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排查
面對董冰山的指責，我嘿嘿傻笑。
哥們能看的出來，她不是真生氣，只不過臉面上掛不住，這才不再繼續裝睡。
以董冰山的脾氣，她剛剛要是真的生氣，就不單單隻是一句像撒嬌多過像指責的話了。
「傻樣吧！」
董冰山見我笑的猥瑣，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心裡暗暗的想，要是董冰山是個害羞的女人該多好，怕是被我親了，連眼睛都不敢睜，只能繼續裝睡，那樣的話，哥們就能……
哈哈哈，想的太多了。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是張勇的老婆。
見到我和董冰山一前一後從房間里出來，張勇的老婆捂著嘴吃吃的笑，眼神里倒也沒有奚落，只有祝福。
饒是董冰山臉皮夠厚，見過的世面夠多，如今也鬧了個大紅臉。
被人撞見從一個房間里出來，她滿身都是嘴，也說不清啊，更何況，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法解釋的。
張勇在樓下等著，見到我們下來，有些急切的說：「董總，紅星化工廠要抓的人昨晚沒找到，現在不知哪個王八蛋提議排查村裡的外鄉人，所以，您看……」
張勇這麼說，倒不是想要出賣我和董冰山，只不過是形勢比人強，一方面是說明情況，一方面是勸慰。
畢竟，我和董冰山住進他家裡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誰，村子里知道的不是一個兩個，如今開始排查外鄉人，我們兩個要是敢躲起來，那就是做賊心虛啊。
董冰山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想了想，就笑著說：「老張，他們想怎麼排查，我們兩個都配合，總不能讓你為難不是？再說，我們兩個就是爬爬山，看看風景，可沒機會偷他們廠子里的東西。」
張勇笑呵呵的說：「這話怎麼說的，誰偷東西，您董總也不會偷啊，就紅星化工廠那點東西，哪會有一樣入得了您的法眼啊？」
看的出來，張勇心裡其實是害怕董冰山性子上來，不願意配合排查，鬧出什麼麻煩來。
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和董冰山只是兩個過客，我們鬧完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可張勇是張渡口本村人，他家就住在這裡，有老婆有孩子，還有父母雙親，以紅星化工廠在本地的勢力，他只要敢攙和進跟紅星化工廠作對的事情里，下場堪憂。
不過面對董冰山，張勇卻又不敢要求什麼，只能在一邊拍拍馬屁，盡量不讓董冰山鬧出亂子來。
我不清楚董冰山是怎麼找到這個張勇的，不過想想那個光頭帶疤的洪老大，也就不用多問了。
董冰山擺擺手，說：「老張別那麼客氣，你是幫忙的，我們不能讓你難做，更何況我們本來就沒幹什麼，用不著躲著誰。」
這話倒也不假，拋去身份來說，我和董冰山只不過在附近的山上看了看風景，連照片都沒拍，跟紅星化工廠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謂的排查，就是紅星化工廠的人在村部對外鄉人挨個問話，除了我和董冰山，還有三個外鄉人被困在了張渡口村，其中一個是走街串巷收各種老玩意的，他收那些東西，連古董都算不上，不知道買走要幹啥用。
另外一個，是鄰村來走親戚的，這人因為本身就是當地人，所以沒受什麼刁難。
最後一個最好玩，是個半大小子，就是附近縣城的，趁著放假和同學一塊回家，來見識一下大山的野外風光，結果剛來，就因為受不了這裡的空氣，咳嗽不止，正打算回去呢，結果村子封了。
收老玩意那傢伙，隔三差五就會來一趟，村子里的人也算熟悉，另外兩個沒得說，也沒啥嫌疑，於是，我和董冰山就成了人家重點關注的對象。
本來，董冰山認為，這種盤問就是走走過場，有村裡人擔保，應該不會有多麻煩，可是，她想錯了。
紅星化工廠這幫保安，在附近霸道習慣了，我和董冰山又故意穿的很土，於是，對方的問話可就不太客氣了。
當其他三個人，都被放回去，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董冰山終於忍不住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把我們倆扣在這裡？你們廠丟了東西，我們連你們廠的邊都沒去過，找我們幹啥？都說清楚了，我們就是來找張勇玩的，哪那麼多廢話要問？」
董冰山一開口，我就知道事情要糟。
別人不知道紅星化工廠為啥這麼緊張，為啥要大動干戈，又是搜山又是封路的，我們兩個還能不知道嗎？
哪裡是他們丟了東西啊，人家就是在抓那個逃跑的偷拍者，順便捋一捋，張渡口還有沒有偷拍者的同夥。
不對啊，他們明明是抓到了兩個偷拍的傢伙，有沒有同夥一問不就清楚了，犯的著搞出這麼大聲勢的排查嗎？
對方為首的是紅星化工廠保安隊的隊長，這貨長了一雙三角眼，滿臉橫肉搭配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反正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種。
保安隊長聽董冰山發完牢騷，笑了起來，說：「美女，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廠丟的東西很值錢，小偷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這附近有他們同夥才正常，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挽回損失。
至於你說的扣人，我們可不敢扣你和你男朋友，我們就是請你們幫幫忙，咱們早點找到小偷，你們倆也能早點趕回濱海上班不是？」
董冰山撇撇嘴，不再言語了，我估摸著要不是知道對方手裡有槍，背景肯定很複雜，這位姑奶奶聽了這麼無恥的話恐怕要開罵的。
出村的路都封了，還他媽組織人手搜山了，現在不讓我和董冰山走，跟警察詢問犯人一樣折騰我們，這他媽還不叫扣人呢？
張勇被擋在村部外面，壓根就進不來，他說了半天好話，沒一點用處，他暫時是指望不上了。
看著董冰山不願意搭理對方，我笑著說：「大哥，你們丟了東西肯定著急，我們上班也著急，該說的我們都說了，你再怎麼問，也就那麼點東西，你們在我倆身上浪費時間，可耽誤抓真正的小偷。
我覺得吧，我倆這種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想給小偷當內應，都不合格，你們應該在本村的人里找一找，說不定會有收穫。」
聽完我胡咧咧的話，那個保安隊長的眼睛竟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