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現實的無奈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你對我沒什麼可說的嗎？」見我不說話，葉雨欣繼續追問道。


  我張了一下嘴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心裡覺得更是尷尬的很，想當初離開東海的時候，還是葉雨欣護著我上了來清河的船，說起來我應該對她說一聲謝謝，但是這話到了嘴邊，我就是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冷凝伸手直接拍了我的腦袋一下，扮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沒好氣的跟我說道：「我說劉浩，平常你這傢伙不是話挺多的嗎？怎麼現在卻成了啞巴了？你要是不想說的話，那我可就替你說了。」


  「別！」我連忙阻止冷凝，苦笑道，「你是我親姐姐，行了吧！我來，您先歇著。」


  說完，在冷凝陰陽怪氣的目光下，我邁開了步子走到了葉雨欣的面前。


  近距離的觀察下，我發現葉雨欣的眼袋比較重，想必是這些日子沒睡好的緣故，顯得有些疲憊，看來她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


  「妝畫得蠻好的，雖然你的樣貌可以改變，但是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比如你的聲音。」


  聲音嗎？的確，我的聲音是無法改變的，可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說話聲音跟我一模一樣的嗎？我想是有的，但是葉雨欣還是在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內喊出了我的名字，這就說明她的心裡一直在乎著我，而且我的心裡也一直有她。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因為我們彼此都沒有向對方說出表達心意的那句話，

  想到這裡，我苦笑一聲，心裡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酸楚，停了一會兒，我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道：「葉老師，真是好久不見。」


  葉雨欣的身體明顯的晃動了一下，眼神有些茫然的看著我，而眼圈更是瞬間就紅了，她語氣有些急促的沖我質問道：「你叫我葉老師，劉浩，難道我們兩個已經生分到如此的地步了嗎？」


  我知道，我叫的這聲葉老師讓她心寒了，讓她覺得眼前的我有些陌生，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從根本上來講，我和她是屬於兩個彼此敵對的陣營當中，不管之前怎麼樣，而現在乃至以後，我們終將是敵人。


  這就是現實的無奈。


  看著面前的葉雨欣，我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還是這樣說比較好，或許我們以前還能成為朋友，但是現在，你覺得還有可能嗎？你的爺爺聯合那麼多人追殺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就因為我身上有一張連我自己都搞不懂的藏寶圖，而你作為他的親孫女，會反過來站到我這邊幫我嗎？」


  葉雨欣的身體再次晃動了一下，比上一次的幅度還要大，她的臉上掛滿了失望、悲傷，甚至從她的眼眸深處，我還能感受到一絲絕望。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淚水早已經在葉雨欣的眼眶裡打著轉，但她還是忍住了沒能是淚水流出來。


  看著如此傷心的葉雨欣，我的心裡就像是有千萬根鋼針在同時紮上去一樣，好痛好痛，但是這份痛苦，我只能深深的把它埋葬在心底，所以我無情而又違心的說道：「是的，真心話。」


  葉雨欣嗤笑一聲，輕微的搖了搖頭，看著我問道：「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特意來跟我說這些話嗎？」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特別是在這個時候，我更沒有勇氣去問關於她此次來清河的目的，因為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的反感我，甚至是憎惡。


  見我不說話，葉雨欣忽然大笑起來，她笑的很大聲，甚至可以說還有些瘋狂，在這個偏僻的小巷子里顯得格外的瘮人，更是引得犬吠聲不斷，它們似乎都在為葉雨欣打抱不平。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臉很疼，但是心更疼。


  「疼嗎？」她問道。


  我搖搖頭，慘笑著說：「不疼，這一巴掌打下來，讓我感覺到心裡踏實了許多。」


  葉雨欣的眼淚流了下來，很平靜的順著臉頰滑到了脖子上，消失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


  她的兩隻眼睛就這麼死死地盯著我，如同兩束強光照射到我的臉上，令我不敢去看她，只能把視線瞥向黑暗之中。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永遠永遠都不想。」她的聲音特別的平靜，平靜到讓我心發慌，心發寒。


  「嗯。」我答應一聲，然後緩緩的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等等！」葉雨欣的聲音再度響起，令我慌亂之中又覺得有些欣喜，「百里登風要在苗昌出殯的時候動手。」