熟悉的聲音傳來,她看到那個熟悉的小身影,然後擠過人流,將姚乖緊緊抱在懷裡,心底里的慌張才真正放下。
坐上車,開出安平小學路時,迎面看到幾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
這個景象,她總感覺十分熟悉,後來猛然想起,她在夢裡見過。
脊背又是一股涼意攀援而上,她吩咐司機去蔣家!
現場果真和她夢中一樣,她坐在車裡,將姚乖的頭緊緊按在懷裡,遠遠地看到身穿白衣的法官從蔣宅抬出一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她在人群中搜尋著蔣雨琴的身影,果真在人群後邊看到了蔣雨琴。
她此時的表情很冷靜,冷靜到姚芷巧覺得非常不冷靜!就像藏在深海下的火山,水面上看似平靜無波瀾,相反,愈是這樣就愈加危險。
蔣雨琴許是注意到她視線,「嗖」地一下朝她看來,在看清她的臉后,那眼神就像淬了毒,怨毒無比。
不知為何,姚芷巧心頭猛然一驚,就好像做了壞事被人發現一樣。
她把窗子搖上來,吩咐司機開車。
姚乖在她懷裡悶聲問:「媽媽在怕嗎?」
姚芷巧想,姚乖並不是普通孩子,如果瞞著他沒準會適得其反,便點了點頭。
姚乖繼續問道:「媽媽是怕乖乖會出事嗎?」
姚芷巧覺得她現在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住再多的驚嚇,尤其在姚乖說出這句話來后,心跳更是前所未有的加快,她下意識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
姚乖將她的害怕驚懼看在眼裡,在她懷裡點了點頭,「嗯,乖乖不說這種話,可是媽咪,乖乖說了也沒關係啊,因為乖乖不會出事。在姚乖眼裡,爹地神通廣大,他一定不容許乖乖出事,所以乖乖就絕對不會出事。」
姚乖的語氣和表情中透露出的全是對邵冷安的崇拜與信任。而姚芷巧聽姚乖提到邵冷安,她的心也莫名安定下來,她重重點了點頭,附和姚乖的話,「乖乖說得對,爹地一定不會讓我們出事!」
姚乖小大人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地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懷疑誰也不能懷疑自己的丈夫不是。」
姚芷巧點了點姚乖跟邵冷安一樣挺翹的鼻子,「是是是,我兒子教訓的是!」
姚乖人小鬼大地眨眨眼,「認錯能改,善莫大焉。」
姚芷巧被他逗得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恰巧在這時候,她的電話突然想起,是邵冷安打來的。
他問她在哪?
姚芷巧說在回家的路上,可她轉頭一看,卻是懵了,外面的環境是她不熟知的。
姚芷巧心頭猛然一跳,手機落了地。她壓下心中驚恐,轉頭去看司機,他的臉孔還是原來那個每日接送姚乖的司機無疑。
那司機開著車轉頭向她看來,邪惡地扯了扯嘴角,「你沒想到,林倉海的人早已侵入到邵家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