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各表忠心

  「沒什麼，只是有點奇怪，」二虎看我板著臉，連忙說道，「因為之前我見過的殺人犯，石虎哥他們，身上的煞氣都很重，志明哥你完全看不出來啊。倒是很老實憨厚的模樣。」


  「那有什麼，你想試試？」我嗤笑一聲，冷眼看過去。


  二虎汗都出來了，連忙跑過來給我捶背，說道：「不不不，志明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這個了。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志明哥你的狠勁兒，我可不想領教。」


  「是啊，志明哥，二虎哥就是隨口一說，別怪他了。」四眼幫腔道。


  「算了算了，馬上吃飯了。」我哼了一聲，擺擺手，站了起來。


  「吃飯了。」獄警走過來，敲了敲門，然後放進來兩個裝滿飯菜的盤子。


  「哦，今天有兩個雞腿！」三胖看了舔了舔嘴唇，但是馬上走過去，把兩盤雞腿端到我和二虎的面前。


  「志明哥，二虎哥，你們吃。」三胖諂媚道。


  「好。」二虎很滿意，點點頭，「青菜你多加一點吧。」


  「謝謝二虎哥，謝謝志明哥。」三胖如蒙大賞，感激涕零地去夾菜吃飯了。


  四眼和五花肉看著我和二虎碗里的雞腿，都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但是都很快挪過了目光，向我們請示一聲就在一邊吃飯去了。


  我在監獄呆的越久，越感覺到這裡的等級森嚴。


  以他們的情形看來，我還沒到之前，他們都以二虎為尊，三胖是二哥，所以他才能端雞腿上來，還能多夾青菜。


  而他們的等級，好像是根據誰的背景大，誰犯得事情大，誰更狠來定的。


  我一說我是殺人犯，沒有人敢再動我一根汗毛。


  在他們的認知里，敢在外面殺人，就敢在監獄里殺人。


  「志明哥，今天的菜不錯呵。」二虎一邊咬著雞腿，一邊跟我攀談。


  我笑了笑道：「是不錯，對了，二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志明哥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二虎爽快地拍拍胸脯。


  「你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我和石虎面前做選擇，你選誰？」我說著，猛然擰過頭，死死地盯著二虎。


  二虎正咬著雞腿，一聽我的話，整個人就呆住了，雞腿直接從嘴巴上掉下來，濺起了飯粒，弄髒了地面，他都沒有在意。


  「志明哥，你剛才說什麼？」二虎驚愕道。


  「你還要我再說一遍是嗎？」我冷笑著，慢慢逼近他，二虎直接跌坐在地，慢慢退後，連連搖頭。


  「不……不是……」二虎搖頭道，「我和石虎哥很好，跟志明哥你也很好，志明哥啊，你這樣是讓我……」


  「呵呵，你的意思是，跟石虎咯？」我慢慢地站了起來。


  「不是！絕對不是！我……志明哥，你讓我考慮考慮。」二虎連忙說道，「你看，我都沒有機會出獄呢，怎麼能投靠你或者石虎哥呢，我有這個心，也沒這份力啊。」


  「喔，那就給你時間，好好考慮。」我淡淡道，轉過頭看向其他三人。


  他們幾個早就注意到我和二虎的舉動了，只是迫於我們之間的地位，不敢質問和造次，一直默默吃飯。


  這個時候看到我看過來，三人的身體都震了一下。


  「那你們幾個呢，跟我，還是跟石虎？」我問道。


  三胖毫不猶豫地說道：「自從認識了志明哥，我覺得我整個人素質都提高了，我要當一個有理想的男子漢，我跟定你了，志明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說一聲，我三胖二話不說，就去了！」


  「好！」我贊了一聲，看向其他二人。


  四眼是個老滑頭，他眼睛咕嚕一轉，笑了笑，說道：「那當然是志明哥說的算，那石虎我都不認識。」


  「志明哥教我那麼多，跟定你了。」五花肉看上去沒有什麼心計，嘿嘿笑了一聲，「只是，到時候能不能多分我點肉，你看著肚子，走多路了容易餓。」


  「行，分你兩盤。」我擺擺手。


  「多謝志明哥。」五花肉連連道謝。


  「好，今天你們說的話，只要你們不忘記，我趙志明日後出去了，出人頭地，絕對不會忘了你們。」我站起來，朗聲說道。


  二虎還在猶豫，看著我不說話。


  四眼眼睛咕嚕轉，嘿嘿直笑。


  只有三胖和五花肉激烈鼓掌叫好。


  這些人的細節，我都暗暗記了下來，誰能用，誰不能用，誰要除掉，誰要提防。


  我心中都有了個大概的打算。


  第二天，劉隊長過來開門，說道：「趙志明，出來。」


  幾人都很驚訝，說道：「這麼快就傳喚你了，志明哥。」


  「呵呵，我們出去見。」我看到劉隊長的臉色鐵青，我就知道，我要出獄了。


  張姐沒有讓我失望。


  劉隊長帶我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無罪釋放了。」


  然後他就把我的手銬給打開了。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玩味地看著他：「劉隊長，這是怎麼回事？」


  劉隊雖然很不想跟我說話，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耐著性子跟我說道：「趙先生，是這樣，阿飛意外死亡的事情經查實，是病房轉移的時候呼吸管被剪斷了，同時他又遭受了一次重擊，所以看上去被送過去的時候就半死不活了。」


  「哦，你的意思是我打了人之後又有人拿鐵棍打了阿飛哥，才讓他死亡的。」我說道。


  「不錯，就是這樣。」劉隊說道。


  「沒事，查清楚就行，我不會怪你們的，公事公辦嘛。」我嘿嘿笑著，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劉隊。


  我怎麼可能不怪他們，我要把他們每個人的樣子都牢牢記在腦海里！給我等著吧，一個人都跑不掉，居然敢陷害我殺人，讓我差點命喪牢房。


  劉磊，石虎，蔣局長，還有這個劉隊，一個都跑不了。


  「志明，愣著幹什麼，走了。」張姐出現在轉角，看我還跟劉隊對峙，淡淡說道。


  「來了。」我哼了一聲，跟著張姐走出了警局。


  「張姐，這件事情真是麻煩你了。」我說道。


  「沒事，清者自清，那點小把戲的見得多了。他這種陷害手法，太簡單，不足以對你構成威脅。」張姐說道，「看來劉磊和石虎，只是想找回一點面子，想告訴我，他們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有意思，張天澤不活動，就有這麼多人敢給我臉色看了？」


  張姐說著，拳頭都握了起來，臉上滲出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