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界靈
我從背後抽出傾鴻刀，靠人不如靠己，禽獸更是靠不住，傾鴻刀依然銹跡斑斑，但出鞘之後，卻自有威勢，刀吟如龍吼，令我膽氣大增。
「咳咳……」一聲衰老的輕咳聲驟然在殿內響起，就像垂暮的老者即將死亡留下的嘆息。
我嚇的渾身一抖，鰻龍也是一個激靈，被我甩了出去，但是在空中硬是轉了個彎纏在我的脖子上，嘞的我臉色張紅，要不是練成了吐納心法，我就被活活勒死了。
我用力了拽著鰻龍的身體，它反而劇烈收縮，我甚至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可見鰻龍的力量有多強大，逼不得已，我只能用傾鴻刀沿著皮膚沒入縫隙，然後向前推送，強烈的摩擦發出大片的火花，鰻龍如果繼續纏著我，最後的下場只能是身首異處，它倒也靈活多變，嗖的一聲從我的脖子滑到了手臂。
「咳咳。」我劇烈的咳嗽起來，揉著脖子來不及教訓鰻龍，一個箭步貼在白骨牆壁上，怒聲喝道：「誰？誰他媽的在裝神弄鬼？」
「咳咳~」衰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出口成臟，這可不是好習慣啊！你打擾了我的休息，怎麼反而罵起我來了？」
那衰老的聲音帶著一絲金屬的摩擦之音，在大殿回蕩，我謹慎的貼著牆壁：「你到底是誰？」
「我到底是誰？」衰老的聲音陷入了沉思：「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似乎生有靈識之後，就一直存在了吧。咳咳咳……好久沒人進來了……多少年了，我見證了無數天驕的崛起，無數天才的隕落，就在這座大殿之中…對了，你現在倚靠的地方，當年就是一個冒失鬼被釘死的地方啊……」
驟聞此言，我馬上換個地方依靠，警惕更重了。
「你出來。」我喝了一聲，未知才是可怕，聽到人聲，我反而淡定了一些。
「我動不了啊……」老人的聲音傳了過來：「想見我，就沿著通道進來吧！」
……
「大叔……」我在腦海里詢問了一下專家。
「去吧。」無面人平靜的說道：「但結果可能不是你想要的，注意謹慎。」
我嗯了一聲，平復了一下心神，大步想里走去，通道很短，當我進入穿過大殿，來到內殿的時候，入眼就是一座手持巨斧的夜叉雕像，其逼真程度就像活了過來一樣，面目猙獰，甚至是駭人，而地下躺著一具具枯骨幹屍，有的已經風化了，有的還往外冒著血水，我猜測這是某種祭祀。
「咳咳……年輕人啊……哦，還有一條小蛇。」老者的聲音似乎是從夜叉雕像內傳了出來：「這小蛇前些日子曾來玩耍過，可惜不敢進來陪我老人家……」
鰻龍發出嬰兒般的嘶吟，被嚇壞了，我也好不到哪去，夜叉的嘴角還在滴著黏稠的血液，令人觀之喪膽。
「老頭，不要裝神弄鬼了。」我怒喝一聲，傾鴻刀已泛出了刀罡，稍有不對，我就將這夜叉雕像砍了。
「年輕人不要那麼暴躁，你手裡的是傾鴻刀吧？」老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把刀可不是凡物，神鋒蒙塵，可悲……」
老頭一語道破玄級，識出傾鴻刀讓我大為驚訝，這把刀的來歷連神秘青年都無法窺探，那這老頭……
我不敢想下去了。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我就是你面前的雕像。」
我下意識的就要一刀劈過去，無面人及時阻止了我：「這是龍之空間的界靈，難怪我無法探測出他的方位，這片空間，界靈無處不在。」
「年輕人，你身上似乎隱藏著神秘秘密……」老人的話響了起來：「武域之中，沒有幾個人可以瞞過我的探查，咦……你是劉……」
老人的話透著驚慌，說了一個劉字戛然而止，我目光一擰，這人似乎也知道我的來歷，沉聲問道：「劉什麼？」
「沒什麼。」老人話鋒一轉：「時間太久了，記不清啦。小夥子，你既然來到了龍之空間，是否要接受試煉呢？」
「如何試煉？」我狐疑的問道，對方言辭閃爍，語錄不詳，我可不想做冒失鬼。
「龍之空間存在的根本是為了磨鍊武域的少年英傑，後來幾大武帝在龍之空間發生爭鬥，破壞了內部設施，毀壞之後，便被巔峰武界遺棄了，最後轉送中武界，不知發生了什麼遺落道低武界。」無面人忽然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其中充滿兇險，試煉通過化身成龍，一旦落敗屍骨不存，你眼前的大殿就是無數敗者的屍骨組成的，而界靈需要這些命魂修補內設……」
大叔願意告知原委，我猜測一多半的原因是我見到了界靈，另一半的原因可能是讓我自己拿捏，是否接受試煉。
「通過試煉應該有獎勵吧？那試煉場在哪？」
「當然有。」老頭說道：「其實試煉場地無處不在，自從你踏入進來我便發現了，只是好久沒人進來了，所以我才遲遲沒有讓試煉來臨，否則你怎想進入大殿，必然要經過一場廝殺。」
這和遊戲里的副本有點不一樣，似乎試煉是可控的，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試煉都包括什麼？」
「戰鬥，永無歇止的戰鬥。」
「虛擬空間？」
「真實的空間，這裡的靈氣會演化成無數的靈獸，殺死靈獸可以獲得靈晶，就是你們口中的靈石……」
這就是刷怪掙錢啊。
「還有呢？」
「還有……就需要你自己去探尋了，我只能負責開啟。不過當你進入大殿，代表通過了第一層試煉。」
「還有第二層，第三層？」
「龍之空間共有九層試煉，每一層試煉的大不相同。」
「應該有什麼限制吧？」
「當然，龍之空間毀壞之後，只限三十歲以內青年進入，超過了年齡則無法進入。」
我心中瞭然，於是點頭道：「應該不限制人數吧？」
老頭笑了：「只要年紀符合，多少人都可以進入……多少年了，那個時代可是天驕縱橫，無數英傑輩出的時代……可惜現在的武域沒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