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交易工具

  我把關機幾天的手機充好電，剛剛開機，鈴聲的就響了。


  一串熟悉的號碼映入眼帘，我的手剛剛碰到手機，但又很快速的縮了回來。


  對方很執著，鈴聲一直響個不停，那一串數字就像是很多根針，狠狠的扎在心上，痛的我無所適從。


  猶豫了許久，我最終還是點了接聽鍵。


  「菲菲，這麼多天你都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好好在殷家呆著？」父親那和藹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此刻我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錐痛，但還是艱難的問了一句：「爸，殷旭死了，你不知道嗎？」


  電話那頭的父親有幾秒鐘的沉默，然後重重的嘆息一聲才開口：「菲菲啊，爸爸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爸爸對不起你，沒能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爸，您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讓我嫁給殷旭嗎？」


  「哎，爸也是希望你能嫁一個好人家，一輩子豐衣足食！可誰想到……」


  「爸，事實真的是像您是的那樣嗎？您和媽就沒和殷家做過什麼交易嗎？」


  父親的語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你胡說什麼呢？爸媽怎麼可能拿你的幸福做交易？」


  父親的嚴厲，更深更重的刺痛了我。


  我苦笑，「真的沒有嗎？您和媽難道沒有收下殷家的五十萬？」


  「你是怎麼知道的？」父親的語氣很是驚訝，甚至還有些慌張。


  「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您和媽的心裡，我這個女兒居然就只值五十萬！爸，我的心真的好疼呀！」


  「哎，菲菲！爸媽也是逼不得已啊！你哥結婚需要錢……」


  原來這就是他們的苦衷，我的眼淚更甚更狂的掉下來，語氣了也多了几絲埋怨。


  「所以你們就拿我的幸福去換取，是嗎？」


  「菲……」


  父親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突然被母親搶了過去，她尖銳的聲音立刻就刺破了我的耳膜。


  「凌菲，我和你爸把你養這麼大，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現在該是你報答我們的時候了！」


  「告訴你，現在你必須給我回殷家去，就是做牛做馬你也得給我回去！」


  「殷家的錢，我們都已經花完了，你哥哥的婚禮後天就要舉行了，錢是退不回去了！」


  「所以殷家，你必須回！說不定以後你還能多拿點錢回來給你哥哥用！」


  「凌菲……凌菲！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你是聾了嗎？」


  「你媽跟你說話，你都敢不回答了是嗎？」


  我握著手機，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這真是我的媽媽嗎？


  沒有一句關心的問候，就只有命令和指責！


  還有我的哥哥，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了，我這個做妹妹的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最最讓我難過的，父母把我賣給殷家，就是為了給哥哥娶妻生子！


  身為哥哥，拿著妹妹賣身的錢去享受生活，迎接幸福就真的心安理得？


  那我算什麼？

  在他們心裡，我就是一個交易工具嗎？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還值點錢？

  不能再繼續想下去，此時我心疼的已經快要擰到一起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凌菲，你必須回到殷家去，你就是死，也要死到殷家，你聽到了嗎？」


  我心如死灰的對著手機話筒，「媽，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到殷家去的，既然那些錢是哥結婚用了，那就讓他自己去還！」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將手機收好，莫晨就突然開門進來。


  我心裡一緊，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我……你，你有什麼事嗎？」


  莫晨低低看了我一眼，「明天中午，再做一份油潑面！」


  說完，他關上門就走了，我站在窗口，看著他開著車離開了別墅，當他車子絕塵而去了，似乎把我的心也帶走了。


  他還讓我做一份！這是不是說明他很懷念這個味道？

  想到這裡，我的心竟然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可是手機又響了一聲，我低頭一看，是母親發來的信息：


  「凌菲，不管你在哪，趕緊跟我滾回來！你不回來，讓我們兩個老的怎麼向殷家交代？讓你哥哥拿什麼結婚？」


  我沒回信息，直接關了手機，衝進浴室，蹲在灑著冷水的淋浴頭下面狠狠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